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宇依言上前几步，停在阶下，姿态依旧恭谨，目光平静地迎向她。正是这份超越年龄的沉静，仿佛一种无声的挑衅，更加点燃了女帝心底那簇幽暗的火苗。
他站得更近了。
皇甫明月甚至能更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映出的、属于自己的身影——那个短发凌乱、眼神炽热、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帝王。
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将身体更放松地向后靠进宽大的龙椅中，这个动作让她原本被厚重龙袍掩盖的身形线条，在慵懒随意的姿态中，隐约勾勒出来。平坦的胸前，此刻不再是某种缺憾，反而因那利落剪裁的帝袍和她毫不避讳的姿态，变成了一种极致简约、中性，甚至带着几分少年般青涩又坦荡的诱惑。
她抬起手，没有拿起朱笔，而是用指尖轻轻掠过摊开在自己面前的那份奏折的边缘，动作慢得近乎缠绵。她的目光，却自始至终牢牢锁在张承宇的脸上，如同蛛丝，粘稠而精准。
“这些烦冗的奏章，看得朕……有些乏了。”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一些，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惹人怜悯的疲惫，但这疲惫之下，却是汹涌的暗潮。“承宇，你站近些，替朕看看……这关于北疆屯田的条款，可有疏漏？”
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以她的能力，怎会需要他来审阅此等细则？
但她就是要他靠近。
当他依言踏上玉阶，走到龙案之侧，微微俯身去看那奏章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一个呼吸可闻的程度。
皇甫明月没有看他手指指向的条纹，她的视线，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却又带着灼人的温度，缓缓扫过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从他低垂的、浓密如鸦羽的睫毛，到他挺拔的鼻梁，再到他微微抿着的、线条优美的唇。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龙案上轻轻划动，仿佛正隔空描摹着他的轮廓。
一阵极淡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传入她的鼻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如同品尝着最醇的美酒，眼底的幽暗更深了。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
她忽然微微侧过头，仰起脸，唇几乎要贴近他的耳廓，用那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若游丝般的音量低语，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他敏感的耳垂：
“还是说……你比这奏章，更能为朕……解乏？”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击碎了所有虚伪的客套。
她说完，并未立刻退开，而是维持着那个极近的距离，微微歪着头，用那双盈满了水光与侵略性的凤眸，直视着他终于泛起一丝波澜的眼瞳。她那平坦的胸膛在玄黑龙袍下，因压抑的呼吸而微微起伏，勾勒出的不再是女性的丰腴，而是一种紧绷的、充满了力量感和渴望的线条，像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她将自己所有的“非常规”特质——中性的短发、平坦的胸部、帝王的身份——都化作了此刻独一无二的武器，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赤裸裸地宣告着她的意图：
她想要他。
不是以长辈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女人，一个披着龙袍、拥有无上权力、并且深知如何运用这权力来达成欲望的女人，想要一个男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