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被官商勾结欺压,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我现在给你们一个发泄的机会。”武长风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众人。
而后手指着地上的钱财说道:“想反抗的,就拿着钱跟我走!要是有人甘愿继续当任人宰割的窝囊废,我也绝不阻拦。现在,你们自己做出选择吧!”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一部分人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径直朝着地上的钱财伸手抓去。
武长风看着这小部分哄抢的人群,眉头不禁皱起。随即,他抬手一挥,身旁的几名小弟心领神会,迅速上前将这些人拦住。
“虽然如今我急需人手壮大力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要的,老弱病残就别在这里凑热闹了。”
言毕,那被拦住的众人中,几名白发苍苍、佝偻着腰的老人,无奈地唉声叹气,缓缓退入身后的人群之中。
而余下的几名青壮,虽说因长期饥饿,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但眼下武长风也只能暂且用着他们。
武长风接着示意这些青壮上前拿银子,同时高声说道:“每人十两银子,可莫要拿多了。”
有几名青壮自是老老实实的,按照武长风的要求,从中仔细挑出十颗碎银。这些碎银大小不一,但大致重量也都相差无几,武长风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有个脑子看似灵光的家伙,却动起了歪脑筋。他专门挑大块的碎银捡,等十颗碎银捡到手上时,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恐怕远远不止二十两。
武长风见状,脸色一沉,冷言道:“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
那青壮闻言,却还在那装疯卖傻地说道:“他们拿了十个,我也是拿十个,哪里错了?”
武长风也不打算跟他多做解释,就在那青壮为自己占到便宜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只听“唰”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鲜血沿着弯刀的轨迹飞溅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紧接着,一双原本捧着银子的手,“噗通”一声落在地上,那双手还紧紧地抓着那些碎银,仿佛还不愿松开。随后,便是那青壮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袁琦看着倒在血泊中滚来滚去的村民心中一凛,抽出背后朴刀指着武长风喝问道:“你这是何意?”
武长风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看着袁琦,缓缓说道:“既然入了伙,就要遵守我的规矩,我事先已经警告过他了,这完全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可即便如此,让他退出不就行了,何必如此残忍?”袁琦又急又怒,质问道。
“我这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若是如此轻易地饶过他,那后来者谁都想钻空子。即便被发现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那以后还怎么服众?”说到一半,武长风胸膛顶着朴刀的刀尖,眼神凌厉,一步步朝着袁琦逼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如同排山倒海般压向袁琦。
袁琦看着眼前威势逼人的武长风,心中不禁有些发怵。随着武长风的步步紧逼,他不由自主地缓缓后退。
“你既然统领着这小河村,难道不懂‘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若是后来者都能轻易占到便宜,那前面老老实实遵守规矩的人心里会怎么想?若一个个都只为了占点小便宜,外面的敌人还没解决,自己人便先内讧了,那我们还如何成事?”武长风大声喝道,声音如洪钟般在众人耳边回响。
袁琦闻言,顿时语塞,竟无法反驳。他撇头看了看站在武长风身后几名拿了银子的村民,他们均点了点头,同意武长风的话。
见此,他双手无力地垂下,“哐当”一声,朴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沉重的声响。
袁琦低头看着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的村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武长风拍了拍袁琦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他转过身,抬手示意村民们继续做出选择。
原本有些心怀不轨的村民,看着那被砍断双手、昏死过去的青年,吓得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往人群更后面缩了缩,仿佛武长风就是那索命的阎罗。
不过,也有许多村民见那些拿了武长风银子的青年,坚定地站在他身后,心中顿时壮起胆子。他们纷纷上前,老老实实按照武长风的话,拿起十两银子,然后站到了他的身后。
很快,武长风身后便站了不下三十多人,几乎所有身体还算硬朗的青壮都愿意跟随武长风,只余下一些老弱病残和几名贪生怕死之人。
武长风见人数差不多了,便收起地上剩余的钱财。而后,他从中抓出一大把,用力抛向那些剩下的人群,大声说道:“这些钱财你们拿去,到别的村镇买些粮食回来,足够你们撑到冬季过去了。”
那些老弱病残颤抖着双手,紧紧捧着手中的散碎银子,仿佛那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下一秒,他们纷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感激的泪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武长风的感恩之词:“武老爷真是大好人呐,多谢武老爷的救命之恩……”
而武长风身后的青年们,看到这一幕不禁为之一愣。他们本以为武长风是个冷酷无情、严厉苛刻的老大,毕竟之前砍断那贪心青年双手的举动实在太过狠辣。
可如今看到他竟愿意慷慨地施舍钱财。给这些看似毫无用处的老弱病残,他们实则都是这些青年的亲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暖意。
一时之间,这些青年对武长风的评价在心底悄然高出许多,一种莫名的敬意油然而生,也更加坚定了为他卖命的决心。
袁琦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一幕,方才因为那村民被砍手事件而在心中产生的隔阂,此刻也消散了不少。
武长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自得意。他不过是略施小计,便成功收获了小河村众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