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李扬刚走进他在起源资本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冯玉雪抱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一身灰色的西装套裙，衬得她既干练又利落。
“老板，这是起源资本的本季度报告和年终总结。” 冯玉雪说罢，便把文件夹放在了桌上，“内容主要是北霉公司的投资隔离和股票市场投资的进度汇报。”
李扬翻开文件夹，第一页就是在开曼群岛的公司注册信息，他抬头看向冯玉雪：“霉国起源资本的资本隔离做好了？我记得上次问你的时候，还有两家公司的股权结构还没理顺。”
“已经全部完成了。” 冯玉雪递给李扬一份最新的股权架构图，指尖在图上的重点处点了点，“现在整个公司的基本构架已经完成，公司核心的股份控制权藏在了‘海星咨询’这家公司里。表面看是分散持股，实际所有关键决策都得您点头。”
李扬在文件上签下了名字，“做得好。” 他抬眼时，正好撞见冯玉雪眼里一闪而过的光亮 ，只是她很快就掩饰过去，恢复了平时清冷的模样。
“海外资金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尤其是在霉国那边的项目，必须把资金和国内彻底隔开。霉国佬的手段你也知道，我们也是不得不提前预防。”
冯玉雪翻开下一页，声音在 “阿立巴巴” 四个字上停了停：“我们接触过阿立巴巴三次。一直都是在敷衍我们，只是一个行政副总裁来接待的我们，马芸本人连面都没有见到。最后一次是上周，只是马芸的助理来对我们进行回复，阿立巴巴已经和樱花国孙正义的软银签定了投资意向。”
李扬笔尖顿了顿，想起前世马芸在江南互联网大会上，提到的那番言论 “要让银行改变”，当时就觉得这家伙野心太盛，后面的事情发展，果不其然也属实在意料之中。
“马芸这个人我知道，他的野心太大，不愿意被资本控制。从现在内部流出的资料来看，你没发现吗？他和孙正义谈的时候，强调的是‘战略协同’，而不是‘资金支持’—— 他要的是能给他腾挪空间的资本，不是能管住他的股东。”李扬平淡的说道。
“可樱花终究是外资。” 冯玉雪皱了下眉，她的眉峰很淡，皱眉时却显得格外认真，“我查过阿立巴巴的用户数据，九成以上是国内消费者。关乎全国民生的项目却让樱花控制股份，他就不怕将来有风险？”
“他怕是怕，但更怕被束缚。” 李扬合上文件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节奏沉稳，“马芸想的从来都不单纯只是电商。你看他做蚂蚁宝，一步步往金融圈靠近 。他要的是‘制定规则’的权力，甚至想触碰货币发行的边界。这种野心，就像在钢丝上跳舞，跳得好是传奇，跳不好就是万丈深渊。”
李扬抬眼看向冯玉雪，眼神里带着提醒，“以后不用再关注阿立巴巴了，把精力放在其他项目上。我们要投的是‘做事的人’，不是‘造神的人’。”
冯玉雪点头应是，“京冬那边沟通的还算愉快，愿意接受投资，但是刘强冬说希望能和投资人面谈一下。” 她的嘴角难得带了点犹豫，“刘总说特意准备了份‘京冬发展白皮书’，想和投资人讨论下京冬未来的发展方向和前景。”
李扬笑了笑，“刘强冬和马芸不一样，他是从骨子里透着务实。” 他思考了片刻，“后天下午安排刘强冬和我见一面，就定在中关村附近的茶楼。”
冯玉雪最后汇报了股票证券市场的投资，“这是股票和证券市场的投资回报。我们在美股买入的苹果和谷歌股票涨幅超过 35%，国内 A 股的茅子和企鹅也涨了 20%，还有您说的那几只科技类股票，涨幅也都超过了 15%。”
李扬看着收益报表，想起前世科技股的爆发，心里感慨却没露声色：“科技类是长期赛道，继续持有。茅子和白酒类可以减持一部分落袋为安，白酒涨得快，回调也急见好就收。”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冯玉雪，“今年起源资本的年终奖励咱们定一下，你的年终奖 100 万，投资部12个月工资，其余员工发 6 个月工资作为奖金。”
冯玉雪虽然平时性格清冷，但是此时也激动的脸色都有些涨红，“李总，这…… 太多了。我去年在投行，全年奖金也才 20 万。” 她咬了咬唇，像是在挣扎要不要拒绝，“我入职公司还没多久，奖金不用这么……”
李扬一直信奉的一句话就是，“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给马儿吃饱草！”
“你值这个价。” 李扬打断了冯玉雪想要说出口的话，语气无比确定。
冯玉雪深吸一口气，才低声说：“谢谢李总。我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同事，我也不会让您失望的。”
等冯玉雪离开后，李扬靠在椅背上。突然觉得有些感慨， 他两世为人见过太多职场上的 “精致利己”，像冯玉雪这样的人，却是非常难得。
第二天下午，当冯玉雪在会议上宣布年终奖后，员工群里当即就炸开了锅，投资部的小张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十二个月工资？我没听错吧！” 行政部的大姐也开心的说：“我儿子明年要上大学，这钱刚好够学费和生活费了。”
下午两点，中关村附近的一所茶楼，包厢里弥漫着龙井的清香。
李扬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路过的行人 。服务员刚泡好茶水，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青年人推门而入。
“李扬？” 刘强东走到桌前的脚步顿了顿。他来之前猜测了数种可能，以为会见到某个经常上财经杂志的资本大佬，却没想到是国内知名的大导演李扬。
他感觉自己提前准备的 “投资话术”，现在突然没有必要掏出来了。
“坐吧。” 李扬笑着给他倒了杯茶，“我是起源资本的老板，之前没告诉你，是我想低调点，不想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人尽皆知。”
刘强冬这才坐下，“没想到起源资本的幕后老板竟然是你。我看过你拍的《活埋》特别震撼。”
“那些都是工作。” 李扬递给刘强冬一杯茶，“今天我们不谈电影，只谈京冬。你当初为什么想做电商？现在又为什么要抛弃实体，转为彻底的线上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