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舌头是摆设还是嗓子金贵?”斯内普淡淡的瞥了洑晓一眼。邓布利多有时都无法判断他所说的话的真假,不然也不会多番试探。
“相较而言,我还是更想知道什么事让您又熬夜了?”要是以前洑晓还真发现不了斯内普究竟有没有好好休息,但是现在不一样,眼下的青色在病态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清晰,神情也透着疲惫之色。
“我假设你没有忘记你的工作并没有完成?”斯内普身体往后仰了一个细微的幅度,“还有我并不介意我的收藏里多一双黑色的眼睛。”
“那儿并不是放眼睛的好地方。”什么叫她的工作?“今天的地窖办公室还会将我再丢出去吗?”
“不会。”污蔑!他才没有将洑晓丢出去,常年熬制魔药让斯内普对于魔力的控制十分精细,他可以保证洑晓站在门口时连身形都没有晃哪怕一下。
而且…斯内普此刻怀疑洑晓是故意,毕竟他刚刚还说要收藏的那双眼睛里分明藏着笑。
是真实而又鲜活的存在。
那只是梦,他绝无得癔症的可能。
意识到被戏弄的斯内普心情不算坏,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原本已经拉平的唇角又弯了下去,“别露出你那如同月痴兽一样愚蠢的表情。”
他可以对这双眸子无动于衷?
可恶的波特可不会!即便当着那么多教授和学生的面,他都几次三番找寻洑晓的踪迹。
洑晓:好吧,已经习惯了,毕竟蛇王喷洒毒液没有任何问题。
神识挡住那若有似无的窥视,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怎么总爱做些听墙角的事?“我没有给人当戏看的打算。”
斯内普斜睨了一眼闭眼装死的石兽,健齿魔药的口味他已经改良过了,他只为不能亲眼看到邓布利多的表情而感到遗憾。
恶劣而又愉悦的笑绽放在唇边,然而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第一节就是二年级的魔药课。
“我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洁白的羽毛在他指缝里穿梭,扎比尼开口时满是漫不经心。
“没有行动。”此刻的德拉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摩挲着手里的信,上面的漆蜡是华丽异常的马尔福庄园,“此刻让他们保密怕是已经迟了。”
西奥多突然开口,“德拉科。”
“嗯?”
“我怀疑神秘人会卷土重来。”
扎比尼坐直了身体,他的心还要留给万千女巫一个家,而不是跳死在胸腔里,“我有时候是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德拉科:“因为救世主?”
“嗯。”看来不用他多说,西奥多又恢复成待机模样。
扎比尼:“喂!我还不知道!”
并没有参与几人讨论的洑晓看着自己终于改好的魔咒,露出满意的神色,于是随口接了句,“你什么不知道?”
原本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瞬间被冲淡,暗潭般的眼睛里像是落入了星光,更别说洑晓本就生了一双含情眼。
魔药教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原本斯内普该目不斜视的往讲桌走的,但就是很巧的他注意到了洑晓转身的动作,于是视线毫无阻碍的落在洑晓身上。
扎比尼压低声音又语速极快,“洑晓,我可以为你收心。”
他可是一直对这个神秘的东方女孩感兴趣,特别是今天在校长室的时候,他发现洑晓比他想象中的更为不简单。
马尔福家族看重下一任马尔福夫人的血统,但他…不在乎。
西奥多在听到扎比尼的话后默默往一边移移,可别殃及池鱼。
那个恨不得将魔杖戳进他肉里、还随意将他丢到禁林的女巫,绝不会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
他当时被带到独角兽的领地时,还以为洑晓想要毁尸灭迹呢。
“扎比尼!”
“我只喜欢比我厉害的,下课后去决斗俱乐部试试你有没有资格?”洑晓面带微笑。
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德拉科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扎比尼,自踏入修仙一途后,他才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和洑晓之间的差距。
并没有接受到两人眼神的扎比尼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
“扎比尼先生,告诉我制作清醒剂时,要如何处理狼毒乌头?”斯内普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魔药教室里瞬间呼吸可闻。
“研磨成粉,教授。”为什么只针对他!前面那两人刚刚还转头了!还有清醒剂是三年级的内容。
“斯莱特林加3分。”
扎比尼刚松口气,斯内普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制作缓和剂时,加入豪猪刺后药液并没有呈现出预想中的松绿色,原因?”
这不是波特的专属待遇吗?斯内普教授你看看我,我是斯莱特林的学生的啊!
“我不知道,教授。”缓和剂是几年级要学的扎比尼都不知道,他上哪儿去回答?
“扎比尼先生既然知道自己没有优秀的天赋就更应该将时间花费在学习上,而不是…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上。”斯内普审视的目光就没有从扎比尼身上移开过,那双充满算计和寻视猎物的眼神,看来很好继承了他的母亲。
要是被扎比尼知道斯内普的想法肯定要大呼冤枉,虽然他不否认对洑晓的关注有德拉科的原因,但他刚刚纯纯是被美色迷了眼,他可以向梅林发誓他绝没有算计!
“洑晓。”
“可能是上一步的豪猪刺粉没有过筛,也有可能是搅拌的顺序错误,可以根据药液的颜色酌情考虑之后独角兽和月光石粉末的用量。”这都是洑晓在《魔药学原理》那本书里看到的。
之前她只有十一给她的手写版本,但是她上次在地窖办公室的书架上看到了原版。
“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教室里依旧死寂,“well~你们为什么不记下来?”低沉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里。
斯内普飘回讲桌的路上顺手将洑晓按回她的位置。
视线在台下扫视一圈,这才开始今天的讲课。
一只千纸鹤狗狗祟祟的落在德拉科的桌子上。
‘斯内普教授是在敲打我们?’
‘但为什么偏偏是我?’
纸上的单词一个个跳出来形成这两句话,最后一幕是一个小人‘啪’的一下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气像是要长眠不醒。
德拉科将纸张揉成团,这锅他不背,斯内普教授才不会看在他爸爸的面上放过他,何况他昨晚已经坦白了,事情已经翻篇。
指缝里露出一点火光,一个‘清理一新’后,那张纸不留一点痕迹的消失了。
而此刻黑色的巫师袍占据了德拉科的整个视野,随之而来的还有苦艾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