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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深处,那股自地底爆发的恐怖意念如同苏醒的灭世凶兽,带着纯粹的混乱与毁灭本源的气息,死死锁定在李云霄和他怀中的李逍遥。那感觉,像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连混沌能量的流转都变得滞涩不堪。怀里的李逍遥小脸绷紧,异色大眼睛里不再是好奇和兴奋,而是某种源于生命本能的警惕和一丝丝…被冒犯的恼怒?

“吸溜——!!!大佬!跑!快跑!下面那玩意儿…醒了!至少…元婴起步!还是…饿了几千年的那种!吸溜…它…它馋小大佬的身子!”王富贵意念的尖叫带着服务器过载的电流噪音,尖锐刺耳。

跑?往哪跑?!前后左右,感觉都是那无处不在的冰冷注视!图书馆深处如同张开了巨口的深渊!

“紧急路线!胖子!”李云霄用意念狂吼,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混沌能量不要钱似的灌注双腿,抱着李逍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朝着王富贵规划的、理论上最不可能被堵住的“后门”——图书馆地下管网维修通道——亡命狂奔!

轰隆! 他身后,图书馆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强行撕开地层!整个建筑都在簌簌发抖,灰尘和碎屑如同下雨般落下。

“吸溜!左拐!直走三十米!通风管道入口!就在…那个…写着‘内有恶犬’的…废弃工具间旁边!”王富贵意念的导航音都带上了颤音。

李云霄一个滑铲冲进布满蛛网和灰尘的工具间,果然看到墙角一个被锈蚀铁栅栏封住的方形洞口。他来不及多想,指尖混沌剑芒一闪!

嗤! 铁栅栏应声而断。一股混合着铁锈、灰尘和陈年管道淤积物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熏个跟头。

“咿…噗!”怀里的李逍遥小鼻子一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小脸皱成了包子。

“忍着点,儿子!总比被下面那位当点心强!”李云霄一咬牙,抱着儿子就钻进了那黑黢黢、散发着“历史沉淀”芬芳的管道。

管道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身后,图书馆深处传来的震动和那令人窒息的威压越来越近!李云霄不敢回头,只能埋头向前冲,混沌能量在身前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盾,推开粘稠的空气和蛛网。

“吸溜…大佬…后面…有东西…追上来了!速度…很快!能量波动…带着…血腥味…和…数据流的…冰冷!是…是那个…被炸飞的…执法者…傀儡?!”王富贵意念惊恐地扫描着后方。

李云霄心头一沉。那个练气巅峰的傀儡,被邪书炸弹糊脸居然没死透?!

他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只见后方黑暗的管道深处,一个扭曲的身影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高速爬行而来!正是那个被炸飞的灰白傀儡!他半边身体都呈现出被强酸腐蚀后的焦黑和融化状态,露出内部闪烁着黯淡红光的金属骨骼和线路,一条手臂不翼而飞,仅剩的独眼闪烁着毫无感情的、冰冷的红光,死死锁定李云霄的背影!爬行的动作僵硬而迅猛,如同被强行驱动的破旧机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阴魂不散!”李云霄暗骂,抬手就想凝聚混沌能量反击。然而,在这狭窄的管道里,稍微大点的能量碰撞都可能引起塌方,把他和儿子活埋!

“咿呀!”怀里的李逍遥似乎也感觉到了后面那个“破烂叔叔”的恶意,小家伙扭过头,看着那越来越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残破傀儡,小嘴一瘪,异色大眼睛里水汽弥漫…

李云霄心中警铃大作!这小祖宗不会又要哭吧?在这种地方爆发混沌吞噬,后果不堪设想!

“逍遥!别哭!爸爸给你看个宝贝!”李云霄急中生智,手忙脚乱地从背包侧兜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正是装着“混沌星璇膏”的那个!他飞快地打开瓶塞,一股净化灵魂的奇异馨香瞬间在恶臭的管道里弥漫开来,暂时压下了那股“历史沉淀”的气息。

“咿?”李逍遥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小鼻子用力嗅了嗅,大眼睛里的水汽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亮晶晶的渴望,小胖手朝着玉瓶就抓了过来。

李云霄心在滴血!这可是保命的神药!但为了安抚随时可能化身人形黑洞的儿子,他忍痛刮下比芝麻粒还小的一丁点淡金色膏体,飞快地抹在李逍遥的嘴唇上。

小家伙小舌头一卷,把那点膏体卷入口中,小脸上瞬间露出了极致满足的、仿佛升仙般的表情,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打了个带着星璇微光的小饱嗝,彻底把后面那个“破烂叔叔”抛到了九霄云外。

危机暂时解除!但后面的追兵可没停下!

那残破的灰白傀儡已经追近到不足五米!独眼中的红光锁定李云霄的后心,仅存的那只手臂猛地抬起,手掌中心一个能量汇聚点开始发出刺目的红光!

“吸溜!能量炮充能!大佬!它要远程攻击了!”王富贵意念尖叫!

李云霄头皮发麻!在这鬼地方被能量炮轰一下,不死也得脱层皮!他猛地加速前冲,同时对着管道壁狠狠拍出一掌!

轰! 混沌能量爆发!本就年久失修的管道壁被炸开一个大洞,露出了旁边一条更加狭窄、布满锈蚀管道的岔路!

“这边!”李云霄抱着儿子,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几乎在他钻入岔路的瞬间! 咻——!!! 一道炽热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红色能量光束,擦着他的后背射过,狠狠轰在刚才他站立的位置!

轰隆!!! 管道壁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碎石和铁屑如同暴雨般落下!强大的冲击波将李云霄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前方的管道壁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

“噗!”李云霄喉头一甜,一口逆血差点喷出,被他强行咽了回去。怀里的李逍遥也被震得小脸发白,但因为有混沌能量护体和他爹当肉垫,加上嘴里那点“混沌星璇膏”的药力护持,小家伙只是懵了一下,大眼睛茫然地眨了眨。

“吸溜!大佬!你没事吧?!”王富贵意念急得快冒烟了。

“死不了!”李云霄咬牙爬起,顾不上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抱着儿子继续在黑暗的岔路中狂奔。身后,那个傀儡似乎被塌方的碎石暂时阻挡了一下,但很快又传来了令人心悸的挖掘和爬行声!

“胖子!这破管道通哪?再找不到出口,我们爷俩就要在这当管道工了!”李云霄用意念低吼,汗水混着灰尘从额头滑落。

“吸溜!快了!快了!前面…左转!再…再爬过一段上坡…应该…就是…学校…老锅炉房后面的…废弃排污口!”王富贵意念疯狂检索着扫描到的地下管网结构图。

李云霄精神一振!锅炉房!那里紧挨着后山围墙,翻出去就是相对安全的校外区域!

他按照指引,手脚并用(主要是手,还得护着儿子),狼狈不堪地爬过一段陡峭的、布满滑腻苔藓的上坡管道。就在他感觉肺都要炸了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还有…新鲜空气的味道!

出口! 李云霄奋力爬出那个散发着恶臭的排污口,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他发现自己身处学校老锅炉房后面一个堆满废弃煤渣和杂物的角落,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煤灰味,但比起刚才的管道地狱,这里简直是天堂!

他大口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怀里的李逍遥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环境,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吸溜!大佬!安全了!暂时…安全了!”王富贵意念也松了口气,“那个…铁皮罐头…好像…被彻底埋在…塌方的管道里了…信号…消失了!”

李云霄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他靠在冰冷的锅炉房外墙上,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低头看看怀里的儿子,小家伙似乎一点没被刚才的生死时速吓到,反而因为爬了趟“山洞”,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正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拳头。

“你小子…心是真大。”李云霄无奈地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难以言喻的味道…幽幽地飘进了他的鼻孔。

李云霄:“……” 他僵硬地低下头,看向李逍遥的小屁屁位置。只见那原本干净柔软的尿不湿…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一股混合着奶香、混沌星璇膏的异香以及某种不可描述的发酵气息的…独特味道…强势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吸溜…”王富贵意念沉默了足足三秒,才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电子音感慨道:“小大佬…这…这泡酝酿了…生死时速的…混沌黄金…味道…层次感…拉满了啊…吸溜…蕴含了…恐惧、紧张、兴奋…还有…顶级天材地宝的…余韵?”

李云霄的脸彻底黑了。他手忙脚乱地放下背包,翻找备用尿不湿。这荒郊野外…不对,废弃锅炉房旁边…怎么换?!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

“喵呜~” 一声微弱、带着痛苦和委屈的猫叫声,从不远处的煤渣堆后面传来。

李云霄动作一顿!这声音…是“乌云踏雪”?!

他循着声音,小心翼翼绕过煤渣堆。果然,在墙角一堆废弃的保温棉里,看到了那只体型硕大的黑狸花猫。它的情况很糟糕,漂亮的毛发凌乱不堪,沾满了煤灰和血迹,后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碧绿的猫眼半闭着,充满了痛苦和疲惫。正是之前被风衣男子抓住的那只!

它看到李云霄,尤其是看到李云霄怀里正试图啃自己脚丫子的李逍遥时,猫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警惕、恐惧…还有一丝…微弱的希冀?它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受伤的后腿让它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咿呀?”李逍遥也看到了大猫猫,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忘记了脚丫子的美味,伸出小胖手朝着大猫的方向够着,“猫猫…痛痛…”

李云霄看着这只救过石斛、又被自己连累重伤的大猫,再看看怀里对“猫猫痛痛”表示关心的儿子,又低头闻了闻手里那块即将爆炸的“混沌黄金炸弹”…

一个极其荒诞、但又莫名合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灯泡,“啪”地在他脑海里点亮了。

“胖子,”李云霄用意念,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你说…混沌道胎的…排泄物…对开了灵智的异兽…会不会…有…特别的…滋补效果?或者…净化效果?”

王富贵意念:“……吸溜???大佬…你…你这个想法…它…它合法吗?它…它道德吗?它…它科学吗?!吸溜…瓦的服务器…有点…处理不过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李云霄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王富贵服务器差点宕机的举动!

他抱着李逍遥,走到奄奄一息的大狸花猫面前。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肃穆,动作极其轻柔地…将怀里那个散发着“极致层次感”味道的、鼓鼓囊囊的尿不湿…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大狸花猫受伤的后腿旁边!

“猫兄,”李云霄语气诚恳,带着一丝尴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此乃…我儿逍遥…混沌道胎…酝酿于生死时速之际…蕴含大道真意与顶级天材地宝精华之…圣遗物…特此奉上!或可…疗伤?或可…净化?聊表心意,不成敬意!”

大狸花猫:“???” 它那双碧绿的猫眼,先是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复杂气息的“布包”,然后又抬头看看一脸“我是认真的”表情的李云霄,再看看他怀里那个对着自己傻笑、流着口水的奶娃娃…猫脸上露出了极其人性化的、混合着震惊、困惑、怀疑以及…一丝丝被冒犯的愤怒表情!

它堂堂后山石斛守护者,乌云踏雪!就算重伤垂死,也是有尊严的!这个人类…居然…居然给它…一泡…热乎的…?!

“喵嗷——!!!”大狸花猫发出一声羞愤交加的、中气十足的咆哮!它挣扎着,用没受伤的前爪,试图把那块“圣遗物”拨开!士可杀!不可辱!猫可死!不可食…那啥!

然而,就在它的爪子即将碰到那散发着“混沌气息”的尿不湿的瞬间——

嗡! 异变陡生!

那块鼓鼓囊囊的尿不湿,表面突然泛起了一层极其微弱的、温润如玉的淡金色光晕!正是“混沌星璇膏”残留的药力被某种力量引动了!这股温润的、带着强大生机和净化意志的光芒,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蔓延开来,轻柔地包裹住了大狸花猫那条扭曲受伤的后腿!

“喵呜?!”大狸花猫的动作瞬间僵住!碧绿的猫眼瞪得溜圆!它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而磅礴的生机能量,如同初春最和煦的阳光,透过它的皮毛,涌入它受伤的骨骼和筋肉之中!那股钻心的剧痛,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减轻!扭曲的腿骨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嚓”声,似乎在某种柔和的力量下缓缓复位!伤口处残留的、属于血魂殿的冰冷禁锢能量,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轻响,迅速消融、净化!

舒服!太舒服了!比在暖洋洋的石头上晒太阳舔毛还要舒服一万倍!

大狸花猫那羞愤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享受的、近乎痴迷的陶醉!它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绵长而满足的呼噜声,身体彻底放松下来,甚至主动把受伤的后腿往那散发着淡金色光晕的“圣遗物”上又蹭了蹭…

“吸溜——!!!”王富贵意念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混合着震惊和某种顿悟的电子尖叫,“卧槽!卧槽槽槽!!!真…真有效?!混沌道胎…黄金圣遗物…搭配…星璇膏药力…居然…能…活死人…肉白骨?!吸溜…这…这商业价值…无法估量啊大佬!咱们…是不是…可以…开个…‘逍遥牌·至尊猫砂盆’…专卖店了?!”

李云霄:“……” 他看着眼前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威风凛凛的大狸花猫,此刻正一脸痴迷地蹭着一块刚换下来的、热乎的婴儿尿不湿疗伤…这画面冲击力太强,连九霄剑帝都感觉有点扛不住。

“咳咳…”李云霄干咳两声,打破了这诡异而尴尬的气氛,“那个…猫兄…有效就好…有效就好…” 他赶紧趁机拿出干净的尿不湿,手忙脚乱地给一脸无辜的李逍遥换上。小家伙换上了干爽的新装备,舒服地踢蹬着小腿,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旁边那只蹭自己“旧装备”蹭得忘乎所以的大猫猫。

“喵呜~” 大狸花猫享受地眯着眼,发出慵懒的呼噜声,看向李云霄和李逍遥的眼神,彻底变了。警惕和疏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有感激,有敬畏,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丝…“以后这娃的黄金圣遗物我乌云踏雪承包了”的坚定?

尿不湿外交…大获成功?

就在这气氛逐渐走向温馨(?)的时刻——

“滴!滴!滴!” 李云霄口袋里,那部从陈小胖那里“借”来的、饱经沧桑的旧手机,突然发出了急促的、电量不足的警报声!紧接着,一个电话强行打了进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李云霄无比熟悉的、备注为“债主小胖”的名字!

李云霄眼皮一跳,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他按下接听键。

“喂?” “霄哥——!!!救命啊——!!!”电话那头,瞬间爆发出陈小胖那标志性的、带着哭腔和极度惊恐的、几乎要撕裂声带的嚎叫,背景音无比嘈杂,似乎夹杂着女生的尖叫、物品翻倒的声音、还有…某种奇怪的、类似野兽低吼的声音?

“又怎么了?”李云霄捏着眉心,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胖子简直是个行走的麻烦吸引器!

“鬼!女鬼啊霄哥!就在我宿舍!穿着…穿着我的限量版蕾姆痛t!还…还在啃我的泡面!啃得嘎嘣脆!她…她…她…她身上…还在冒黑气!眼睛…是…是红的!霄哥!我…我是不是…被…被那本邪书…诅咒了?它…它派女鬼…来…来收我…当…当压寨夫人了?!呜呜呜…我的清白啊!!!”陈小胖的哭嚎声情并茂,充满了绝望。

李云霄:“……” 王富贵意念:“……吸溜…穿蕾姆痛t…啃泡面…冒黑气…红眼睛…女鬼?这…这配置…挺别致啊?”

李云霄深吸一口气,看着怀里正试图抓大猫尾巴的李逍遥,再看看旁边那只蹭尿不湿蹭得一脸满足、伤势明显好转的大狸花猫,最后感受着口袋里那部电量岌岌可危、还在传出陈小胖杀猪般嚎叫的手机…

他感觉,自己这个异界剑帝的都市求生之路,画风好像越来越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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