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襄阳城的青石板染成暖金色时，慕容复牵着马，与郭芙并肩走回郭府巷口。她今日格外轻快，发间银簪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眉宇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连之前总挂在脸上的娇憨急躁，都淡了几分，多了层温润的光泽。
刚到府门前，便见黄蓉提着裙摆迎了出来。她素来心思玲珑，目光扫过郭芙时，先是愣了愣——往日里女儿虽明艳，却总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毛躁，今日却不一样，肌肤透着健康的粉润，眼底亮得惊人，连周身的气息都沉稳了许多，隐约有内力流转的温润感。
“芙儿，这一日玩得可好？”黄蓉走上前，自然地去牵女儿的手，指尖刚触到郭芙的手腕，便微微一顿。她习武多年，对内力气息极为敏感，此刻竟能清晰感受到郭芙体内的真气比往日浑厚了数倍，且流转得异常顺畅，绝非寻常打坐修炼能达到的效果。
郭芙没察觉母亲的异样，笑着点头：“好玩极了！我们去了玉泉山，还在峭壁上找到个天然洞府，慕容复还烤了雪山牦牛肉，可香了！”她说着，下意识往慕容复身边靠了靠，眼底的依赖毫不掩饰。
黄蓉的目光落在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上，心中念头急转。她早就知晓慕容复武功高深，也看出女儿对他颇有好感，只是今日郭芙的变化太过反常——功力大增不说，连气质都沉稳了不少，倒像是……得了某种机缘，或是修习了特殊的功法。她隐约猜到些什么，却没有点破，只是笑着道：“瞧你这高兴的模样，定是玩疯了。快进来，你爹和靖哥哥还在厅里等你们呢。”
走进前厅，郭靖果然正坐在桌边看兵书，见两人进来，放下书笑道：“回来了？今日可有遇到什么趣事？”郭芙立刻凑上前，叽叽喳喳地说起今日的经历，从崖壁洞府讲到烤肉的香气，唯独没提双修之事。
黄蓉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目光却时不时扫过慕容复。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长衫，神色温和，偶尔在郭芙讲到兴奋处时补充两句，言行举止间透着恰到好处的体贴，让人挑不出错处。可越是这样，黄蓉心中的疑虑就越深——慕容复绝非池中之物，女儿与他走得这般近，又有了这般反常的变化，日后怕是会牵扯出更多事端。
“慕容公子，今日多谢你陪芙儿出游。”黄蓉放下茶杯，语气平和，“芙儿性子娇纵，若是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慕容复起身拱手，笑容温和：“郭姑娘活泼开朗，与她相处很是愉快，谈不上失礼。”
晚饭时，郭芙胃口极好，连吃了两碗饭，还不住地称赞菜好吃。黄蓉看着女儿神采奕奕的模样，心中的疑虑又深了几分——寻常游玩绝不会让内力有如此大的精进，除非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不动声色地给女儿夹了块排骨，道：“慢点吃，别噎着。”
饭后，慕容复起身告辞，郭芙主动提出送他到门口。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郭靖摸了摸后脑勺，笑道：“芙儿今日倒是懂事了不少，慕容公子是个稳重之人，与他相处也好。”
黄蓉没有接话，只是望着院外的暮色，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她知道，有些事或许已经发生，只是女儿尚未察觉，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只能暗中留意，护女儿周全。
不多时，郭芙蹦蹦跳跳地回来，脸上还带着笑意。黄蓉走上前，替她理了理发梢，轻声道：“今日累了吧？早些回房歇息，明日还要跟着你爹练剑呢。”
郭芙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黄蓉站在原地，望着女儿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隐约猜到了真相，却选择了沉默，只盼着慕容复能真心待女儿，莫要让她受了委屈。夜色渐深，郭府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黄蓉房中的烛火，还亮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