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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透过天水城的硝烟,洒在满地的尸体与血泊上。经过一夜惨烈厮杀,薛仁贵、高长恭率领的两万凉州军已折损大半,仅剩几千残兵;后半夜若不是姜岐带着两万多郡兵拼死驰援,这几千人怕是早已葬身乱军之中。可即便如此,姜岐的郡兵也死伤惨重,如今内城之下,双方残兵被西凉大军团团围住,如困兽般对峙。

薛仁贵拄着方天画戟半跪在地,甲胄上的血污早已凝固成暗褐色,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汗水混着血渍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身前的石板上,砸出细小的血花。高长恭站在他身侧,原本英俊的脸庞被血污覆盖,右臂还插着一根折断尾羽的箭矢,箭杆深入皮肉,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剧痛,可他依旧死死握着长枪,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西凉军。

西凉军阵前,吕布勒马而立,胯下战马喘着粗气,鼻孔中喷出的白气混杂着血腥。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早已被染成暗红色,戟尖滴落的血珠顺着月牙刃缓缓滑落,砸在地上发出 “滴答” 声。一夜杀戮让他双眼通红,眼底布满血丝,连眼神都带着几分嗜血的疯狂,他早已记不清昨夜斩杀了多少人,只记得方天画戟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血肉飞溅。张济、段煨、樊稠站在他身后,手中的长刀都已砍得卷刃,刀刃上的缺口密密麻麻,三人脸上满是疲惫,却也透着几分难以置信:这群凉州残兵,竟能死守一夜,到现在还不肯投降。

“吕奉先,你完了!” 薛仁贵突然发力,撑着方天画戟缓缓站起,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项帅已在驰援的路上,等他到了,你这西凉军,一个也走不了!你必死无疑!”

吕布闻言,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狂傲:“项羽?就算他来了又如何!某今日便先把你们都杀了,再拿天水城做筹码,看他敢不敢来!” 说罢,他双腿猛地夹紧马腹,胯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四蹄刨动地面,随时准备冲锋。

薛仁贵猛地呸出一口血污,血沫溅在身前的石板上,他缓缓挺起脊背,尽管身形因失血而微微摇晃,眼中却燃起熊熊战意:“那就来吧!某倒要看看,你这‘第一猛将’,到底有几分本事!战!”

“战!战!战!” 身后的几千凉州军齐声高呼,声音虽不似昨夜那般洪亮,却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残兵们纷纷举起兵器,朝着西凉军怒目而视,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战至最后一刻。

“找死!” 吕布怒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一横,策马朝着薛仁贵冲去。战马疾驰间,方天画戟在晨光下划出一道暗红色的弧线,带着千钧之力,朝着薛仁贵的头颅横扫而去,这一击又快又狠,若是被击中,定然是头骨碎裂的下场!

薛仁贵不敢怠慢,双脚在地面猛地一蹬,身体瞬间向后滑出两米,同时双手紧握方天画戟,将戟身竖在身前。“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响起,吕布的方天画戟重重砸在薛仁贵的戟身上,火星四溅,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生疼。薛仁贵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整个人被这股巨力震得向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吕布见一击未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一声,手腕翻转,方天画戟顺势向下一压,月牙刃朝着薛仁贵的腰间划去。薛仁贵反应极快,猛地将戟身向上一挑,“咔嚓” 一声,两把方天画戟的月牙刃相互勾住,金属摩擦声刺耳至极。两人同时发力,手臂青筋暴起,战马与地面都在微微颤抖,谁也不肯退让半分。“喝!” 薛仁贵突然大喝一声,左脚向前迈出一步,身体微微下沉,将全身力气灌注在双臂上,猛地将吕布的方天画戟向上推开。吕布猝不及防,手臂被震得一麻,方天画戟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破绽。薛仁贵抓住机会,手中方天画戟顺势向前一刺,戟尖直指吕布的胸口!

吕布瞳孔骤缩,连忙侧身躲闪,戟尖擦着他的甲胄划过,带出一道血痕。他翻身从马背上跃起,双脚落在地面,手中方天画戟横扫而出,朝着薛仁贵的双腿攻去。薛仁贵双脚点地,身体腾空而起,避开这一击的同时,方天画戟自上而下劈下,目标正是吕布的头颅。

两人在战场中央你来我往,方天画戟的碰撞声、金属的摩擦声、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薛仁贵虽身负重伤,却凭借着精湛的武艺与顽强的意志,与吕布打得难解难分;吕布则凭借着过人的力量与丰富的战斗经验,不断压制薛仁贵,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西凉军阵前,张济见状,当即就要提刀上前帮忙,却被段煨伸手拦住。“你干什么?” 张济怒视着段煨,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没看到温侯一时拿不下那薛仁贵吗?咱们一起上,杀了他!”

段煨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盯着战场,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不可。温侯最是骄傲,若是咱们上前帮忙,反倒会惹他不快。而且你没发现吗?那薛仁贵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

张济顺着段煨的目光看去,果然见薛仁贵的动作渐渐迟缓,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液,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他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刀,继续盯着战场,等待着吕布斩杀薛仁贵的那一刻。

战场中央,薛仁贵再次险之又险地躲过吕布的横扫,可上次被吕布斩伤的肩膀与一夜厮杀的失血终究让他撑不住了,身体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胸口一阵翻涌,一口暗红的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溅在身前的方天画戟上,顺着戟身缓缓滑落。吕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狠戾,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戟尖在晨光下泛着冰冷的杀意,就要朝着薛仁贵的头颅劈下,这一击若是落下,薛仁贵必死无疑!

“薛将军!” 高长恭目眦欲裂,顾不上右臂箭伤的剧痛,猛地提枪上前,就要替薛仁贵挡下这致命一击。他双目圆睁,眼中带着必死的决心,长枪直指吕布的咽喉,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护住身边的战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道带着哭腔的凄凉呐喊:“夫君,不要!”

这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吕布耳中。他举着方天画戟的手猛地一顿,动作僵在原地,眼中的狠戾瞬间褪去大半,下意识地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一道粉色身影正踉跄着朝着战场跑来。女子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泪痕,裙摆上还沾着尘土与血迹,正是被陈宇送还的貂蝉。她一边跑,一边朝着吕布拼命挥手,眼中满是焦急与绝望,声音带着哭腔再次喊道:“奉先,快住手!不要再杀了!”

谁也没料到,貂蝉会在此时出现。原来陈宇回到襄武后,便立刻让纪纲安排十名亲兵,护送貂蝉离开襄武,按约定将她还给吕布。因马车行驶缓慢,貂蝉一行紧赶慢赶,直到今日清晨才抵达天水城外。

刚到城外,貂蝉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发抖,原本该安居乐业的天水城郊,此刻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恐惧,路边还躺着不少死去的平民尸体,鲜血染红了田间的小路。她连忙拉住一名逃难的老妇询问,才得知昨夜吕布率领大军偷袭天水,在城中大肆屠杀,连百姓都未能幸免。

这段时间待在凉州清溪别院,貂蝉虽未踏出院门半步,却从侍女口中、偶尔来访的花木兰闲谈里,得知了不少关于陈宇治理凉州的事:百姓安居乐业,商铺林立,就连偏远的县城都鲜有饿殍,颇有几分盛世之治的景象。她甚至在心中悄悄盘算,等见到吕布后,便劝他放弃争权夺利,带着自己在凉州找一处僻静之地隐居,以陈宇的仁厚,想必不会拒绝这个请求。

可眼前的惨状,彻底击碎了她的期待。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竟成了屠戮百姓的刽子手!得知吕布此刻正在围攻内城,貂蝉再也按捺不住,不顾亲兵阻拦,抢过一匹战马,便朝着内城方向疾驰而来。刚冲进内城,她的马就受惊把她狠狠的摔下马背,她咬着牙从废墟中爬起来,完全不顾自己身上伤势,她必须要阻止吕布在屠杀下去,刚跑到内城外的街道上,她便看到吕布举戟要杀薛仁贵的一幕,情急之下,便发出了那声呐喊,早在下邳回凉州的路上,她就见过薛仁贵,此人正是陈宇麾下的大将,吕布若把薛仁贵斩杀,那一定会让陈宇暴走,而陈宇的报复绝非吕布能承受!

此时吕布看清来人身影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貂蝉,眼中瞬间被欣喜填满:“蝉儿!” 声音陡然发颤,像被风吹皱的琴弦。他下意识就要朝着那道粉色身影走去,手中的方天画戟 “哐当” 一声垂在地上,方才还染着鲜血的兵器,此刻竟不如心上人裙摆的一抹粉来得重要。他忘了身前还挺着长枪的高长恭,薛仁贵,忘了身后西凉大军的胜负,眼中只剩那个朝自己奔来的女子,连眼底的血丝,都因这突如其来的重逢而柔和了几分。

而西凉军阵后,贾诩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望着突然出现的貂蝉和吕布失神的模样,脸上阴云密布,满心都是 “恨铁不成钢” 的焦躁:只差一步,只要吕布斩了薛仁贵,天水内城便唾手可得,就算项羽来了又如何?可这个男人,竟为了一个女人,要毁了他数月的谋划!

贾诩的目光死死锁住那道越来越近的粉色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的光。他猛地转身,快步冲到数百名弓箭手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瞄准那个女人,放箭!快!绝不能让她靠近温侯!”

“先生,那是…… 那是温侯的夫人啊!” 为首的弓箭手手一抖,长弓险些脱手,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废话!” 贾诩猛地抽出腰间长剑,寒光一闪,剑刃已刺穿那名弓箭手的胸膛。“噗” 的一声,鲜血溅在贾诩的青衫上,像绽开的暗色梅花。他一脚踢开尸体,夺过那把长弓,对着剩余的弓箭手厉声嘶吼:“谁再敢犹豫,这就是下场!射!别让貂蝉靠近,不然我们计划全部要被打乱!”

弓箭手们看着地上渐渐冰冷的同伴,浑身汗毛倒竖。他们颤抖着举起长弓,弓弦拉到最满,数百支箭矢的寒光,齐刷刷地对准了那正在踉跄靠近的女子。

“咻 —— 咻 —— 咻 ——”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像无数只毒蜂掠过耳畔。吕布正朝着貂蝉走去,听见这声音的瞬间,他猛地回头,只见贾诩握着长弓的手还未放下,而数百支箭矢如黑云压顶,正朝着貂蝉飞去!

“你敢!” 吕布的怒吼震得战场的尘埃都微微颤动。他甚至来不及捡起地上的方天画戟,只凭着本能,身体爆发出毕生最快的速度,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貂蝉扑去。风在耳边呼啸,他眼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受伤。

貂蝉还在朝着吕布靠近,她甚至已经伸出手,想触碰他满是血污的脸颊。可下一秒,她便被一个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怀抱紧紧裹住。那怀抱那么用力,勒得她微微发疼,却又那么安稳,像小时候父亲护着她躲过战乱的模样。

“噗噗噗 ——”

箭矢扎进皮肉的声音,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貂蝉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支冰冷的箭穿透吕布的甲胄,扎进他的后背、他的肩头。温热的鲜血顺着甲胄的缝隙流下来,浸湿了她的裙摆,那温度烫得她心口发疼。

吕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可抱着她的手臂,却依旧没有松开半分。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蝉儿…… 别怕…… 某来接你了……”

貂蝉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吕布,她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却摸到满手的鲜血。“奉先…… 奉先你别吓我……”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奉先....我们不打了........我们去隐居…… 好不好……”

吕布的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笑容,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滴在她的发间。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手臂却猛地一松,身体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头颅缓缓垂下,靠在她的肩头,再也没了动静。

战场瞬间陷入死寂。风卷着硝烟,掠过满地的尸体与鲜血,连士兵们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弱。西凉军的士兵们望着跪倒在地的身影,吕布的玄甲被箭矢扎得密密麻麻,像极了深秋被霜打蔫的刺猬,而他怀中的貂蝉,粉色裙摆沾着鲜血,却依旧完好。士兵们手中的兵器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哐当、哐当” 的声响此起彼伏,长刀、长枪接连掉在地上,没人再敢上前一步,眼中满是茫然与恐惧。薛仁贵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与吕布厮杀了一夜,本该恨透了这个屠戮凉州军的敌人,可此刻看着那满背的箭矢,心中却涌起一丝复杂的动容,这个曾让他咬牙切齿的对手,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赌上自己的性命。高长恭别过头,不忍再看这悲壮的一幕,右臂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可此刻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震撼来得强烈。

西凉军阵中,贾诩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长弓,弓弦还残留着放箭时的震颤。他从来没想过要射杀吕布,他需要这个猛将统御西凉军,需要借他的手拿下天水、他只是想阻止貂蝉靠近,想让吕布继续进攻,可偏偏,那数百支箭,竟全扎在了吕布身上!贾诩的手开始发抖,青衫上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他张了张嘴,想喊出 “收拢军心” 的指令,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而西凉军阵前的张济、樊稠、段煨,早已丧失了思考能力。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吕布,大脑一片空白,吕布是西凉军的主心骨,是他们敢对抗凉州军的底气,如今主心骨没了,他们该怎么办?是继续攻城,还是退回长安?段煨的嘴唇哆嗦着,樊稠则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眼中满是慌乱。

“不能乱!” 张济猛地咬了咬牙,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慌,若军心溃散,他们西凉大军只会沦为项羽、霍去病的猎物。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喊出 “稳住阵脚”,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伴随着士兵的惨叫与兵器碰撞的巨响。

一名西凉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盔甲上满是血污,脸上血色尽失,他扑倒在张济面前,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将军!不好了!霍去病!霍去病带着一万铁骑正往内城冲杀而来!咱们外围的弟兄根本挡不住,已经…… 已经快冲进来了!”

“霍去病?!” 张济脸色骤变,他猛地转头,眼神扫过还保持着跪姿的吕布,那道身影早已没了气息,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带着他们冲锋陷阵。他心中最后一点底气彻底消散,当机立断地嘶吼道:“撤!快撤!全军往长安方向撤退!” 指令一出,西凉军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士兵们再也没了之前的凶悍,纷纷转身,丢盔卸甲地四散奔逃。有的士兵甚至忘了牵走战马,只顾着埋头往前跑;有的则在混乱中撞倒了同伴,却连道歉都顾不上,只顾着逃离这片地狱。

高长恭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浑身是伤的薛仁贵,高声喊道:“将士们!霍将军来了!随我杀!别让西凉军跑了!”

“杀!杀!杀!” 剩余的凉州军瞬间爆发出震天的呐喊,之前的疲惫与伤痛仿佛都被这股士气冲散。士兵们迅速打开竖立在内城城门前的拒马,跟着高长恭、薛仁贵,朝着溃散的西凉军冲杀而去。

因吕布之死稍显平寂的战场,瞬间又骚动起来。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箭矢没入人体的 “噗噗” 声、刀剑刺入皮肉的 “铮铮” 声,再次充满了整个天水城。鲜血顺着街道流淌,与之前的血迹混合在一起,汇成一道道暗红色的溪流,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而在这混乱的战场中央,貂蝉依旧呆呆地扶着吕布的尸体,不让他倒下。她的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深井,没有泪水,也没有表情,只是双手紧紧地抱着吕布的身体,仿佛周围的厮杀、呐喊都与她无关。奇特的是,无论是冲锋的凉州军,还是溃散的西凉军,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这处角落,没人敢靠近他们,也没人敢打扰这份死寂。

风依旧在吹,硝烟依旧弥漫,可这处被鲜血环绕的小小角落,却成了整个战场唯一的 “真空” 一边是乱世的残酷厮杀,一边是生死不离的悲壮相守,两种极端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成了天水城这场血战中,最令人心碎的一幕。

战斗并未因西凉军的溃散而停歇,反而随着霍去病铁骑的冲杀愈发激烈。溃散的西凉兵为了活命,时不时回头反扑,与追击的凉州军缠斗;而凉州军虽士气正盛,却也因一夜血战疲惫不堪,双方在天水城的街巷中反复拉锯,每往前推进一步,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阳光从晨光微熹到日头正中,再到夕阳西下,厮杀声始终未停,鲜血染红了城内的每一条街道,连护城河的水都成了暗红色。

直到暮色四合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 “项” 字大旗在暮色中显现,项羽率领三万凉州军,终于赶到了!

“项将军来了!” 凉州军士兵们看到那道熟悉的玄甲身影,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项羽策马冲在最前,手中霸王枪挥舞间,溃散的西凉兵纷纷倒下,根本无人能挡。他的到来,如同一道惊雷,彻底击碎了西凉军最后的抵抗意志。

张济、樊稠、段煨看着如猛虎下山的项羽,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烟消云散。他们顾不上收拢残兵,只能带着神情木讷的贾诩,这位曾算无遗策的谋士,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眼中满是失魂落魄 ,以及三万多军心涣散的西凉残兵,朝着长安方向狼狈奔逃。项羽本想率军追击,却被刘伯温拦下:“项将军,天水城已残破不堪,百姓还需安置,且穷寇莫追,若他们狗急跳墙,反倒会徒增伤亡。” 项羽这才停下战马,望着西凉军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场惨烈的战役,终于落下帷幕。

战后清点伤亡时,每一个数字都让人心头沉重:薛仁贵最初率领的两万凉州军,最终只剩三千余人,损失一万七千有余;姜岐带来的两万天水郡兵,也折损了一万两千余人,活着的士兵大多带伤;连霍去病的精锐铁骑,都损失了三千余人,这支陈宇系统召唤的精锐铁骑,第一次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天水城的外城更是损毁殆尽,半数房屋被战火烧毁,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未熄的火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城中百姓惨死四千有余,侥幸存活的人也大多失去了家园,只能蜷缩在城墙根下,眼神空洞地望着残破的城池,时不时传来压抑的哭声。

幸运的是,他们终究守住了这座岌岌可危的天水城。此役共歼敌四万七千多,更让西凉军失去了主心骨吕布,从此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也无力威胁凉州。

夜色渐深,城中的火光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火把在晃动 —— 那是士兵们在清理战场,也是百姓们在寻找亲人的遗体。貂蝉依旧坐在那处 “真空” 角落,抱着吕布的尸体,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层冰冷的纱。刘伯温让人给她送来了毯子和食物,她却一动不动,只是轻轻抚摸着吕布冰冷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没人听清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眼中的空洞,始终没有消散。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支轻骑便疾驰至天水城下。陈宇身着青色锦袍,脸色凝重,身后跟着花木兰、管仲、纪纲,还有数百名亲兵。刚踏入外城,眼前的景象便让他如遭雷击 —— 断壁残垣在晨光下显得格外破败,半数房屋只剩下焦黑的木梁,未熄的火星还在冒着青烟;街道上随处可见干涸的血渍,堆在城角的尸体焚烧了一夜,仍有黑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与血腥,让人窒息。

陈宇的脚步猛地顿住,心像是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他呆呆地站在街道中央,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几日来天水时的景象 —— 那时的街道上满是欢声笑语,百姓们提着菜篮穿梭,商铺门口挂着鲜艳的幌子,一派安居乐业的模样。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只剩下满目疮痍。

“夫君?” 花木兰见他久久不动,轻轻拉住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可陈宇却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的废墟,指尖冰凉,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战争的残酷,那些数字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他心中满是悔恨:为什么当初没有多留个心眼?为什么要让项羽那么早撤军?如果自己能再谨慎些,天水城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项羽、薛仁贵、刘伯温、霍去病、高长恭等人匆匆赶来,见到陈宇,纷纷单膝跪地,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愧疚:“属下无能,让天水城遭此劫难,请主公责罚!”

陈宇缓缓回过神,目光落在众人身上,薛仁贵的甲胄上还沾着血污,全身缠满了绷带,连手臂都无法完全伸直;高长恭的右臂也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如纸;项羽、霍去病、刘伯温虽伤势较轻,却也满是疲惫,眼中满是自责。

他快步走上前,弯腰将薛仁贵扶起,又一一拉起其他人,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坚定:“起来吧,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考虑不周,低估了贾诩的狡诈,才让西凉军有机可乘,是我的愚蠢,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

众人闻言,眼中满是动容,却还想再说些什么,陈宇却摆了摆手,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角落 —— 那里,貂蝉依旧守着吕布的尸体,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凄凉。陈宇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众人连忙跟上。

走到近前,陈宇看着吕布满身插满的箭矢,玄甲被染成暗褐色,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恨吕布的反复无常,恨他率军攻打天水,可此刻,看着这具冰冷的尸体,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恨起。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让吕布单骑来凉州接貂蝉,而是早早把人送回去,或许这场战争就不会爆发,天水城也不会变成这样。

貂蝉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缓缓抬起头。枯坐了一天一夜的她,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四肢早已麻木。她看着陈宇,眼中没有波澜,只是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擦掉吕布脸上早已风干的血渍。可血渍早已凝固在皮肤上,怎么擦都擦不掉,她的手指在吕布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紧接着,她伸出手,开始一根一根地拔吕布身上的箭矢。箭矢深深扎进皮肉,每拔一根,都会带出一丝残留的血沫,她的手指很快便沾满了鲜血,甚至被箭杆上的倒刺划破,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拔箭的动作。眼泪早已流干,眼中只剩下麻木的空洞。

陈宇和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都泛起一阵酸楚。纪纲想上前帮忙,却被陈宇拦住 —— 他知道,这是貂蝉与吕布最后的告别,旁人不该打扰。直到最后一根箭矢被拔出,貂蝉才轻轻将吕布的身体放平,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他的沉睡。她对着吕布的尸体,喉咙里发出嘶哑的音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夫君,你好好休息…… 再也不用打了……”

说完,她缓缓站起身,踉跄着朝着陈宇走去。因长时间未动,她的双腿早已僵硬,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走到陈宇面前,她猛地抬起手,一巴掌打在陈宇的脸上。可她早已虚弱不堪,这一巴掌根本没有力气,只是轻轻擦过陈宇的脸颊,反倒是自己因用力过猛,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

“大胆!” 项羽见状,顿时怒喝一声,就要冲上前,霍去病、薛仁贵等人也纷纷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怒意 —— 竟敢对主公动手!

“住手!” 陈宇连忙伸手拦住众人,目光落在貂蝉苍白的脸上,心中满是愧疚。他知道,这一巴掌,是貂蝉积压了所有的悲痛与绝望,是对这场战争的控诉,更是对他的质问。

貂蝉看着被拦住的众人,又看向陈宇,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波澜,是绝望,也是解脱。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喉咙干裂,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最后身体一软,便朝着地面倒去。

“快扶住她!” 陈宇连忙喊道,花木兰快步上前,将貂蝉稳稳扶住。陈宇看着昏迷的貂蝉,又看向满地的疮痍,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沉重:“管仲先生,你安排人好好照料貂蝉,再组织人手清理战场、安抚百姓,统计伤亡,尽快制定天水城的重建计划;项羽、霍去病,你们率军加强天水城防,防止西凉军反扑;薛仁贵、高长恭,你们先去疗伤,纪纲去把李迅和华佗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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