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小时，身体经脉恢复了。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连接充电宝的充电线，两手分别拿起一根铜丝，按上次意念强度引导。
这次，电流稳了。
不像第一二次那样噼里啪啦往身体里冲，而是温温柔柔地流进来，像春天的溪水，顺着经脉缓缓流淌。
“这才对嘛。”他嘀咕，“高压伤身，低压养人，这才是科学修仙。”
闭上眼，按《天雷修炼诀》功法运转周天，一遍，又一遍。
顺着经脉走，最后汇入丹田内的小世界。
小世界好像在缓缓转动，慢慢轻轻的，突然间丹田传来小世界的震动。
一股暖洋洋的能量从小世界渗丹田，在运转周天下，沿着奇经八脉游走一圈。
奇怪的是，之前有轻微灼痛感的经脉竟开始舒缓；更让他心头狂跳的是，丹田里那团死气沉沉的气旋……动了一下！
“动了！真的动了！”他差点喊出声！”
咧着嘴傻笑，眼角都有点湿。这不是自我催眠，也不是电量太多产生的幻觉——他的修为，终于有反应了！
丹田内沉寂了三天气体，今天总算增大了一丝。
“看来这个‘充电修行’真行得通。”他乐了，“别人修仙靠灵脉、灵泉，我靠插座和电站，主打一个接地气。”
没急着再来一轮，先检查身体状况：手指能动，心跳正常，经脉稍微有点胀感，但没到损伤的程度。说明操作还在安全区。
“别贪心。”他提醒自己，“我现在的经脉太赢弱，只能慢充，不能快充，不然经脉直接废了，就完球了。”柯小凡正想着。
护士游以初轻轻推开门，手里拿着药盘，白大褂下衬着一张清秀的脸庞，马尾利落地扎在脑后，走动时微微晃动。
她走到床边，声音温和：“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没红肿吧？”
柯小凡咧嘴一笑：“有你这么漂亮的护士盯着，病都好了一半。”
游以初低头换药，嘴角微扬：“油嘴滑舌的，再躺半个月，就能出院了。”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别总想着偷懒，按时吃药，别乱动。”
“遵命，游护士。”柯小凡故意敬了个礼，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牌，心里默念：游以初……名字倒是雅致，人更养眼。
他收回思绪，暗自摇头。长得这么好看，估计追求者能从医院排到城东去。自己现在穷得连房租都快付不起，哪敢多想什么？
等她收拾完药盘转身要走，柯小凡忽然道：“游护士，你说我这病是不是还得养一阵子？”
“怎么，想赖床？”她回头一笑。
“不，”他挠头，“我是怕出院太早，错过每天见你的机会。”
游以初轻哼一声：“贫嘴。”转身走了出去，心里想着：这个大叔虽然年龄大点，也不帅，但聊起天还挺让人愉快的。
门关上后，柯小凡收起笑容，望向窗外。他握紧拳头，低语：“先稳住心神，修炼要紧，温饱解决了，才配谈别的。”
掏出手机一看：晚上八点五十分。
医院也慢慢安静下来了，走廊灯也暗了，隔壁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整座城市仿佛进入睡眠模式，连窗外高压线的嗡鸣都变得柔和，像是大地在轻轻呼吸。
“我什么时候能感知到高压线的嗡鸣声了？难道是感知增强了？反正不是坏事，不管了。”
心很静，过了十几分钟后，决定再试一次，这次缩短时间，意念控制电流。
重新把充电宝接上线，拿起线头，意念中天雷修炼诀运转周。
电流按天雷修炼诀运行路线进入丹田，一进入丹田就被小世界吸收，速度明显比刚才加快了。
小世界反馈回来的能量虽然不多，但很纯净，随时周天运行。像细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一点一点润进去经脉、肉身。
第三次尝试时，他已经摸到了经脉的极限。四分半钟后主动断开，静心调息。
三轮下来才十五分钟，但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不是体重减轻，而是那种堵得慌的感觉消失了，在天雷修炼诀运转周天时，运转顺畅多了，脑子也清明了许多。
“有意思。”他睁眼望着天花板，“一天六次，每次五分钟，间隔一小时……一个月下来小世界反馈的能量，说不定能摸到练气中期？我怎么估算出来的？又是没想明白，算球了，还是不管为什么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又笑了：“电费估计要爆表，回头能不能跟平台申请个‘特殊用电补贴’啊，写明用途：个人修仙项目启动资金。”
正想着，掌心的小世界轻轻颤了下。
不是警告，也不是疼痛，倒像是吃饱了打了个饱嗝。
他试着用意识探进去，发现小世界的空间好像变大了一点点——肉眼看不出来，但那种“容量升级了”的感觉特别真实。
而且，脑海里浮现出一丝模糊的感悟：对雷之法则，似乎有种奇妙的联系，就像两种语言突然找到了共同词汇。
“难道小世界还能在自己扩展或升级时给我反馈法则感悟，如果是，那真是母牛倒立（牛逼冲天）
不敢多想，怕烧脑。这种层次的东西对他来说太高级，就像小学生翻开量子力学讲义，只能看懂目录。
但他记住了这个方向。
以后小世界给感悟足够多了，说不定能就真感悟到了。
看来省钱充电方式去大工厂管电、去发电站上班……
“打住！”他猛地摇头，“再往下想就要顺手牵设备了，咱可是守法好公民，绝不做损人利己的事。”
躺了下去，尝试闭眼内视。
感觉小世界流入身体的纯净能力，已经在运周功法运行周天时，已炼化为体内的灵气，正按天雷修炼诀周天运行路线缓缓流转，慢慢修复细微损伤。
每完成一次循环，都能感受到一丝进步。虽然慢，但确实在前进。
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一夜暴富式的飞跃，而是日复一日的积累。
别人修仙拼天赋、拼资源、拼机缘，他呢？拼的是城市电网的电，有钱就行。
“现代都市发电站就是我的灵脉。”
笑着笑着，又冷静下来。
这条路能走，但问题也不少。
第一是身体扛不住。强行转化电能对经脉负担太大，一旦超过经脉负担，轻则麻痹，重则经脉废了。
他现在根基太弱，自己无法炼化电，全靠给小世界充电反馈能量修炼。
第二是小世界的消化能力。它像个挑食的胃，吃一顿得消化半天，短时间内没法连续“进食”。
刚才第三次充电时，后半段几乎没反馈，效率明显下降。
第三是容易被人发现。他在病房偷偷摸摸接电线，万一护士查房看见他手里攥着铜丝，怕是要直接送精神科检查了。
“得想办法隐蔽点。”他琢磨一下。
“等出院了开个小店。”他盘算着，“主业修仙，副业修手机，顺便接点活赚外快——技术型修士，未来可期。”
正胡思乱想着，掌心又是一震。
这次不是小世界，是手机。
微信弹了条消息。
是拉活的拉友群，名字叫：“网约车司机互助联盟·华南区”。
有人发消息：“兄弟们，今晚十二点市政广场有临时调度任务，单子涨三倍，抢到就是赚到！”
下面一堆人回复：“已出发”“冲了冲了”“马上到”。
柯小凡扫了一眼，笑了笑。
换作以前，他会立马翻身下床，穿鞋就走，哪怕刚做完手术也要去跑车。毕竟欠着五十多万呢，每一分钱都是救命钱啊。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把手机翻过来，面朝下放在床上，然后闭上眼。
外面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电网如血脉般纵横交错。每一盏灯、每一条电线，都在无声地输送能量。
而他躺在这里，不用风吹日晒，不用讨好乘客，甚至不用离开病床。
只要一根电线，发电站就能通过电网为他供电修炼。
“以前是人养车，车拉活。”他轻声说，“现在是电站养我，电助我修行。”
他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灵气，意念中感觉到远处变电站传来的低频嗡响。
“怎么我又感知到了”
像一首永不结束的摇篮曲。
他调整姿势，感应着丹田内的小世界。
准备进行第四轮充电。
手指刚碰到铜丝——
监护仪屏幕上的波纹，突然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