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三清在聚落外的空地上汇合
老子刚结束讲道,周身的混沌气息渐渐收敛,眉宇间多了一丝温润;元始站在那里,身后的人族聚落已隐隐有了秩序的雏形,他眼底的清冷淡了些,多了几分沉淀;通天手里把玩着一根枯枝,指尖偶尔闪过一丝凌厉的剑气,却比来时多了几分灵动
“看来,诸位都有所得”老子淡淡开口
元始颔首道“人族虽弱,却藏着存续的道理”
通天咧嘴一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些人挥斧头、扔石子的样子,比仙门那些花架子实在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清在人族地界的停留已逾半月
老子依旧每日清晨坐在老槐树下,讲的还是那些关乎天地运行、草木生长的朴素道理
只是听着听着,族人们渐渐从他话语里品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那“水往低处流”的背后,似有包容万物的胸襟;那“草趋光而生”的内里,藏着顺应本心的自在
他讲得愈发平淡,可周遭的天地灵气却愈发温顺,连吹拂的风都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这便是他以混沌法则化出的“道”,润物无声
元始则将更多心思放在了“教”上
他不仅定了食物分配的规矩,还教族人用绳索丈量土地,以石子记录时日,甚至引导孩童辨认符号时,特意将那些代表“长幼”“强弱”“先后”的符号排列得井然有序
他看着族人按他定下的条理行事,争执少了,效率高了,心中对“秩序”的感悟愈发深刻。秩序并非冰冷的框架,而是让生机得以更长久延续的根基
偶尔有族人问他为何要这般繁琐,他只淡淡道“今日定一分规矩,来日便少一分纷争”这便是他以秩序法则阐发的“阐”,明辨条理
通天依旧爱往山林边跑,有时看猎人们设置陷阱,他会指点一句“此处藤蔓更韧,可缠三道”;有时见孩童练习投掷,他会随手捡块石子示范“手腕翻转时,力道要聚在指尖”
他教的不是精妙剑招,却是最实用的发力之法、应变之术
看着族人们用他教的法子猎到更大的野兽,避开更险的陷阱,他眼中的剑气渐渐收敛,多了几分守护的暖意。原来力量不止于杀伐,更在于护佑想要守护之物
这便是他以剑道法则演化的“截”,截取一线生机
姚悯的目光时不时投入人族,看着三清对自身与法则的感悟愈发凝视,老子的无为,有了顺应本心的自在,润物无声的包容;元始的阐,有了明辨条理的主观,避免了无端的纷争;通天的截,不在止于杀伐,有了守护的意味
三人每日重复着相似的事,心中却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横亘在眼前许久的瓶颈,正随着人族的点滴变化而悄然松动
法则与这片土地的生机交融,与族人的烟火气共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山坳深处,姚悯正与女娲对弈,指尖落下的棋子忽然一顿
女娲执棋的手也停在半空,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眼望向人族聚落的方向
就在此时,人族地界上空,三道截然不同却又隐隐相连的气息骤然冲天而起!
老子端坐的老槐树下,混沌色的气流缓缓升腾,并非张扬的扩散,而是如天地初开时的鸿蒙,包容万象,瞬间笼罩了整个人族聚落
他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片土地,声音不似往日的温和,却带着一种源自法则本源的厚重
“吾,太清老子,悟混沌法则,观人族生息,明‘道法自然’之理。今立人教,以‘太上忘情,顺天应人’为旨,教化人族顺应本心,承续薪火,不求强为,只问本源!吾立人教,当以太极图镇压气运,护佑人族根基!”
老子一挥手,先天至宝太极图缓缓展开,阴阳二气流转,演化出包罗万象的景象,悬于人族上空,垂下道道清光,与人族的生机紧密相连
紧接着,元始站立的聚落中央,一道清晰的秩序符文凭空显现,如同一道无形的标尺,将聚落的茅屋、田垄、人群都纳入其中,条理分明,却又不失生机
他负手而立,清冷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
“吾,玉清元始,悟秩序法则,察人族存续,晓‘纲常有序’之道。今立阐教,以‘阐明天道,序正人伦’为宗,教化人族明辨是非,各司其职,以秩序安邦,以法理立世!吾立阐教,当以盘古幡稳固道统,阐明天地秩序!”
元始取出盘古幡,幡面一展,开天辟地的秩序之力弥漫开来,与他周身的秩序法则呼应,稳稳镇住阐教气运
另一边,通天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一丝凌厉却不失灵动的剑气破地而出,缠绕着他手中的枯枝,竟隐隐有了斩破虚妄的锋芒
他仰头一笑,声音爽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吾,上清通天,悟剑道法则,感人族求存,知‘锋芒在己,生机自取,保佑他人’之要。今立截教,以‘有教无类,万法归宗’为义,教化人族磨砺己身,截取生机,不论强弱,皆可问道!”
通天原本下意识想取出诛仙四剑,指尖触及储物袋的瞬间,忽然想起姚悯在紫霄宫门前曾赠予他的十二品净世白莲,说是“以后有用”
那莲花静静躺在袋中,此刻竟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他的心意
他心中一动,原来师姐早有预料!当下取出白莲,只见十二片莲瓣舒展,清净祥和的气息扩散开来,既能净化戾气,又能包容万象,恰好契合他“有教无类”的宗旨
“吾立截教,当以十二品净世白莲庇佑门庭,纳万法归宗!”白莲悬浮而起,清辉洒落,截教气运顿时安稳下来
三教立,誓言成,且皆以法则为基,契合天地运转之道
刹那间,九天之上,一道浩瀚无垠、远超天道威压的气息降临!那是大道的意志!
只见漫天金光汇聚,化作滚滚功德长河,从天而降,一半涌入老子体内,助他混沌法则愈发圆融;一半分入元始与通天体内,让秩序法则更显威严,剑道法则更添灵动
这是大道对契合法则者的馈赠,对守护人族存续者的嘉奖
紧接着,另一股稍逊一筹却更显具体的功德之力也不情不愿地降下,带着天道的别扭
祂本不愿轻易予人功德,可三清立教关乎人族气运,更契合了天道运转的部分秩序,不得不从
这股功德虽不及大道功德本源纯粹,却也浑厚异常,融入三人体内,让他们刚刚突破的混元大罗金仙修为瞬间稳固下来
三道身影立于天地之间,周身法则流转,气息深不可测
老子的混沌之气愈发内敛,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元始的秩序之光凝而不发,却自有威仪;通天的剑气藏于灵动之下,更显锋芒暗藏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突破后的清明与对未来的笃定
人教、阐教、截教,三教同源,却又各有侧重,将在这片天地间,与人族一同,书写新的篇章
远处的姚悯看着这一幕,端起茶杯的手终于放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与女娲对视一眼,二人身影很快出现在三清面
姚悯笑着恭贺道“恭喜三位师弟证道成圣”
女娲也笑着对三清道“恭喜三位师兄证道成圣”
三清看向姚悯与女娲的到来,笑着对姚悯作揖行礼
姚悯立刻避开道“别!三位师弟是自己领悟证道的,与我无关”她知道大道与天道还没完全隐去,要是不躲开,就被发现了
三清互相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老子笑着看向姚悯道“若不是有大师姐你的指点,吾等或许还未能成圣”元始与通天都微微颔首
姚悯尴尬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你们说…你们都成圣了,西方那俩会不会也跟着效仿?”
此话一出,三清与女娲哑然,像是默认了,随后目光同时看向西方,姚悯见此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