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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魂阵已破,小心石门后可能有变故。”五特抬手按住腰间的能量囊,灵智核的淡蓝光束穿透石门缝隙,率先探入内部。

门后并非预想中的密室,只堆着半人高的碎石,中央躺着一具身着阳光法师法袍的尸体——法袍早已被死气侵蚀得发黑,胸口有一道贯穿伤,残留的圣光气息与死气在尸身周围缠绕,正是刚才灵智核捕捉到的“活人气息”来源。

“人已经死了。”五特走上前,指尖拂过尸体的颈动脉,触感冰凉僵硬,“血魂阵在运转时,会强行吸噬周围活物的气血与灵能,他的尸体还在被阵法残余力量牵引,才让扫描误以为是活人。”他弯腰查看尸体伤口,“伤口边缘有死气腐蚀的痕迹,应该是被莫克的手下所杀,死后气血被血魂阵吸噬,成了阵法的‘养料’。”

房吉看着尸体上熟悉的阳光法师徽记,攥紧了法杖:“又是无辜者……这血魂阵真是作恶多端。”

“先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五特收回目光,灵智核的扫描波瞬间铺展开——方圆一百五十里内,洛恩和凯伦正带着人拆解密道中残留的导管连接口,那些导管上布满死气符文,显然是用来输送气血至血魂阵的;大长老与吉娜坐在营地的圣光结界内低声交谈,吉娜的身影微微前倾,似在诉说着什么;小木蹲在结界边缘,指尖缠着绿色灵丝,正逗弄着一只被圣光吸引来的海鸟;其余阳光法师则分散在营地四周警戒,圣光法杖的光芒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洛恩他们在清理残余装置,大长老那边也安全,现在正是给吉娜阿姨他们去除死气的时机。”五特拍了拍房吉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刚走出密道,就见那三名被解救的亡灵法师正坐在结界边缘,眼神里满是期盼与忐忑。其中一人看到五特,挣扎着站起身,声音沙哑却坚定:“五特小友,刚才你们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求你先帮我去除死气,就算失败了,我也认了——我宁可死,也不想再做这半人不鬼的亡灵法师。”

他话音刚落,另外两人也跟着起身,连连点头:“我们也是!吉娜大人当年护着我们,就是不想让我们被莫克逼得彻底堕入黑暗,现在有机会变回来,就算拼上性命也愿意!”

五特看着三人眼中的决绝,微微颔首:“放心,我会尽力。但有个前提——你们身上的亡灵法袍附着浓郁死气,会形成护罩阻碍灵能渗透,必须先脱掉。”

那主动开口的亡灵法师毫不犹豫,抬手扯下身上破烂的法袍,露出瘦骨嶙峋却布满死气纹路的身躯——皮肤青黑,指节扭曲,眼窝深陷得几乎能看到发黑的眼仁。吉娜下意识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望去,掌心的圣光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烫。

五特走到他面前,额间光晕骤亮,十余道灵丝弦如透明细针,缓缓探向他的周身穴位。灵智核的能量顺着丝线流淌,带着纯粹的净化之力,刚一触碰到皮肤,就听得“滋滋”声响,青黑纹路处泛起白雾,死气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

“放松,别抗拒灵能的引导。”五特的声音沉稳,灵丝弦精准地钻入对方经脉,顺着气血流动的轨迹,一点点剥离郁结的死气——他的灵能本就克制邪秽,再加上对方体内死气不算深厚,净化过程比预想中顺利得多。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亡灵法师身上的青黑纹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干瘪的皮肤渐渐泛起血色,扭曲的指节缓缓舒展,深陷的眼窝也恢复了正常轮廓。当最后一缕死气被灵丝弦抽出,化作青烟消散时,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声音竟变得清亮起来:“我……我感觉身上轻多了!”

众人围拢过来,都惊得说不出话——眼前的人再也不是之前那副阴森可怖的模样,皮肤白皙,眉眼清秀,虽身形仍显单薄,却已是标准的人类模样。大长老走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眼中满是惊叹:“圣光感应显示,他体内已无半分死气,竟真的完全恢复成人类了!而且这面相,竟还颇为俊朗。”

吉娜听得这话,再也按捺不住,转头望去——看清对方的模样时,忍不住低呼一声,脸上满是狂喜:“真的……真的变回来了!五特,太谢谢你了!”她激动得浑身颤抖,之前的顾虑与绝望,此刻尽数被希望取代。

那恢复人身的亡灵法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泪水瞬间涌出,对着五特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我愿追随五特小友,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先别急着谢我,还有两位等着呢。”五特笑了笑,示意下一位亡灵法师上前,“同样,先脱掉法袍,放松心神即可。”

第二位亡灵法师早已按捺不住,连忙扯下法袍,快步走到五特面前。有了之前的经验,五特的动作愈发熟练——灵丝弦精准定位死气核心,灵能缓缓渗透,配合大长老适时注入的圣光辅助净化,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第二位亡灵法师也成功褪去死气,恢复了人类的模样,虽面色仍有些苍白,却已无半分亡灵的阴翳。

吉娜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接连恢复正常,眼中的期盼越来越浓,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也想快点摆脱死气的纠缠,变回正常人,好好陪在儿子身边。

房吉看出母亲的急切,轻轻握住她的手:“娘,马上就到你了,别紧张。”

吉娜点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带着满满的笑意:“娘不紧张,娘等着……”

残岛秘影:灵丝破障探囚笼·死气净灭篇

第二个亡灵法师刚褪去染满腐臭的法袍,周身死气便如凝墨般翻涌,黑纹如蛛网缠在枯瘦皮肤上,呼吸间的腐朽寒意竟能在石地留下黑气印记。五特半蹲下身,指尖触到黑纹便猛地缩回——指尖传来针扎似的刺痛,体内流转的特殊能量刚要渗透,就被死气屏障硬生生顶回,额间那抹仅自己知晓的淡蓝光晕微晃,这是他藏在体内的灵智核,是绝不能对外人言说的秘密,此刻其内部扫描画面里,对方死气如墨根盘缠,死死缠向心脏处微弱的魂火。

“他的死气侵入经脉核心,与魂火根系缠在一起,是莫克植的‘蚀魂印’。”五特沉声道,指尖在地面勾勒体内图谱,黑纹密集处泛着暗红,“得用‘能量加深’破局,再以记忆灵丝弦剥离——这过程极危险,弄不好会震碎他的魂火,我自身也可能被死气反噬。”

亡灵法师听得浑身一颤,却猛地挺了挺胸膛,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五特小友,尽管试!我不怕死,宁可魂飞魄散,也不做这被死气操控的亡灵法师,我要恢复成正常人!”

五特点头,不再犹豫——闭眼间将灵智核输出功率提至六成,淡蓝能量在指尖凝出细如牛毛的灵能锥,十余道记忆灵丝弦如透明游蛇,悄无声息缠上对方太阳穴。“弑杀惩戒·能量加深!”灵能锥扎向死气核心的瞬间,黑雾轰然炸开,亡灵法师疼得弓成虾米,黑纹如活物般顺着灵能锥反向爬向五特指尖。

“死气反冲!”房吉急得发抖,却被大长老按住。五特额角渗汗,强行将灵智核功率再提一成,织出灵能结界困住死气,同时启动灵丝弦“分魂剥离”——零碎记忆碎片随之抽离:莫克的骨鞭、剜骨的痛苦、对月光的祈祷……这些微光撕开死气破绽,灵能锥趁机穿透核心,淡蓝能量冲刷经脉,黑纹肉眼可见地消退,唯有头颅处死气仍如黑炭粘在魂火上。

“用烈焰辅助,精准控温。”五特分出三道灵丝弦织成三角结界,淡蓝火焰被压缩在一寸之内,化作灼热能量流渗入对方头颅。就在死气即将被剥离时,异变突生——死气放弃魂火,尽数涌向灵丝弦通道,妄图顺着能量连接侵入五特体内!他只觉脑海剧痛,额间光晕骤暗,耳边响起细碎的亡灵低语,灵智核扫描画面瞬间出现雪花纹。

“别过来!”五特厉喝,将灵智核功率再提两成,织出“灵能隔离墙”,又用“手指切割钳”巧劲掐断灵丝弦半寸,将死气卡在对方头颅内。紧接着,他调出潮汐玄阵的能量配比,将灵能、烈焰与一丝圣光碎片凝成三色能量流,猛地扎向死气根源——那块附着魂火的黑色魂晶碎片。“弑杀惩戒·手指无缝焊接!”能量流化作细丝“焊”断连接,硬生生将碎片剥离。

亡灵法师发出凄厉嘶吼,黑纹暴涨后瞬间消退,软软瘫在地上。待最后一缕死气被驱散,他睁开清澈眼眸,摸了摸温热的脸颊,对着五特扑通跪下:“多谢小友救我脱离苦海!”

五特缓缓收回灵丝弦,额间光晕彻底黯淡,身体踉跄后退两步被房吉扶住。他擦着冷汗,声音疲惫却带着笑意:“起来吧,死气清干净了。”话音刚落,便捂着胸口剧烈喘息——灵智核能量已耗空九成,经脉如被钝刀刮擦,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他清楚,吉娜的死气比这法师多上数倍,还缠着重叠十几年的“蚀魂咒”,若不把能量源补到全盛,绝无可能一次性根除,甚至会暴露灵智核的秘密。

“吉娜阿姨,稍等片刻。”五特虚弱地抬眼,“刚才净化耗空了能量,必须把能量源彻底补满,才能确保一次性清除你的死气,不能有半分差错。”

大长老立刻上前,递过三枚泛着莹润白光的高阶圣光治疗符,又取来一枚拳头大的淡蓝色聚能魂晶:“五特小友,这符能补能量还能修复经脉,聚能魂晶能牵引天地灵气快速转化,你务必吸满,万不可勉强。”

那名刚恢复人身的亡灵法师也上前,递过一小瓶银色“灵髓液”:“小友,这能滋养本源,助你更快恢复巅峰。”

五特接过东西坐下,闭眼调息——将圣光治疗符贴在胸口、眉心、丹田,温润能量修复受损经脉;握紧聚能魂晶催动法门,牵引灵气转化为淡蓝能量注入灵智核;饮下灵髓液,清凉暖流滋养核心,让灵智核运转效率翻倍。

一炷香后,聚能魂晶化作粉末,圣光符燃尽,灵髓液也已渗透。五特额间光晕亮过巅峰,体内能量充盈得几乎溢出,灵智核掌控力更上一层。他睁眼起身,周身气息沉稳厚重:“能量源已补满,随时可以开始,这次必定一次性根除你体内所有死气。”

残岛秘影:灵丝破障探囚笼·死气净灭篇

五特缓缓收回灵丝弦,额间那抹仅自己知晓的淡蓝光晕彻底黯淡,身体踉跄后退两步,被房吉及时扶住。他擦着额角的冷汗,喉间泛起淡淡的能量滞涩感——灵智核的纯净能量几乎耗空,每一次催动“能量加深”,都是对核心本源的极限压榨。

而地上的亡灵法师,在最后一缕死气消散的瞬间,猛地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不再是带着腐朽寒意的黑气,而是清冽的空气,顺着喉咙涌入肺腑,竟让他干枯的胸腔泛起久违的温热。他颤抖着抬手,触到自己的脸颊——不再是冰冷僵硬的触感,皮肤下有血液缓缓流动,带着鲜活的温度,之前泛着青黑的肤色彻底褪去,露出健康的麦色肌理,连指关节处因常年操控死气而凸起的老茧,都在灵能的滋养下变得平滑。

“这……这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枯瘦如柴、布满黑纹的手掌,此刻竟变得宽厚有力,指甲缝里的死气污垢消失无踪,掌心甚至泛起一层淡淡的柔光。他试着催动体内残存的一丝能量,却发现往日里如臂使指的亡灵法术彻底消散,脑海中关于《蚀魂经》的咒文如同被清水冲刷过的墨痕,半点痕迹都无——那些被死气扭曲的术法根基,已被灵智核的纯净能量彻底摧毁。

可下一秒,他忽然感觉到头顶的阳光透过圣光结界,洒在皮肤上时带着一种奇异的亲和力。一股温暖的能量顺着毛孔悄然渗入体内,比他从前见过的任何阳光法师的圣光都要纯粹,没有丝毫刻意引导,便自发地在经脉中流转,滋养着被死气侵蚀多年的脏腑。他猛地站起身,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近乎透明的光雾,既无死气的阴翳,也无圣光的炽烈,却透着一股源自天地自然的清透感。

“我……我的身体……”他难以置信地握紧拳头,能清晰感觉到力量在四肢百骸中涌动,感官也变得异常敏锐——能听见远处林间的鸟鸣,能嗅到泥土里的青草气息,甚至能分辨出阳光中不同波段的能量波动。“五特小友,我……我好像不一样了。”他转头看向五特,眼中满是震撼,“亡灵法术全没了,但我能……能直接吸收太阳的能量,比当年见过的阳光法师吸收得还要快、还要纯。”

五特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灵智核的能量本就源自对天地本源的解析,纯净度远超普通灵能或圣光,清除死气时不仅剥离了侵蚀,更顺带涤荡了他体内积累的杂质,重塑了他的能量根基。这种既非亡灵、亦非阳光的新体制,倒也符合能量演化的规律。他轻声道:“你的死气已彻底根除,体内杂质被灵能涤净,机缘巧合下凝成了新体制——既然能自主吸收太阳能量,便叫‘自然之光’吧。”

“自然之光……好,好名字!”那法师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对着五特深深鞠躬,“多谢小友不仅救我脱离苦海,更让我得此机缘!往后我便以‘自然之光’立身,绝不再碰半点亡灵邪术!”

一旁的吉娜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都泛了白。看着那法师从阴森可怖的亡灵形态,变得气息沉稳、周身泛着自然柔光的模样,她心中的期待如同被添了柴的火焰,越烧越旺。尤其是听到对方能自主吸收太阳能量,甚至比阳光法师更纯粹时,她忍不住往前凑了两步,目光紧紧锁在五特身上,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五特小友,他……他能变成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我也能摆脱那些死气,重新变得正常,甚至……”

五特看向她,眼中带着肯定:“吉娜阿姨,你的情况比他更复杂,死气更深,还缠了十几年的‘蚀魂咒’,但只要能量足够,我有把握帮你彻底清除。”说罢,他转头看向大长老,神色郑重,“大长老,麻烦你多准备些阳光符,越多越好。”

大长老一愣,随即点头:“自然没问题,只是……”

“吉娜阿姨体内的死气,比刚才这位多了至少三倍,‘蚀魂咒’还会不断滋生新的死气,清理起来消耗的能量绝非刚才可比。”五特打断他,语速放缓,每一个字都透着谨慎,“我必须一次性将死气和咒印连根拔起,若是留有半点残留,死气会顺着咒印的根基重新蔓延,第二次清理只会更难,甚至可能损伤吉娜阿姨的魂火。”

他顿了顿,抬手按了按胸口——灵智核还在缓慢恢复,但面对吉娜体内的死气,单靠自身恢复远远不够。“阳光符的圣光能量能辅助我稳固灵能轨迹,还能在我消耗过度时及时补能蓄能,避免我因能量断层被死气反噬。”

大长老闻言,脸色也凝重起来,当即转身对身后的阳光法师们沉声道:“所有人听令,立刻取出随身的圣光符,核心弟子随我去营帐内,动用宗门储备的圣光晶玉,加急绘制高阶阳光符——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凑齐足够多的符纸,绝不能耽误五特小友为吉娜治疗!”

“是!”阳光法师们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有人从怀中掏出早已绘制好的阳光符,堆叠在一旁的石台上;几名核心弟子跟着大长老快步走向营帐,帐内很快传来圣光晶玉碰撞的清脆声响,以及符文绘制时能量流转的嗡鸣。

吉娜站在原地,看着忙碌的阳光法师们,又看了看正在闭目调息、额间光晕渐渐恢复的五特,心中的紧张渐渐被坚定取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黑纹,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似乎都因心中的期待而变得不再那么刺骨——她等这一天等了十几年,如今希望就在眼前,无论多艰难,她都能忍住。

小木跑到吉娜身边,拉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吉娜阿姨,你看,大长老他们在做很多阳光符,等五特哥哥能量满了,就能帮你把黑气去掉啦。”

吉娜笑着蹲下身,摸了摸小木的头,眼中闪着泪光,却笑得无比温柔:“嗯,阿姨等着,等着变回正常人,然后带你去看阳光城的花海。”

石台上的阳光符越堆越高,淡金色的圣光气息弥漫在营地中,与五特周身缓缓恢复的淡蓝灵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层温暖而坚定的能量屏障——为即将到来的、与吉娜体内死气的终极对决,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残岛秘影:灵丝破障探囚笼·死气净灭篇

石台上的阳光符堆得如小山般,淡金色的圣光气息在营地中弥漫开来,像一层温润的薄纱笼罩着每一寸土地。风穿过营地边缘的圣光结界时,携着林间草木的清香,与五特周身渐盛的淡蓝灵能交织,撞出细碎的能量涟漪——那涟漪落在人的皮肤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暖意,却又透着灵智核独有的、冰冽而纯净的质感。

五特缓缓睁开眼,长睫上沾着的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身前的青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额间那抹仅自己知晓的淡蓝光晕,此刻已恢复到远超巅峰的亮度,像一颗嵌在眉心的微型星辰,流转间无声地扫描着周遭的一切。指尖微微一动,一缕淡蓝色灵能便如活物般缠上指尖,稳得没有半分晃动——聚能魂晶的灵气、高阶圣光符的温润、灵髓液的本源滋养,三者在灵智核的精密调控下,已彻底融合成一股磅礴而凝练的能量,足以支撑一场远超之前的硬仗。

他的目光落在吉娜身上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不动声色地催动灵智核,将一缕比发丝更纤细的记忆灵丝弦悄然放出。这灵丝弦带着灵智核独有的隐蔽性,如同一道无形的影子,顺着空气的流动,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吉娜的太阳穴——读取她的深度记忆,是五特早已做好的打算。一来,他要确认吉娜体内的死气与“蚀魂咒”究竟缠得有多深,是否藏着他没预判到的隐患;二来,那些被死气掩盖的过往,或许藏着破解咒印的关键。更重要的是,这记忆灵丝弦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哪怕是心怀善意的大长老与房吉。

灵丝弦刚触碰到吉娜的意识屏障,便如水滴融入海绵般渗了进去。没有引起丝毫察觉,吉娜依旧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里满是混杂着期待与忐忑的光——她的注意力全在石台上的阳光符与五特身上,根本没察觉到有一缕无形的丝线,正顺着她的意识脉络,探向记忆的最深处。

五特的脑海中,瞬间涌入海量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翻涌、碰撞,最终在灵智核的梳理下,渐渐拼凑成清晰的画面。

最先浮现的,是吉娜在阳光城的童年模样。那时她才十二三岁,梳着双丫髻,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色学徒袍,总跟在师兄师姐身后,踮着脚看他们修炼圣光。她天赋不算顶尖,却格外执拗,别人练一个时辰的圣光凝聚,她能对着掌心的微光练一下午,指尖被灵能灼烧出细小的水泡,也只是偷偷抹点草药,第二天依旧准时站在训练场。药圃里那株濒死的圣光草,就是她那时偷偷照料的,每天清晨带着晨露的水,小心翼翼地浇在石缝间,嘴里念叨着:“等我成了正式法师,就用更强的圣光护着你。”

画面骤转,是她十四岁那年的噩梦。一场突如其来的亡灵突袭,打破了阳光城的宁静,莫克带着一众高阶亡灵法师闯入学徒区,她为了掩护年幼的师弟师妹,被一道死气锁链缠住。那时的她还太弱小,圣光刚凝聚起便被死气击溃,眼睁睁看着同门倒在骨鞭下,自己则被拖拽着离开阳光城,扔进了亡灵法师城的地牢。

“要么学《蚀魂经》,成我的手下;要么,就看着魂火被死气啃噬殆尽。”莫克的声音像淬了冰,落在十四岁的吉娜耳中,让她浑身发抖。可她咬着牙,哪怕被锁链磨得血肉模糊,哪怕被死气冻得四肢僵硬,也始终不肯点头。直到莫克当着她的面,毁掉了她从阳光城带出来的、那枚刻着太阳纹的学徒徽章,又在她丹田种下“蚀魂咒”——冰冷的死气顺着咒印钻进经脉,像无数条小蛇啃噬着她的灵根,她疼得蜷缩在地,意识模糊间,仿佛听到了师父喊她名字的声音,却终究被死气的阴寒彻底吞没。

等她再次醒来,周身已萦绕着化不开的死气,掌心的圣光变成了灰黑色的邪能,十四岁的年纪,就此沦为旁人眼中“异类”的亡灵法师。可她骨子里的执拗没改,哪怕被死气缠身,也始终不肯真心为莫克效力,借着外出搜寻物资的机会,偷偷放走被抓的凡人,避开阳光法师与亡灵法师的正面冲突。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十六岁的吉娜循着一丝微弱的圣光气息,躲进了黑森林深处的一处隐蔽山洞——那气息带着濒死的虚弱,像是有阳光法师受了重伤。

山洞里阴暗潮湿,空气中飘着浓烈的血腥味与死气的对冲气息。吉娜举着凝聚起的、仅存一丝纯净的圣光(那是她拼尽全力护住的本源,未被死气彻底污染)往里走,只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男人——他穿着阳光城的淡金法袍,袍角被撕裂,沾满了血污与尘土,左肩被一道死气凝成的爪痕贯穿,伤口周围的皮肤已泛出大片青黑,胸口更是插着半根断裂的亡灵骨箭,圣光气息微弱得几乎要熄灭,意识模糊间,还在断断续续地咳着血。

“撑住!”吉娜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冲了过去——哪怕她已是亡灵法师,骨子里那份属于阳光法师的悲悯,从未真正消散。她先将掌心仅存的纯净圣光覆在他的左肩伤口上,淡金色的光芒与死气剧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她咬着牙催动体内仅存的本源,一点点将侵入经脉的死气逼出;又从怀中摸出藏着的、未被死气污染的圣光草药(那是她偷偷留存的,总想着有朝一日能靠它净化自身),嚼碎后小心翼翼地敷在他胸口的箭伤处,用撕下来的干净袍角仔细包扎好。

男人缓缓睁开眼,虚弱的目光落在吉娜脸上,声音沙哑:“你……你是……”他能感受到她周身的死气,却又在她掌心的圣光里,嗅到了阳光城独有的、温暖的气息。

“别说话,保住力气。”吉娜打断他,语气带着刻意的冷硬,却还是伸手扶着他,让他靠在更舒适的石壁上,“我是吉娜,能暂时帮你压制死气。”

男人名叫房建,是阳光城的正式弟子,不久前参与了一场对抗亡灵法师的大规模战役——亡灵法师城突袭阳光城的物资中转站,他为了掩护同门撤退,独自留下来断后,寡不敌众下被数名高阶亡灵法师重创,拼尽最后一丝圣光破开重围,逃到这山洞时,已是油尽灯枯。

接下来的日子,吉娜便留在了山洞里照顾他。她每天清晨趁着天未亮,偷偷去山林里采摘能中和死气的草药,汲取带着晨露的纯净山泉,回来后用自己仅存的圣光,混合草药熬成汤剂,一点点喂进房建嘴里;夜里,她会坐在他身边,用掌心的微光护住他的魂火,避免死气趁他昏迷时侵入心脉。房建的伤势渐渐好转,也渐渐知晓了吉娜的遭遇——她十四岁被掳、被迫沦为亡灵法师,却始终守着阳光法师的底线,这份坚韧与善良,让房建心中生出了异样的情愫。

“你本可以杀了我,向莫克邀功。”一日,房建靠在石壁上,看着吉娜低头整理草药,轻声说道。

吉娜动作一顿,抬头时眼中带着一丝复杂:“我虽被死气缠身,却还没忘了自己是谁。阳光法师的教义,是守护,不是杀戮。”

房建笑了,那笑容很轻,却像一束光,照进了吉娜被死气笼罩的灰暗世界。他开始主动和吉娜说话,讲阳光城的日常,讲同门间的训练与嬉闹,讲圣光的修行法门;吉娜则听着,偶尔会想起自己在阳光城的日子,脸上渐渐有了久违的笑意。山洞里的时光过得很慢,死气与圣光的对冲渐渐变得温和,两颗心在朝夕相处中,悄悄靠近。

有一次,吉娜外出寻找草药时,遇到了一只三阶亡灵豹,被其利爪划伤了手臂,死气趁机反噬,回来时脸色惨白。房建挣扎着起身,将自己凝练的圣光渡给她,虽微弱,却带着纯粹的温暖:“以后,换我护着你。”就是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吉娜心中的防线,她望着房建认真的眼神,眼泪无声地滑落——这四年来,她见惯了莫克的残忍、亡灵法师的冷漠,早已忘了被人守护的滋味。

十七岁的吉娜,在这处隐蔽的山洞里,与房建定下了相守的约定。伤势痊愈后,两人没有离开,在洞口布下简单的隐匿符文,靠着山林里的资源过活:房建用圣光净化水源与食物,吉娜则用自己对死气的感知,避开过往的亡灵与阳光法师。日子清贫却安稳,清晨一起看日出染红山巅,傍晚并肩听风声穿林而过,一年后,他们的儿子房吉出生了。

小小的婴儿裹在房建用兽皮缝制的襁褓里,哭声清脆得像山涧的泉水,瞬间填满了山洞的冷清。吉娜抱着孩子,看着他皱巴巴的小脸,眼泪又一次落下——这是她沦为亡灵法师后,第一次感受到纯粹的喜悦,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孩子的脸颊,轻声说:“房吉,娘会护着你,一辈子都护着你。”

房吉的到来,让这个山洞成了真正的家。吉娜不再总想着自己的遭遇,每天忙着给孩子喂奶、做柔软的兽皮小衣;房建则每天出去狩猎、采摘,回来时总会带一朵山野间的小野花,插在吉娜耳边。看着房吉从只会哭,慢慢学会翻身、爬行,再到跌跌撞撞地喊“娘”“爹”,吉娜的脸上,渐渐有了属于母亲的温柔光彩,周身的死气,似乎都因为这份暖意,淡了几分。

就这样,他们在山洞里安稳地过了三年,房吉长到了三岁多,已经能跟着房建在山洞门口追蝴蝶,会奶声奶气地给吉娜递采来的野果。吉娜总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却没料到,危险早已悄然逼近。

一日,一名低阶亡灵法师循着吉娜日常外出时,不小心泄露的一丝微弱死气痕迹,找到了山洞。他扒着洞口的藤蔓往里看,正好撞见吉娜抱着房吉,房建在一旁给孩子削木头玩具——一个周身死气的亡灵法师,竟和阳光法师生了孩子,这消息足以让他在莫克面前立下大功。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悄无声息地退走,转头就拼尽全力往亡灵法师城跑,把这事添油加醋地禀报给了莫克。

“吉娜,快走!莫克的人很快就会来!”房建最先察觉到不对劲,隐匿符文的能量波动变得紊乱,他脸色骤变,立刻起身将正在玩木头小车的房吉抱进怀里。

吉娜浑身一僵,手里的兽皮小衣掉在地上——她最害怕的事,还是来了。她不怕自己被抓,不怕再受多少折磨,可她不能让房建和房吉出事。“不行,他们是冲我来的,我留下来引开他们,你带着房吉走!”她抓住房建的手臂,语气急切得发颤,“往阳光城的方向跑,去找大长老,就说你是阳光城弟子房建,他会护着你们父子!”

“我怎么能丢下你!”房建红了眼,紧紧攥着她的手,怀里的房吉被吓得瘪了瘪嘴,小声喊:“娘……”

“房建,这是命令!”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她用力推开他,从怀里掏出那枚房建亲手雕刻的、刻着“吉”字的桃木玉佩,塞进房建怀里,“拿着这个,以后让房吉认佩不认人,别来找我,永远别来!”

她低头,在房吉布满婴儿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泪水砸在孩子的脸上:“吉儿,跟着爹走,要乖,要好好长大……”

说完,吉娜转身冲向洞口,周身死气骤然暴涨——她要故意暴露自己,用尽全力引开莫克的追兵。房建抱着怀里懵懂的房吉,看着吉娜的身影消失在山林深处,听着她刻意发出的、引开敌人的声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房吉的发顶。他咬着牙,捂住房吉的嘴,怕孩子哭闹引来追兵,朝着阳光城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奔去——怀里的孩子还在小声抽泣,喊着“娘”,那声音像刀子,一刀刀割在他心上。

吉娜被抓回亡灵法师城后,遭受了比十四岁时更残酷的折磨。莫克恨她背叛,用更粗的死气锁链穿透她的四肢,在她丹田处加重了“蚀魂咒”,把她扔进蚀魂窟,让死气日夜啃噬她的魂火。可吉娜始终没松口,哪怕疼得昏死过去,醒来后第一句话,还是念着“房建”“房吉”。她掌心始终攥着一丝偷偷留下的、房建渡给她的圣光,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她要活着,等着有一天,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

记忆碎片里,还有无数个深夜。吉娜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浑身是伤,死气在她体内翻涌,像无数条虫子在啃噬她的经脉。她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腕上的锁链磨出了常年不愈的伤口,可她还是从发髻里摸出那枚小小的桃木玉佩(是她被抓时拼死藏在里面的),用干裂的嘴唇轻轻吻着上面的“吉”字,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玉佩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房建,你一定要带着吉儿好好活着……吉儿,娘对不起你,娘没能护着你……”

那些藏在死气与伤痕下的善良、坚韧与深沉的母爱,如暗夜里的微光,一点点照亮了五特的意识。他心头猛地一揪,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与心疼涌上心头——一个十四岁就被迫沦为亡灵法师的女孩,在黑暗里挣扎着守住本心,好不容易遇到挚爱、生下孩子,却又被硬生生拆散,困在地狱里十几年,靠着对孩子的思念撑到现在,这份苦,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灵智核的扫描功能同步运转,将吉娜体内的状况与记忆碎片对应起来:她肩胛骨的旧伤处,死气郁结得最厚,那是当年为了引开追兵,被亡灵法师的骨鞭抽打的痕迹;丹田处的“蚀魂咒”印,纹路比莫克其他手下的更复杂,是当年她护着房建父子逃走后,被强行加重的;脏腑更是受损严重,肝脏被死气腐化了近三成,心脏周围的经脉布满裂痕,每一次跳动都在往外渗着微弱的死气——那些裂痕,正是当年为了爆发死气引开追兵,强行透支本源留下的旧伤,也是这十几年里,日复一日被死气侵蚀的证明。

五特悄悄收回记忆灵丝弦,指尖的灵能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没有把读取记忆的事说出来,甚至连眼神都没泄露半分。这是他的秘密,灵智核的存在、记忆灵丝弦的能力,一旦暴露,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觊觎与危险,他不能冒这个险,更不能让吉娜知道自己窥探了她的过往——那些关于童年、背叛、爱与分离的记忆,太过沉重,每一次触碰,都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对着吉娜开口时,声音已恢复了沉稳:“吉娜阿姨,你的死气侵蚀情况,比我预判的更严重。”他没有提记忆的事,只顺着灵智核的扫描结果说,“死气不仅缠魂,还顺着锁链符文的轨迹,渗进了你的脏腑经脉,连骨骼都有不同程度的腐化,甚至有些器官的功能已经快被死气彻底吞噬了。这次治疗,不能只清死气,必须连同你这些年的外伤、内伤一并根治,否则就算死气清了,你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

吉娜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眼中的泪光更盛,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五特的话——这么多年,除了当年的房建,没人再这么细致地关心过她的身体,没人问过她疼不疼、苦不苦。她用力咬了咬下唇,把眼泪逼回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小友,辛苦你了……只要能摆脱死气,能再像正常人一样看一眼房吉,就算再疼,我也能忍。”

五特转头看向大长老,神色愈发郑重:“大长老,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大长老立刻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吉娜身上,满是关切:“小友但说无妨,只要能治好吉娜,我们阳光城万死不辞。”

“吉娜阿姨是女子,”五特的声音放得更低了些,刻意避开了吉娜的目光,保持着应有的分寸,“治疗时需要褪去衣物,暴露所有伤处——死气藏在伤口深处,灵能必须直接作用在伤处,才能彻底剥离。男女有别,我想带她去营地深处的密室施治,那里安静,也能避免惊扰。”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更重要的是,治疗过程中,我的灵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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