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荣闻言转过身耸耸肩,指着许香说道:“我可没碰你娘,是她自己抱着我腿的。”
许香看到儿子回来,满脸错愕,下意识的松开抱着卫荣大腿的双手。
随后擦了擦通红泛着泪水的眼眶,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福儿,你回来了……”
程福见状,心急如焚,几步冲到许香面前,一把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手里紧紧握着木棍,怒目圆睁,指着卫荣吼道:“你竟敢欺负我娘,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罢,高举木棍,就朝着卫荣的脑袋狠狠砸去。
卫荣一伸手便轻易抓住了程福握着木棍的胳膊,用力一拧,“啊!”随着程福一声惨叫,木棍应声落地,紧接着卫荣微微用力一甩,程福整个人飞到一旁的土墙上,再落到地上,捂着被拧过的胳膊,疼的满地打滚。
“福儿,你怎么样,没事吧!”许香连滚带爬地移动到墙边,把程福扶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带着哭腔问道。
卫荣随手拉过桌子旁的高凳,在母子俩面前稳稳坐下,伸手指着程福,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子,你给我记好了,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别随便冤枉人,更别自不量力,不然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卫荣将欠条重新掏出,说道:“我知道你们家中现在困难,但我们跟你们一样,谁都困难,你们欠我们烟雨楼的二百两银子,到底能不能还?”
程福咬着牙,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瞪着卫荣,一声不吭。突然,“呸!”他一口带着血水的痰吐到了卫荣脸上,破口大骂:“放你的狗屁!我们家啥时候欠这么多钱了?”
卫荣不紧不慢地抹掉脸上的血痰,轻笑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站起身,一把将许香推开,左手像拎小鸡似的拎起程福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程福双脚离地,在空中胡乱扑腾。
两人四目相对,程福喘着粗气,尽管心里怕得要命,可还是强装镇定,用那倔强的眼神狠狠瞪着卫荣 。
卫荣右手缓缓握拳,内力迅速汇聚其中,猛地一拳朝着程福打去。程福吓得脸色惨白,紧紧闭上双眼,咬着牙,硬撑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轰!”一声巨响,程福吓得浑身一颤,奇怪的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只觉得身后有一阵冷风吹过。他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身后的土墙被卫荣一拳打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
“要是刚刚这一拳打在你脸上,你的脑袋早就开花了。”卫荣收回满是土渣的拳头,轻轻吹了吹,神色平静地说道。
程福听完,喉咙里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紧接着,下身传来一阵温热,他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卫荣见状,嗤笑一声,像丢垃圾一样把程福扔在地上,冷冷地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许香见到儿子被吓破了胆,爬起来抱着卫荣的手臂,抹着眼泪哀求道:“别伤害他,妾身能还……”
说罢,许香朝着床边走去,趴下身子在床底寻找着什么。
卫荣看着许香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为什么都喜欢这样,明明能还上,却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把自己逼到到这般狼狈的境地才愿意还。”
不一会儿,许香从床底翻出一个还算干净的包裹。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
许香双手捧着木盒,轻轻抚摸着,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上面,嘴里喃喃道:“夫君……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最终,许香还是忍痛将木盒递给卫荣,擦了擦眼泪,说道:“这是我当年和夫君结婚时的嫁妆,应该够还这笔钱了。”
卫荣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木盒。可当他打开盒子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说道:“你当我是傻子吗?拿个空盒子耍我很好玩?我真的没耐心了!”说罢,他猛地将木盒重重摔在地上。
许香看着摔得稀烂的木盒,里面空空如也,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不可能……这是我夫君最后的遗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
许香不知所措的回头看向程福问道:“福儿,你可知这盒里的东西去哪了?”
程福目光闪躲,不敢直视许香的眼睛,摇了摇头,虚心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尖嘴猴腮的地痞流氓进来。
就在这时,几个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地痞流氓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为首的地痞叫王二狗,他一进门,先是色眯眯地盯着许香看了几眼,随后又看向吓尿裤子的程福,幸灾乐祸地笑道:“哎哟喂,这是谁啊,把我福兄弟吓成这副德行?这是不把我王二狗放在眼里了呀?”
程福一看自己的狐朋狗友来了,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伸手一指卫荣,大声说道:“王哥,就是他,他刚才欺负我娘,你可得帮我出这口气弄死他!”
王二狗上下打量了一番卫荣,心里不禁有些发怵。瞧这卫荣的身板,自己这小身板还没人家大腿粗呢,怕是人家一拳就能把自己打得散架。
想到这儿,王二狗眼珠子一转,堆起一脸假笑,对程福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可插不了手,不过看你这样子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那就散场咯,先把刚刚欠的二十两银子还了呗,哦对,还有之前欠的五十二两,看在咱们是兄弟的份上,零头就给你抹了,只用还七十两就行了。”
“福儿……你到底做了什么……怎得又欠了七十两?””许香听完王二狗的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强撑着身子,看着程福,声音颤抖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