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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特站在黑山城头,指尖摩挲着城垛上新砌的青石板——这是三天前刚补好的缺口,缝隙里还残留着灰浆的冷硬触感。风卷着山间的碎石子打在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望着下方忙碌的士兵,眼底偶尔掠过一丝淡蓝色微光,却又迅速被那抹挥之不去的灰色覆盖。城门处,两个士兵正仔细检查进城百姓的铁质身份牌,没带牌的人被拦在城外,规规矩矩地等着登记核验。

“城主,西城的炼铁炉已经加了第三组风箱,按您的吩咐,每炉铁水都要多焖半个时辰,打造的长枪能刺穿三层皮甲。”虎涛捧着账本快步走来,粗粝的手指在纸页上划过,“就是铁矿不够用了,矿工们说拉拉山脉北坡的矿脉比预想的深,得再往下挖十丈才能见着好矿。对了,您让赶制的铁质身份牌已经送了一半到各城门,现在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没牌都进不了城,守城门的弟兄说,这几天没再发现可疑人员混进来。”

五特点头,目光转向远处炊烟袅袅的村镇——那里的夯土墙刚加高了三尺,村口的了望塔也立了起来,村民们正跟着士兵学习搭建鹿砦。“让矿工们小心些,每挖两时辰就歇一炷香,出了伤亡立刻送医。”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隧道不能停,哪怕日夜轮班,也要在入冬前打通拉拉主山脉——那是咱们的退路,也是奇袭皇城的通道。另外,铁质身份牌得加快赶制,村里的百姓也要一户不落的发,将来不管是进城办事还是来往村镇,没牌都不能放行,这是防患未然。”

虎涛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可这三天已经伤了七个矿工,有两个……没救回来。村民们私下里都在说,这隧道挖得太急了。身份牌那边,让石头哥抓紧练铁,铁匠铺的人已经连轴转了,就是铁料紧,得从炼铁炉那边匀一部分出来。”

“急?”五特低头看着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温热的触感,“皇城的四万大军虽灭,可赵宏手里还有两万禁军。这两万兵力是他最后的底牌,个个都是精锐,且守着皇城天险,咱们硬攻根本讨不到好。”他突然想起赵阳临死前的眼神,那里面的不甘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咱们现在多流一滴汗,将来就能少流一桶血。你去告诉矿工们,每多挖一丈隧道,家里就多领两斗米,伤亡的弟兄,抚恤金加倍。铁料优先给身份牌这边,炼铁炉那边再催催,实在不行就延长冶炼时间,质量不能降。”

虎涛应了声“是”,转身要走,却被五特叫住。“对了,何奎的伤如何了?虎涛说应该快好了,稍后我去看看!谷口的岗哨换班了吗?”五特的声音沉了下来,“让他们盯紧点,赵宏丢了四万大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派探子来摸清咱们的底细。还有,岗哨的士兵也得查身份牌,别让人钻了空子。”

“您放心,谷口的弟兄们两时辰换一次班,还在山腰埋了响箭,只要有动静,半个时辰就能传信回来。身份牌查得更严,不管是换班的弟兄还是送物资的,没牌一律不让靠近。”虎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今早岗哨递上来的巡查记录,说这几天除了几只野鹿,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五特接过纸条,指尖划过“无异常”三个字,心里却没半点放松。他想起孙康记忆里的赵宏——那个在龙椅上杀了亲弟弟都面不改色的皇帝,怎么可能甘心损失四万大军?“没动静才是最大的动静。”他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城墙下的火堆里,火星子溅起,映得他眼底的灰光更浓,“赵宏在等,等咱们放松警惕,等把两万禁军操练得更精锐。可他不知道,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当天夜里,五特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拉拉山脉的隧道口。火把的光芒在漆黑的隧道里摇曳,矿工们赤裸着上身,挥着铁镐一下下砸在岩壁上,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一个年轻的矿工突然闷哼一声,手里的铁镐掉在地上,他捂着胸口蹲下去,脸色惨白。

“小三子!你咋样了?”旁边的老矿工连忙扶住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犯晕了?跟你说过别硬撑,这隧道里空气不好,你身子弱……”

小三子摆了摆手,声音虚弱:“没事,张叔,歇会儿就好。俺爹说了,多挖一寸隧道,俺妹妹就能在城里多安全一分。前几天俺妹妹去城里领身份牌,说守城门的弟兄可严了,没牌的人根本进不去,这样坏人就进不来了。”他抬头看向隧道深处,眼里闪着光,“俺还想看着城主攻破皇城,让咱们这些苦日子彻底熬出头呢。”

五特站在隧道口的阴影里,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微微一动。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盼着有人能推翻苛政,让爹娘不用再交那些沉重的赋税。可现在,他握着能改变局势的力量,却发现这条路比想象中更难走——每一步都踩着鲜血,每一个决定都连着无数人的生死。

“把他抬出去,让医官看看。”五特走过去,声音比平时温和了些,“从今天起,隧道里每隔三丈就挂一盏油灯,再派两个医官轮流值守,谁要是不舒服,立刻停下来。”

矿工们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城主会突然关心他们。小三子被人扶着站起来,对着五特深深鞠了一躬:“谢城主!俺一定好好干活,不拖大家后腿!将来俺也要给俺妹妹挣个安稳日子,让她在城里安安心心的。”

五特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走出隧道。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山间的寒意,他抬头看向皇城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不能再等了,赵宏的两万禁军一旦休整完毕,说不定会主动来犯。他必须亲自去一趟皇城,找到这两万禁军的软肋,兵不血刃地瓦解掉赵宏最后的依仗。

第二天一早,五特把虎涛和荻花庭,苏文,王河,禾满仓四冬,石头哥叫到议事厅。他将一张地图铺在桌上,手指点在皇城的中枢——皇宫的位置:“我要去一趟皇城,摸清赵宏那两万禁军的部署,看看他们的粮草库在哪、训练强度如何。你们留在城里,继续修补城池,操练士兵,隧道不能停,铁质身份牌也得抓紧发,不能漏了一户百姓。”还有王河让你儿子王林去管挖黑山拉拉主山脉隧道的事!

虎涛猛地站起来,脸色骤变:“城主,万万不可!皇城虽只剩两万禁军,可那是赵宏的最后精锐,守卫肯定比之前更严。您要是去了,万一被发现……城里现在全靠您撑着,您要是出事了,咱们怎么办?”

“我不会被发现的。”五特打断他的话,眼底的灰光淡了些,“我有办法隐匿身形,还能摸清他们的底细,只要我小心些,没人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荻花庭也急了,声音带着哭腔:“可您是黑山城的主心骨啊!不如派个探子去,您留在城里指挥大局。身份牌的发放、隧道的进度、炼铁炉的情况,哪一样离得开您?再说,那两万禁军是赵宏的命根子,他肯定看得比什么都紧,您去太危险了。”

五特看着两人焦急的模样,心里有些暖意。他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可他更清楚,只有亲自去皇城,才能找到最关键的突破口——探子只能看到表面,看不到禁军内部的矛盾,也看不到赵宏对这两万兵力的真实安排。“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了。”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我走之后,虎涛你负责军事和隧道进度,要是发现赵宏的人有异动,先守住城池,别主动出击。荻花庭你负责民生和身份牌发放,苏文你负责学堂和城建!务必让百姓们都能安心过日子。有什么事,你们三个商量着办,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就点燃拉拉山脉的烽火台,我会尽快回来。”石头哥你要是发现铬铁矿石就都留出来我有用!多炼制铁器和农具!石头哥点头!

虎涛、苏文和荻花庭对视一眼,知道劝不动五特,只能点头同意。虎涛从怀里掏出一把钨钢刀,上面刻着“黑山匪帮帮主”的字样,递给五特:“这是您的护身用,虽然您去皇城用不上,但带着总安心些。还有这块通行令牌,您拿着,要是遇到咱们在外侦查的弟兄,出示令牌就能通行。您一定要小心,那两万禁军不好对付,千万别硬碰硬。”

荻花庭也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块干粮和一瓶伤药:“城主,您路上用,这伤药是用拉拉山脉的草药做的,止血效果很好。您……一定要平安回来。城里的百姓还等着您带领大家过好日子,身份牌还等着您回来检查呢。”

五特接过钨钢刀一看,怎么写着这些字?虎涛说,有这个土匪帮主的身份,可以吓唬吓唬人,也能少些麻烦!令牌和布包,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钨钢刀,心里一阵感动。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出议事厅。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没让他感到温暖,反而让他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这一去,不仅关系到自己的生死,更关系到黑山城所有人的命运:那些等着领身份牌的百姓,那些在隧道里挥汗如雨的矿工,那些在城墙上值守的士兵,还有虎涛和荻花庭的信任,都压在他的肩上。

他没回住处收拾东西,直接朝着家里走去,回去看看闺女思淼,和老婆们!告别后朝城门外走去。刚到城门,守兵看到他,连忙行礼:“城主!您这是要出去?”五特点了点头,“去周边看看,过几天就回来。城里的事,你们多上心,身份牌一定要查严。”守兵连忙应道:“您放心!有您的令牌,我们绝不让可疑人员进来!”

五特走出城门,沿着拉拉山脉的小路往皇城方向走。刚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看到路边有几个流离失所的百姓蹲在树下啃树皮。其中一个老婆婆看到他,挣扎着站起来,拉着他的衣角,颤巍巍地问:“小伙子,你知道黑山城怎么走吗?听说那里给需要令牌才能进,咱们没有啊进不去……

我想去试试,听说还管饭,俺想带着孙儿去碰碰运气。俺们从皇城逃出来的,那里的官差太凶了,还要抓壮丁去补那两万禁军的缺,俺儿子就是被抓走的,到现在都没消息……”

五特心里一沉——原来赵宏的两万禁军还在补兵,看来是想把兵力再扩充些。他蹲下身,轻声说:“老婆婆,黑山城在西边,您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到。到了城门口,记得说要登记领身份牌,守城的弟兄会帮您的。您路上小心,别被官差盯上了。”

老婆婆连忙道谢,拉着孙儿慢慢往西走。五特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拳头——赵宏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连百姓都不放过,还要靠抓壮丁来维持兵力,这样的皇帝,早就该被推翻了。他定了定神,加快脚步往皇城方向走,心里盘算着:得先摸清那两万禁军的补兵情况,看看新抓的壮丁有没有怨气,要是能利用这点,说不定能从内部瓦解禁军。

又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庄。五特想着先找个地方歇脚,顺便打听些消息,便朝着村庄走去。刚到村口,就看到几个村民围在一起议论,声音压得很低。他悄悄凑过去,听到一个中年汉子说:“听说了吗?皇城那边又在抓壮丁了,说是要把那两万禁军补到三万,还要把咱们村边上的粮仓征走,给禁军当粮草库。这日子没法过了!”

另一个村民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上次抓壮丁,俺侄子就被抓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那粮仓要是被征走,咱们冬天吃什么?要不……咱们也去黑山城吧?听说那里要铁质身份牌咱们没有啊,就是不管饭让我进去就行,比在这里强。”

五特想只有推翻皇城皇帝才能救更多的老百姓……五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五特心里一动——原来赵宏不仅在补兵,还在征调百姓的粮食给禁军。这倒是个突破口,要是能让百姓们对赵宏更不满,再找到那处被征调的粮仓,说不定能断了禁军的粮草。他没再停留,继续往皇城方向走,眼底的灰光闪了闪——看来这趟皇城之行,比他预想的更有机会,只是那两万禁军的核心精锐还没摸清,得再往前走走,找个曾在禁军中待过的人问问情况。

太阳渐渐西斜,五特走到了一片树林里。他找了个隐蔽的树洞,把布包放进去,又检查了一遍身上带的东西,确认都藏好了。他靠在树上,望着皇城的方向,心里盘算着:明天再走半天,就能到皇城外围的小镇,那里肯定有不少从皇城逃出来的人,能打听出更多关于两万禁军的消息。只是赵宏对这两万兵力看得极紧,外围小镇的盘查估计也会很严,得小心应对才行。

风从树林里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五特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能改变局势的力量,也藏着黑山城所有人的希望。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不管那两万禁军有多难对付,不管皇城的守卫有多严,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黑山城的百姓,也为了天下所有受苦的人,五特想必须得去……

独行

风卷着枯草碎屑打在五特脸上,他望着老婆婆和孙儿蹒跚西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柄刻着“黑山匪帮帮主”的钨钢刀——刀身冰凉,可掌心却渐渐发烫。此刻他眉心微蹙,意识已悄然沉入灵智核,淡蓝色的扫描波纹以他为中心,无声扩散至十五里内的每一寸土地,林间振翅的飞鸟羽翼带起的风、田埂野兔刨土的细碎动静,甚至远处河床下暗泉涌动的微弱震颤,都像被刻进图谱般清晰映在他的意识里。

他转身继续往皇城方向走,没走几步,灵智核的扫描界面突然闪过一抹微弱的热源——是那老婆婆的孙儿摔在地上,膝盖磕出的血珠正慢慢渗进湿润的泥土,在界面上凝成一小团暗红的光点。五特脚步顿住,从怀里摸出荻花庭给的布包,指尖触到布包角落绣着的小小“荻”字,那是她连夜缝补时特意留下的记号。他取出里面叠得整齐的粗布布条和一小瓶陶制伤药,快步走回去蹲下身,避开孩子膝盖上的伤口,轻轻托起他的小腿:“别怕,涂了药就不疼了。”药膏是用拉拉山脉的蒲公英和薄荷熬制的,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刚涂上,孩子抽噎的哭声就小了些,小手还下意识抓住了五特的袖口。老婆婆看着他动作轻柔,眼眶更红了,枯瘦的手抹了把眼泪:“小伙子,你是好人啊……要是皇城的官差都像你这样,俺儿子也不会被抓去当壮丁了。”

“他被抓去多久了?”五特一边给孩子系紧布条,指尖还特意留了些松动的余地,一边问道,灵智核却没停,扫描范围始终覆盖着周围——十五里内除了几只在田埂上觅食的野狗,没有任何官差或士兵的踪迹,连风吹过树林的轨迹都清晰可辨。老婆婆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快半个月了,那天官差突然闯进家,俺儿子正给俺熬药呢,他们不由分说就把他绑走了,连件厚衣服都没让带。俺去军营外守了三天,只看到那些新抓的壮丁穿着单衣在雪地里跑,跑慢了就被鞭子抽,连口热粥都喝不上……”

五特心里一沉,指尖在腰间刀鞘上轻轻摩挲——灵智核刚才扫到东北方向十里外有一队移动热源,看规模约莫二十人,步伐散乱,身上没有金属兵器的反光,应该是流离失所的流民,并非官差。他起身帮老婆婆扶稳孩子,从布包里掏出两个还带着温度的麦饼——这是荻花庭特意用新磨的麦粉做的,还裹了层油纸防潮,“往西走三十里有个废弃的驿站,屋顶还没漏,里面能避风,俺前几天路过时,看到有好心人在那里煮粥。路上尽量走林中小路,落叶厚,能护着脚。”老婆婆接过麦饼,手指都在发抖,连声道谢后,拉着孩子一步三回头地往西走,孩子还不忘回头对五特挥了挥没受伤的小手。

五特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尽头,抬手抹去脸上沾着的枯草,灵智核的能量指示灯在意识里闪了闪——刚才持续扫描消耗了些许能量,不过此刻阳光正好,暖融融的光线透过粗布衣衫渗进皮肤,能量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回升,按这个速度,再晒半个时辰就能补满。他定了定神,继续往皇城方向走,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灵智核始终保持着十五里的扫描范围,连远处一只田鼠钻进地洞的动静都没放过。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灵智核突然捕捉到西南方向八里处有密集的热源——三十多个身影蜷缩在破庙里,周围还有五个零散的热源在门口来回踱步,步伐规整,腰间有金属反光,应该是看管的官差。五特心里一动,放慢脚步,借着身旁的松树遮挡身形,意识聚焦在破庙方向:蜷缩的身影个个面黄肌瘦,肩膀微微佝偻,手上似乎还戴着铁链,走动时能扫到微弱的金属反光;门口的人靠在门框上打盹,手里的鞭子垂在地上,偶尔还会下意识拽一拽。他悄悄改变方向,朝着破庙走去,一路上避开裸露的石块,尽量不发出声音,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始终显示:十五里内没有其他异常热源,暂时安全。

来到破庙附近,五特躲在一棵老槐树后,树干粗壮,正好能挡住他的身形。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将庙里的景象放大,清晰呈现:三十多个壮丁挤在角落,有的用袖子捂着嘴咳嗽,声音压抑,有的则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泥土;门口的官差打盹时还在嘟囔着“再不听话就抽你”,手里的鞭子偶尔会滑落在地。他趁着官差没注意,悄悄绕到庙后,柴房的门虚掩着,留了道缝隙,他凑过去,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声交谈。

一个年轻的壮丁声音带着怯意,凑到旁边的中年汉子身边:“李叔,你说咱们去了禁军,会不会被派去打黑山城啊?俺听说黑山城那边不抓壮丁,还给百姓发粮食,连老人都能领到米……”中年汉子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带着疲惫:“别想了,到了禁军就是任人宰割。上次俺邻居被抓去,才三天就被打死了,说是训练不合格——其实就是没给官差塞银子。赵宏那两万禁军,表面上说是精锐,其实里面一半都是像咱们这样的壮丁,连刀都没摸过,就是充数的。”

“那真正的精锐呢?”年轻壮丁追问,声音又压低了些。中年汉子往门口看了眼,确认官差还在打盹,才继续说:“真正的精锐都守在皇宫周围,还有一部分守着粮草库。听说粮草库就在皇城东南的李家镇,囤着禁军半年的粮食,赵宏看得可紧了,听说连进出的人都要搜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五特心里一动——李家镇?这倒是个关键消息。他正想再听,灵智核突然提示:东北方向五里处出现五个移动热源,正朝着破庙方向赶来,速度不快,步伐散乱,身上没有大量金属反光,应该是巡逻的官差。他没再多留,悄悄从柴房旁退开,朝着李家镇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还不忘回头看了眼破庙——那队巡逻官差还在远处的土路上,暂时不会到这里,门口的官差还在打盹,甚至还翻了个身。

走到正午,阳光越发炽烈,晒得人皮肤发烫。五特找了块树荫坐下,旁边有一丛低矮的灌木,能挡住阳光。他从怀里掏出干粮,是用粟米和豆子混合做的饼,有些硬,他就着随身携带的水囊喝了口水,慢慢咀嚼。意识再次沉入灵智核,将扫描范围调到最大——十五里内,李家镇的轮廓清晰浮现:镇口有十个固定热源,站姿规整,腰间有长枪反光,应该是守关的禁军;镇中心有一片大型建筑,屋顶是灰色的瓦片,热源密集,想必就是粮草库;周围还有二十多个移动热源,沿着街道巡逻,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班,换班时还会有短暂的交接动作。

休息片刻,五特继续往李家镇走,脚下的路渐渐从林地变成了土路,走起来有些硌脚。灵智核始终锁定着镇内的热源动向,连镇里一个百姓从家里出来倒水的动静都扫到了。快到镇外时,他躲在远处的山坡上,山坡上长满了野草,能很好地隐藏身形。意识仔细扫过镇内:粮仓的四个门各有两个禁军把守,手里握着长枪,偶尔会互相说几句话;巡逻的士兵沿着镇墙走动,步伐均匀;镇里还有几个零散的热源,分布在不同的房屋里,应该是居住的百姓,有的还在院子里晾晒衣物。突然,一个背着药箱的热源朝着山坡方向走来,药箱是木质的,表面有磨损的痕迹,五特连忙收敛气息,灵智核显示对方身上没有武器,步伐平稳,应该是普通百姓。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歇脚吗?”郎中走到山坡下,看到五特,停下脚步,眼神里带着些警惕,手里还下意识握紧了药箱的提手。五特连忙压低声音,从草丛里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威胁:“我是路过的,天太热,想找个地方避避暑。”郎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钨钢刀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你是黑山城来的吧?俺见过黑山城的士兵,他们都带着这样的刀,刀鞘上还刻着字。”

五特心里一惊,刚想否认,郎中却摆了摆手,声音放低:“别紧张,俺不是官差。俺是这镇上的郎中周明,经常去黑山城那边采药,拉拉山脉南坡的草药最好,黑山城的人还会给俺指路呢,知道你们城主是个好人,连过路人都给水喝。”他顿了顿,往四周看了眼,确认没人,才继续说:“你是来查禁军粮草库的吧?这镇上的粮仓确实囤着禁军的粮食,可俺前几天去给粮仓的士兵看病,偷偷看到里面的粮食都发黑了,还有霉点——赵宏把好粮食都运去皇宫了,给禁军吃的都是陈粮,有的甚至还发了芽,连壮丁都不如。”

“真的?”五特连忙追问,灵智核同时将扫描范围聚焦在粮仓内部——果然,粮食堆里有几处发黑的区域,还有几只老鼠在里面窜动,偶尔会叼着一小粒粮食跑出来。郎中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俺能骗你吗?前几天有个禁军士兵来找俺看病,说是肚子疼,俺一看就知道是吃了发霉的粮食闹的。他还跟俺说,好多弟兄都闹肚子,可官差不让说,说谁要是敢对外说,就砍谁的头。那些真正的精锐还好些,能吃到点好粮食,可像咱们这样的百姓,还有那些壮丁,根本就是猪狗不如,连口干净的饭都吃不上。”

五特心里怒火中烧,指尖微微攥紧,灵智核再次扫描周围——十五里内没有异常动静,官差还在镇内巡逻,百姓的热源也没有异动。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是之前从黑山城带来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铜锈,递给郎中:“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这点银子你拿着,买点草药。你快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郎中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揣进怀里,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这几天禁军要往粮仓运粮食,说是要给皇宫送,到时候会有不少官差过来,你要是想做什么,可得小心,他们下手狠着呢。”

五特看着郎中走远,身影消失在镇口,心里盘算着——既然粮草库的粮食都是发霉的,而且赵宏要往皇宫运粮,这倒是个机会。他躲在山坡上,灵智核始终盯着粮仓的动向,看着巡逻的士兵换班,看着镇里的百姓准备晚饭,直到深夜,镇里的灯光渐渐熄灭,才看到巡逻的禁军换班离开,镇口的守兵也开始打盹,偶尔会互相靠在一起取暖。他趁着这个间隙,像一阵风一样溜进了镇子,脚下踩着石板路,尽量不发出声音,灵智核实时扫描着周围:十五里内,只有镇内的几个固定热源,没有移动的官差,连狗叫声都没有。

来到粮仓附近,五特隐匿在旁边的小巷阴影里,小巷狭窄,正好能容下他的身形。灵智核清晰显示:粮仓四个门各有两个禁军把守,手里的长枪靠在墙上,他们正低着头,似乎在小声交谈;巡逻的士兵刚走过去,下一次巡逻还要一刻钟。他正想靠近,突然,一个提着灯笼的禁军从旁边的巷子走出来,灯笼的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有些虚浮,像是喝了酒。五特看着他走近,心里快速盘算:灵智核显示周围没有其他热源,只要控制住他,就能问出更多消息。他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握着钨钢刀,刀背轻轻抵住他的喉咙,将他拖进小巷深处,动作迅速,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禁军吓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僵硬,连挣扎都不敢。五特松开捂住他嘴的手,压低声音:“别出声!我问你几个问题,要是老实回答,我就放了你,不伤害你。”禁军连忙点头,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五特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粮仓里的粮食是不是都是发霉的?那些新补的壮丁,住在哪里?”禁军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颤音:“是……都是发霉的,好粮食上个月就运去皇宫了,说是给陛下做点心。新补的壮丁住在镇子东边的破庙里,那里有五个官差看着,晚上还会锁门。”

“明天是不是要往皇宫运粮?有多少人护送?”五特又问,灵智核同时扫向破庙方向——那里的壮丁还在,大多已经躺下休息,呼吸平稳,官差的热源在门口,应该是在守着。禁军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带着些恐惧:“是……明天一早辰时运粮,有五十个禁军护送,都是新补的壮丁,手里就拿着木棍,还有五个官差带队,官差手里有刀。”

五特心里一喜——五十个壮丁,手里只有木棍,这正是他要找的突破口。他看着禁军,注意到对方的衣服上有好几处补丁,袖口还磨破了,问道:“你有没有家人?赵宏有没有克扣你的军饷?”禁军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声音低沉:“俺娘还在乡下,身体不好,需要吃药。军饷早就被克扣了,俺三个月没拿到一分钱了,上次想给娘买些草药,都没钱——要不是为了俺娘,俺早就跑了。”

五特心里一动,松开握着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想活命,想让你娘过上好日子,就听我的。明天运粮的时候,你去告诉那些壮丁,说黑山城的人会帮他们反抗,只要他们敢起来,就能活着回家,还能领到粮食。要是你敢骗我,我饶不了你,但要是你帮我,我保证你和你娘都能平安,还能拿到银子给你娘买药。”

禁军连忙点头,眼里满是感激,声音都有些哽咽:“俺一定照做!只要能让俺娘过上好日子,俺什么都愿意做!俺叫王二,要是以后能去黑山城,俺一定报答你!”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我说到做到。你先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明天运粮时注意安全。”

王二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匆匆离开,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看了眼五特,才快步消失在小巷尽头。五特看着他走远,灵智核再次扫描周围——没有异常,镇里的人都在熟睡。他悄悄离开小巷,来到镇子东边的破庙附近,破庙的窗户破了好几块,用稻草堵着,能看到里面透出的微弱月光。官差在门口守着,靠在墙上打盹,手里的鞭子掉在地上;壮丁们的呼吸声很轻,有的还在小声呓语,似乎在梦到家人。五特隐匿在庙后的大树上,树枝粗壮,能很好地隐藏他的身形,心里一阵酸楚,灵智核将壮丁们疲惫的面容映在意识里——他们有的还很年轻,脸上还带着稚气,却要承受这样的苦难。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救他们出去,让他们和家人团聚。

天快亮的时候,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空气里带着些凉意。五特悄悄离开了李家镇,回到镇外的山坡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灵智核始终盯着镇口的动向。阳光慢慢升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灵智核的能量又开始缓慢回升。没过多久,镇口传来动静,灵智核显示:五十个壮丁背着粮食,粮食袋是粗布做的,表面有磨损,在五个官差的押送下,慢慢走出了镇子。壮丁们个个面黄肌瘦,脚步沉重,有的还在揉眼睛,似乎没睡醒;官差们则拿着鞭子,时不时抽打几下走得慢的壮丁,嘴里还骂着“快点,别磨蹭”。他还看到王二也在队伍里,走在最后面,正悄悄给旁边的壮丁使眼色,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五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钨钢刀,刀身的凉意让他更加清醒——好戏,就要开始了。他悄悄跟在队伍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灵智核始终保持着十五里的扫描范围,确保没有其他官差赶来。队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片树林里,这里树木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点。灵智核显示:这里十五里内没有任何热源,没有官差,没有百姓,只有几只飞鸟在林间穿梭,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他加快脚步,绕到队伍前面,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树干粗壮,能挡住他的身形。等队伍走进树林,他突然从树后窜出来,五特从树后窜出的瞬间,灵智核已将扫描范围压缩至十五里内——细密的淡蓝色波纹如蛛网般铺开,既确保没有漏网的官差,也避开了可能意外闯入的百姓。他手腕翻转,钨钢刀带着破风的锐响,精准斩断最前面官差手中的皮鞭。断成两截的鞭子落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啪”声,惊得林间宿鸟扑棱着翅膀飞起,洒下几片带露的羽毛。

“兄弟们!不想被赵宏当炮灰填进战场的,就跟我反了!”五特的声音裹着清晨林间的凉意,掷地有声地砸在壮丁们耳中。众人先是愣住,木然的脸上还带着长期压抑的麻木,随即就见王二从队伍末尾冲出来,一把夺过身边官差的弯刀,刀刃在晨光下闪着冷光:“俺们凭啥替那狗皇帝卖命?他连口不发霉的饭都不给俺们吃!”

五个官差见状,顿时慌了神,握着刀的手都在发抖,却还是色厉内荏地朝壮丁们砍来。五特眼疾手快,侧身避开最前面官差劈来的刀,同时指尖弹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淡蓝色灵丝弦——这是灵智核衍生的控术,细如发丝,却能精准缠绕目标的神经脉络。灵丝弦悄无声息缠上为首官差的手腕,五特意识微微一动,那官差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手腕不受控制地向外侧扭曲,脸上瞬间爬满惊恐:“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动不了了!”

其余四个官差脚步顿住,眼神里满是忌惮,握着刀的手不自觉地往后缩。五特没给他们犹豫的机会,灵丝弦再次弹出,分作四缕,如游蛇般贴上四人的脖颈——这是灵智核的记忆读取功能,淡蓝色的光丝贴着皮肤渗入,五特的意识瞬间涌入他们混乱的脑海:有个满脸横肉的官差,记忆里全是克扣壮丁口粮的画面,把朝廷发的好米换成发霉的陈粮,再把省下的粮食偷偷卖给粮商;有个尖嘴猴腮的,亲手打死过反抗的壮丁,尸体就扔进了后山的乱葬岗;还有个年轻些的官差,眉眼间带着怯懦,记忆里全是乡下母亲的身影,每次押送壮丁时,都会趁人不注意塞给他们半个麦饼。

“你叫刘三?”五特看向那个年轻官差,灵丝弦仍轻轻缠在他脖颈上,“你娘还在张家庄等着给你攒钱娶媳妇,灶台上还放着她给你做的千层底布鞋,对吗?”刘三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刀“当啷”落地:“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五特声音冷了些,灵丝弦微微收紧:“那些被你偷偷塞麦饼的壮丁里,有三个因为没力气干活,上礼拜被你们官差头活活打死了——尸体现在还在乱葬岗喂野狗。”

刘三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俺……俺也没办法!官差头说俺要是不照做,就派人去乡下抓俺娘!”五特看着他眼底的挣扎,灵丝弦缓缓松开:“想救你娘,就跟我走。赵宏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刘三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攥紧了拳头:“俺跟你走!只要能救俺娘,俺啥都愿意干!”

另外四个官差见刘三倒戈,顿时急了,为首的横肉官差嘶吼着:“你敢反!赵宏陛下不会放过你的!等大军到了,定要把你全家凌迟处死!”五特眼神一冷——刚才读取记忆时,他清楚看到这个官差为了抢一个孩童的馒头,亲手把三岁孩子扔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就因为那孩子哭闹着要找爹娘。“像你这样的人,不配活着。”五特话音刚落,灵丝弦猛地收紧,那官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声,眼睛瞪得滚圆,随即重重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剩下三个官差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树林深处跑。五特哪会给他们机会,灵丝弦如利箭般射出,精准缠上他们的脚踝,意识一动,灵丝弦猛地往后一拉,三人“扑通”摔在地上,脸蹭着落叶和泥土,疼得龇牙咧嘴。“你们的记忆里,个个都沾着壮丁的血。”五特一步步走近,灵智核扫描着他们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却没有丝毫悔意,只有对死亡的恐惧,“留着你们,只会害更多人。”

灵丝弦再次收紧,三个官差很快没了动静。壮丁们看着这一幕,有人吓得捂住嘴,身体微微发抖,也有人眼神发亮——那是压抑太久的希望,终于在黑暗里透出了光。王二走到五特身边,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大人,俺们现在怎么办?真的去抢李家镇的粮库吗?”

五特点头,灵智核再次扫描周围十五里范围,确认没有异常热源:“先把这些官差的尸体拖到树林深处,用落叶盖起来,别被巡逻的人发现。然后咱们去李家镇,抢了粮草库,再去救其他被抓的壮丁。”壮丁们齐声应和,连之前吓得发抖的人,也主动上前帮忙——他们心里清楚,这是他们摆脱苦难的唯一机会,往后退就是死路一条。

处理完尸体,五特带着壮丁们往李家镇走。路上的晨雾还没散尽,沾在衣服上凉丝丝的。刘三跟在五特身边,小声说:“大人,李家镇的粮仓里,除了那些发霉的粮食,后院地窖里还藏着不少兵器——都是些青铜刀枪,赵宏舍不得给咱们这些壮丁用,说是要留给皇宫的禁军。”五特心里一动,灵智核立刻调取刘三的记忆碎片——果然,粮仓后院的地窖里,不仅堆着几十把青铜刀枪,还有十几桶没开封的粮包,都是上好的小米和麦子,应该是赵宏留着给亲信吃的。

走到李家镇外时,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镇口的木栅栏镀上一层金边。五特让壮丁们躲在山坡后的树林里,自己带着王二和刘三悄悄靠近镇口。灵智核扫描显示:镇口有十个禁军把守,腰间挂着弯刀,手里握着长枪,还有两条黄狗在旁边嗅来嗅去,时不时对着空气狂吠两声。“刘三,你在这等着,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别轻举妄动。”五特叮嘱道,随后整了整衣服,故意把腰间的钨钢刀露出一点,大摇大摆地朝镇口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再动就打死你!”守关的禁军看到五特,立刻举起长枪,黄狗也呲着牙扑了过来。五特心里冷笑——这些官兵仗着赵宏的势力,早就耀武扬威惯了,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一股子蛮横。他没说话,灵智核瞬间锁定十个禁军的太阳穴位置,指尖夹起几颗石子,手腕轻轻一甩,石子如子弹般射出。没等禁军反应过来,就纷纷倒在地上,黄狗也被石子打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三见状,连忙从树林里找出两套官差的衣服换上,整理了一下衣襟,大摇大摆地走向五特。五特用灵智核扫描确认镇口附近没有其他禁军,就上前打开了木栅栏门。王二也带着几个壮丁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手里还握着捡来的木棍,警惕地看着四周。

镇口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镇里的巡逻禁军。五特灵智核扫描显示:有二十个禁军正朝着镇口跑来,还有五个官差在后面拿着鞭子催促,嘴里骂骂咧咧的。“王二,你带着壮丁们去粮仓,把能吃的粮食都搬出来,发给镇里的老百姓!刘三,你跟我来,挡住这些禁军!”五特说完,挥着钨钢刀就冲向跑来的禁军。

灵智核精准定位,五特指尖的石子如雨点般飞出——一颗打在一个禁军的手腕,让他的长枪“哐当”掉在地上;一颗打在另一个禁军的脚踝,让他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疼得直咧嘴。刘三也不含糊,捡起地上的长枪,虽然动作有些生疏,却异常勇猛——他心里清楚,只有打赢了,才能救回乡下的娘。

五特一边打,一边用灵丝弦读取禁军的记忆:有的禁军是被强行抓来当兵的,家里还有妻儿等着他回去;有的则是自愿投靠赵宏的,为的就是能克扣军饷,欺负老百姓。对于那些被迫当兵的,五特只是用石子打晕他们,没有下死手;对于那些自愿作恶的,五特眼神一冷,钨钢刀直接划破他们的喉咙:“你们的血都是脏的,不配留在这世上。”

没一会儿,二十个禁军就被解决了——五个作恶多端的被打死,十五个被迫当兵的被捆了起来,扔在路边。五特让刘三看着被捆的禁军,自己则朝着粮仓跑去。刚到粮仓附近,就听到王二的喊声,只见他带着壮丁们撬开了粮仓的大门,里面的粮食正一袋袋往外搬,还有几个壮丁在给镇里闻讯赶来的老百姓分粮。

“大人!俺们在粮仓后院的地窖里找到不少兵器!”王二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青铜刀,脸上满是兴奋,“那些发霉的粮食,俺们都埋在粮仓周围的土里了,上面还做了记号,等会儿要是有官差来,就能偷袭他们个措手不及!”五特点头,灵智核突然扫描到:有五十个禁军正朝着粮仓跑来,还有十个官差带队,速度很快。“你们先带着壮丁和老百姓撤到树林里,我来引他们过来。”

五特说完,朝着禁军跑来的方向跑去,故意挥舞着钨钢刀,嘴里还喊着:“反贼在这里!快来抓我啊!”官差们见状,果然红了眼,大喊着:“那是五特!抓住他有重赏!快追!”带着禁军一窝蜂地朝着五特追来。五特一边跑,一边往地上撒石子——这些都是他刚才特意捡的,大小均匀,正好能用来打晕敌人。

等禁军追进树林,五特突然转身,灵智核瞬间锁定五十个禁军的要害部位,指尖的石子如暴雨般射出。禁军们被打得人仰马翻,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捂着头,有的抱着腿,乱作一团。官差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五特哪会给他们机会,灵丝弦如箭般射出,精准缠上他们的喉咙,轻轻一拉,一个个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解决完禁军,五特回到树林里。壮丁们和老百姓看到他回来,纷纷围上来,脸上满是激动和感激。“大人,俺们现在去哪?”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问道,手里还捧着半袋刚分到的小米。五特看着他们,灵智核扫描着周围——十五里内没有其他禁军,安全得很:“你们先把粮食分好,然后去镇外的山坡下集合。我去下一个镇子,那里还有不少被抓的壮丁,我把他们都救出来。”

壮丁们齐声应和,声音里满是希望。刘三走到五特身边,小声说:“大人,俺想去找俺娘,她就在前面的张家庄,离这里不远。”五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顺便看看张家庄有没有被抓的壮丁。”

来到张家庄时,村里一片寂静,连狗叫声都没有,只有几只麻雀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灵智核扫描显示:村里有十个官差,正在挨家挨户抓壮丁,还有二十个壮丁已经被捆在村口的大树上,低着头,身上满是泥土和伤痕。“刘三,你去叫门,就说奉命来押送壮丁的官差。”五特叮嘱道。刘三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村口,对着里面大喊:“开门!皇城来的官差,奉命押送壮丁!”

村里的官差们没多想,以为是朝廷派来的人,连忙打开了村口的木门。五特和十几个壮丁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灵丝弦瞬间弹出,缠上十个官差的喉咙。“你们的记忆里,个个都沾着百姓的血——抢老百姓的粮食,烧他们的房子,甚至还杀人灭口。”五特声音冷得像冰,“留着你们,只会害更多人。”

灵丝弦猛地收紧,十个官差很快没了动静。壮丁们跑过去,七手八脚地解开捆在大树上的壮丁。“你们是……”被捆的壮丁们一脸疑惑,眼神里满是戒备。王二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一个壮丁的肩膀:“俺们是被五特大人救出来的,现在来救你们!跟俺们走,以后不用当壮丁,还有饭吃,有地方住!”

被捆的壮丁们又惊又喜,纷纷跟着五特他们走。刘三在村里找了一圈,终于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找到了他娘——老人正坐在灶前,手里拿着针线,缝着一双没做完的布鞋。“娘!俺来救你了!”刘三冲进屋里,抱着他娘大哭起来,眼泪打湿了老人的衣襟。刘三的娘看着儿子,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五特,哽咽着说:“多谢大人救了俺儿子……俺给您磕头了!”

五特连忙扶起老人:“大娘,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灵智核扫描显示:十五里内没有其他官差,“咱们快走吧,再晚了,怕会有禁军来增援。”刘三扶着他娘,跟着队伍往外走。路上,五特对壮丁们说:“你们要团结起来,互相照应,这样才不会被欺负。”越来越多被救的壮丁和老百姓加入队伍,队伍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五特让王二和刘三暂时带队,自己则在队伍前后巡视,确保安全。

走到半路时,灵智核突然发出警报——扫描显示:有一百个禁军正朝着他们跑来,还有五个官差带队,速度很快,应该是接到了消息赶来的。“大家别慌!”五特大喊着,声音沉稳,让慌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王二,你带着老弱妇孺先走,去前面的山谷里躲着,那里有个山洞,很隐蔽。刘三,你跟我带着年轻的壮丁,挡住他们——今天正好让你们练练手,以后我不在,你们也能自保!”

王二点头,立刻带着老弱妇孺往山谷方向走,脚步虽快却不慌乱。刘三和年轻的壮丁们则跟着五特,躲在路边的树林里,手里握紧了刚从粮仓里找到的青铜刀枪。等禁军跑来时,五特灵丝弦率先弹出,缠上五个官差的喉咙,轻轻一拉,瞬间结束了他们的性命。“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刘三大喊着,第一个冲出树林,拿着长枪就朝禁军刺去。

壮丁们也纷纷冲上去,虽然手里的兵器大多是生锈的,动作也不熟练,却异常勇猛——他们心里憋着太久的气,现在终于有机会反抗了。五特灵丝弦在指尖飞舞,一会儿缠上禁军的手腕,让他们的兵器掉在地上;一会儿缠上他们的脚踝,让他们摔在地上,给壮丁们创造机会。没一会儿,一百个禁军就被解决了——三十个作恶多端的被打死,七十个被迫当兵的被捆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喊着“饶命”。

解决完禁军,五特带着壮丁们继续往下一个村镇走去。路上,刘三看着五特,小声问:“大人,俺们真的能推翻赵宏吗?推翻他之后,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饭吃,有衣穿吗?”五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能!到时候不仅有饭吃,有衣穿,还会给百姓发生活物资,盖房子让大家住。孩子们能上学堂读书,姑娘们也能找份活计养活自己,男人们都能娶妻生子,过上安稳日子。”刘三听得眼睛发亮,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刘三的娘走在旁边,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说:“俺听人说皇城的士兵可残忍了,连乞丐都能打得半死再扔出来,咱们这样的老百姓根本进不去。要是真能过上大人说的日子,俺死也值了。”五特看着他们,心里一阵感慨——他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更多像他们这样的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吗?

走了三天三夜,终于看到了下一个村庄。村庄的城门有些破旧,却很结实。五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庄说:“你们看,那有个山庄,烟囱里没有炊烟,应该没人住了。你们先去那里落脚,找些干柴煮点热饭吃。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会儿。”

刘三的娘看着山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拉着刘三的手说:“俺们终于有地方住了,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刘三也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俺以后一定要好好干活,为这个山庄出力,守护好这里的人!”五特看着他们,心里一阵温暖——

五特交待王二和刘三以后这里怎么发展!交待他们要是发现铁矿石就送到黑山城的黑山西村找石头哥,就说二冬让送的就可以……

五特离开了,为了推翻皇城皇帝赵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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