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进金融大厦的玻璃门，把大理石地板照得发亮。
陆仁甲刚走出电梯，远远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墨绿色。
余歌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墨绿色的连衣裙垂落到小腿，裙摆在空调风里轻轻摆动。她的皮肤在午后光线里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像是上好的白玉，又像是月光凝成的实体。
她身边——准确地说，是她脚边三米外的某个位置——空气里有种奇异的扭曲感。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里的光线折射角度有些不对，偶尔还会闪过一抹灰色的鳞片光泽。
\"小夏也来了？\"陆仁甲快步走过去，对着那片扭曲的空气挥手，\"小夏，下午好啊！\"
【对着空气打招呼还能准确定位，这眼力绝了，不愧是把异界生物当猫养的男人 (￣▽￣)】
夏塔克鸟发出一阵愉快的咕噜声——虽然大厅里的其他人听不到。它那七条触手尾巴兴奋地摇摆着，其中一条轻轻碰了碰陆仁甲的手。
\"它很开心。\"余歌平静地说，\"从早上就一直在窗台上等着。\"
\"是吗？小夏也想去植物园玩？\"陆仁甲蹲下身，伸手在那片扭曲的空气里摸索，准确地找到了夏塔克鸟的下巴，\"来，让我挠挠。\"
旁边经过的白领们匆匆走过，偶尔有人回头看一眼——不是看夏塔克鸟，而是看余歌。
那种美，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走吧，我们先去买票。\"陆仁甲站起身，自然地牵起余歌的手，\"星巴克就在隔壁，顺便喝杯咖啡。\"
余歌微微点头，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夏塔克鸟跟在后面，它那马一样的头颅左右张望，六只红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人类的办公大楼。
\"对了，\"陆仁甲边走边说，\"你中午吃了吗？图书馆的工作忙不忙？\"
\"还好。\"余歌的声音很轻，像是午后的微风，\"修复了三本明代的医书，都是孤本。\"
\"医书？\"陆仁甲来了兴趣，\"什么内容的？\"
余歌想了想：\"《千金要方》的手抄本，还有一本记录瘟疫治疗方法的笔记。作者在最后一页写道，'吾观天象，见异星陨落东海，其后疫病大作。疑非人间之症，乃天外之毒。'\"
陆仁甲笑了：\"古人就是迷信，什么都往天上扯。哪有什么天外之毒，肯定就是某种传染病。\"
【天外之毒？说不定人家真的见过克苏鲁眷族呢，你女朋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大哥 (?_?)】
他们推开星巴克的玻璃门，熟悉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午后的咖啡店人不多，只有几个人坐在角落里用笔记本办公，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你想喝什么？\"陆仁甲看着菜单，\"美式？拿铁？还是…你上次说想试试的焦糖玛奇朵？\"
\"水就好。\"余歌说。
\"又是水…\"陆仁甲无奈地笑笑，\"好吧，我去点单，你找个位置坐。\"
余歌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夏塔克鸟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它对这个充满咖啡香气的空间很感兴趣。那七条触手尾巴像海草一样摆动着，其中一条伸向吧台的方向。
吧台后面，两台崭新的咖啡机正在工作，发出有节奏的嗡嗡声。
夏塔克鸟歪着头，六只红眼睛同时盯着那两台机器。
在它的认知里，这种会发出声音、会冒蒸汽的东西，应该是某种生物。而且闻起来…很香？
一条触手悄悄地伸了过去，穿过吧台，穿过正在忙碌的店员，轻轻碰了碰咖啡机。
金属的质感，温热的机身，还有内部传来的震动…
夏塔克鸟的触手末端分泌出某种消化液——这是它们种族进食的方式，先溶解，再吸收。
咖啡机的金属外壳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像是被看不见的酸液腐蚀。
\"奇怪…\"正在打奶泡的店员皱了皱眉，\"这机器怎么声音不对？\"
她伸手摸了摸机身，却摸了个空。
\"什么？！\"她瞪大眼睛。
咖啡机还在那里——至少看起来还在，但她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摸了个空还能看见，这是薛定谔的咖啡机吗？存在又不存在 (╯°□°）╯】
\"小美！小美！\"她慌张地叫同事，\"你快来看！咖啡机…咖啡机…\"
另一个店员跑过来：\"怎么了？\"
\"咖啡机不见了！但是…但是还能看见！\"
两个人同时伸手，同时摸了个空。
咖啡机在她们眼前渐渐变得透明，像是被橡皮擦一点点擦掉的铅笔画。先是外壳，然后是内部结构，最后连蒸汽都消失了。
吧台上只剩下两个咖啡机形状的灰尘印记。
\"这…这是什么情况？！\"店员快要崩溃了，\"咖啡机会自己消失的吗？\"
\"报警！快报警！\"另一个店员掏出手机，\"有小偷！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
这时，存放在吧台下面的速溶咖啡罐也开始剧烈震动。
\"咔嚓\"一声，罐子的盖子自己弹开了。
里面的咖啡粉像是被无形的漩涡吸走，一点点减少，很快就见了底。
夏塔克鸟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虽然人类听不见。
咖啡的味道不错，金属的口感也很特别，就是有点硬，嚼起来费劲。
陆仁甲端着托盘走回来，上面放着一杯美式和一杯水：\"怎么吧台那边这么吵？\"
\"他们的咖啡机坏了。\"余歌平静地说，视线扫过夏塔克鸟的方向。
夏塔克鸟立刻装作无辜的样子，把七条触手都收了回来，蹲在余歌脚边一动不动。
\"坏了？\"陆仁甲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个店员正对着空荡荡的吧台发呆，\"看起来不像是坏了，more像是…消失了？\"
【不是坏了，是被你家\"猫\"当零食吃了，这赔偿费怕是要上万了 (((；???；)))】
\"算了，不管他们。\"陆仁甲坐下来，掏出手机，\"我看看植物园的票怎么买。\"
他熟练地打开购票App，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