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莱特甚至还有空整理微乱的头发。
“那我们对实质性伤害的定义可不太一样呀,约翰堂叔”维奥莱特坐在庭院里唯一一把完整的椅子上,不慌不忙的说道:
“我的父母在一起时被你们强烈反对,就因为我的父亲是麻瓜,甚至还有人暗杀我的母亲。不然,我的祖父母犯不着拖家带口的跑到英国。”
她的背后,试图偷袭她的巫师被人偶一个肘击打倒在地。
维奥莱特冷冷一笑“不光是为了维护纯血,还为了祖父赚下的家业,我的母亲死了,没有后代的旁支财产就会流落你们手上。”
“我承认我们在这件事上做错了,但你的祖父也带着家产走了,还带走了家族藏书,放走了家养小精灵,为此克劳斯被其他家族嘲笑了多少年!”约翰说。
“你承认错,只是因为我回来了”维奥莱特嗤笑一声,人偶递给她一卷羊皮纸,她慢吞吞的对照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在上面打上几个勾“你们的人,供出了一个名单,所有追杀我家人的成员都在上面。我会对照着,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
约翰眼前一黑,这群废物点心,干啥啥不行,他声嘶力竭“你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我要什么?”维奥莱特的眼睛里满是冷酷。
“我要克劳斯家族从此消失,世上再无人能威胁我家人”
“我要你们再无反击之力,只能苟延残喘!”
“你!”约翰·克劳斯已经快要气死了,这还能怎么谈,人家冲着你的命来的。
轰————
德国魔法部的傲罗终于破开了炼金阵法进来了,维奥莱特不慌不忙的收起羊皮纸名单。
“那么,我们有空再见,约翰堂叔”维奥莱特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幻影移形消失了,她的人偶也动作迅速的撤退。
傲罗赶到时,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克劳斯先生,您还好吧”带队的傲罗小心的把他从水池后拉起来。
“你看我像好的样子吗?”约翰挥开傲罗的手,他愤怒的大吼“告诉魔法部部长,我不管他要怎么办,再抓不住加兰德,明年他休想克劳斯家族捐给魔法部一个纳特!”
傲罗无语,还不是你们家族自己造的孽,他们都知道这位约翰的小儿子跑到英国去接触那位二代黑魔王,试图重现祖先追随格林德沃的道路。
正好碰到逃跑的家族旁支后代,不仅要人死,还让家族去追杀人家远在罗马尼亚的亲人。
这做法,换谁谁不炸你家啊。
“还不快去”约翰吼道。
傲罗连连点头,转身离开,唉,又是想离职的一天。
噼啪声从庄园中心传来,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了庄园废墟的中央。
他手持一根银手杖,身形瘦削,眼神锐利如鹰隼,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威压。
此人正是上一代克劳斯家族家主,约翰的父亲——博恩哈德·克劳斯。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断壁残垣、哀嚎的族人和那些散落一地的人偶残骸,眉头深深皱起。
“父亲!”约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过去,他一把搀扶住博恩哈德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怨毒,“您终于来了,加兰德家那个疯女人,她……她把我们……”
“我都知道了。”博恩哈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打断了儿子的语无伦次。他甩开约翰搀扶的手,站得笔直。
约翰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决心:“父亲,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哪怕倾全族之力,也要把她在罗马尼亚的家人都抓回来。这些人会是我们最好的筹码。她太过嚣张,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愚蠢!”
博恩哈德猛地一敲手杖,杖尖敲击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约翰一个激灵。他转过头,冰冷的目光如同鞭子一样抽在儿子脸上。
“倾全族之力?你现在还能拿出什么力?一群残兵败将!”博恩哈德厉声喝道,
“在敌人毫无防备、力量薄弱之时,你们都没能得手。
“现在,她已经亮出了獠牙,你还妄想去抓她精心保护的家人?约翰,你的脑子里被女人和酒精塞满了是不是?”
约翰被骂得脸色惨白,嗫嚅着不敢反驳。
博恩哈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你看不清现在的危险吗?我们克劳斯家族经此一役,实力大损,颜面扫地。维奥莱特只需要像今天这样,时不时地来‘拜访’一下,持续地放我们的血,削弱我们……”
他顿了顿,蛇一般的眼睛眯了起来,透出更加冷酷的光:“那么,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朋友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孱弱的克劳斯家族分食殆尽。到时候,别说家产,连我们脚下的土地,都不会留下一寸。”
约翰听得冷汗涔涔,他之前只想着报复,却从未想到这一层。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他彻底没了主意,只能求助地看着父亲。
博恩哈德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怎么办?大方一点。”
“大方?”约翰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博恩哈德的声音斩钉截铁,“立刻对外宣布,克劳斯家族愿意拿出全部家产的三分之一,作为悬赏!要求欧洲所有纯血家族联手围剿维奥莱特·加兰德。”
“谁能把她送到我们面前,这三分之一的家资,就尽数归他。”
约翰倒吸一口凉气,三分之一的家产!那几乎是天文数字!他心疼得几乎要抽搐。
博恩哈德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蠢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三分之一的财富,足以让整个欧洲的巫师为我们疯狂。”
“他们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向维奥莱特·加兰德!我们不需要再动用一兵一卒,只需要安心地待在加固了防御的庄园里,等着她被那些人撕碎,然后恭恭敬敬地送到我们面前!”
约翰怔在原地,虽然依旧心疼那笔巨款,但父亲描绘的场景,无疑比他自己那漏洞百出的报复计划要高明狠辣得多。
借刀杀人,驱狼吞虎……他看向父亲那深不见底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与掌权者之间的差距。
“是……父亲,我明白了。”约翰低下头,声音干涩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