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二十具炼虚后期的傀儡!”景云沉声喝道,掌心的“惊雷”手套雷纹再次亮起,紫电隐隐跳动,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意味。铁壁不敢怠慢,迅速上前按动墙角的机关。
“咔哒”声中,二十具比之前更加高大粗壮的傀儡应声启动。它们通体由深黑色的玄铁打造,躯体上泛着暗红色的光泽,显然经过了特殊的淬炼,比刚才的傀儡坚硬数倍。手中的长刀更是吞吐着半尺长的凛冽灵芒,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四象变!”景云低喝一声,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动,储物袋中的红灵石瞬间消耗了十数颗。三道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凭空凝现,每一道都散发着炼虚中期的浑厚气息,手中同样戴着“惊雷”手套。四人身形交错,气势完美连成一片,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聚灵佩,凝水佩,起!”他同时催动两宝。聚灵佩散发出温润的灵力,凝水佩则提供了柔和的气血之力,两股力量顺着经脉快速流转,恰好弥补了施展四象变所消耗的灵力,让他的气息始终保持在巅峰状态。
四象圣兽印在元神中剧烈轰鸣,青龙之力注入四肢百骸,让他的筋骨变得更加坚韧;白虎杀伐气弥漫全场,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朱雀业火缠绕在掌缘,散发出灼热的温度;玄武之力则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牢牢护住周身要害。
“遮天掌!”
景云与三道分身同时出掌。“惊雷”手套中的雷电之力顺着掌风瞬间暴涨,银白的雷光与四象之力相互交织融合。四掌齐出的刹那,竟在空中汇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虚影——掌缘燃烧着熊熊的朱雀业火,掌心生长着细密的青龙鳞甲,掌心中隐隐浮现出玄武龟纹,掌风之中还裹挟着如同白虎獠牙般锋利的电芒。
这只巨掌带着焚山裂石的恐怖威势,如同泰山压顶般,朝着二十具炼虚后期的傀儡狠狠拍下!
“轰——!!!”
巨掌落下的瞬间,整个石屋的地面猛地塌陷了半尺多深,形成一个巨大的掌印。二十具炼虚后期的傀儡在这恐怖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般瞬间崩碎。玄铁碎片混着狂暴的雷光四处飞射,撞在坚硬的石墙上,发出密集的爆响,石屑纷飞。
更令人震惊的是,掌风的余威竟将墙角的机关控制台震得粉碎。石屋顶部的隔绝阵法剧烈闪烁,光芒忽明忽暗,险些溃散开来!
“这……这是遮天掌?”砂女被强大的气浪掀得连连后退数步,不得不运转灵力稳住身形。她捂着胸口,失声惊呼道,“比上次在斗器台施展时,强了何止一倍!”
铁壁那张没有表情的金属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惊容:“四象变叠加双佩之力,再融合惊雷手套的雷电威力……主人这一掌的威力,怕是能硬接炼虚巅峰修士的全力一击了!”
石屋外,听到动静的修士们更是炸开了锅。刚才那穿透阵法的巨大轰鸣震得人耳膜生疼,狂暴的四象之力与雷电气息交织在一起,哪怕隔着厚厚的阵法屏障,都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疯了!里面到底是谁在玩命?这威力也太恐怖了……怕是已经接近合体境了吧!”
“傀儡训练场的阵法都快被震破了,这人到底用了什么逆天的神通和法宝?”
“不行,等下一定要看看是谁,这等实力,绝对是镇寰城的顶尖高手!”
石屋内,景云缓缓收掌。四象分身随着灵力的收回而消散,掌心的聚灵佩也因灵力耗尽而变得灵光暗淡。他看着满地狼藉的景象,感受着掌心残留的那股霸道力量,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有了“惊雷”手套的加持,遮天掌虽然仍不及破界拳那般威力无穷,却也已经成为了他手中一张能压箱底的强力杀招。
这镇寰城,他怕是真的待不久了。
景云轻轻呼了口气,指尖抚摸过“惊雷”手套上渐渐平息的雷纹。他不禁想起了上次对战十九阶暗影兽时的情景。那时他戴着碎岳指虎,全力一拳轰出,威力确实比此刻强上几十倍,恐怖的拳风甚至撕裂了半边天幕。
可那代价也实在太大了——灵力瞬间被抽空,储物袋中的红灵石消耗过半,五脏六腑像是被巨锤狠狠碾过一般,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勉强缓过来。
“现在这样正好。”他低声自语道,“惊雷手套能够精准控制力量的输出,虽然威力不及碎岳指虎那般毁天灭地,却不会让自己陷入灵力透支的险境。”
砂女走上前来,看着他掌心的手套,好奇地问道:“那以后再遇上厉害的角色,总算不用像以前那样拿命去拼了吧?”
景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至少,能够勉强拖住对手,不至于像从前那般被动挨打了。”有这“惊雷”手套在,再遇上炼虚巅峰的修士,他有十足的把握正面接招,甚至还有机会进行反击。
“走吧,该离开镇寰城了。”景云将“惊雷”手套小心翼翼地收入储物袋,目光扫过石屋内一片狼藉的景象,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砂女愣了愣,有些意外地问道:“这就走?不再待些日子,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吗?”
“不了。”景云摇了摇头,解释道,“斗器台连胜、击败炼器圣殿的天骄凌锋,还有破界拳暴露的威力……我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太多了,盯着我的人怕是不在少数。”
他想起了风岳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最近城中隐隐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窥探目光,心中警铃大作:“风岳前辈虽然没有为难我们,但夜长梦多,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铁壁默默扛起角落里散落的矿石碎屑,瓮声瓮气地说道:“主人说得对,镇寰城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玲珑也点了点头,指尖在石墙上轻轻一点,一道柔和的灵力拂过,瞬间抹去了刚才战斗留下的巨大拳印痕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与此同时,在大明疆域的中心——天启城。
作为大明疆域的第一主城,整座城池如同一条匍匐在大地上的远古巨兽,横跨亿万里之遥,气势恢宏磅礴。城中最引人注目的建筑,莫过于那座屹立于三千丈山巅之上的裂穹殿。
那是一座通体由玄黄石砌成的巨大宫殿,殿顶覆盖着千万年不腐的玄铁瓦,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宫殿的檐角悬挂着一排排青铜风铃,每当风吹过,铃声便能传遍百里之外,却不带丝毫悦耳之感,反而透着一股肃杀凛冽之气。
这里,便是在大明疆域排名第三的超级大宗——体修的圣地,裂穹殿。
此刻,一名身着赤铜战铠的男子正傲立于三万米高的山尖之上。他脚下是翻腾不息的云海深渊,身前是无边无际、繁华喧嚣的天启城。他,便是裂穹殿的代殿主,欧阳凌岳。
作为一名究极体修,大乘巅峰的修为让他周身的气血几乎凝聚成了实质。偶尔泄露出的一丝气息,便能让山脚下的修士们瑟瑟发抖,噤若寒蝉。他距离那传说中的渡劫境,仅有一步之遥,一旦突破,便能成为真正的陆地神仙,寿元无尽。
但此刻,这位站在大明疆域金字塔顶端的超级大能,脸上却布满了深深的落寞与疲惫。他的目光望向亿万里之外,那道若隐若现、横跨天地的大道禁制。禁制的另一边,便是拳天尊当年飞升失败、最终陨落的地方——大夏疆域。
“师尊……”欧阳凌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长河,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怅惘,“您在天有灵,看到了吗?如今的裂穹殿,早已不复当年的荣光,甚至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了。”
他缓缓抬起手,抚摸着山尖那一块布满裂纹的岩石。岩石之上,刻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巨大拳印,那是当年拳天尊亲手留下的痕迹,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道韵。
“想当年,您带领我们裂穹殿的弟子横扫天下妖兽,体修一拳可碎万妖之胆,越阶而战如同喝水般简单。那时的裂穹殿,何等威风?何等荣耀?”
“那群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妖兽,见了我们裂穹殿的赤铜战铠,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整个大明疆域,谁不敬畏我们体修的威名?”
可现在……他低头看向亿万公里外,那层笼罩着整个天启城的巨大光幕。那是裂穹殿联合城中所有大小势力,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才布下的护城大阵,日夜不停运转,只为抵挡城外日益猖獗的妖兽侵袭。
“如今,我们竟被一群妖兽逼到只能龟缩在城里,连外界都不敢轻易踏出一步。”欧阳凌岳深深叹了口气,心中的憋屈与不甘几乎要溢出来。他周身的气血不由自主地翻涌起来,山尖的岩石在这股无形的力量下,竟寸寸碎裂,化作齑粉。
“师尊,您留下的体修传承,快要断了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那些后辈修士,贪图安逸,追求速成,连您当年十分之一的勇烈与坚韧都没有……裂穹殿,真的要完了吗?”
呼啸的山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在无声地回应他的叹息。云海翻腾,云雾缭绕,他孤独的身影在山巅之上显得愈发孤寂。唯有那双蕴含着无尽战意与不甘的眼睛,仍死死地盯着大道禁制的方向——那里,或许藏着裂穹殿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