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马翠毅放下锄头,转身把门关上。
回头看见易中海那缩头缩脑的样,他的怒火又冒了出来:“易中海,你说你是不是个畜生?
王八蛋,我姐临死前都在恨你,恨你骗了她一辈子,让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说你怎么敢来找我的?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易中海也懒得跟他掰扯这些了,直接问道:“少废话,我问你,你姐是不是把钱都给你了?
你是她亲弟弟,她不可能不给你留的,赶紧都给我交出来!”
“放你娘的狗臭屁!”
马翠恶狠狠的毅朝易中海吐了口唾沫,不过被对方躲了过去,“我姐说了,你的那些钱全都捐给福利院了。”
“呵呵,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吗?看着那么多钱不拿,她是傻子吗?”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
马翠毅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从屋里抽屉里拿出张纸条,“喏,这是收据,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此收据可不是一大妈给的那个假收据,这是傻柱把一大妈留下的黄金兑换成现金,捐给福利院后,拿到的真收据。
不过上面的数额,被他稍稍改动了下。
易中海拿起收据仔细看了看,上面确实写着捐款给某某福利院,还有公章。
他有些不死心:“这...这谁知道真假?说不定是你伪造的,你姐根本没死。
说,是不是你们姐弟俩合起伙来骗我的钱?我劝你赶紧都拿出来,这可是犯罪。”
“易中海,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马翠毅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又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一张纸,“啪”地拍在桌子上。
“这是我姐的死亡证明,津门第一医院开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姐死于心脏病。
你给我好好看看,我姐就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此死亡证明,也是他拿着傻柱给的钱,去医院活动关系后拿到的,完全经得住查。
易中海一把抓起那张死亡证明,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马翠莲死于心脏衰竭,还盖有医院的公章。
他死死地盯着马翠莲的名字还有死亡二字,脑子嗡的一声,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你姐真的...真的死了?这不是伪造的?”
马翠毅看着他那鬼样子,恨恨道:“还不信?行,我这就带你去看看我姐,让你死了这条心。”
他说完后,就拽着浑浑噩噩的易中海往外走。
两人一路沉默,走了大约半小时,才来到一处墓地。
马翠毅指着那座打扫干净的坟墓道:“看吧,这就是我姐。现在你满意了吧?”
易中海呆呆地看着那座坟包,前面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马翠莲之墓”。
那一瞬间,他所有的侥幸,所有的怀疑,全都破灭了。
一股巨大的悲恸直接冲垮了他,他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坐倒在坟前。
一边哭一边喊:“翠莲啊~我的翠莲啊~你怎么就走了呢?
我对不起你啊...翠莲~呜呜...”
哭着哭着,他又想起那封遗书,一股邪火冲上脑门,指着墓碑破口大骂道:“好你这个狠心的婆娘啊,你卷走我的钱,捐了都不给我留。
你死了还要戳我心窝子,你...你好狠的心啊!
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马翠毅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易中海在那又哭又骂,像是看一场闹剧。
等易中海喊的嗓子都哑了,他才冷冷道:“哭够了没?哭够了就滚,别脏了我姐的地方。”
易中海失魂落魄地爬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低低的骂了句:“槽!”。
随后他慢悠悠的离开了坟地,失魂落魄地踏上了回四九城的火车。
这一趟津门之行,不仅没找回钱,反而留下了满心的悲凉和无处发泄的恨意。
等他到四合院时,已经是傍晚了。
正好院里上班的和上学的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家家户户都在吃饭。
易中海闻到院里的饭菜香味,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个,直接跑去了傻柱家。
此时的傻柱刚把何晓安顿好,正准备做饭。
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见易中海那副倒霉催的模样,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站起身,双手抱胸:“哟,易师傅,津门一日游,感想如何啊?查清楚了吗?”
易中海没心思跟他斗嘴,直接伸出手:“少废话,签字,拿钱!”
他现在只想拿到那一千块钱,那可是他最后的生活保障了。
傻柱心里冷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行啊,签字没问题。不过...”
他顿了顿,“签了字后,你还得先跟我去趟民政科,把离婚证办了。
这离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得办完手续才算数。
估计到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签字,办完了,钱自然给你。”
傻柱说完后,从抽屉里掏出那个存折,在易中海眼前晃了晃。
易中海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存折,咽了口唾沫:“办就办,估计那里还没下班,咱们抓紧时间吧。”
“痛快!”
傻柱把存折揣进兜里,“等着,我拿协议书和一些证明材料。”
他说完后就把孩子交给了秦淮茹,然后回屋拿上东西。
两人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往民政科去了。
到了民政科,窗口的工作人员一看来了俩大老爷们儿,吓了一跳。
等傻柱把离婚协议书等一些材料都递上去,解释清楚情况后,工作人员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办理已故配偶的离婚手续啊,这情况...嗯,手续齐全就行。”
他一边办理离婚证,一边心里暗骂,两大老爷们,还以为也要那啥,差点吓死我。
当离婚证明递到易中海手里时,他感到了一丝解脱,自己终于和马翠莲那个死女人彻底撇清关系了。
自己终于有钱,不用再挨饿了。
傻柱拿到离婚证后,也松了口气。
把存折和密码直接给了易中海,心里小声道:“翠莲,你托我的事儿,终于办成了。
等几年风头过去了,何晓也大了,我再找机会把真相说出来,你和儿子的名声,我一定会护着的。”
两人走出民政科的大门后,竟然不约而同地都感觉身上一轻。
傻柱是完成了承诺的轻松,易中海是拿到钱不用挨饿的轻松。
虽然目的不同,但这一刻,两人诡异的都挺高兴的。
当然,这高兴也就持续了一秒钟。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谁也不理谁,一前一后,闷头往四合院走。
他们回到四合院时,许大茂也刚从乡下放电影回来了。
他一回到家,就拉着秦京茹,把手放在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高兴地问道:“媳妇儿,怎么样了?我儿子老实不?没闹腾你吧?”
秦京茹拍开他的手,嗔怪道:“去你的,哪有那么快啊。
再说了,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还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许大茂把耳朵放在对方肚子上:“没事,女儿我也喜欢,只要是我的种都行!”
秦京茹捶了他一下:“滚蛋,能不能好好说话?”
随后,她凑到对方耳朵前,小声道,“大茂,你不知道你走的这几天,院里可热闹了。
那个什么易中海放回来了,还有一大妈死了,听说还是被易中海给气死的。”
她也不了解,反正听到啥就给许大茂说啥。
可许大茂懂啊,他一听就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了:“呵呵,没想到易中海那老东西回来了,这一大妈咋就没了呢?”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易中海现在可是反面教材啊。
自己这个一大爷正好可以拿对方做做宣传,树立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