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莱特伸出手拉住西弗勒斯 ,他的手微微往回缩了一下但没有挣脱,保持着僵硬的姿态。
“换影移形”
刚下完小雨的街道空无一人,哥特式的尖顶建筑内透出昏黄的灯光,照亮门前的一小片雾气,空气中浓重的水气包裹了整个爱丁堡,远处的中世纪城堡只剩下浅淡的轮廓。
空气发出一声轻微的爆裂声,随即被厚重的寂静吞没。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维奥莱特用手触碰身旁湿漉漉的石砖,拉着西弗勒斯漫步在这条街道。
西弗勒斯一直沉默着任由她牵引,现在才抬起头“不得不说,某位小姐对约会地点的定义很奇怪,我并不觉得这条街道有何可取之处。”
维奥莱特松开手,轻轻一推,西弗勒斯没有防备的被困在冰冷的石墙和她之间。
没有任何预兆,她抬头亲了上去,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突然的、不容拒绝的侵略性。
维奥莱特能尝到他唇间残留的、极淡的魔药清苦气息,与她带来的暖意激烈地交织。
西弗勒斯的身体瞬间绷紧,僵硬得如同他背后的石头,他的手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要推开这个胆大妄为的袭击者——
但那只抬起的手,最终却停滞在半空中。
她的亲吻鲁莽而急切,毫无技巧,却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真诚和占有欲。
维奥莱特停下自己的动作,看着面前因为突如其来的吻愣住的西弗勒斯,微微喘口气平息了一下。
“我一直很想在这个地方吻你,这就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她清澈的蓝眼睛里透着笑意,西弗勒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在回答他之前的话语。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仿佛被彻底冒犯却又被瞬间点燃。
下一秒,天旋地转。
维奥莱特只觉得一阵巨大的、不容反抗的力量攫住了她。西弗勒斯轻而易举地反客为主,猛地翻身,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她的后背抵上了刚才那面冰冷坚硬的石墙,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渗入,但随之而来的,是他滚烫的、充满压迫感的身躯。
他一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腰,将她死死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则穿入她已被雾气打湿的发间,固定住她的头,不容她有半分退缩。他低下头,狠狠地、近乎掠夺般地回吻了她。
这个吻不再是方才那个带着一丝试探和冲动的吻。这是一个充满了多年压抑的激情、占有欲和某种黑暗渴望的吻。
它粗暴而精准,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缠绵至极。他的唇舌攻城掠地,带着魔药的苦涩清香和纯粹的、男性的力量,几乎要抽空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维奥莱特呜咽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黑袍,那布料在她指尖下变形。
她被他完全笼罩,被他的气息吞噬,周围爱丁堡的雾气、寒冷、古老的石墙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个几乎令人窒息却又无比炽热的吻。
冰冷的石墙与她身前滚烫的身体形成极致对比。细微的水声和压抑的喘息在寂静无人的街道角落暧昧地回响。
西弗勒斯最先停下,他克制的收回搂在维奥莱特腰间的手,稍微退开一点距离,将她从冰冷的石墙上拉起来,但依旧圈在他的领域之内。
他低下头,深邃的黑眸在昏暗中紧锁着她,声音更加沙哑低沉,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警告,气息灼热地拂过她的耳廓:“加兰德,不要试图考验一个成年男性的自制力。”
维奥莱特眼中水光潋滟,但是依旧言语不饶人,她点了点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
“教授,只是一个吻而已。”
维奥莱特带着教授吃了自己常去的一家伦敦小店,看了火红枫叶缠绕着的古堡,住着一对侦探的贝克街221b,还有.....
“维奥莱特·加兰德,我并没有兴趣像做贼一样潜入麻瓜的博物馆”西弗勒斯黑着脸。
“嘿,小点声,教授,我可不想把保安打晕”维奥莱特赶快探头左右看了看。
她把手里的爆米花纸筒递过去,被那双黑眼睛冷冷一瞥后立刻缩回手。“好吧,您的损失。伦敦西区最棒的焦糖爆米花,麻瓜们在这方面的创造力值得肯定。”她自己拈起一颗扔进嘴里,咔嚓声在空旷的展厅里格外清脆。
他们穿过摆满木乃伊的石棺长廊,法老的黄金面具在应急灯的微光下幽幽反光。维奥莱特的声音在穹顶下激起轻微的回音:“无论是金字塔的塔尖,还是东方古国珍贵的瓷器,亦或是其他文明的宝物,都在这小小的一片天地里。这是个了解麻瓜的好地方,也是我和朋友们最喜欢来的秘密基地,特别是闭馆之后。”
“哦?我只看到了麻瓜的贪婪和不知悔改。”西弗勒斯冷笑道,指尖掠过玻璃展柜,上面映出他讥诮的嘴角,“把全世界的珍宝据为己有,装裱起来标上年代出处,就像收集战利品的乌鸦。”
维奥莱特对此无可辩驳“好吧,教授,你说的也对。”
博物馆呈加号状,东西南北各有长廊,只有中间一块交叠的区域,就在维奥莱特准备继续向那里走时,西弗勒斯却突然抬起手臂,不动声色地拦在了她身前,制止了她前进的步伐。他并未说话,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目光锐利地投向交叠区域的另一侧,示意她看向那里。
维奥莱特顺着他的目光疑惑地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正背对着他们,低头专注地研究着手中一份小小的展览指南册子,低声交谈着。那背影……
“kiki?”维奥莱特不太确定地轻声唤出,语气带着试探。
那一男一女闻声都抬起头,转过身来。其中那位女士——凯瑞迪瞬间浮起惊讶又喜悦的笑容,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册子。
“哦,天哪!Vi?”凯瑞迪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另一侧通往东侧长廊的入口处也传来了脚步声和一个干练的女声。
“嘿,维奥莱特,凯瑞迪?真巧。”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阿米莉亚正站在那里。
她今天罕见地脱下了一贯的魔法袍,换上了一套剪裁得体的麻瓜深色西装套裙,看起来格外利落。身后还跟着一位金色头发、身材高挑的男性,他的面容与之前见过的雅各布·沃克有着几分相似,只是气质似乎更为活泼一些。
阿米莉亚在看到两位朋友身后的男伴,露出了然的笑容,凯瑞迪红着脸给了她肩膀上轻轻一拳,维奥莱特则是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阿米莉亚率先打破沉默,侧身让出后面的男士“这位是亚历山大·沃克,他哥哥临时被派出去了,拜托我照顾他。”
这位亚历山大·沃克和他哥哥有着相似的灿烂金发和轮廓。他脸上洋溢着友善的笑容,蔚蓝色的眼睛好奇而明亮,向着在场的几人礼貌地点点头。“下午好,各位。莉亚说这座博物馆非常有意思,刚好有空,就带我过来逛逛了。”
哦~莉亚~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维奥莱特和凯瑞迪立刻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同时将带着戏谑和探究的目光投向阿米莉亚。然而阿米莉亚·博恩斯司长显然对此类免疫,她面不改色,甚至懒得搭理她们俩,目光平静地转向另一边,继续着她的介绍。
“亚历山大,这位黑发的漂亮女士是我的老朋友,凯瑞迪·布巴吉教授。”她指向凯瑞迪,然后目光自然地移向凯瑞迪身边那位一直温和微笑着的男士。
不等阿米莉亚继续,那位男士便上前一步。他有着和凯瑞迪一样浓密的黑发,一双蓝色的眼睛如同平静的湖泊,盛满了温和。即使在这种社交场合,他的手也坚定地与凯瑞迪十指相扣,显示出两人之间的亲密无间。
“安东尼·卡文迪许,”他自我介绍道,声音温和悦耳,“幸会,各位。”他的目光随后转向沉默的西弗勒斯,微微颔首致意,“斯内普先生,我们曾在国际魔药大师的会议上有过一面之缘。”
西弗勒斯也回以颔首。
维奥莱特朝亚历山大笑着点点头“我是维奥莱特·加兰德,这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凯瑞迪手掌一拍“不如找家店一起去喝茶,毕竟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这个提议得到其他几人的赞同。
维奥莱特仰头看看身旁的教授“教授,你去吗?”
西弗勒斯看到她脸上溢出来的期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走吧。”
安东尼·卡文迪许闻言,向前微微欠身,姿态优雅从容,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用词讲究,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感。
“若是诸位不弃,”他开口,目光谦逊地扫过在场每一位,“请允许我冒昧地发出邀请,移步至寒舍做客”
他稍作停顿“祖上曾以经营茶叶生意为业,至今家中仍存有几样勉强能入口的私藏。”
“今日恰逢其会,能在此偶遇诸位朋友实属意外之喜。不知我是否有此荣幸,邀各位共品一壶清茶?寒舍虽简陋,但景致尚可,也远比外头要清静得多,正适合好友小聚闲谈。”
众人纷纷应允,博物馆门口有卡文迪许家的专属马车等待他们。
目的地是一座掩藏在树林里的庞大城堡,有专门的管家带他们前往城堡里的温室花园。
卡文迪许庄园的温室花园堪称一个隐藏在玻璃与钢铁之后的魔法奇迹。与其说是温室,不如说是一座优雅的、沐浴在永恒春日下的宫殿。
巨大的弧形玻璃穹顶高高耸立,由铸铁框架支撑,空气湿润而清新,弥漫着芬芳——是上百种鲜花的甜蜜气息、肥沃土壤的湿润味道,以及嫩芽的清新微香交织而成的复杂香调。
目光所及,是一片令人惊叹的层次与秩序之美。植物并非随意生长,而是被精心规划成不同的区域,却又巧妙地融为一体。
花园中央,便是安东尼引导众人就坐的区域。几把舒适的柳条扶手椅和一张低矮的木质茶几被巧妙地安置在这。
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一套精致的东方骨瓷茶具,薄如蝉翼的杯壁上描绘着细腻的金色花纹,与一旁沉默运作的银质茶壶和滤器相得益彰。
这副场景就是最挑剔的人都挑不出毛病。
维奥莱特侧头小声问凯瑞迪“ki,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这门婚事我同意了”阿米莉亚也点点头。
凯瑞迪翻了个白眼,并给了她俩一人一拳。
“你们两个!”凯瑞迪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试图用凶狠的眼神掩饰自己的窘迫,“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然而,她眼底深处流转的、无法完全隐藏的幸福光彩,却彻底出卖了她。
时光在惬意闲谈中悄然流逝。安东尼·卡文迪许以其特有的、温和而博学的姿态,分享了一些英国麻瓜上流社会的趣闻轶事——那些严格的礼仪、盛大的赛马会、古老的俱乐部以及他们对茶叶近乎艺术的挑剔,其精致与繁复程度令在场的几位女巫都啧啧称奇。
而亚历山大·沃克则像一缕来自新大陆的明亮阳光,活力四射地描述了美国魔法国会的繁忙景象、魔药公司的创新理念,以及美国巫师们更为随意、开放的生活方式。
几人品着香茗,听着故事,气氛融洽而愉快。连西弗勒斯也难得地没有发出任何讽刺性的评论,只是偶尔在安东尼提到某些珍稀魔药植物在麻瓜世界的象征意义时,会投去略带兴趣的一瞥。
茶会接近尾声,夕阳为玻璃穹顶洒下金色的余晖。维奥莱特前往城堡一侧的洗手间。
当她整理妥当走出来时,却意外地发现安东尼·卡文迪许正安静地站在走廊一侧,倚着一根爬满翠绿藤蔓的廊柱,仿佛特意在此等候。
“加兰德小姐”他沉思了一下“银鬃的核心里有你的一滴血,猪头酒吧二楼阿利安娜的画像后有一枚骰子 ,你讨厌吃滋滋蜂蜜糖因为你曾为此掉过一颗牙”
安东尼话音刚落,维奥莱特的魔杖已经指到了他的颈侧。
她的蓝眼睛里满是凌冽的寒风“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她的手把魔杖抓的很紧,这些事情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凯瑞迪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