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后 ,维奥莱特收到了阿米莉亚的消息,他们追踪到彼得·佩德鲁已经重新回到了英国。
“教授,我得去找一趟阿米莉亚,他们已经发现了彼得和伏地魔的踪迹”维奥莱特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有没有想过,”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睛,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如果你被发现,如果你失手,等待你的会是什么?钻心剜骨?还是更糟的……被制作成某个黑魔法仪式的祭品?或者,成为他征服死亡道路上的一个筹码,用来威胁……某些人?”他没有明说“某些人”包括谁,但眼神里的沉重说明了一切。
维奥莱特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罕见的、几乎算得上是恐慌的厉色,心头一涩,却反而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甚至带着点顽皮的笑容。
“生老病死,是连魔法也无法彻底颠覆的自然规律,这是尼可曾告诉我的。”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垂在身侧、冰凉而僵硬的手指,用自己的指尖温柔地摩挲着,试图传递一点暖意,“伏地魔,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巫师而已。他逃不开这规律的,教授。”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用一种近乎疲惫的声音说,这是他能做出的最直接的恳求了:“留在这里,维奥莱特。把情报交给邓布利多,交给魔法部。这不是你该承担的冒险。你的战场在实验室和课堂,不是在食死徒的阴影里。”
“教授,深呼吸”维奥莱特牵起西弗勒斯的手“没什么事,我只是去看看情况。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他涩然开口。他无法在可能暴露的风险下,站在她的身边,这也是他和邓布利多计划的一部分。
维奥莱特点头表示理解,亲亲他的脸颊“那我先去了,晚上回家见”
一声轻响后,徒留西弗勒斯站在原地,他只觉得自己像溺水者,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到窒息。
伏地魔回来了 ,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里头一次出现明显的痛苦,他一向认为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是失败者的表现,可是现在,他自己都做不到。
至于维奥莱特,只是想到她的名字,西弗勒斯的心脏就像被羽毛划过一样,软的一塌糊涂,他想,必要的话,他会不惜代价让她远离....危险。
空气发出一声轻微的爆响,维奥莱特的身影出现在一条僻静、满是灰尘的麻瓜街道角落。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袍,将魔杖妥善藏好,然后步行走向一栋旧公寓楼。
楼梯间里光线昏暗,弥漫着陈旧地毯和烹饪食物的混合气味。
她一步步走上最高层,在一扇漆皮剥落的深色木门前停下。她没有使用魔法,而是抬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门——先两下,停顿,再三下。
门内传来谨慎的脚步声。
维奥莱特压低声音,说出暗号:“芝麻开门。”这是阿米莉亚想出的暗号,灵感来源于她最喜欢的麻瓜童话故事。
门后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锁链滑开和门闩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锐利的、不停转动的魔眼和一张布满疤痕、写满风霜的脸出现在门缝后。
他那条假腿站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维奥莱特·加兰德?”他粗声粗气地确认,魔眼仍然上下扫视着她身后的楼梯间。
“是我”维奥莱特点头。
他这才完全打开门,让她侧身闪入。房间内窗帘紧闭,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孤灯,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某种金属保养油的味道。
阿米莉亚·博恩斯正站在一张铺着地图的桌子旁,她穿着利落的傲罗便装,神情严肃。
“维奥莱特,你来了。”阿米莉亚迎上前,“阿拉斯托,这位是维奥莱特·加兰德,霍格沃茨的炼金术教授,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可靠盟友。”
她又对维奥莱特说:“维奥莱特,这位是阿拉斯托·穆迪,我们最优秀的傲罗,你应该听说过他”她苦笑了一下“也是现下魔法部里唯一愿意前来确认伏地魔的傲罗”
“久仰大名,穆迪教授。”维奥莱特向那位传奇傲罗点头致意。穆迪只是咕哝了一声作为回应,魔眼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包括维奥莱特本人,显然他对任何不熟悉的人都保持着最高级别的怀疑。
“情况怎么样?”维奥莱特直接切入正题。
“过来看。”阿米莉亚示意她走到房间唯一一扇微微掀开一道缝隙的窗户边。
维奥莱特蹲伏在窗台下,避免身形暴露。阿米莉亚递给她一个看起来和麻瓜望远镜无异、实则施加了强大放大和透视咒语的魔法望远镜。
维奥莱特接过,小心翼翼地调整方向,望向远处那座即使在阴天也显得格外阴森压抑的建筑——里德尔府。
透过望远镜的魔法镜片,远处模糊的轮廓瞬间被拉近。
她能看到府邸破败的花园、紧闭的窗户,以及……最顶层的窗户里,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偶尔,还能看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祥的绿光或红光在窗内一闪而过,像是魔杖的光芒。
阿米莉亚拿出一个眼熟的罗盘“你的罗盘显示彼得·佩德鲁也在那里”阿米莉亚指向顶层。
“彼得·佩德鲁没怀疑他逃走的太轻松了吗?”维奥莱特问道。
阿米莉亚摇头,冷笑道“穆迪先生亲自带人追赶,估计他现在都以为是自己运气好,逃出来了。”
维奥莱特用魔杖点着自己的下巴“要不要试试看,来都来了”
“试试看什么?”阿米莉亚问道。
“试试看能不能杀掉伏地魔”
穆迪头一回两只眼睛都定定的看着维奥莱特“到底谁是疯眼汉,你看起来比我还疯”他咧咧嘴,大手拍了拍维奥莱特的肩膀“说说看计划”
阿米莉亚头痛的摇摇头“维奥莱特,虽然我很想杀了他,但是我们可只有三个人。”
维奥莱特眨眨眼“里德尔府只剩伏地魔等人吗?”
穆迪指了指破败庄园的一角“那里还有一个守园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瓜,叫弗兰克”
维奥莱特唇边勾起一点笑意。
弗兰克在他那吱呀作响的旧躺椅上打着瞌睡,傍晚的余晖透过薄薄的窗帘,在他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和时钟的滴答声。
突然,一阵持续不断的、窸窸窣窣的响动从门口传来,像是小石子不断砸在门上的声音。
这声音并不响亮,但在寂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子将弗兰克从浅眠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心脏因为突如其来的打扰而怦怦直跳。他侧耳倾听,那声音还在继续。
“是谁在那儿?”他朝着门口喊道,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刮擦声和轻微的撞击声持续着。
弗兰克的眉头皱了起来,睡意全无。他摸索着拿起靠在躺椅旁边的那根结实的木棍——这是他用来防身和偶尔赶走野狗的家伙。
一股怒气涌了上来,他一边撑着棍子站起身,一边气冲冲地嘟囔着:“又是你们这群到处乱跑、不干好事的小混球是不是?我告诉过你们,这里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他以为是附近那些精力过剩、总爱恶作剧的青少年又来捣乱了。他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房门。
然而,门口并没有他预想中嬉皮笑脸的年轻面孔。只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小的小姑娘,孤零零地坐在地上。
她穿着一身明显过于宽大的灰色旧衣服,像是个麻布袋套在身上,空荡荡的。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沾着些许灰尘,小脸脏兮兮的,看不清具体容貌。
就在弗兰克愣神的时候,一颗小石子“啪”地一声,当着他的面,砸在了小姑娘单薄的后背上。
小姑娘被砸得微微一颤,却没有哭出声,只是把身体缩得更紧了。
“嘿!你们这群蠢货!给我滚出来!”弗兰克这下真火了,他朝着石子飞来的方向——街道对面的灌木丛——愤怒地挥舞着棍子,拖着不太利索的腿脚冲了过去。
可是灌木丛后空无一人,只有一阵渐渐远去的、嘻嘻哈哈的嘲笑声,证明刚才确实有人在那里。
“没教养的东西!”弗兰克朝着声音消失的方向骂了一句,喘着气,无奈地转过身。他回到门口。
那个小姑娘此刻正可怜巴巴地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深深埋了进去,瘦小的肩膀微微耸动,虽然没有声音,但任谁都能看出她在无声地哭泣。
弗兰克的心一下子软了,怒气被同情取代。他放柔了声音,弯下腰问道:“孩子……我没在附近见过你。你是刚搬来的吗?”
埋在膝盖里的小脑袋轻轻地点了点。
弗兰克叹了口气。他回身走进屋子,从门后的挂钩上取下沉重的钥匙串,哗啦作响。“走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靠些,“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你家住在哪儿?”
金发小姑娘这才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露出一双蓝色眼眸。
她怯生生地看着弗兰克,然后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主动把自己的小手递到了弗兰克粗糙的大手里。她的手很小,很凉。
弗兰克握紧她冰凉的小手,心里泛起一阵怜惜。
他按照她手指的方向,牵着她往外走。他们一路穿过了渐渐安静下来的城镇主干道,拐进了一些较小的街道。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当经过一条狭窄、光线昏暗的小巷口时,小姑娘突然停了下来,松开了牵着弗兰克的手。
“怎么了孩子?怎么不走了?”弗兰克也停下脚步,回过头,疑惑地问道,“是走累了吗?还是……你家就在这附近?”
小巷深处阴影浓重,寂静无声,与身后街道上隐约传来的零星人声形成了对比。
小姑娘站在明暗交界处,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望着弗兰克,没有说话。
“昏昏倒地”阿米莉亚从一旁显现身形 ,弗兰克被放倒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