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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鞭,狠狠抽打着这片名为“黑岩”的贫瘠之地。夜色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荒凉的山脊与裸露的黑色岩石上,只有偶尔撕裂天幕的惨白闪电,才短暂地映照出下方艰难跋涉的队伍。

泥浆没过小腿,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粘滞感,仿佛大地本身也在抗拒着这群不速之客。数十辆简陋的木轮车深陷泥泞,在精壮族人“嘿哟!嘿哟!”的低沉号子声和鞭子的脆响中,如同受伤的巨兽,在泥潭中一寸寸地向前挪动。车板上,包裹着油毡的物资堆得老高,老人和妇孺紧紧依偎在上面,单薄的蓑衣根本挡不住这倾盆的冷雨,孩童压抑的啜泣声在风雨中细若游丝。

队伍最前方,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男人如同一尊移动的铁塔。他背负着一根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大图腾柱——那是萧族世代供奉的族腾!粗粝的绳索深深勒进他虬结如古树根须的肩背肌肉里,混着雨水和汗水的血痕蜿蜒而下。每一次迈步,沉重的图腾柱底座都深深陷入泥浆,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噜”声,留下一个个迅速被雨水填满的深坑。

“族长!歇口气吧!这雨太大了!”旁边一个同样背负着沉重物资的汉子嘶声喊道,雨水顺着他刚毅却布满疲惫的脸颊冲刷而下。

萧战天,这位萧族的新任族长,猛地停下脚步。他微微侧过头,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汇聚成溪流。那双在闪电映照下如鹰隼般的锐利眼眸扫过身后在泥泞与风雨中挣扎前行的族人,那里有他白发苍苍的老父,有他刚生产不久、脸色苍白的妻子,还有无数张写满疲惫却依旧坚韧的脸。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强行压下的嘶哑,却如磐石般穿透风雨:“不能停!这黑岩之地,白日酷暑如炉,夜里寒风蚀骨,毒虫猛兽环伺!前头那片山坳,是我们最后勘定的落脚处!必须在天亮前赶到!族腾所在,便是吾族扎根之地!挺住!”

最后一个字如同炸雷,瞬间点燃了族人眼中几乎熄灭的火焰。低沉的号子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压过了呼啸的风雨。

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艰难地刺破铅灰色的厚重云层,终于映照出那处背靠陡峭黑色山崖、三面有天然巨石拱卫的狭长山坳时,整个萧族队伍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带着浓浓疲惫的欢呼。

萧战天亲手将那沉重的族腾图腾柱,重重地、深深地砸进山坳中央那片相对干燥坚硬的土地里。图腾柱上古老的火焰与星辰纹路在微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沉睡了无数岁月的魂灵终于找到了归处。

“立!”

他低沉的吼声在山坳中回荡。仿佛一个信号,早已精疲力竭的族人瞬间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男人们挥舞着简陋却异常沉重的石斧和骨镐,砍伐着山坳中稀疏的、枝干扭曲的“黑铁木”,发出沉闷的“梆梆”声;妇孺们则迅速清理着碎石和低矮的荆棘,搭建起最原始的遮风避雨的窝棚。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号子声、孩童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上,顽强地奏响了生存的第一乐章。

萧战天站在新落成的、同样简陋却已是整个萧族核心的议事石屋前。石屋由巨大的黑色岩石垒砌而成,缝隙用泥浆和一种坚韧的草茎填塞,粗犷而原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黑铁木皮和坚韧的草席。他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冰冷粗糙的石墙,目光越过忙碌的族人,投向山坳外那片更广阔的、笼罩在灰蒙蒙雾气下的贫瘠大地。目光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

“族长!”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负责掌管物资的二长老萧山,一个精瘦的老者,脸上沟壑纵横,此刻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焦虑。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块颜色黯淡、几乎看不出赤红本色的矿石,快步走到萧战天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那处浅层赤铁矿…真的…真的快见底了!”

萧战天的心猛地一沉,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这么快?”

“唉!”萧山重重地叹了口气,布满老茧的手指用力搓着那块矿石,石粉簌簌落下,“质地本就极差,杂质太多!开采了不到三个月,矿脉就变得稀薄无比,往下挖全是坚硬的黑岩层!族里锻造兵器和农具,全靠这点微薄的赤铁支撑!如今…连日常修补都捉襟见肘了!”他抬起头,眼中是深深的无力,“没有铁器,我们怎么抵御这黑岩之地的猛兽?怎么开垦荒地?这…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根啊!”

萧战天沉默着,宽厚的手掌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粗重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黑岩之地,土地贫瘠,水源稀缺,猛兽凶悍,唯一能依仗的,就是族人手中的铁器!没有铁,萧族在这片绝地上,就是待宰的羔羊!

“加派人手!再探!”萧战天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把族里所有懂得辨识矿脉的老人都派出去!一寸寸地搜,哪怕是石头缝,也给我扒开看看!我就不信,这片大地真的吝啬到连一丝活路都不给!”

“是!”萧山应道,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只有更深的忧虑。谁都知道,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沉重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一位萧族核心成员的心头,也笼罩在刚刚燃起一丝微弱希望的萧族营地上空。简陋的窝棚挡不住深夜刺骨的寒意,也隔绝不了远处山林中隐隐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兽吼。

营地边缘,一处同样用黑色岩石和厚厚草席搭建的矮小石屋内。屋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铺着兽皮的石床,一个粗糙的石墩充当桌子。微弱的火光在中央的石盆里跳跃着,映照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清丽的脸庞。柳月心,萧战天的妻子,此刻正用一块温热的湿布,轻轻擦拭着怀中婴儿的额头。小家伙睡得很不安稳,小脸通红,呼吸急促,时不时发出难受的哼唧声。

石屋的门帘被一只大手轻轻掀开,带进一股寒气。萧战天魁梧的身影带着一身风霜走了进来。他脱下湿透的外袍,走到石床边,看着妻子怀中病弱的孩子,刚硬如岩石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无法掩饰的疲惫和心疼。

“小天…又烧起来了?”他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抚过婴儿滚烫的额头,声音沙哑低沉。

柳月心抬起头,眼中含着泪光,强忍着没有落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反反复复…这里的寒气太重了,药…也快没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战天沉默地坐在石墩上,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映照出眉宇间深深的刻痕。族群的生存危机,幼子的病痛…两座沉重的大山几乎要将他压垮。他伸出手,将妻子和孩子一起轻轻揽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驱散着寒气。那宽阔的胸膛,此刻是妻儿唯一的避风港,也是他沉重责任的象征。

“会好的…都会好的。”他低语着,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知是说给妻儿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尖锐的呼喊,瞬间撕裂了夜的死寂!

“矿洞!矿洞那边出事了!”

“塌了!快来人啊!”

萧战天猛地站起,眼中的柔情瞬间被凌厉的寒光取代!他像一头被惊醒的雄狮,一步便跨到门边,抄起倚在墙边那柄沉重的黑铁战斧!冰冷的斧刃在火光下反射出摄人的幽光。

“待在屋里!”他回头对妻子低吼一声,声音不容置疑。随即,高大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撞开门帘,冲入了冰冷刺骨的雨夜之中!

出事的地点,是山坳侧后方一个狭窄的入口处。那里是萧族唯一发现的、也是刚刚被二长老萧山宣布即将枯竭的那条浅层赤铁矿脉所在。此刻,洞口弥漫着浓重的烟尘,在冰冷的雨水中也未能完全散去。几根临时支撑洞顶的巨大黑铁木断折扭曲,零乱地散落在洞口。洞口附近的地面明显下陷,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塌陷坑。十几名族中青壮正焦急地围在坑边,徒劳地用手扒拉着堆积的碎石和泥土,脸上沾满了泥浆和汗水,眼中全是惊惶。

“怎么回事?!”萧战天如铁塔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洞口,战斧拄地,沉声喝问,声音如同闷雷在洞口回荡,压过了嘈杂。

一个满脸是泥、手臂还在流血的汉子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惧:“族长!是…是萧林和石头他们几个!他们几个小子…说想再往深处挖挖看,兴许…兴许还有矿!结果…结果洞顶突然就塌了!全…全埋在里面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萧战天的脚底直冲头顶!萧林,那是他堂兄唯一的儿子!石头,是族里最憨厚肯干的小伙子之一!都是族里的未来!

“混账!”萧战天怒目圆睁,一股狂暴的斗气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脚下的泥水被震得四散飞溅!“谁让他们擅自进去的?!不是严令不许再深入了吗?!”他怒视着负责看守矿洞的族人。

看守的汉子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泥水里:“族长!我们拦了!拦不住啊!那帮小子…他们…他们说不想看着族里断了铁器来源…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溜进去的…”

“都给我闪开!”萧战天没时间再责问,暴喝一声,一步就跨到了塌陷坑边缘。他双眼死死盯着那堆还在簌簌落下碎石的塌方体,强大的灵魂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探入那混乱的土石深处!冰冷、绝望、微弱的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从厚重的岩石和泥土缝隙中艰难地透出来!

“他们还活着!快!清开这里!”萧战天猛地指向感知中最薄弱的区域,那里是几块巨大岩石交错形成的缝隙,似乎有微弱的气流透出。“快挖!小心二次塌方!”

族人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扑上去,不顾一切地用手、用简陋的工具疯狂挖掘着。碎石和泥土被迅速刨开,露出了下面更加混乱、犬牙交错的巨大岩石结构。几根断裂的黑铁木支撑柱歪斜地插在缝隙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每一次挖掘,上方的碎石都簌簌落下,整个塌陷体都在微微震颤,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溃!

“不行!族长!这里太危险了!那几块大石头卡住了,根本搬不动!再挖下去,上面全得塌下来!”负责指挥挖掘的一个族老绝望地喊道,老泪混着雨水流下。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着那岩石深处传来的、几乎细不可闻的痛苦呻吟,看着眼前这随时可能彻底毁灭一切的绝境,连最坚强的汉子也红了眼眶。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时刻,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过了人群,站到了塌陷坑的最边缘。雨水瞬间将他单薄的麻布衣衫浸透,紧贴在同样单薄的身躯上。

“爹。”一个清冽平静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风雨和绝望的嘈杂。

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瞬间聚焦过去。是萧玄!族长那个年仅十岁,平日里沉默寡言,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的小儿子!

萧战天猛地回头,看到儿子竟然站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又惊又怒:“玄儿!谁让你过来的!快回去!这里危险!”

萧玄却仿佛没有听到父亲的呵斥。他微微仰着头,那张在雨水冲刷下显得愈发苍白的小脸,此刻却异常沉静。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邃得不像一个孩子,正专注地凝视着那犬牙交错的巨大岩石缝隙,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雨水顺着他额前的黑发不断滴落,滑过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他缓缓抬起了双手,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十指纤细,在冰冷的雨水中微微颤抖着,指尖却开始萦绕起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青色气流。那气流极其稀薄,如同初生的嫩芽,小心翼翼地在指尖盘旋、凝聚。

周围的族人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焦虑。这孩子…他想干什么?难道想用他那点微末的斗之气去撼动这万钧巨石?简直是天方夜谭!

萧战天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正要不顾一切上前把儿子拉回来。然而,就在下一秒——

萧玄那双沉静的黑眸骤然一凝!

他口中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风雨声淹没的吐气声:“凝!”

双手印诀猛地一变!

嗡!

指尖那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青色气流,骤然加速旋转!一股无形的吸力以他小小的身躯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周围空气中弥漫的雨丝,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牵引,竟然诡异地改变了飘落的轨迹,丝丝缕缕地向他双手之间汇聚!

那青色气流旋转得越来越快,范围也在急速扩大!眨眼间,一个直径尺许、由无数高速旋转的雨丝和青色斗气组成的、肉眼可见的微型风旋涡流,赫然出现在萧玄双手之间!涡流中心,一股压缩到极致的锐利气息骤然爆发!

“风推掌!”

一声清叱,如同雏凤初鸣!

萧玄双手猛地向前一推!那凝聚了他此刻全部斗之气、并强行借引了天地间一丝风之力的微型风旋涡流,如同一枚无形的青色尖锥,带着刺耳的撕裂空气的锐啸,精准无比地射向塌方体上那几块巨大岩石交错处最脆弱、也是支撑点最关键的微小缝隙!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极其沉闷、仿佛从岩石心脏深处传来的“噗”声!

嗤——!

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岩石内部结构被强行撕裂、粉碎的细微声响!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几块卡死了生命通道、重逾万钧的巨岩,连接处的关键部位,竟然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又如同被最锋利的钻头瞬间贯穿!蛛网般的裂纹以那一点为中心,瞬间蔓延开来!

轰隆隆——!

失去了关键的支撑点,上方的岩石结构再也无法维持平衡!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轰鸣和更加剧烈的震动,那几块巨大的岩石连同压在其上的大量碎石,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轰然向内塌陷、滚落!

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布满了新鲜裂痕的狭窄通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烟尘混合着水汽从洞口喷涌而出!

“快!救人!”萧战天最先反应过来,巨大的震惊瞬间被狂喜取代,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他第一个如同猛虎般扑向那个刚刚被强行打开的、还弥漫着尘土的通道入口!

族人们如梦初醒,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吼,争先恐后地冲了过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通道打开的瞬间,那个站在风雨中的瘦小身影,脸色骤然变得比纸还要苍白,小小的身体猛地一晃,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脚下一软,就要向后栽倒。

然而,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在最后一刻稳稳地扶住了他单薄的肩膀。

萧战天在冲入通道前,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那一眼,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狂涌的激动,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看到某种神迹般的复杂光芒。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只扶着萧玄肩膀的大手,用力地、重重地捏了一下,传递着父亲所有的震撼、后怕和骄傲。随即,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第一个冲入了那刚刚被强行打开的、通往生还希望的危险通道!

萧玄被父亲那一眼和那重重的一捏定在了原地。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他却感觉不到寒意。胸腔里那颗小小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力量撞击着肋骨,仿佛要挣脱束缚。他看着父亲消失在黑暗通道口的背影,看着族人们蜂拥而上的身影,听着里面传来的、带着狂喜和哽咽的呼喊——“找到了!还活着!快!小心抬出来!”

一丝极淡、却无比清晰的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疲惫却异常清明的识海中漾开。那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他刚刚强行运转、甚至引动了天地间那一丝风之力的斗之气旋。一种玄之又玄的感悟悄然滋生——这天地间的能量,并非死物。它们流动、碰撞、湮灭、新生…如同一个庞大而精密的整体,遵循着某种深藏于万物运转背后的无形轨迹。刚才那瞬间的牵引,仿佛让他触摸到了那轨迹的冰山一角。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十指纤瘦,指节因为方才的爆发还在微微颤抖。但就在这双看似无力的手中,刚刚却爆发出了足以改变死局的力量!一种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掌控感,一种对力量本质的、懵懂却直指核心的领悟,如同破土的种子,在他心底悄然萌发。这感觉,远比他体内那点微薄的斗之气更加珍贵。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混乱而充满生机的救援现场,越过族人脸上劫后余生的泪水与笑容,投向山坳入口外那片依旧被灰蒙蒙雨雾笼罩的、贫瘠而广袤的黑岩大地。

风雨依旧肆虐,寒意刺骨。然而,在少年那双深邃如夜空的黑眸深处,却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点燃了。那不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而是一点寒星,沉静、孤冷,却带着穿透迷雾、刺破苍穹的锐利锋芒。

他看到了脚下这片土地的贫瘠与凶险,看到了族人脸上尚未散去的疲惫与忧虑,看到了父亲肩上那沉重如山的责任…但此刻,这一切仿佛不再是令人窒息的绝望深渊。

冰冷的雨滴砸在脸上,生疼。萧玄却微微眯起了眼,仿佛在感受着这天地间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捉摸的磅礴伟力。稚嫩的唇角,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那是一个无声的宣告。

这黑岩之地,这萧族初兴的荆棘之路…他要走上去,用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踏出一条截然不同的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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