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己接触到的,跟实际上的有一些差距。
周深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陷入了某种认知上的误区,又或者自己所见所闻是有问题的,虚假的。
就好比以前他一直以为是刘老爷子把他找来的,为了照顾年老病重的他,为其安排后事。
后来才发现,是自己找过来的,自己是个穿越者,不过穿的比较另类,穿到了一个纸人身上。
话说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一个纸人,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而且自己明显是冲着周物镇法和如今灵堂识海的灵牌来的。
那问题来了,自己怎么会这么的有目的性?
周深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所以他很疑惑。
他的记忆里,有着从三岁开始到读书、上班,最后猝死的整个过程。
从老爷子的描述来看,自己是主动找过去的,并且老爷子在一定程度上很怕自己。
为什么?
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吗?
刚才祁山主见自己用了削寿的法子,明显的出现了慌乱,且说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
他明显是知道这削寿的法子的,并且觉得出现这种法子很不合理。
祁山主知道的很多,甚至扬言知道苦劫,并且知道死劫。
又或者换个说法,他身上的请寿鬼知道的很多。
周物镇法里面记载的东西,是很古老的东西,能被其记载,证明是从古老中存活至今的。
从里面记载的大部分地理都是错误的这一点就可以确定。
请寿鬼活了很久,说不定真能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
苦劫死劫可以说人尽皆知,但真要说起来,没人能说个具体。
关于苦劫,人们一无所知,只知道有。
而对于死劫,其实情况差不了太多。
已经经历过的事情,竟然没人能说个具体,这就很奇怪了。
除了秽灰与大概得死劫情况,其他的就好像……就好像被封印了。
像是有个人把历史埋了起来,将其尘封,似乎不希望人们过多的去了解这个东西。
周深有种直觉,那就是死劫跟自己有关,苦劫也是。
要想了解,就必须找那些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东西才行。
“哎!”
长叹一口气,周深如今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边有贵人苦心积虑的对付自己,不知多少人想得到自己。
另一边又感觉像是陷入了某种奇怪的境地,感觉一切都是虚假的。
再往细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周深,自己的记忆有没有问题。
又或者是否有看不见的存在,在操控着一切。
其实这种观点周深以前也有,特别是当老爷子告诉他真相的时候。
但那个时候他没法知道更多,多想只能徒增烦恼,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
但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起来。
回想起来,从最开始的只以为是刘老爷子搞鬼。
到如今,发现刘老爷子或许只是很微不足道的存在。
闹到那种程度的文远县事件,放长远去看,似乎只是小打小闹一般。
这种事情现在必须去细想了。
以前觉得老爷子那边的事情解决后,自己只需要躲起来慢慢强大就可以了。
现在发现,如果不想太多,说不定被拖到万丈深渊了都不自知。
深感活着不易,特别是对于死过一次的周深而言。
“要是自己能提前抓住祁山主拷打一番就好了。”
随手扯了一些杂草,将昏死过去的精怪们绑在一堆扛起来,狐狸单独放。
然后思来想去,让大头府主去布置纸人桩。
贵人的任务必须去做,不做便过于显眼,告诉别人这里藏着鬼。
所以即使忌惮那纸人桩,也要按照吩咐行事。
等大头府主把黄符落下,周深慢慢的后退。
在他的感官中,前面的空气开始变得浓稠无比,似乎有一只只看不见的手在四处抓挠。
只要自己一站进去,那些无形的手就会将自己重重围住,将自己束缚。
那本就浓稠的空气,会变得更加浓稠,如深陷泥泞。
覆盖范围方圆一里多,直线距离接近三里。
这应该就是一张纸人桩符纸的有效作用范围。
随后大头府主接着布置,一直到回到了原本的营地才结束。
祁山主如今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由大头府主接手。
营地里还有着一些曾忠心于祁山主的邪祟,见着大头府主发号施令,他们也不敢反抗。
毕竟明面上大头府主可是老母身边的红人儿。
只是被大头府主指挥,各自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毕竟大头府主修为上并不算高,实力始终是坐稳位置的第一要素。
加上常年听命于祁山主已经习惯了。
只是他们等了很久也没有见祁山主回来,只见一个脑袋被削了一小半的人扛着之前见过的关山府精怪进了院子。
他们给祁山主点香,说外来人鸠占鹊巢,然而祁山主那边如一潭死水,毫无动静。
接下来两天,除了四处布置纸人桩,大头府主可以说全盘接手了这里的一切。
那些不老实的邪祟心里骇然,心里有着一个恐怖的想法。
“祁山主多半没了!”
第三天开始,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那些邪祟开始献殷勤赔笑脸,各种事情抢着做。
对于这种情况,大头府主有些不适应,毕竟关山府最壮大的时候,手下也就十来个。
不过他硬着头皮布置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而且对于这里的百姓而言,知道了大头府主不吃人,别提多开心。
不过周深此时却面临着一个难题,那就是几天过去了,关山府一众精怪,竟然是一个醒来的都没有。
没错,一个都没有!
周深检查过了,他们的伤势都在慢慢好转,身躯上的伤已经稳定,不会危及性命。
但就是没苏醒的痕迹,包括狐狸也是。
他尝试着驱邪,却是依然没有效果。
这种情况,似是被梦魇缠上,被困在了梦中。
可是梦里的东西周深又帮不上忙,他又没法跑到别人的梦里去。
也就在第四天的时候,赵家人终于是找来了。
不过他们没有为难大头府主,似乎老母那边已经提前说明了情况。
对于赵权的死,赵家人把一切归咎于祁山主身上,递给了大头府主两张黄符一炷香,让其有消息第一时间知会。
大头府主应下,周深则远远的看着赵家人离去,同时留下两个新的赵家人,以布置纸人桩。
这一次周深倒是不敢动手,毕竟冤大头祁山主没了。
很快除了这里,后方的位置都已经布置了纸人桩。
赵家人本来想先布置这里的,但大头府主说这里大家都看着,根本不可能,得把看不见的地方先布置,以免得纸人浑水摸鱼又或者一不小心漏掉。
其他人闻言皆是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这种想法,都说大头府主聪明,怪不得被老母看中。
……
第八天,夜里。
关山府众精怪还没有醒过来,周深得带着他们离开了,因为明天这里就要开始落下纸人桩。
夜里,周深在院子里苦思。
黑夜如墨,周深想的入神,都没注意有东西摸了过来。
那是一个前面整个皮子都被扯掉的老人,虽然胸前没有皮子,但肉上却鼓起一个个大包,拼成了一个寿字。
“咣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院子外,有人在敲打铜锣,打着更。
那是一个干瘦无比的小个子老头,跟祁山主长得八分像,是个驼背,背上隐隐的冒着红光,是个寿字。
周深听到打更的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