傍晚的余晖,给宁静的小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林晚晴刚刚清点完今天的收入,一笔笔地记在账本上。数字不大,但每一分都是她用汗水换来的,踏实而有分量。她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那几株长势喜人的菜苗,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承包土地的事情,她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城郊有一片废弃的坡地,因为土壤贫瘠,没人愿意要。但在她看来,只要有灵泉水,再贫瘠的土地也能变成沃土。她打算明天就去村委会问问承包的章程。
就在这时,一阵粗暴而急促的砸门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砰!砰!砰!”
那声音又重又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横,仿佛要将门板生生砸穿。
林晚晴的眉头瞬间蹙起。她站起身,眼神中的温和与惬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警惕。
她走到门后,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冷声问道:“谁?”
“开门!林晚晴你个小贱人,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老娘开门!”
是张兰的声音,尖利,刻薄,充满了怨毒。
林晚晴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他们。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拉开了门栓。
门外,张兰、李建军,以及被他们拽在身后的李浩和李暖,一家四口,一个不少地站在那里。
张兰的脸上是扭曲的嫉妒和愤怒,李建军则是一脸的不甘和怨恨。两个孩子低着头,脸色苍白,像是两只受惊的小动物。
“你还敢开门!”一见到林晚晴,张兰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拿着我们李家的钱在外面逍遥快活,买大房子,做大生意,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李建军也在一旁帮腔,语气阴沉:“林晚晴,我们今天来,就是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你别想独吞!”
林晚晴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胸,冷眼看着眼前这对丑态百出的母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们的东西?”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张兰,李建un,我倒想问问,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们的?我们已经离婚了,在法律上,我和你们李家,再没有半分钱关系。”
“放屁!”张兰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晚晴脸上了,“你结婚时花的彩礼,你吃我们李家的,住我们李家的,你现在赚的钱,就是用我们李家的本钱!就该还给我们!”
这种颠倒黑白的无耻逻辑,让林晚晴彻底失去了和他们理论的兴趣。
“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她冷冷地说道,“我的钱,是我自己一分一分挣来的,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请你们从我家门口离开。”
说着,她就准备关门。
“想关门?没那么容易!”李建军眼疾手快,一把抵住了门板,就想往里闯。
林晚晴眼神一凛,用尽全身力气死死顶住门。她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李建军一时竟没能推开。
眼看硬闯不成,张兰眼珠子一转,立刻使出了她的看家本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哎哟喂!没天理了啊!大家快来看啊!儿媳妇发了财,就不认婆婆了啊!”
“这个黑心肝的女人,自己住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却把亲生的孩子扔给我们这两个老的养,连一分钱抚养费都不给啊!”
她这么一嚷嚷,本就到了饭点,左邻右舍不少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前几天帮林晚晴搬家的刘阿姨也走了出来,看到这阵仗,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张兰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哭嚎得更起劲了,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着林晚晴的脸色,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和妥协。
然而,她失望了。
林晚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等张兰的独角戏唱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足以让每一个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各位街坊邻居,让大家看笑话了。”她先是客气地对着周围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如刀,射向地上的张兰,“第一,我再说一遍,我和李建军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写得清清楚楚,我净身出户。所以,她不是我的婆婆,我也不是她的儿媳妇。”
“第二,她说我把孩子扔给她养,不给抚养费。那我就想问问大家,你们看看这两个孩子。”她伸手指了指一直低着头的李浩和李暖,“他们身上穿的,脚上踩的,哪一点像是被人好好照顾的样子?我前几天才在学校门口碰到我儿子,看他鞋子破了,给了他两块钱让他买双新鞋。现在,钱呢?鞋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李浩的脚上。
那双破旧的棉鞋,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浩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了,小小的身子因为羞耻和难堪而微微发抖。
张兰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没想到林晚晴会把这件事当众说出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狡辩。
李建军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那两块钱,早就被他拿去赌桌上输光了。
“你们把给孩子买鞋的钱都拿走了,现在还有脸跑到我这里来,打着孩子的旗号要钱?”林晚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凛然的正气,“你们是要钱,还是要把它拿去赌桌上输光,再喂饱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巨婴儿子?”
“你!你血口喷人!”李建军恼羞成怒地吼道。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林晚晴毫不退让,“你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见我日子过得好了,眼红了,想来敲诈一笔。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周围的邻居们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原来是来讹钱的啊!”
“看那孩子的样子,真是可怜。”
“这两块钱都贪,太不是东西了!”
议论声像一根根针,扎在张兰和李建军的身上。
眼看舆论彻底倒向了林晚晴,张兰索性破罐子破摔。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个疯子一样就要冲上来撕打林晚晴:“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让你胡说八道!”
刘阿姨眼疾手快,和几个邻居一起上前拉住了她。
“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林晚晴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对付这种无赖,讲道理是没用的。
她退后一步,声音冷得像冰:“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立刻从我家门口滚开。否则,我就去街道办,找派出所,告你们寻衅滋事,入室抢劫未遂!”
“派出所”三个字,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张兰和李建军的头上。
他们再横,也只是欺软怕硬的内耗货色,哪里真敢跟公家对着干。
张兰被邻居拉着,还在不甘心地咒骂,李建军则是色厉内荏地瞪着林晚晴,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林晚晴不再看他们,用力地,“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将所有的肮脏与嘈杂,都隔绝在了门外。
门外,闹剧还在继续,但门内,已经恢复了宁静。
林晚晴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张兰渐渐远去的叫骂声,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只要她一天过得比他们好,这家人就不会善罢甘 h 休。
但她不怕。
她必须变得更强,更富有,站得更高,高到让他们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院子里那片绿意盎然的土地,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