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达尔站在议事堂的废墟中央,“沙鳄鱼”的嚣张早被磨得只剩狼狈。
他那件标志性的黑色大衣裂着道大口子,边缘挂着沙粒与干涸的血渍。
原本梳得油亮的大背头黏成一缕缕,混着沙尘贴在额角;
眼角下方的血痕还在渗血,血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
可他眼底的杀意没减分毫,反而浓得像淬了毒的沙,死死锁着对面的路飞,连呼吸都带着咬牙的沉劲。
“你以为老子是谁?沙漠荆棘!”
他嘶吼着挥出右臂,黄沙在身前“唰”地凝聚成两条手臂粗的荆棘——
尖刺闪着冷光,像刚从沙地里钻出来的毒舌,带着“嘶嘶”的风声缠向路飞。
沙粒从荆棘上剥落,打在碎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连空气都似被这股狠劲刮得发紧。
路飞正处于二挡状态,皮肤泛着淡胭脂红,皮下静脉像绷直的蚯蚓突突跳,
每一次“呼哧”的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胸膛起伏得能看见肋骨的轮廓。
但他的速度快得惊人,脚步点在碎石上没留半分痕迹,只余下一串淡红残影,轻松避开荆棘缠绕——
那荆棘“啪”地缠在身后的石柱上,瞬间勒出密密麻麻的划痕,石柱晃了晃,几块碎石“咚”地砸在地上,扬起细沙。
两人就这么僵着:路飞在废墟间窜动,像道红色闪电,眼睛盯着克洛克达尔的动作,寻找着攻击的空隙;
克洛克达尔则目光追着路飞的残影,指缝间漏下细沙——
他在等,等路飞速度慢下来的瞬间,用杀招送对方上路。
眼看荆棘一次次落空,克洛克达尔的耐心耗光了,猛地收回手臂,黄沙“簌簌”散成细粒落回地面。
就是现在!路飞眼睛一亮,借着对方收招的空档,右腿突然像拉满的橡皮筋般伸长,带着破空的“咻”声抽向克洛克达尔的脸:
“橡胶橡胶——武装腿鞭!”
“啪!”这一脚结结实实地抽在克洛克达尔左脸上,巨大的力道把他掀得倒飞出去,在空中转了三圈,重重摔在碎石堆里。
沙尘“呼”地扬起来,埋了他半条腿。他闷哼一声,却没立刻爬起,反而撑着地面抬起头,嘴角勾着阴恻恻的笑,像毒蛇吐信:
“草帽小子,战斗结束了。”
他左手的金钩突然在光线下泛出诡异的紫——
原来外层金属壳早不知何时脱落,露出中空的钩尖,上面布满细孔,粘稠的紫色毒液顺着钩尖滴落。
落在地板上“滋滋”作响,瞬间蚀出个黑褐色的小洞。
路飞这时才觉肩膀钻心的疼,低头一看,一道细血痕泛着妖异的紫,正顺着皮肤往脖颈爬,像藤蔓缠紧了喉咙。
紧接着,心脏像被冰冷的铁钳攥住,疼得他眼前发黑,二挡的红色瞬间从皮肤上褪去。
“咚”地重重摔在地上,口鼻涌出的血沫滴在碎石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用手撑着地面,指甲抠进石缝里,哪怕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也不肯让自己趴下——
他想起在沙漠里跟伙伴们说的“一定要赢”,想起娜美哭泣的样子,想起伙伴们坚定的眼神。
原来克洛克达尔收招、挨揍都是假的,不过是故意露破绽,引他近身时用毒钩划到皮肤。
“结束了!”
克洛克达尔终于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沙,右手猛地挥出,黄沙“唰”地凝聚成四把半人高的沙漠宝刀——
刀身冷得发寒,比精钢还硬,朝着路飞的脑袋劈下来。
刀风刮得路飞的头发竖起来,可他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连克洛克达尔的影子都成了重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刺破混乱:“百花缭乱——大飞燕草!”
无数洁白的手臂突然从路飞周身的空气里冒出来,纤细却有力,像盛开的昙花托住他的身体。
带着他猛地向旁边翻滚。几乎是同时,“轰隆”一声巨响,四把宝刀砸在路飞原本躺着的地方,
石质地板瞬间被砸穿,碎石飞溅,露出下面深不见底黑漆漆的洞口。
“罗宾?”路飞吐出血沫,视线慢慢清晰,看见罗宾蹲在身边,手里捏着支透明注射剂——
针管上贴着乔巴画的驯鹿头像。
罗宾冲他递了个安心的眼神,指尖利落地扯开他的袖子,针头“噗”地扎进手臂,淡绿色药液推注的瞬间,她轻声说:
“乔巴用沙漠巨蝎毒囊做的解毒剂,能暂时压下剧毒,别硬撑。”
“呵,专程来送死?”
克洛克达尔一步步逼近,靴底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的响,像碾着骨头。
“罗宾,我这前搭档,可要吃醋了。”他语气里的杀意像裹了沙,冷得刺骨。
罗宾没理会他的嘲讽,闭眼时指尖轻轻颤动——
她在感知这一层的水源,克洛克达尔怕水,只要让他沾湿,就能暂时阻止沙化。
几秒钟后,她猛地睁眼,目光锁在角落的铁皮水桶上:桶身满是凹痕,里面剩的半桶水晃着涟漪,该是之前士兵打扫时留下的。
她勾动指尖,水桶“哗啦”多条手臂托举腾空,污水浇在克洛克达尔背上——
水珠撞在黑大衣上炸开,瞬间洇出一大片深色。
几乎同时,她发动能力:“体开花·双向勾爪!”
数只洁白的手臂从克洛克达尔的后背与大腿钻出来,指尖死死扣住他的关节,想拧断他的颈椎与腿骨。
可克洛克达尔只冷笑一声,浑身沙粒“沙沙”作响,打湿的大衣瞬间变干,连丝水痕都没剩——
他把身体里的水分全吸干了。
“知道弱点又怎样?”他猛地转身,手臂化作沙鞭,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向罗宾的脸,
“力量的差距,能让你彻底绝望!”
“啪!”沙鞭即将抽到罗宾脸上的瞬间,路飞突然扑过来挡在前面。
沙鞭抽在他背上,留下道深红色血痕,血珠瞬间渗出来,他闷哼一声,却咧嘴笑了,露出沾血的牙齿:
“得救了,谢了罗宾!”他转头盯着克洛克达尔,眼神亮得像燃着的火,
“你的对手是我。”
他挥拳轰过去,可身体还没缓过来,拳头速度慢了半拍,被克洛克达尔侧身轻松躲开。
“罗宾,你去毁他的后手!”
路飞喘着气喊,声音带着虚浮却依旧坚定,“只有你能快速找到,这里交给我!”
罗宾看着他眼底的光,点了点头,声音里藏着一丝担忧:
“别硬撑,我很快回来。”说完转身冲向议事堂侧门,很快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克洛克达尔怒极,右臂挥出,黄沙“唰”地凝聚成比之前大两倍的沙漠大剑——
剑身厚重,冷光刺眼,比精钢还硬,朝着路飞头顶劈下来,“沙漠大剑!”
“没用的!”路飞眼神一凝,双臂瞬间缠上黑色武装色,像裹了层钢铁,他张开双臂,精准夹住剑身,“橡胶橡胶——夹子!”路飞上演了一幕百分百空手接白刃。
“咔嚓!”脆响炸开,厚重的沙剑碎成无数沙粒,簌簌落在地上。
路飞喘着气,额头冒冷汗——他知道现在打不过克洛克达尔,得等二挡cd结束,只能想办法拖延。
“橡胶橡胶——腿鞭!”他右腿伸长,带着劲风抽向克洛克达尔的腰。
可对方早有防备,身体“唰”地沙化,成了团黄雾。
路飞的腿穿过沙雾抽空,踢在碎石堆上,石块“哗啦啦”飞得到处都是。
路飞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鼓得像气球,紧接着,脑袋“呼”地膨胀起来——皮肤被拉得发亮,很快变得有半个房间大,嘴巴张得能吞下一头牛,连牙齿都透着股憨劲:
“橡胶橡胶——大口吞!”
不等克洛克达尔恢复实体,路飞扑过去,张嘴就把他上半身含进嘴里。
他赶紧用手捏住脖子,不让沙子滑进肚子——既怕克洛克达尔在胃里搞破坏,又觉得沙子硌得舌头发疼,连呼吸都变得费劲。
接下来的场面透着滑稽。路飞含着克洛克达尔的上半身,双手掐着脖子在废墟里乱跑,一会儿撞翻碎石堆,一会儿踢到断柱,沙尘被他踩得漫天飞。
克洛克达尔在他嘴里拼命挣扎,沙粒顺着路飞的嘴角往外漏,却被死死捏住脖子,只能发出模糊的怒吼,像被堵住嘴的野兽。
路飞憋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沙子又硌又干,胸口闷得快喘不过气。
最后实在撑不住,他猛地张嘴,“哇”地把一团沙雾吐出来。
沙雾在空中凝聚成克洛克达尔的样子,他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脸色铁青得像涂了墨,捂着胸口转身就吐:
“哇……你他妈……居然吃了大蒜……”。
与此同时,爱尔马尔海岸边,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拍在黑色礁石上,“哗啦”的浪声里,一块礁石突然“咔嚓”从中间裂开,断面整齐得像被刀削过。
鼯鼠中将握着佩刀,眉头拧成疙瘩——刀身亮得反光,没半点缺口,可刚才斩向对面那小子时,居然只留下道细血痕。
他甚至怀疑刀出了问题,才砍礁石试手,可礁石都能斩断,那小子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
墨星靠在另一块礁石上,双手抱胸,嘴角勾着嘲讽的笑。
他穿件黑色背心,白皙的手臂上留着几道浅疤,海风拂过他的黑色长发。
发梢扫过肩膀时,他故意抖了抖——血珠顺着手臂滑下去。
滴在礁石上“嗒”一声,转眼就被浪花卷走,像根本没受过伤。
“别瞅你那破伤风之刃了。”
墨星的声音里满是不屑,“钝得连擦屁股都嫌硌,还好意思拿出来砍人?”
他站直身体,拍了拍胸口,挑衅地挑眉,
“来呀,是兄弟就来砍我。”
鼯鼠额角瞬间冒起“井”字,握刀的手因为愤怒而发抖。
“你别太嚣张!”
他咬着牙举刀,刀刃闪着冷光,“我可是海军中将,今天必斩了你!”
可脚步没动——刚才被旁边的黑狮子偷袭吃了大亏,现在摸不准墨星的底细,贸然冲上去只会再吃亏。
这种想打又不敢打的矛盾,像团火在他心里烧,连呼吸都带着躁意。
另一边,梅地议事堂大街!索隆与达兹·波尼斯的对峙还在继续。
周围的石柱上布满刀痕,碎石与沙尘在地面铺了层薄毯,连空气都似裹着刀风的冷意。
达兹周身散着钢铁般的寒气,皮肤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整个人透露着冷意。
他双手抱胸,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得紧实,每一次呼吸都沉得像敲铁,显然对自己的快斩能力满是自信
——毕竟这么多年,还没人能破他的钢铁皮肤。
“自从觉醒快斩果实,还没有剑客能伤到我一根毫毛。”
他的声音冷得像金属碰撞,没半分感情,“你也一样,草帽海贼团的剑士。”
索隆没理会这嘲讽,双手握刀柄,第三把刀咬在嘴里,嘴角勾着不羁的笑。
他的黑色外套沾着沙尘,却依旧挺拔,和道一文字的刀身泛着温润的光,冥刀阎罗裹着层冷冽,
妖刀火舞的刀刃上似萦绕着淡橘红火焰,连呼吸都透着股剑者的锐劲。
“今天,就是你的能力失效的日子。”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刀刃抵在石头上,掷地有声。
话落,索隆身形如电,脚下碎石被踩得“咯吱”响,他像道黑色闪电冲到达兹面前。
“三刀流·牛针!”三把刀同时挥出,速度快得留残影,刀刃带着“咻咻”的风声,像暴雨般刺向达兹的关节——
每一刀都精准找着钢铁皮肤的缝隙,试图撕开破绽。
可达兹不闪不避,站在原地任由刀刃落在身上。
“叮叮当当!”清脆的碰撞声在走廊里回荡,刀刃只在他皮肤上留下道浅白痕,转眼就消失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毫发无损。
“就这点能耐?”达兹冷笑,语气里的不屑像撒了把冰碴,“这就是草帽海贼团的实力?太让人失望了。”
他说着,双臂突然化作两把半人高的利刃,冷光刺眼,带着凌厉的刀风斩向索隆的脖子——
速度快得惊人,刀刃划过空气时发出“嗡”的颤音,连周围的沙粒都被卷得飞起来。
索隆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刀刃擦着他的外套划过,“嗤啦”一声,黑布裂开道长长的豁口,翻着毛边,还能看见里面白内衣。
他低头瞅着豁口,眉头皱起来,语气里带着点心疼:“喂!这可是新的!昨天才买的,这是沙漠限定款!
“你居然在担心一件衣服?”达兹彻底被激怒了——他的全力一击,对方居然只关心件外套,这是赤裸裸的轻视!
“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双臂交叉,刀刃闪着冷光,“灭裂斩!”
两道锋利的刀风从手臂挥出,带着强劲的力道扫向索隆,卷起地上的碎石像子弹般飞射,石柱被刀风划过,瞬间裂开两道深沟,沙粒簌簌往下掉。
索隆眯起眼睛,嬉闹的神色褪去。
他想起在沙漠里遇到的——小山般的粪球,硬得像块钢铁。,当时他刚砍了沙漠巨蝎,突然悟性大发——感知到粪球的“律动”
他闭上眼睛,双手握稳刀柄,指尖感受着达兹钢铁皮肤下的“律动”
突然,索隆猛地睁眼,眼底闪过道锐光,三把刀同时挥出,刀刃裹着冷芒,顺着那“律动”节奏切下去:“三刀流……斩!”
“唰唰唰!”三道刀光快得看不见轨迹,只听见空气被划破的轻响。
达兹瞳孔骤缩,突然觉出全身传来的剧痛——钢铁皮肤被轻易划破,血顺着关节爬下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索隆,身体晃了晃,重重倒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后,很快没了动静。
索隆收刀入鞘,“咔嗒”的轻响在街道里回荡。
他低头摸了摸外套的豁口,嘴角勾着无奈的笑:
“看来还是得自己缝,虽然缝得丑点,但总比被娜美宰强。”
说完,他没再看地上的达兹,转身朝着娜美可能在的方向走去——
得先确认她安全,顺便找找有没有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