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悯在碧游宫的软榻上翻了个身,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软得提不起力气
窗外的日头换了几十回,金鳌岛的潮声听着都快起茧子了,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懊恼
当初就不该愣神毫无防备被通天拖进这卧房,那厮看着桀骜不羁,做起事来却带着股子执拗的狠劲,变着法地折腾,仿佛要把万万年积攒的念想都一股脑儿倾泻出来
“嘶……”
她扶着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肩头几道浅淡的红痕,那是通天昨夜没控制住力道留下的
想起他抱着自己时眼底的灼热,和那句低哑的“再陪我会儿”,姚悯脸颊就一阵发烫,又气又恼地抓起枕头往地上砸
“上清通天就是个没节制的混蛋!!”
门外传来一声低笑,通天的声音带着点戏谑
“骂够了?要不要进来再‘理论’理论?”
姚悯抓起另一个枕头就朝门扔去,喊道“滚!再进来我把你诛仙阵拆了!”
门外的人却没走,反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片刻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门缝里伸进来,端着一碗温热的灵粥
“刚熬的,加了千年雪莲,补身子”
姚悯别过脸不看他,耳根却悄悄红了
这几十天,通天倒是耐心,喂水喂药,擦身换衣,样样做得细致,半点没有圣人的架子,活像个伺候人的小厮,可偏偏到了夜里,又变回那个霸道的混蛋,把她折腾得够呛
“拿走!看见你就烦!”她闷声道。
通天低笑,手却没缩回去,笑着问道“真不喝?那我进来喂了。”
“你敢!”
姚悯猛地转头,瞪他,却见他不知何时已推门进来,玄袍松松垮垮系着,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一点暧昧的牙印。那是她昨夜气急了咬的
“有什么不敢的?”
通天走过来,将粥碗递到她唇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轻声道“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姚悯被他看得心慌,别别扭扭地喝了两口,刚想说“够了”,却被他趁势捏住下巴,一个带着灵粥清甜的吻落了下来
她挣扎着推他,却被他箍得更紧,直到气息不稳才被放开
“混蛋!”她喘着气骂道。
通天舔了舔唇角,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笑得顽劣
“还气?那再躺几天,等你养好了……”
“滚!”
姚悯抓起粥碗就朝他泼去,却被他用灵力挡开,汤水半点没沾到他身上
她气得发抖,指着门,喊道“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再敢进来一步,我让你尝尝你大兄太极图的厉害!”
通天见她是真恼了,不敢再逗她,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好,我走。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说罢,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关门时还不忘叮嘱
“粥放在床头,记得喝”
听着他脚步声远去,姚悯才松了口气,躺回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几十天的荒唐事在脑子里打转,脸上烫得厉害
她堂堂执掌法则的圣人,竟被通天这混球吃得死死的,说出去都丢人
正烦着,胸口处忽然传来一阵温热,贴身戴着的玉佩亮了起来,上面浮现出李长寿的灵识印记
姚悯挑眉,李长寿?这小子找自己,定是遇上难事了
她翻身坐起,身上的酸软感在圣人强悍的恢复力下已消退大半,当下也顾不上别的,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
那身常穿的素白道袍被扔在床脚,裙摆上还沾着几缕玄色的丝线。是通天的衣料勾上去的
姚悯脸颊一热,抓过一件干净的青色法衣套上,又抬手拂过发间,将那抹惹眼的白发隐去,化作一头乌发披肩
指尖再动,周身的圣人威压尽数收敛,看上去就像个修为平平的散修
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没打招呼
若是让通天知道她要去找李长寿,指不定又要醋劲大发,缠着不让走,耽误了正事
“算你走运,这次先放过你”
姚悯对着门做了个鬼脸,转身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灵光,悄无声息地穿出碧游宫,朝着玉佩指引的方向掠去
金鳌岛外,通天站在崖边,望着那道消失的灵光,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藏着笑意
他自然察觉到了姚悯的动静,也知道她是去找李长寿,却没拦着
“跑这么快,还以为我会拦你?”
他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袖中一枚玉佩,那是他偷偷给姚悯挂上的,能感知到她的方位
“去吧,早点回来……”
风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清冷的气息,通天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碧游宫,青萍剑也出现在身旁
“道门盛极而衰的劫难,多数会落在我截教头上…但凡大劫,必先兴起杀业”
姚悯在路上收到了女娲的传信,是陆压率领妖兵和天庭发起战争了,最后被西昉教救走了,太清也传信给她说天机乱了,让她救下一人
姚悯气的低声暗骂“靠…一天天的竟给洪荒添乱!得等时机,都给吾等着!不把你们都冻死,吾就配不上这圣人称号!”
若是天道敢拦她救人,她必定拆了紫霄宫!
等姚悯赶到的时候,李长寿已经和妖族杀了起来,他的封印已然被解开了,要露出底牌了,而陆压却不在此地
姚悯顿时想到了什么,身影一晃来到了李长寿师傅身旁
她看向天上巨大的火球,叹了口气道“你们真是…都怕天道才敢指挥我出手了啊”她玉手轻挥,将齐源收进混沌珠内,扔出来个和他十分相似的傀儡,随后她转身消失在原地,找了个地方看着
现在还不是她合理出手的时候…她在等时机,准备一举除掉陆压,谁都拦不住,哪怕是帝俊太一求情也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