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灵城,自苏己走后,苏景河在朝堂上便如之前苏己失忆那段时日一样,顺他意者,苏景河大加赞赏,忤逆他的,他不仅驳回所有提案还加以斥责,也就只有苏楚能与之对抗,可还是禁不住苏景河大权在握。
“真是气煞我也,这早朝我是越来越不想去了!”拂容王府,苏楚坐在厅里恼怒道。
“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暮成雪亲自端来桃羹给苏楚。
苏楚接过,委屈巴巴道“小雪雪,就不能让岳父大人发发威吗?毕竟他是中枢阁首辅。”
“你也说了,父亲是中枢阁首辅,早在先尊时就规定,中枢阁首辅只有在君臣犯事时才能谏言,固安王纵然跋扈,可他毕竟是先帝首肯辅佐女帝的,女帝都奈何不了他,我父亲又如何做到?”暮成雪无奈道。
“要是能抓住他的把柄就好了”苏楚叹了口气。
两人正说话间,有仆人来禀,苏徊意求见。
苏楚和暮成雪对望一眼,皆有些惊讶,他来干什么吗?
“徊意见过拂容王殿下,王妃”苏徊意弯腰拱手道。
“徊意表弟请起,你我一家人何须多礼”苏楚仍是坐在椅子上。
“徊意表弟请坐,上茶”暮成雪吩咐仆人上茶。
“还未恭喜徊意表弟任职吏部,不知徊意表弟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呀?”苏楚微笑问道。
苏徊意看了眼侍立在厅中的仆人“还请殿下屏退左右。”
苏楚皱眉,抬手命令仆人离开,见厅中只剩他们三人,开口道“徊意表弟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可以帮殿下对付家父,让家父无暇顾及朝中事务,这样殿下也能做自己想做之事”苏徊意语出惊人。
苏楚心中惊讶,面上却笑了笑“徊意表弟这是在和我说笑呢”他和暮成雪对望一眼,看向苏徊意“我与舅舅只是意见不合,怎能用对付二字形容。”
“殿下不必怀疑我的诚心,我也只是在帮自己而已,他是我父亲,我自然不能伤害他,但伤害别人,我倒是可以做到”苏徊意露出笑容,虽在笑,可那眼神却是冷的。
“我还是不明白”苏楚提出疑问。
“父亲他最近因女帝不在,在朝中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不利的,我害怕他有一日被权力冲昏头脑,犯下大错,也怕因他犯错,牵连自己,所以我想制止如今的局面”苏徊意解释道。
“那徊意表弟想怎么做?”苏楚问道。
“父亲他如今除了权力,最在乎的就是我那弟弟苏徊敏”说起苏徊敏,苏徊意有些咬牙切齿“他最近在坤灵城风头正盛,若是因一时得意做了什么犯法之事,父亲一定会很着急的,一着急他就无暇顾及朝中,殿下也可有一时喘息之际。”
“你就那么不喜欢这个弟弟?”暮成雪插话道。
苏徊意笑了下“不瞒王妃,我不仅不喜欢他,我甚至是恨他,恨他抢走了我父亲对我的重视,我也怕,怕将来父亲会把世子之位交给他,那样,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徊意表弟,尽管你说的声情并茂,可我还是无法信任你”苏楚直截了当道。
“我明白,殿下,不如这样,接下来您就静观其变,若是我的诚意能令殿下打消疑虑,那我们再合作”说完,苏徊意站起身准备告辞。
“你这么做当真除了你说的,没有其他意图?”苏楚追问道。
“我想当世子,固安王府的世子”说完,苏徊意抬腿走出大厅。
“他变了,以前那个春风拂面的徊意少爷变成如今这般也向往权力的冷酷之人”暮成雪惋惜道。
“许是真的凉透心吧”苏楚叹了口气。
浮生酒楼,苏徊敏跟着一群富家子弟在雅间喝酒,因为苏徊敏的身份,大家都在吹捧他,这让苏徊敏十分受用。
“你们先喝着,我去更衣,稍后”苏徊敏醉眼朦胧道。
踉踉跄跄走出雅间,仆人忙过去扶他下楼,来到浮生酒楼后院,苏徊敏独自进去茅厕方便,仆人则留在外面等候。
等了许久都未见苏徊敏出来,仆人忙跑进去查看,见苏徊敏竟醉倒在茅厕里,仆人赶紧扶起苏徊敏出来“李掌柜”仆人喊道。
李掌柜听见喊叫声,小跑着过来“徊敏少爷这是……喝醉了?”
“废话,你还不快去寻个房间让少爷歇息,少爷出门只带了我一人,我得去成衣铺给少爷买身新衣裳”这要是让王爷看到徊敏少爷醉成这样,他这个当仆人的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李掌柜点点头,苏徊敏的身份,他可是得罪不起。
后院的一处客房内,仆人将苏徊敏扶到床上躺着,嘱咐李掌柜务必要照顾好,自己则跑出去买衣裳了。
仆人前脚刚走不久,后脚酒楼大堂便有人来闹事,李掌柜不得不离开客房去大堂处理。
此时屋里只剩下苏徊敏一人,这时候突然有个人走了进来,只见他将一枚玉佩放在苏徊敏怀里,然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固安王府内,安慕从外面走进苏徊意的房中“徊意少爷,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苏徊意正半躺在床上端着一碗药,他虚弱道“安叔,不是我不讲情面,实在是他苏徊敏欺人太甚,他害我被父亲责骂,又在院里跪了一夜,我若再不还手,等他母亲来了,这家里怕是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安慕叹了口气“也罢,不管少爷您做什么,老奴都帮您!”
“多谢安叔”苏徊意一脸感激道。
“那老奴就先下去了,您好生歇息”说完,安慕便离开了。
见安慕走了,苏徊意方才还虚弱的脸瞬间变得冰冷,他吩咐道“叶宿,我还是不放心安叔,你亲自去一趟,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了。”
贴身婢女叶宿点点头,转身办事去了。
翌日清晨,更夫正准备敲完最后一遍更回家睡觉,突然在一条巷子里听见狗叫,他好奇的走过去查看,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巷子里竟然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男子浑身是血,脸色灰白,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更夫吓得大叫,忙踉跄的跑去府衙报案。
紧接着,府衙和户城司的人都到了,就连刑部的人也来了。
此时已天光大亮,百姓们好奇的围在巷子外面观看,有人好奇的问道“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连刑部的人都来了?”
“听说巷子里死了个人,是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好像是被人给……”有人解释道。
正议论间,有人将围观人群挤开,高德一脸凝重的走进巷子里,不多时就听见巷子里传出一声哭喊,原来死的正是高德的儿子。
“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把我儿子害死!沈大人,你一定要帮我抓住凶手!”刑部,高德声泪俱下道。
“高大人放心,沈某与刑部定当全力以赴彻查此案”沈叶说道。
“大人,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有衙差走过来禀报“高公子是被人殴打致死,死前还,还曾被凌辱过,还有他身上的财物都还在,只是腰间的玉佩不见了,只在他身边留下玉佩的玉穗。”
“这个混蛋,我要将他碎尸万段!”高德听完结果,咬牙切齿道。
“立刻吩咐下去,沿巷子四周搜寻,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还有去寻问看看有没有人看到高公子昨日都和谁接触过”沈叶命令道。
“老爷,奴才知道少爷和谁接触过”站在高德身后的仆人小心翼翼道。
“说,他和谁接触过?”高德一把揪住那仆人的衣领。
“少爷这几日都和苏徊敏少爷在一起喝酒”那仆人忙回道。
高德松开手,他看向沈叶,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沈叶看向高德,轻咳一声“高公子生前遭受凌辱,又被活活打死,想必定是与人结了怨,既然高公子生前与苏徊敏少爷一起喝过酒,那苏徊敏少爷应该会知道高公子与什么人结怨,去问问看也许有眉目。”
“沈大人所言极是”高德点点头,他虽因儿子丧命痛心疾首,可苏徊敏毕竟是固安王的儿子,他可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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