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莱特松开西弗勒斯微凉的手,往后退一步。
放腰上的手力道一紧,维奥莱特站不稳,手撑在他衣服的前襟上。
西弗勒斯垂下的眼眸里有黑色风暴在酝酿,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呼吸都像在缠绵。
“西弗勒斯”维奥莱特把手环上他的脖颈 ,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
西弗勒斯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魔杖对着窗户一点,黑色的窗帘遮掩下月光,他的手越过维奥莱特的肩膀,从背后的柜子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维奥莱特听到瓶塞被拔开时的轻响,接着是液体被一饮而尽的吞咽声。
“西弗,你是在”维奥莱特迟疑的问出来“喝....那种药剂吗?”维奥莱特说的很委婉,她知道有很多人买,特别是年纪大的男巫,只是她没想到西弗勒斯也是其中的一员。
“其实也不用勉强”维奥莱特善解人意的说“人都是会老的。”
西弗勒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威胁性眯起,把她拉进卧室。
“我不需要那种药剂,也能让你向我求饶”手一挥,卧室的门懂事的关上。
低沉的大提琴和俏皮的钢琴奏出动听的和弦,窗外的雪下了整晚,窗内的弹奏也响了整夜....
维奥莱特醒来时罕见的被人抱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臂沉沉的压在她身上,他的皮肤偏白,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脆弱。
喉结随着平稳的呼吸轻微起伏,线条利落的脖颈一侧有一颗极小的痣。
它看起来那么乖巧,与他平日里冷峻、紧绷的形象完全不同。
维奥莱特极轻、极缓地抬起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那颗小痣。
“我以为...”她的头顶传来一声带着浓重睡意的沙哑低语,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清晰地传来。
“昨晚你已经摸够了”西弗勒斯没有睁眼,他想,哪怕再是铁打的人,在经过如此劳累的一夜也有短暂赖床的权利。
维奥莱特轻笑一下“哦,教授,我是个贪婪的人,永不满足”指尖一点点划过他的肩膀,然后被他握住作乱的手。
“教授,所以昨晚你喝的到底是什么?”维奥莱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却看见西弗的耳尖不自在的变红。
“......”西弗勒斯在维奥莱特耳边轻语。
维奥莱特吃惊的张口“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药剂。”
“我第一次知道是卢修斯求到我的头上,自从纳西莎生下德拉科后,他就很担心纳西莎还要再遭一次罪。”
“哦,西弗勒斯,别再说了,这样我以后很难面对德拉科。”
圣诞节过后,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临近了。
“到底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在大冬天让学生往冰水里跳?”维奥莱特把自己裹在毯子里,跟着其他教授走向黑湖岸边,上下牙不受控制地打着颤。“那可是四个未成年学生。”
一旁的邓布利多心虚的挪开眼,麦格教授神情严肃,她推了推眼镜,对此深表赞同:“维奥莱特说得非常有道理,阿不思。我们必须考虑到学生的健康问题。比赛当天,我认为有必要让庞弗雷夫人带着充足的提神剂和感冒药剂在岸边等候。”
邓布利多站在岸边,他眨了眨眼睛“当然,我可不希望再接到猫头鹰投诉信了。”
维奥莱特望向灰色的天际和带着薄冰的湖水。她撂下毯子走到湖中,魔杖指向自己,使出一个部分变形咒。
水下的双腿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融合声,化作一条能够左右摆动的鱼尾,强健有力,轻轻一摆就能窜出去很远。
鱼尾最边缘处的鳍骨锋利如刀,泛着尖锐的金属光泽。
自尾尖开始,细密而坚韧的黑色鳞片如同铠甲般向上蔓延,覆盖了腰肢、背脊,一路延伸至脖颈,在幽暗的水中泛着冷冽的微光。
她的手臂外侧,皮肤撕裂又重组,长出柔软的、半透明的鳍,可以随她的心意随意摆动。为了适应水下呼吸,她肋骨两侧的皮肤悄然翻开,形成了清晰的、不断开合的鳃状结构。
而最令人望而生畏的,是她沿着脊柱延伸出的几根尖锐骨刺,它们如同王冠又如同利刃,泛着渗人的寒光。
维奥莱特扭头钻入水中,错过了麦格教授对她变形咒的赞许目光。
水下的黑湖深处,光线吝啬,视野一片黯淡昏沉。维奥莱特只能睁大眼睛,努力适应这极低的能见度,仔细搜寻着目标。
一些试图缠绕她的水草甫一接触到她脊背上的骨刺,便被轻松地割断,无法对她造成丝毫阻碍。
巡逻的人鱼们发现了她,但只是象征性地挥舞着长矛阻拦了一下,并未真正攻击——邓布利多显然已经提前和他们通过气了,今天的任务只是一次测试,而非真正的入侵。
维奥莱特摆动鱼尾,继续向着更深处、更幽暗的水域游去。除了这些人鱼,湖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真正具有威胁性的生物,这让她稍微放松了些警惕。
深处的水域能见度更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就在这片浓稠的黑暗中,维奥莱特隐约看到了一点反射着微光的轮廓——那是银鬃闪亮的光头。
选择银鬃作为她的“珍宝”,确实是作为教授的小特权,毕竟,总不能真的绑架一个人放在湖底。
当然,更真实的原因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坚决不同意扮演这个角色。
维奥莱特不慌不忙的往那边游,耳边却传来水流被急速扰动的声音,她回头一看 ,几个鱼人凶神恶煞,拿着钢叉冲了过来。
维奥莱特戒备的拿出魔杖,鱼人却绕过她往浅水处逃去,维奥莱特疑惑的看着他们逃离的方向,一条巨大的触手混合着漆黑墨汁袭来。
维奥莱特一时不慎,被触手打到一边,触手也被尖锐的尾鳍拉出长长的伤口,呲溜一下缩了回去。
维奥莱特这下彻底失去方向,水中漆黑的墨汁侵染了整片水域。
与此同时,岸上的邓布利多正在和逃到岸边的鱼人首领焦急地交谈。
邓布利多发出了一种尖锐而怪异的、不属于人类语言的声音,鱼人首领则时不时地用力点头,挥舞着手臂指向湖心,表情惊恐。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人群稍远的位置,他的魔杖在袖中被攥得极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他脸上却如同覆盖了一层寒冰,没有丝毫情绪泄露。
“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忍不住上前几步,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湖底是出了什么意外吗?这动静不太对劲。”
阿不思·邓布利多转过身,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眼眸不再充满笑意,而是带着罕见的严肃。
“看起来是湖底的那位‘老住户’,不知为何被激怒,攻击了周边的生物。”他沉声说道,目光再次投向翻涌的湖面,眼神凝重。
水下,维奥莱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感受着水流的细微变化。
她察觉到一股稳定的流向,便逆着这股水流的方向奋力往前游。
渐渐地,水的流速冲淡了墨色,她眼前的视野从一片漆黑变为模糊,最终勉强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了。
只是——她面前的这一大坨是什么?
一些触手纠缠环绕,另一些触手则毫无章法的胡乱挥舞,仔细看,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一条触手几乎被从中间切断。
维奥莱特左看看右看看,这才确定是黑湖里那只会晒太阳的大王乌贼。
维奥莱特避开它胡乱挥舞的触手,对着快要断开的触手施展了一个愈合咒,本身大王乌贼的触手就是可再生的,现在恢复的更快了。
几个呼吸间,就能看到那条触手伤口长出了新的组织。
她一鼓作气,把其他伤口一一修复,伤口都很齐整,像是被人用魔咒切割出来的。
随着身上的伤痛减小,包裹着身体的触手终于散开,露出底下的本体。
维奥莱特对着它脑门上的最后一道伤口施展了治愈咒后 ,大王乌贼那巨大的眼睛望向了维奥莱特,它缓缓放下了所有触手,甚至用一只触手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委屈巴巴。
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维奥莱特就时常来到黑湖边,那时候这只大王乌贼就在了,它从不主动扰人,甚至可以称得上乖巧。它今日的狂暴,显然是事出有因。
维奥莱特不再耽搁时间,她游离这里,寻找到银鬃的所在地,用鱼鳍割断绳子,把银鬃拉到水面上。
解除了变形咒,维奥莱特脱力的裹着毯子坐在岸边,她向邓布利多解释了原委,只是隐去了大王乌贼伤口的异状。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不能贸然提出这个可能引发恐慌或猜忌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