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下一个世界任务!”
“好的,主人……这是一个被技能转换系统,给涂涂的世界,这是个邪恶系统,我们的是个纠正系统。”
“那不是很正常吗?把错误的剧情纠正回来不就好了?”
“本来是这样的,就是我们的系统是萌新,搞不过那个老油条,现在被它压制住了。”
落地时正撞上一阵狂风,卷起漫天黄沙,打在脸上生疼。眼前是片荒芜的戈壁,远处立着几座歪斜的土堡,旗帜上的骷髅头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暴戾之气。
“主人,这里是‘黑风寨’地界,技能转换系统的宿主是寨主麻三,咱们的纠正系统绑定的是个叫阿竹的小姑娘,现在正被麻三关着。”滚滚调出地图,屏幕上两个红点离得极近,“那个邪恶系统能强行转换别人的技能,比如把铁匠的‘锻造’转成‘拆家’,把绣娘的‘刺绣’转成‘扎人’,整个镇子都被它搞乱套了。”
云娇娇眯眼看向最大的那座土堡,堡门紧闭,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哭喊声。“纠正系统怎么回事?”
“萌新系统太实诚,上来就想硬刚,结果被邪恶系统反压,现在能量快耗尽了,只能给阿竹发点‘坚持住’的提示。”滚滚气得屏幕都在闪,“麻三昨天刚把镇上唯一的郎中‘医术’转换成了‘下毒’,现在整个镇子都没人敢看病了!”
两人刚摸到土堡后门,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小姑娘被两个喽啰推搡着出来,胳膊上还有道新鲜的伤口。她头发凌乱,脸上沾着灰,却死死咬着牙,手里攥着块碎瓷片,眼神里全是倔强。
“就是她,阿竹。”滚滚道。
阿竹看到云娇娇,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刚想说话,就被喽啰踹了一脚:“老实点!寨主让你去给那只受伤的老鹰治伤,治不好就把你的‘安抚’技能转成‘激怒’!”
“安抚技能?”云娇娇挑眉。
“阿竹本来能安抚小动物,被邪恶系统盯上了,麻三想把她的技能转成让野兽发狂的‘激怒’,用来看守寨子。”滚滚解释道。
阿竹被推到一个铁笼前,笼里关着只翅膀流血的老鹰,正焦躁地扑腾着。麻三叼着烟袋,站在一旁冷笑:“小丫头,给你半个时辰,让这老鹰乖乖听话,不然就等着变‘疯狗’吧!”他脖子上挂着个黑铁令牌,令牌上刻着个扭曲的“换”字——正是邪恶系统的载体。
阿竹看着笼里的老鹰,眼圈泛红,却还是蹲下身,试着伸出手。可她的“安抚”技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老鹰不仅没平静,反而更凶了,一爪子挠在她手背上,留下几道血痕。
“哈哈哈!没用的!”麻三狂笑,“我的系统早就把你的技能搅乱了,再折腾也是白费力气!”
就在这时,阿竹怀里突然亮起一点微光,是枚不起眼的木牌——纠正系统用尽最后一点能量弹出提示:【检测到正义能量,请求支援!】
云娇娇指尖弹出一缕灵力,顺着木牌钻进去。木牌瞬间亮起柔和的绿光,阿竹只觉得手心一暖,之前阻塞的感觉消失了,一股熟悉的暖流顺着指尖流向铁笼。
老鹰扑腾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神里的凶戾褪去,竟轻轻蹭了蹭阿竹的指尖。
“不可能!”麻三烟袋都掉了,黑铁令牌突然发烫,上面的“换”字扭曲着,“系统!快给我转了她的技能!”
黑铁令牌爆发出黑光,直扑阿竹。可这次,阿竹怀里的木牌绿光一闪,竟把黑光挡了回去。“纠正系统激活!检测到恶意转换,启动‘拨乱反正’!”一个稚嫩的电子音响起,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
“我的技能……回来了?”阿竹又惊又喜,连忙从怀里掏出草药,小心翼翼地给老鹰处理伤口。
麻三又惊又怒,亲自上前就要抓阿竹:“邪门了!老子今天非要把你的技能扒下来不可!”
云娇娇侧身拦住他,指尖在黑铁令牌上一点。令牌瞬间发出刺耳的嗡鸣,麻三疼得惨叫一声,令牌上的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你这系统强制转换技能,打乱了天地法则,早就该收收神通了。”
“你是谁?!”麻三又怕又气。
“来纠正错误的人。”云娇娇没理他,转头对阿竹道,“你试着用系统,把郎中的‘下毒’转回去。”
阿竹愣了愣,握紧木牌:“系统,能行吗?”
“能!宿主集中意念,我配合你!”纠正系统的声音响亮了些。
阿竹闭上眼,脑海里想着镇上郎中救人的样子。木牌绿光大涨,竟穿透土堡,直直射向镇子里。与此同时,麻三的黑铁令牌“咔嚓”一声裂了道缝,他惨叫着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令牌彻底失去了光泽。
“我的系统……我的系统失灵了!”麻三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铁笼里的老鹰突然振翅飞出,在阿竹头顶盘旋两圈,然后直扑那些喽啰,把他们啄得抱头鼠窜。
“搞定!”滚滚欢呼,“邪恶系统被打回原形了,技能转换全解除了!”
阿竹看着恢复平静的老鹰,又看了看云娇娇,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多谢姐姐救命!镇上的人有救了!”
云娇娇扶起她:“起来吧,是你自己的系统够坚持。”
这时,镇子里传来阵阵欢呼,大概是郎中发现自己的医术回来了。阿竹的木牌亮了亮,纠正系统的声音带着雀跃:“宿主,我们成功了!以后我会慢慢学,再也不硬刚了!”
阿竹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她抬头看向天空,老鹰还在盘旋,翅膀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滚滚,你的辅助任务完成了吗?”云娇娇问道!
“还没有主人,这个纠正系统有点笨,那个技能转换系统被它攻击后,它的能量这个笨系统不会吸收。里面的那些不合规矩的数据,它也不会清除,我得把它的事情都给捋顺了才行。”
“好……你忙吧!我看这个阿竹怎么把,技能转换系统弄出来的事情,都给拨乱反正。”
阿竹揣着发烫的木牌,脚步轻快地往镇子跑。戈壁的风还带着沙砾,却吹不散她眼里的光——刚才云娇娇临走前说,“不合规矩的技能,本就该回到它该在的地方”,这话像颗种子,在她心里发了芽。
镇口的老槐树下,郎中李伯正蹲在地上哭。他昨天还在给人下毒(被转换的技能作祟),今天一早醒来,手里的毒药突然变成了草药,可镇上的人见了他就躲,谁也不信他“改邪归正”了。
“李伯!”阿竹跑过去,把木牌举到他面前,“您摸摸这个!”
李伯犹豫着碰了碰木牌,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涌遍全身,脑海里那些关于“如何配毒”的混乱念头瞬间消散,只剩下熟悉的“望闻问切”。他猛地站起来,抓住阿竹的手:“阿竹丫头,我的本事……回来了?”
“回来了!”阿竹用力点头,“不信您试试!”
正好有个大婶抱着发烧的孩子路过,看到李伯就想绕路,被阿竹拦住:“张婶,李伯的医术好了!您让他看看孩子吧!”
张婶将信将疑,李伯却已经上前,熟练地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看了看舌苔,笃定道:“是风寒,我去抓药,保证两副就好。”他转身往药铺跑,脚步轻快得像个小伙子,路过自家药铺门口,看到昨天被他(技能控制下)砸烂的药柜,脸上红了红,却没停步——先救人要紧。
阿竹跟着李伯去药铺,木牌突然亮了亮,纠正系统的声音带着点迷糊:“宿主,检测到附近有‘混乱数据’,是铁匠王大叔的‘拆家’技能还没转回去……可是我不会吸收能量,清除不了怎么办?”
阿竹摸了摸木牌:“别急,我们去看看。”
铁匠铺里一片狼藉,王大叔正举着锤子对着自家铁砧发愁——他明明想打铁,手却总忍不住想砸东西。看到阿竹,他苦着脸:“丫头,我这手像是被鬼附身了,再这样下去,铺子都要被我拆了!”
阿竹想起云娇娇的话,握紧木牌:“王大叔,您闭上眼睛,想着您最擅长的‘锻造’,想想您打的最好的那把镰刀。”
王大叔依言照做,阿竹也集中意念,和木牌里的系统一起发力。木牌绿光大盛,笼罩住王大叔的双手。他手里的锤子先是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随即稳稳落在铁砧上,发出清脆的“叮”声——那是他熟悉了几十年的打铁声。
“成了!”王大叔激动地抡起锤子,几下就打出个规整的铁环,“我的手艺!我的手艺回来了!”
木牌的绿光弱了些,却比刚才亮了点。纠正系统的声音带着惊喜:“宿主!我好像吸收到一点能量了!是刚才清除‘拆家’技能时散出来的!”
阿竹笑了:“慢慢来,我们一个一个来。”
接下来的半天,阿竹带着木牌走遍了整个镇子。绣娘刘姨的“刺绣”技能回来了,指尖的绣花针不再扎人,而是绣出了比以前更精致的牡丹;货郎赵叔的“叫卖”技能回来了,嗓子不再嘶哑得像破锣,喊出的调子清亮又好听;就连最调皮的顽童狗蛋,被转换的“哭闹”技能也变回了“笑脸”,见了谁都乐呵呵的。
每纠正一个技能,木牌的绿光就亮一分,纠正系统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滚滚链接着它的终端,把数据一点一点的给它捋顺了,把能量一点一点的回收,融合!
它自己也很努力的跟着滚滚学习,纠正!
到傍晚时,它已经能自己分辨出哪些是“混乱数据”,甚至会提醒阿竹:“宿主,东边的磨坊还有点问题,不过能量很弱,我们去看看?”
云娇娇坐在戈壁的沙丘上,看着滚滚屏幕里阿竹忙碌的身影,嘴角噙着笑意。阿竹不像林薇那样有现成的本事,也不像雪团那样天生灵动,但她有股韧劲,像戈壁上的芨芨草,看似柔弱,却能在贫瘠的土地上扎下根。
“主人你看!”滚滚突然喊道,“纠正系统自己清除了最后一点混乱数据!它还把吸收的能量整理成了‘技能图谱’,以后再遇到类似的系统,它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屏幕里,阿竹站在镇子中央的老槐树下,木牌发出柔和的绿光,笼罩着整个镇子。镇民们围着她,有人递来刚出炉的馒头,有人塞给她晒干的野果,李伯更是把自己珍藏的草药包递给她:“丫头,这个你拿着,以后有小病小痛,不用跑远路。”
阿竹捧着木牌,对着镇民们深深鞠了一躬,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和身后的镇子融成一片温暖的剪影。
“差不多了。”云娇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滚滚,走了。”
滚滚应了声,最后看了眼屏幕里的木牌——那上面的绿光已经稳定成温润的玉色,再也不是之前怯生生的样子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戈壁的风依旧吹着,却仿佛带着点镇子的烟火气。远处的镇子里,灯火渐次亮起,绣娘的笑声、铁匠的锤声、货郎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失而复得的歌谣。
纠正系统大概永远成不了什么“高手”,但它和阿竹一起,用最笨的方法,一点点把跑偏的世界拉回了正轨。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