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墟火山的热浪裹着黑灰,从山口翻涌而下时,连阿烬掌心的帝炎都微微发烫。
她握着烬灭帝炎枪站在火山脚下,枪身的炎墟战纹被热浪灼得发亮,金红火芒顺着枪尖往上窜,却始终烧不散空中盘旋的墨黑 “咒雾”—— 那是归墟女帝的黑帝咒残留,雾丝落在地上,连坚硬的火山岩都能蚀出细密的孔洞。炎小夏的淡橙残魂飘在她肩头,光体不时抖一下,纯白的净化力若隐若现:“阿烬姐,这雾里的咒力好重,比本源池的黑丝还凶……”
“是黑帝咒。” 墨凌霜提着时冰傀儡赶上来,她的冰纹上凝着一层薄霜,却仍挡不住热浪的侵袭,霜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我父亲的古籍里提过,归墟女帝的黑帝咒能蚀骨吞魂,当年炎墟族就是被这咒灭的族。” 她说着,指尖划过一块嵌在火山岩里的炎墟战士骸骨 —— 骸骨已被咒雾染成墨黑,骨缝里还缠着细碎的黑丝,轻轻一碰,骸骨就化为黑灰簌簌落下。
段缺在分别前给了他们一张 “炎墟帝陵舆图”,图上用古织时文标注着帝陵入口在 “焚墟火山腹心的炎骨道”。三人顺着舆图指引往火山深处走,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苍凉:原本该是赤红的火山岩,此刻全被黑帝咒蚀成了焦黑色;偶尔能看到半截插在岩缝里的炎墟战枪,枪身锈迹斑斑,却仍能辨认出枪尖刻着的 “烬灭” 二字;最让人心悸的是道旁堆积如山的骸骨 —— 那些骸骨层层叠叠,从山脚一直延伸到火山腹心,有的骸骨还保持着握枪战斗的姿势,指骨深深嵌在相邻骸骨的骨缝里,像是在临死前仍在守护着什么。
“这些都是炎墟族的战士。” 阿烬蹲下身,用烬灭帝炎枪的枪尖轻轻拨弄一具相对完整的骸骨,枪尖的金红火芒一碰触骸骨,骸骨上的黑丝就瞬间被烧断,露出里面微弱的淡橙光体(炎墟残魂),“他们死后还被黑帝咒缠着,连残魂都不得安宁。”
炎小夏的残魂突然飘到那具骸骨上方,淡橙光体泛出纯白净化力,光丝落在淡橙残魂上 —— 两道光体一碰,骸骨里的残魂突然发出细碎的呜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阿烬立刻握紧枪:“小夏,能听懂他的话吗?”
“他说…… 前面是炎骨道,道里的‘炎骨傀儡’会杀外来者,只有‘炎墟的火’才能让傀儡停下……” 炎小夏的声音带着颤,“他还说,战帝棺里的‘烬灭火种’,是炎墟最后的希望,千万不能被归墟女帝夺走……”
话音未落,前方的火山岩突然轰然裂开,一道宽数丈的石道赫然出现 —— 那就是炎骨道。道入口的两侧立着两尊丈高的炎墟战士石像,石像手里握着的战枪直指天空,枪身上刻满了古炎墟文。可当三人靠近时,石像的眼睛突然亮起墨黑的光,石道里传来 “咔哒咔哒” 的声响,无数具炎墟骸骨从道旁的骨堆里爬起来,骸骨表面的黑丝绷得笔直,手中凝聚出黑芒 “骨刃”—— 正是炎骨傀儡。
“小心!傀儡来了!” 墨凌霜立刻操控时冰傀儡挡在最前,冰纹在傀儡体表凝结成 “冰盾”,可第一具炎骨傀儡的骨刃劈在冰盾上时,冰盾竟瞬间裂开一道缝,黑丝顺着裂缝往冰傀儡体内钻。墨凌霜闷哼一声,指尖掐诀:“时冰诀?炎冰护!” 她将阿烬递来的一缕帝炎融入冰纹,冰盾瞬间泛出金蓝双色,黑丝碰到帝炎就被烧断,“管用!阿烬,你的炎能克黑丝!”
阿烬提着烬灭帝炎枪冲上前,《烬灭炎墟帝典》的口诀在她喉间滚动:“五转焚墟火,烧骨破咒丝!” 枪尖凝出脸盆大的金红炎魄,砸向最密集的傀儡群。炎魄炸开时,火浪裹着纯白净化力(炎小夏的残魂融入其中),瞬间烧穿了十几具傀儡的骸骨,黑丝在火里化为灰烬,骸骨里的炎墟残魂飘出来,朝着阿烬微微颔首,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 像是得到了解脱。
可傀儡的数量实在太多,刚烧断一批,又有新的骸骨从骨堆里爬起来,骨刃上的黑芒越来越浓。阿烬的时力消耗得极快,枪尖的炎魄开始黯淡,她退到墨凌霜身边,喘着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找到炎骨道的‘阵眼’,毁掉阵眼才能让傀儡停下来!”
炎小夏的残魂突然飘到石道两侧的石像前,光体映着石像枪身上的古炎墟文:“阿烬姐,石像上的字!是‘炎墟守墟,非火不启’!阵眼可能在石像里!”
阿烬立刻会意,提着枪冲向左侧的石像。石像的骨刃突然劈向她,她侧身躲开,枪尖对准石像的胸口 —— 那里刻着一个拳头大的凹槽,像是专门用来嵌东西的。阿烬将一缕帝炎注入凹槽,凹槽瞬间亮起金红光,石像眼睛里的墨黑光开始褪去。可右侧的石像突然动了,战枪直指阿烬的后背,墨凌霜立刻操控炎冰傀儡扑过去,冰盾挡住战枪,却被石像的巨力砸得连连后退,傀儡的手臂 “咔嚓” 一声断成两截。
“凌霜!” 阿烬回头时,石像的战枪已挣脱冰盾,朝着墨凌霜的胸口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炎小夏的残魂突然爆发纯白净化力,光体挡在墨凌霜身前 —— 净化力与战枪上的黑帝咒碰撞,发出刺耳的 “滋滋” 声,黑咒竟被净化力一点点逼退。炎小夏的声音带着哭腔:“阿烬姐,快!右侧石像的凹槽也需要帝炎!”
阿烬立刻冲过去,将帝炎注入右侧石像的凹槽。两尊石像同时亮起金红光,石道里的炎骨傀儡动作突然僵住,骨刃上的黑芒渐渐褪去,骸骨 “咔哒” 一声倒在地上,恢复成普通的白骨。石道深处传来 “嗡” 的一声,原本被黑帝咒笼罩的炎骨道,此刻竟泛出淡淡的金橙光 —— 那是炎墟本源的气息。
三人站在石道中央,望着前方通往火山腹心的黑暗,阿烬握紧烬灭帝炎枪,枪身的炎墟战纹与石道的金橙光共鸣:“炎墟帝陵,我们到了。” 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 —— 前方的归墟黑渊、战帝棺室,还有等着他们的归墟女帝势力,只会比炎骨道更危险。炎小夏的残魂落在她的肩头,淡橙光体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阿烬姐,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墨凌霜修复好炎冰傀儡,走到阿烬身边,冰纹上的金蓝光芒更亮了:“不管前面有什么,我们一起扛。织时族的债,我会和你一起还。”
三人相视一眼,朝着炎骨道深处的黑暗走去。金橙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是炎墟族的残魂,在默默守护着这群为守护时层而来的异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