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根葱啊?一个小小的炼气期竟然敢一个人跑到我这里撒野,就算我被封了灵脉,对付你却是简简单单。”南宫烈抬头看着楚祁晏。
有点眼熟,跟几年前那谁的眉眼有点相似。
原来楚家走失的小少爷,就是他。
“那你可以试试。”楚祁晏抬手,稍微一动,一道明黄色的光焰出现在他的掌心,“金丹期我又不是没斩过,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被封了灵脉,又被束缚手脚的人,说话这么狂别以为我不敢砍了你。”
南宫烈想起不久前的战斗,面前的小子凭一把快碎掉了剑,秒杀了他的一名金丹期修士。
一阵恐惧爬上他的心头,谁知道等一下他还会不会摸出一把带有化神期大能剑气的剑来。
说不定分分钟秒了他。
“你说的玉佩我不知道是什么。”南宫烈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慌乱和惊疑,随即强装镇定,恶声道:“老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狗屁!”
“我劝你好好说话。”楚祁晏的声音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否则,我不介意用烈阳晶,一寸寸烧掉你的灵脉。”
“我真的不知道,少侠,您就饶了我吧。”南宫烈这会儿不敢嘴硬了,这个炼气期的毛头小子散发的气场,跟化神期差不多。
见鬼了,他怎么会怕一个毛头小子?
“古凤纹,边缘有一个‘璃’字。”楚祁晏缓缓走近南宫烈,伸手挑出挂在他脖子上的玉佩。“竟然有人把玉佩戴在脖子上,倒是少见,莫不是什么宝贝?”
“你、你想干什么?!”南宫烈瞳孔骤缩,强装出来的镇定消失殆尽,声音中染上几分恐慌。
“现在想说了吗?”
楚祁晏手中,托起那块依旧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烈阳晶残块。
炽热的光芒映照着他冰冷的侧脸和南宫烈惊恐的眼神。
南宫烈感受到那纯粹阳炎的恐怖力量,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他见识过这少年用那把破剑硬撼金丹的狠劲。
他一点都不怀疑,这少年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像妖孽一样,明明只是个炼气期的少年,无端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错觉,充满戾气和狠绝。
“你…你想知道什么?”南宫烈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
那玉佩他藏得隐秘,上面有阴煞宗长老亲手刻画的掩盖气息的符文,这少年怎么可能知道?!
除非他的神识已经达到化神期境界的实力。
不可能,他只是一个炼气期的小子!难道是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女修?
这就说得通了。
“说说这玉佩哪来的?”楚祁晏提着玉佩在南宫烈慢悠悠地晃着,但其实他紧张到不得了。
因为这关系着他父母下落的线索。
“捡、捡的。”南宫烈想避开烈阳晶的光芒,这种烧灼的感觉他一个火灵根都受不了。
这少年的灵根品质很高,否则不会有这么强的压制感。
这下子,南宫烈彻底失去抵抗的心思。
仅凭烈阳晶残块就能发出这种程度的灼烧伤害,还反抗个毛线。
老老实实交代说不定还有一个活命的机会。
反正来日方长,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报复回去。
“说清楚一点!”楚祁晏逼近一步,“在哪里捡的?!”
楚祁晏其实不太相信这个说法,但他现在要的是一个范围。
死亡的恐惧让南宫烈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我说!我说!你把这玩意拿远一点!”他尖声叫道,“真是我捡的!很多年前,在万瘴古林边缘一个废弃的上古传送阵附近捡到的!”
“传送阵?”楚祁晏心脏猛地一缩,“说具体位置!还有,当时还有什么?有没有看到人?!”
“人……没有看到人。”南宫烈眼神闪烁,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隐瞒,“只看到很多血,看那痕迹打斗很激烈,这玉佩就掉在血泊里,我看它材质特殊就…就捡回来了…”
“撒谎!”楚祁晏厉喝,烈阳晶猛地逼近,南宫烈的头发瞬间被烤焦。
“啊!我我我,我没撒谎,也不算撒谎,我捡玉佩的时候,真的没看到人!”
南宫烈惨叫着,“那传送阵已经被人启动了,我那时候就一个结丹初期的小喽啰,哪里敢参与那么大规模的战争。再说了,那是个超远距离随机传送,根本不知道传去了哪里,我、我可不敢去。”
大规模战争?楚祁晏手一抖,烈阳晶又烧掉南宫烈的几根头发。
“啊啊啊!你把这鬼玩意拿远一点行不行!烧到我头发了。”南宫烈叫起来。
“闭嘴,再吵就不止是烧头发了。”楚祁晏冷冷地盯着南宫烈:“继续说,说实话,否则我就不是手抖烧头发那么简单了。”
“说…说什么?”南宫烈抖了抖,挨这么近,要烧到他帅气的脸了,盯着那团烈阳晶的眼睛变成斗鸡眼,努力躲开这个魔鬼的手。
“当时的场面是怎么样的?有多少人,这玉佩的主人后来怎么样了。”楚祁晏努力忍耐即将暴走的心态。
这人是不是找死?
“当时有百来人围剿几十人,这玉佩主人搀扶着一个昏迷的年轻人,和你身形一样的。”南宫烈努力回忆,“我那时候就是给那些来围剿的人提供一下那附近的环境信息,什么都没干,少侠您就放过我吧。”
“少废话,继续说。”
“真的没有别的了,他们打斗时候我不敢靠近,等那个传送阵启动我才敢过去看,无意间看到这个玉佩而已。说不定…说不定你要找的人早就被空间乱流撕碎了!哈哈哈!”
他仿佛找到了刺激楚祁晏的方法,疯狂地笑了起来。
超远距离随机传送?空间乱流? 楚祁晏的心沉入了谷底。
父母当年是遭遇了强敌,被迫启动危险的随机传送阵逃亡?
还是说…那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母亲的玉佩掉落在血泊中,母亲怎么样了,还有父亲怎么样了?
无数的疑问和可怕的猜测几乎要将楚祁晏吞噬。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那个传送阵的位置画出来!”楚祁晏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冰冷和杀意,扔下一张顺手从南宫烈居所拿到的纸张。“否则,死!”
南宫烈在死亡的威胁下,不敢再笑,哆哆嗦嗦地用地上污血,大致画了一个扭曲的图案和方位。
楚祁晏死死记住那个图案和方位,眼中血色弥漫。
他最后冰冷地看了南宫烈一眼,那眼神中的恨意和疯狂,让南宫烈如同被毒蛇盯上,只剩下恐惧的颤抖。
“怎么不继续笑?”楚祁晏慢条斯理的把纸张折叠起来,放到怀里。“南宫烈,别作死。”
“别杀我!少侠,知道的我都说了,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你放过我,我把我的储物玉佩送给你。”南宫烈慌张的去够腰间的玉佩。
“别费劲了,怎么处置你,我说了可不算。”楚祁晏瞥了一眼那个储物玉佩,挺高级的,可惜他不能拿。
“那、那谁说了算?”南宫烈想活下去,不过看样子他那个弟弟可能活不了,而这个少年说他做不了主。
黑沼城难道要落在外人手里?可恶,忙活半天竟然是为别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