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蒂静静看着这个熟练帮母亲干活儿的小男孩,她本来是要帮忙的,结果妇人不小心碰到她就直接吓得磕头,她索性坐在这里等着了。
金发男孩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端至她面前,“饿的话先尝尝这个填肚子。”
“谢谢。”
她点头道谢,那男孩也微笑回应,继续帮忙着做饭。
真是奇怪……这也不像十二三岁的孩子啊,为什么只有他不怕我呢?
她索性开门见山问道:“你也是穿越的?”
金发男孩没回头,连动作都没停一下,雪蒂有些尴尬,过了几秒他才扭过头,面上带着几分疑惑,“姐姐,你在问我吗?”
雪蒂点头,仔细观察着他神色变化。
“穿越?那是什么东西?”他微微蹙起眉峰,鼻尖小巧地耸动了一下,带着真切的疑惑与不解。
可很快,他又带上几分歉意地说道:“抱歉姐姐,我刚刚不知道你在问我问题。”
雪蒂沉默,没有任何破绽,好像真的是本地人。
“我的名字叫旭,姐姐你呢?”
他灿烂一笑,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沾着细碎的阳光,仿佛没有哪个字比旭更适合他。
“……我叫雪蒂。”
“雪蒂姐姐。”一声姐姐叫得格外清甜,雪蒂还在愣神,他已经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了。
“娘……跟你说很多遍了,煮饭的水不用放这么多,会很黏。”
“这土豆切得不错,不愧是娘啊,刀法还是这么好。”
“……”
很快,一碗香肠、一大碗鱼汤、一盘青菜就摆在了桌上,外加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家中只有这些了,还请见谅。”男孩歉意地说着。
他母亲害怕地躲远,不敢与雪蒂有任何交流。
“你们不吃吗?”
“母亲她……胆子小了些,使者大人勿怪。”男孩朝母亲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并示意她害怕的话可以出去。
“不是叫我姐姐吗,怎么又变成使者大人了?”雪蒂眉头轻挑。
男孩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注意这个,笑了几声,清澈的眼眸荡着盈盈水光,看着她说道:“姐姐喜欢我叫什么?”
“叫主人。”雪蒂条件反射说道,那男孩的表情也有一瞬间凝固。
“不是,我瞎说的,你叫姐姐就好。”她讪笑着摆手,在小孩儿面前说这些干什么,自己也真是没个正经。
“你不怕的话,就跟我一起吃好了。”
男孩倒是没推辞,转身盛了碗米饭便挨着雪蒂坐下。
梦幻喝着小碗鱼汤,姆克儿的形态啄鱼肉十分方便,它愉快地发出声音,显然十分满意这个味道。
雪蒂也品尝了一口,鲜嫩的鱼肉裹着浓醇的鱼汤在舌尖翻腾,她赞叹道:“好喝。”
“姐姐喜欢就好。”旭也不紧不慢吃着菜肴。
“菜好吃就行,我以为要吃窝窝头、青菜白粥、玉米糊呢……”回想着以前看的穿越种田文,她一阵后怕。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她就算困在这里一辈子也不至于崩溃。
应该吧。
自己心态还真是好到爆炸。
也是,上辈子初高中六年都挺过来了,心态能不好吗。
只要想到:无论怎样都比在学校坐牢好,做什么事都会觉得轻松不少。
“姐姐是从哪里来的?之前没见过呢。”
“从欧几里得城堡来的,五岁发明杠杆原理被册封为公主,所以你叫我公主殿下也没问题。”
“原来是公主大人,真厉害!”
“你真信啊?我乱说的。”
男孩没有恼怒,反而笑意更甚,“说起公主,我们国家也有一位公主呢。”
“诶?这个时期的公主啊……真想见见呢。”雪蒂自动脑补着中世纪欧洲王室的奢靡繁华,不知道这里的国家是中式还是欧式,别是日式就行。
“公主平易近人,如果您相见的话,只需要通报一声即可,毕竟您是使者大人啊。”
“这里的使者大人多吗?”
旭摇摇头,“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新上任的使者大人十分英勇,被冠以‘勇者’的称呼,他能驾驭的魔兽叫做路卡利欧。”
雪蒂突然一愣,“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做……”
“亚朗。”旭回答道。
雪蒂突然一拍桌子,石桌顿时碎裂,桌上的菜肴倾泄在地,她却浑然不觉。
“波导的……勇者。”
…………
将房间打扫干净后,雪蒂朝旭与村民们告别,便踏上了寻找亚朗的路程。
“小梦,变姆克鹰,咱们从空中找。”
雪蒂此时内心还有些激动,波导的勇者是她最喜欢的大电影,没有之一的那种,难道说自己穿越过来,改变亚朗的结局就能回去了?很符合自己主角的身份嘛。
尽管记忆模糊,她还是有个大致印象,只要在这片区域找到城堡就行。
梦幻目前无法变成急冻鸟那种二级神的模样,但变成姆克鹰还是没问题,身躯顿时庞大许多,雪蒂一跃其上,稳当坐好。
“重吗?”
“miumiu~”不重呀,我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感受到自己正在发挥作用的梦幻十分开心,在空中飞跃,吓得雪蒂牢牢抓紧它的脖子,“别搞啊小梦,别搞。”
雪蒂不怕过山车,前提是保护措施齐全。
现在要是从空中坠落,会摔成几段。
梦幻见她是真的害怕,便也没有再来360度大反转,老老实实升上天飞翔。
“真是好孩子。”雪蒂欣慰地替梦幻顺着毛,动画里的梦幻都极其调皮,还好她家的体贴省心。
不过……坐着小精灵飞,可比过山车刺激多了啊。
感受着风声在耳边呼啸,雪蒂只能匍匐着身子,牢牢贴着梦幻,否则很容易被风吹落。
………………
雪蒂走后,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站立在原地许久。
“阿旭,是不是想追随使者大人?母亲支持你,如果有想做的事情就要去做,不要让自己后悔。”
清瘦的女人蹲下身子,拿着洗到发白的毛巾为少年擦拭面颊,细声叮嘱着。
“……没有呢,母亲。”他望着母亲的眼眸,那样慈祥、关怀的目光化作涓涓细流,在他心尖滋润万物。
“我的愿望……就是跟母亲永远在一起。”
他眼睫垂落,投下的阴影在眼睑织成细密的网,网住满眶欲诉未诉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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