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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反应过来陆平章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像从前那样扑进他的怀里,而是在怔忡之后就立刻变了脸色,匆匆忙忙站了起来之后,就立刻往外快步冲了出去。

“张、张太医,平章醒了,您快进去给他看看!”

外面一阵动荡,陆平章看着沈知意离开的背影,下意识想笑,但身体被牵扯到,他的胸腔处不由又引起了一阵阵的难受。

这三天,他虽然一直昏睡着,但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好几次他都疼得想用力挣扎,只是被张太医事先用了麻沸散,才不至于疼到受不了。

怕被沈知意听到,又得担心。

陆平章实在不想看到她泪眼盈盈,满脸忧虑的模样,便又强行忍耐了下去。

好在他一向能忍,除了两颊因此涨红一些,胸腔也跟着起伏了一些后,其余竟然没有丝毫异样。

很快,张太医就进来了。

他几乎是被沈知意拉拽着进来的。

平时对张太医最为恭敬的人,今日却全然忘了礼法,只想着让人快些去给陆平章看看。

陆平章看见后又是一阵想笑。

但怕再次牵连到身体,引起伤痛,便强行忍耐着。

等到架子床前,沈知意就立刻自觉地松开了张太医的手,催促他快些给陆平章看下,而她自己则站在一旁,双眼定定地看着陆平章那边,眼中是藏不住的紧张和担心。

陆平章才来得及同她安抚一笑,便被张太医握住了手腕。

整个人也被张太医给挡住了。

很快,都禄也被赤阳他们喊过来了,跟着张太医一起给陆平章做全面的检查。

沈知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一旁。

她整个人都已经紧绷地不行了,又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生怕影响到他们,只能面露焦急地在一旁看着陆平章。

没过多久,得知消息的燕姑姑和林慈月也紧接着过来了。

眼见陆平章还在被检查身体,她们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一个两个都不远不近地站着。

燕姑被茯苓扶着,满脸焦灼地看着前面。

林慈月则站在沈知意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待察觉到掌心之中的那只手一片冰凉之后,林慈月便知身边人这几日的镇定其实都是伪装出来的。

她的担心和紧张并不比任何人少。

只是先前平章倒下了,所以她不得不站起来。

思及此,林慈月对她心里的爱怜不由更加深了。

这阵子最辛苦的就是知意了。

沧海和赤阳他们也都进来了,虽然面上也一样着急,但也还是远远站着,没近前来打扰。

好在,检查没问题。

都禄先站起身到一旁,他神色还是和平常一样冷漠,但若是细察的话,还是能感觉他原先紧绷的身形还是明显的放松了一些。

那是连续提着几日的心终于安全地着陆了下来。

张太医和陆平章感情不同,自然要更加喜形于色一些。

在替陆平章检查完,确保他的毒已经彻底解开之后,白发苍苍的老头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他看着陆平章说,沙哑的声音还混着几分哽咽:“算你小子命大,以后惜命些,再来一次,真的大罗金仙来了也保不住你!”

陆平章听到这话也松了口气。

他刚要说话,屋中就先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呸呸呸!死老头子,不许咒我们侯爷。”

燕姑边说边推开张太医,自己走到了陆平章的床前。

亲眼看见侯爷好好的躺在她面前,脱离了生命危险,燕姑还是没忍住潸然泪下。

开始收到夫人的信,虽然夫人在信中和她说没事,叫她不必担心,但那日一直狂跳眼皮的燕姑还是没忍住担心,让人套了马车过来了。

来到山庄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

虽然不管是夫人还是沧海他们都跟她说没事,让她放心,说只是旧疾复发,但燕姑不是没见过陆平章从前旧疾发作的样子。

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昏睡不醒。

最后她逼着赤阳他们跟她说了实话,才知道侯爷身体的真实情况。

原来侯爷当初在战场上中毒,根本没痊愈。

而他最致命的伤也不是那双腿,而是身体里面残留的那些毒。

就是因为那个毒才导致他站不起来,甚至原本按照张太医的诊治,他都活不过明年开春。

知道消息的时候,燕姑便晕了过去,之后更是缠绵病榻到今日。

满肚子的话要说,但燕姑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句:“您这次真是担心死老奴了。”

“这么大的事,您之前怎么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要是您……”想想那没说完的晦气话,不等旁人说什么,燕姑自己先转过头呸了好几声。

想把这个晦气呸走。

张太医在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好了,现在平章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张太医看她依旧不为所动,还在那哭得不行的样子,又说了句:“人小夫妻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全让你一个人说了。”

这句话总算唤回了燕姑的理智。

刚刚还哭得不行的人,这会连忙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把自己占的位置让给了沈知意。

她泪中带笑地跟沈知意说道:“夫人,您快过来看看侯爷。”

林慈月也松开了原先握着沈知意的手,还轻轻推了她一下。

四周的人都让开了位置,好让沈知意过去。

沈知意这会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眼睛看着陆平章,身体像是自发地往他那边走了过去。

其余人都在沈知意走到床边的时候,一个接着一个的,先行离开了这边。

很快,整间屋子就只剩下沈知意和陆平章两个人。

沈知意坐在了床边,神智却好像还没彻底恢复一样。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平章,一个字都没说。

还是陆平章先开的口。

他看着沈知意笑着问:“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你家夫君了?”

熟悉的声音和笑容终于让刚才形如木偶的沈知意回过神,却也让她同时泫然泣下,泪流满面。

她也不说话,甚至都没哭出声,就这么安静地看着陆平章哭着。

陆平章被她哭的一下子就慌了神。

“朝朝,别哭。”他边说边想坐起来,想跟从前一样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但身体还未恢复,又失血过多,他根本没法动弹。

这一动弹,竟叫他先变了脸色,闷哼出声。

“怎么了?”

沈知意听到这个动静立刻变了脸色。

她一时间也顾不上哭了,连忙去看陆平章,又是扶他重新躺好,又是看着他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色,着急忙慌地说道:“我、我去找张太医!”

沈知意说着就要起身去外面喊人。

还未来得及站起来,就被陆平章握住了手腕。

“别去,我没事。”

陆平章略显虚弱的声音在沈知意的耳旁响起:“就是刚才猛地一下没适应,你不哭,我就好了。”

沈知意一听这话,立刻跟他保证道:“我不哭了。”

她边说边抹掉自己脸上的眼泪,不仅如此,她还扬起嘴角跟陆平章笑了下,示意自己是真的没事了,好让他放心。

可陆平章看她这样却更加的心疼了。

尤其是看到她那明显瘦了许多的脸颊,看到她脸上那好不容易才长起来一些的肉,几天不见又没了。

即便上了妆也难掩眼下的青黑。

陆平章就知道她这几日肯定没休息好。

他冲沈知意伸手:“上来。”

沈知意一愣之后,又有些面露犹豫。

陆平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牵着她的手又说:“上来,陪我睡一会。”

没等沈知意拒绝,陆平章又说:“朝朝,我想离你近一些。”

后面这句话几乎一下子就戳中了沈知意那最柔软的心肠。

刚刚还担心这样不好的人,这下是一点犹豫都没有了,她脱掉鞋子和外袍上了床,只是不敢离陆平章太近。

她隔着一点距离和陆平章说道:“我这样,会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陆平章却不想和她离这么远。

“不会,也没伤口。”他边说边把沈知意又朝自己这边拉近了一些距离,两人挨着对方,距离很近,但又不至于挤压到陆平章的身体。

沈知意为方便陆平章抱住自己,还侧了个身,把脸贴向陆平章那边。

真的这样抱着,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陆平章只觉得身上的酸痛感也随之消失了。

只是他还没法动弹,无法侧过身,面对面拥抱她。

他握着沈知意的手不肯松开,嘴上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虽然这几天他们没见面,他也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但猜也能猜到,她肯定承担了所有事。

他不在,她就是主人。

所有人都得她安置,还得担心他的情况。

想想就知道她会有多辛苦。

沈知意挨着他摇了摇头,又怕他看不到,便依偎着他小声说道:“没有,我不辛苦,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

这是沈知意的心里话。

虽然很累,但在看到陆平章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会说话会像以前一样笑的时候,沈知意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再累也是值得的。

“现在这样,是不是就代表没事了?你……不会再死了吧?”沈知意还是不放心,小声问陆平章。

说到死的时候,她不自觉就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陆平章仍握着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早在先前触及沈知意手上的冰凉时,陆平章就不自觉皱了眉,之后便一直这样裹在自己的手心里为她取着暖。

闻言,他轻轻嗯了一声,回答沈知意的话:“身体里面的毒已经都解了,没事了,之后就是好好休养。”

“就是腿……”

陆平章感受着自己的双腿。

不知道是不是废了太长的时间,即便现在毒素已清,但陆平章暂时还没感觉到自己的腿有什么感觉,好像仍和从前一样,没什么感觉。

他皱了皱眉。

沈知意这次没等他说完,就先行说道:“没事,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其他都是小事。”

沈知意仰着脸看着陆平章,不想让他有太大的负担。

陆平章低眸就能看到她。

看着她眼睛里都是他,陆平章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沈知意又把头靠回到了陆平章的肩膀上。

陆平章握着她的手,感受着自己手腕上从前没有的重量,想到刚才自己昏昏沉沉时听她说的那些话。

“归一法师来过了?”

沈知意点了点头,没隐瞒,如实回道:“昨儿晚上来的,法师留下这串贴身的佛珠,说是等你好了,再请我们去寺庙喝茶。”

陆平章嗯一声:“归元寺的茶不错,下次去的时候,你尝尝看,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就拿些回家。”

沈知意听他这样说,不由有些想笑,心情却明显好了许多。

她轻声说好。

她喜欢跟陆平章说以后的事。

就好像他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会在一起,一起做事,一起生活,一起度过一年又一年的春夏秋冬。

只是从前说这些,总是带着一些愁苦。

如今却不会了。

陆平章好了,他不会在来年开春死掉了。

他们真的拥有了很长的以后。

这样想着,沈知意不由自主地又朝人那边贴近了一些,依旧注意着没挤压他的身体,只是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汲取着他身体上的热度和熟悉的味道。

这熟悉的一切,让她感觉到安心。

沈知意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这三天,她每天都是时睡时醒,不让自己难受到昏过去撑不住就行。

待自己太过苛刻,如今终于放下心来,沈知意整个人紧绷的那根弦就这么松了下来。

她嘴上还在附和着陆平章的话。

但大脑已经昏昏欲睡,神志不清了。

陆平章显然也感觉到了。

他停下声音,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振翅的蝴蝶,一副要睡又不肯睡的模样。

“睡吧,陪我睡一会。”

这句话击碎了沈知意最后的心防,她终于放下所有的戒备和警惕,靠着陆平章的肩膀彻底昏睡过去了。

说着一起睡的陆平章这会却睡不着了。

他连着昏睡了三天,这会还很清醒,他没动弹,怕吵醒沈知意,她又不肯睡了,就这么看着沈知意的睡颜,直到看到眼睛都开始酸涩地眨眼了,陆平章这才终于舍得闭上眼睛,也靠着沈知意慢慢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傍晚。

沈知意还昏睡着,靠着他睡得很香。

陆平章却彻底睡不着了。

身体好像终于舒服了一些,不像刚醒来时只是动弹一下就那么难受了,有些事还得交待,只是被沈知意抱着胳膊,他也起不来,陆平章只能绕过她拽了拽床头的绳子。

门被打开的时候,沈知意明显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动静。

这让她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

眼皮轻轻抖动两下,似乎在挣扎着要醒来。

陆平章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又安慰地轻轻拍了她两下,重新把人哄睡过去之后,沈知意才又安稳地昏睡过去,只是明显不高兴地往他那处又靠过去了一些。

进来的是沧海。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立刻垂下眼帘,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收敛了许多。

脚步放轻。

他隔着一段距离,安静聆听陆平章的吩咐。

陆平章把沈知意哄睡着后,仍捂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询问沧海:“这几日情况如何?”

沧海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同样低声回答:“来打听您情况的人许多,暗地里也有好几茬来打探您的情况,不过都被咱们的人拦下来了,具体异动的人暂时还没发现。”

陆平章不置可否,又问:“京城那边如何?”

“万寿节在即,已经有不少人汇聚到京城那边了,表少爷和谭大人都在,说是最近几处城门口调查浡泥国大王子迹象的人不少,但具体背后的人是谁,暂时还未得知。”

沈知意还睡着,陆平章也不好言说太多,怕吵醒她。

问了两个关键性的问题之后,他就不再多说了,只是在让沧海退下之前又吩咐了一句:“你让表姐进来一趟。”

沧海应声,正要退下,又听到一句交待:“让她进来时,动静轻一些。”

“是。”

沧海走后不久,林慈月就过来了。

按着陆平章的交待,林慈月也从沧海的口中知道里面的情况了。

要是只有她表弟一人,她自然不会有所顾忌。

保不准还得故意把动静闹大,好把人吵醒才行。

最开始的担忧过去之后,林慈月现在只想好好质问陆平章一顿,问问他为什么当初不跟她说实情?

竟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到现在!

如果没有这次治疗,按照原本张太医说的,他都活不过明年开春。

如果真是这样,那叫她,叫爹娘,到时候该如何面对?

虽然知道他本意是为了他们好,不想叫他们担心难过,但林慈月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去责怪他。

他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一起说的?

为什么非要自己憋着?

要不是玉成聪慧,又与他一样效忠于陛下,恐怕就连玉成都不会知道。

他这表弟向来是最能憋的!

可这满腹的怨怼,在看到陆平章躺在床上的时候,不禁又化作了心疼。

她这表弟从小就可怜。

姑姑去的早,那陆昌盛又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后面又多了个陈氏。

纵使表弟看着强悍,好像无所顾忌,什么都不在乎。

但怎么可能不在乎?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爵位地位,不再被人鱼肉,又伤了身子。

还差点没了命。

林慈月看着陆平章,目光复杂,没立刻开口。

还是陆平章注意到她进来之后,主动和她先点了点头。

林慈月心里终究还有气,纵使心疼,也难以立刻给他什么好脸色,仍绷着脸和他说道:“什么事?”

声音倒是特地压低了不少,怕吵醒沈知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陆平章问她。

林慈月回他:“昨天。”

知道他想问什么,林慈月没等他开口,就先说道:“爹娘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只以为你是真的旧疾复发,本来他们想一起来,被我和玉成劝住了,回头你自己和他们说去。”

想想终究还是有些来气,林慈月脸色又难看了许多。

陆平章看她生气,反倒轻松:“他们既然不知道,就别叫他们知道了,免得他们还得为我担惊受怕。”

林慈月没吱声,但也没反驳。

陆平章继续和她说:“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吧,别人要问起,你什么都不必说。”

林慈月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从前他哪次生病闹得那么大过?这次别说宛平城了,就连京城那边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她来之前就被不少人询问过,就连婆母也十分担心。

来前还叮嘱了她许多。

林慈月虽是内宅妇人,但从小耳濡目染,自然非寻常妇人能比。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想做什么,但也知道他定是想从中找出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知道。”她开口,还是简简意赅。

“明日你去趟沈府,把都禄送过去,朝朝她爹知道我的事,你直接托他帮忙就好。”

林慈月已经知道那个都禄的身份,自然也知道那位浡泥国的大王子现在就住在沈府。

这种要事关头,她倒是没跟陆平章闹,正色答应了。

“还有事没?”

陆平章听她询问,没立刻说话,而是看了她一会后,忽然轻声喊道:“姐。”

林慈月听得一怔。

长大后,陆平章就很少这样喊她了。

林慈月都忘记上次他这样喊她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是把知意拜托给她的时候?

忘了。

陆平章看着她,罕有的跟人解释道:“不是故意瞒着你们,要是有办法,叫你们知道也就知道,大家一起想法子,但没办法的事,叫你们知道,不过是陪着我一起难受。”

“与其那样,还不如大家高高兴兴的,还能多度过一段高兴的时间。”

林慈月张口想反驳,却发现反驳不出。

看了陆平章半天,最后也只是不高兴地吐出一句:“你总是最有道理。”

总算是把这茬先过去了。

林慈月先前紧绷的脸也终于放松了许多,不似先前那么难看了。

“你好好养病,外头有我们,别总把所有的压力都强加到自己的身上。”林慈月皱着眉劝告陆平章,目光落在他身边的沈知意时,声音又不自觉放缓了许多,“知意这阵子为了你没少辛苦,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就算为了她,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

陆平章垂眸看向枕边人。

衾被底下,陆平章的手仍握着沈知意的手。

她睡得很香,他们的说话声也没有打搅到她的好梦,她依旧睡得很好。

脸上甚至挂着笑。

像是做了一个很好的美梦。

陆平章看着也觉得高兴。

“知道。”

陆平章轻声说。

眉眼间聚起了外人很少能看得见的温柔。

林慈月见他总归还有记挂之人,放心了许多。

既然心里有数,她也就不再与他多说了。

林慈月说起别的事情:“饿不饿?燕姑一直候着,怕你们想吃东西,想亲手给你们做点吃的。”

老人家的心思。

做不了别的,就想着在吃食上面多费些心思。

陆平章这会还不饿。

可能已经饿过头了,反而没什么感觉。

而且沈知意也还睡着,陆平章也不想大张旗鼓,回头把人吵醒了。

“这会不用,到时候我饿了再喊人去准备。”想到刚才昏昏沉沉的时候,沈知意说的话,陆平章又嘱咐了林慈月一句,“你叫燕姑去休息吧,她身体还没好利索,就别熬着了。”

林慈月无奈:“我说了,她不听。”

“不过张太医也说了,她之前晕倒是心病,现在知道你好了,她也就没事了。”

陆平章知道燕姑性子轴,劝说没用。

想想张太医也在,也不至于有什么,也就不管了。

“那你们休息,我先出去了。”见陆平章点头,林慈月又说了一句,“明早我要是起得早,就不和你们来打招呼了,到时候等你彻底好了,我再带着添添来看你们。”

“知道你生病,他也没少为你担心。”

听她说起外甥,陆平章神情又和缓了许多。

“嗯。”陆平章颔首。

之后林慈月不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沈知意还没醒。

陆平章就陪着她又睡了会。

再醒来,天已经彻底黑了,不知道什么时辰,但沈知意还睡着。

大概是这几天真的累过头了,这一松下来,就睡得沉了。

“朝朝。”

陆平章怕她饿,喊了她一声。

沈知意蹙了蹙眉,不大耐烦地转了个身,像是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陆平章笑得无奈。

手戳了下她的脸颊,但还是打消了喊她起来的举动。

她好不容易才睡一个踏实觉,陆平章也不想吵她。

反正等她饿了总会醒的。

他倒是真的有点饿得厉害了,毕竟三天米水未进。

重新拉了下绳子,连着三下,是用膳的信号,接着陆平章又试着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

上半身和手都已经能动了,双腿还是没什么知觉。

不过陆平章已经不焦虑了。

毕竟废了两年,要好也不可能立刻就好起来,总是需要一些时间。

陆平章靠在床上,看着身边的沈知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心情也很好。

晚膳是燕姑拿进来的。

她还是闲不住,知道陆平章要吃饭了,就立刻去准备了。

就像林慈月说的,她之前的病就是心病,现在陆平章好了,她自然也跟着好了。

光从她的脸上就能看出她已经没事了,陆平章放心了下来。

早在燕姑进来之前,陆平章就已经从床上先下来了,正拿着一块热帕子在擦拭沈知意的脸。

她今天脸上上了妆,得擦洗掉才好睡。

这些事,陆平章之前就替沈知意做过,如今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没有一点生疏。

旁边还放着一罐珍珠膏。

这是陆平章刚才叫沧海去喊秦思柔拿过来的。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陆平章回过头,跟燕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燕姑也看到沈知意还在床上睡觉了。

怕打扰她休息,燕姑便又悄无声息地端着东西先退了出去。

等陆平章出去的时候,燕姑已经把晚膳在外面的餐桌上布置好了。

看到他推着轮椅出来,燕姑立刻迎了过去帮忙。

沧海和赤阳也都进来了。

赤阳情绪最激动,刚才憋着,这会终于可以放出来了。

他泪眼通红地看着陆平章,就差直接当着陆平章的面哭出来了。

“主子,您可算是醒来了!”

沧海没说话,但看着陆平章的双眼也泛着红,显然情绪也十分激动。

陆平章轻斥他们:“行了,大老爷们,红什么眼睛?”

话是这么说,但他看着他们的神情也十分温和。

“这几日辛苦你们了。”他和两人说,又转过头和身后的燕姑说道,“也辛苦您了。”

“老奴一来就晕倒了,还得辛苦夫人派人照顾我,哪里担得这一声辛苦?”燕姑泪中带笑说道,“最辛苦的还数夫人,这几日她就没休息好过。”

想到她还躺在里面,燕姑不自觉又放轻了一些声音。

赤阳也接着说道:“主子,夫人这几日真的很担心您,好几次她都不肯离开,回去休息,就算回去,第二天也一早就过来打听您的情况了。”

“我听思柔姑娘说, 夫人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是睡一会醒一会。”

这些事,陆平章虽然能猜到,但毕竟无法知道全部。

此时听他们这么一说,他心里对沈知意的怜惜自然也更甚了。

他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陆平章又跟燕姑交待了一句:“您让厨房备着些吃的,我怕朝朝半夜起来饿,她这阵子肯定也没怎么好好吃。”

燕姑忙道:“您放心,奴婢先前已经吩咐下去了,厨房今晚一直会有人在,夫人什么时候醒来想吃了,都会有人备好了送过来。”

陆平章放下心,也就不再多说。

等吃完晚膳,燕姑带着人把东西收拾走,陆平章进去看了下,见沈知意还睡得好好的,没有醒,便又让沧海把都禄请了过来。

“我先前已经跟我表姐说过了,明日你跟着她一起回去,她会送你进沈府。”不然其余人的马车,怕是都逃不过层层关卡的检查。

近期万寿节在即,多的是打着名义检查的。

而这些名义中,到底是真检查,还是为了想探查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所以跟着林慈月离开是最方便的。

她知道怎么解决这种情况。

都禄一听这话,明显也松了口气。

他也着急回去。

虽然大王子在沈府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都禄还是不放心离开他太长时间,得近距离保护他才能安心。

陆平章显然也看出他在担心什么,与他说:“不必担心,我叫人守在沈家附近,不会有人查到你家王子的踪迹。”

都禄听到这话面露感激,朝陆平章微微弯腰,做了个浡泥国的礼:“多谢信义侯。”

“这次是我要感激你。”

陆平章看着他淡淡说道:“你跟你家王子说的事,陛下已经同意了,等万寿节结束,我会亲自派一队可信的人护送你们回去,不会叫你家王子孤立无援。”

都禄彻底放下心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陆平章就叫他回去了。

之后他叫沧海送来热水。

现在身体还没彻底恢复,他也不适合泡澡,便简单冲洗擦拭了一番,又换了身干净的寝衣,陆平章才重新回到寝屋。

沈知意还在睡,没有醒来。

陆平章上床的时候,她倒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边朝着陆平章这边靠过来,一边轻声喊道:“平章……”

“我在。”

陆平章把她揽进自己怀里,看她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依旧没睁开,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陆平章没管,只是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继续好好睡觉。

没过多久,陆平章也陪着她重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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