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到梅比乌斯的实验室。
时间在梅比乌斯精心布置的房间内,已经失去了流动的意义。
没有日升月落,没有四季更迭,只有挂表恒定流动的咔哒声,以及梅比乌斯到来所时连带的,令人窒息的关怀。
这里是被精心打造的绝对领域,一座只为容纳一件匠人私人收藏的珍宝而存在,完全与世隔绝的博物馆,同时也是最奢华的囚笼。
一阵极其轻微,却足以将钟离末从不安稳休眠中惊醒的嗡鸣声准时响起。
门外的锁传出咔哒的声音,分贝并不高,还带着点悦耳的声音,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受困于这方小天地的局面。
头顶上方,暖色调的光从缝隙中渗出,将有些昏暗的房间点亮了一些。
非直射的光源,不会刺目,但却有恰到好处的照明效果。
渡鸦固定式地出现在钟离末的客厅门前,手上还端着一份早餐。
“大人...今日的早餐。”
她微微躬身,所有姿态都彰显着一种接近于谦卑的模样。
“我知道了,你吃过了吗?”
钟离末打了个哈欠,淡淡的瞥了一眼低着头的渡鸦,“没有必要这么害怕我,我长的很吓人吗?”
梅比乌斯准备早餐并不像房间那样浮夸,只是简单的牛奶还有三明治,再加上培根鸡蛋。
梅比乌斯做事总是喜欢依照规格式的标准,就连牛奶的温度被恒定为37度。
虽然大家都不再是普通人,但她依旧喜欢按照以前的标准,来维持钟离末的身体代谢需求。
渡鸦抬起头,眼神止不住地往钟离末那张完美的脸庞游移,“大人,这是博士为你...”
“我知道啦,没关系的。”
钟离末摆摆手打断渡鸦道,“可即便再怎么是员工,也不能饿着肚子上岗,不是吗?”
“可是我吃过了...”
“.....”
房间内空气暂的沉默了一下,随后钟离末狠狠瞪了渡鸦一眼,拿起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口。
“不早说?”
渡鸦的眼角抽抽了一下,但很快就收到了来自钟离末的警告,“不许偷笑,更不许到处乱传,否则小心你的工资。”
“明白。”
就在两人交谈的同时,墙壁上无数微小的传感器开始工作,无声地采集着钟离末的体温、心率、脑波活动、崩坏能存量等海量数据,最后汇流入中央处理器,成为梅比乌斯每日检测的素材。
随后钟离末的卧房内慢慢张开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开口,紧接着,梅比乌斯的身影便如同滑行的幽灵般飘入。
她今天或许换了一件细节不同的研究袍,但脸上那混合着阴郁与痴迷的表情从未改变。
她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柑橘味,淡淡的清新再带着点点香甜,在不知道时间流逝的房间里,这味道已成为钟离末记忆最深的东西。
渡鸦连忙低下头,将盘子放在了桌上,识趣地退了出去。
“早上好,我亲爱的~昨晚的睡眠波形显示你有17.3%的时间处于浅度焦虑状态,是做了不愉快的梦吗?”
“还是说...梦到了...外面?”
梅比乌斯的声音带着不符合她表情的甜腻,无需触碰任何设备,所有的数据似乎都能直接投射在她那双蛇瞳中。
她慢慢走近,带着凉意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抚上钟离末的额头,仿佛在检查一件瓷器的温度,实则是在感知他能量的细微波动。
钟离末又咬了一口三明治,扭过头去,并没有回应梅比乌斯的话。
“嗯~以前可从没看见过末这副倔强的样子呢,不过...也很可爱。”
梅比乌斯不以为意,反而低笑起来。
“末,你对于她们的感情真的很深呢。”
她拿起一只蓝色的试剂,但手腕却被钟离末抓住了。
“梅比乌斯...”
钟离末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表情里带着无奈,“你知道你不可能困住我一辈子的...我的记忆,也无法删除,那是我这副身体存在的依凭...”
“不,她们...”
“梅比乌斯....”
钟离末的语气终于强硬了一些,“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何需以如此扭曲的方式维系。”
“在你表现出你的想法时,我从未拒绝过,不是吗?”
他在梅比乌斯的嘴角轻轻落下一个吻,“跨越万年的情感,你我都应该相信它的牢固,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擅自做出伤害你们的决定了,好吗?”
“嘁...”
梅比乌斯的双手落在钟离末的后腰,低头望着那张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脸,双手用力。
(ps:这里是大蛇蛇,应该是跟伊甸差不多172左右。)
“是因为发现无法反抗我,所以才尝试用言语来感化我么?”
她轻抚着钟离末被滋养到隐约渗出水汽的唇瓣,“末的嘴无论什么是都很厉害呢,希望拥在别的地方也可以这样厉害。”
“别瞎说。”
钟离末小脸一红,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正色道,“你看,既然大家都好好的,那爱莉和伊甸迟早都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她们找不到。”
“那不是还维尔薇么?她可是最会鼓捣这些东西的...”
“.......”
梅比乌斯轻轻“呵”了一声,“你觉得,光凭她们,就可以威胁到我?”
“没有没有。”
钟离末的眼睛眨了眨,“这不是害怕你们之间有矛盾么,总不能因为我就坏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更何况...比安卡...”
“何况什么?”
“我的意思是还有崩坏呢,咱总不能放着这个祸害不解决吧?”
梅比乌斯的手挪动了位置,轻轻捧住了钟离末的面庞,“你这张嘴真是厉害呢。”
她干脆利落的放开了钟离末,转而坐在了沙发上,“我同意了。”
“真的?”
“我可不像某人,不过...”
梅比乌斯顿了顿,盯着钟离末那双赤色的眸子,“有个条件。”
“你说。”
“呵...”
梅比乌斯轻笑着,将钟离末喝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我需要一个联系。”
她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意思不言而喻。
“?”
“无需担心,我可是梅比乌斯,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你只需要做就好。”
“至于现在...”
说着,梅比乌斯换了个很舒服地姿势半躺在沙发上,示意钟离末靠近一些。
“现在,我想试试你的嘴是不是什么时候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