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被蛊丝侵蚀的风系屏障,风吟谷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不同于黑石镇的焦土与血腥,这里满是青翠的草木,谷口的灵泉潺潺流淌,泛着细碎的银光,微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拂过,驱散了众人身上的疲惫与血腥气。之前试炼时搭建的临时营地还在,篝火坑旁的石块整齐摆放,只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透着几分熟悉的安稳。
“终于能喘口气了。”赵蛮率先松了口气,将肩上的朱宏安重重扔在营地中央的石块上,昏迷的朱宏安被摔得闷哼一声,却依旧没醒。他揉了揉发酸的胳膊,青灰色石肤上的灼伤还在隐隐作痛,却还是快步走到灵泉边,用冷水泼了把脸,瞬间精神了几分。
朱灵曦扶着灵泉边的树干,先小口喝了几口灵泉水——清甜的泉水划过喉咙,滋养着枯竭的生机,她苍白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血色。随后,她从储物袋里掏出几个瓷瓶,走到赵蛮身边,指尖泛起温和的淡绿生机光:“赵蛮,你先坐下,我帮你处理背上的灼伤。”
赵蛮听话地坐在石块上,解开破烂的上衣,露出后背大片焦黑的灼伤——那是之前硬扛火柱留下的伤口,有的地方还渗着血丝,看着触目惊心。朱灵曦小心翼翼地将瓷瓶里的疗伤药膏涂在伤口上,再将生机藤缠绕在他的后背,淡绿光芒顺着藤蔓渗入伤口,焦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新的淡粉色肌肤。
“嘶……舒服多了!”赵蛮舒服地眯起眼,之前的痛感渐渐变成温热的酥麻,“灵曦妹子,你这生机藤也太好用了,比俺之前用的疗伤药管用十倍!”
朱灵曦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向吴尘。吴尘的手臂上也有不少灼伤,还有之前被焚天掌震出的淤青,她同样用生机藤为他疗伤,指尖的光芒比之前更温和:“之前你为了护我,伤得比他们都重,别硬撑。”
“我没事。”吴尘看着她疲惫却认真的侧脸,心中一暖,任由生机藤缠绕在手臂上,“你也别太累,自己的生机还没恢复,别光顾着我们。”
林清玄这时走到营地边缘,将捆仙绳又紧了紧,确保朱宏安无法挣脱。他瞥了眼昏迷的朱宏安,又看向谷口的方向,指尖银白光晕闪烁了几下,才松了口气:“朱家的追兵没跟进来,风系屏障虽然被蛊丝侵蚀了点,但暂时能挡住气息。不过我们得尽快疗伤,朱宏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已经在谷外布置了人手。”
吴尘点头,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黑色令牌——这是之前从朱宏安身上搜出来的,令牌巴掌大小,材质像是某种坚硬的黑铁,正面刻着“朱家核心”四个篆字,周围环绕着复杂的土系符文,背面则是一片光滑,却隐隐透着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
“你们看这个。”吴尘将令牌递给众人,“之前搜朱宏安身时发现的,符文里有土系能量,应该是朱家核心成员才能用的令牌。我刚才试着注入一丝雷息,发现符文会亮起,说不定能用来潜入朱家的据点。”
林清玄接过令牌,指尖银白光晕扫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令牌不仅是身份象征,还能用来开启朱家的密室!我在古籍上见过类似的符文,是朱家特有的‘地脉符文’,只有核心成员才能操控。如果我们能拿到更多线索,说不定能用它进入朱家的核心区域,找到献祭的真相和黑蛊堂的勾结证据。”
“潜入朱家?”赵蛮瞬间来了精神,刚想拍桌子,却被后背的生机藤扯得疼了一下,连忙收敛动作,“俺看行!那老东西朱宏远不是很狂吗?俺们潜进去,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还能救那些没被献祭的族人!”
朱灵曦听到“救族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却也带着几分担忧:“朱家的核心区域肯定戒备森严,而且朱宏远是双法则修士,我们现在都受了伤,贸然潜入会不会太危险?”
吴尘沉默片刻,将令牌收回储物袋,目光扫过众人:“危险肯定有,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朱宏安知道的线索有限,而且黑蛊堂还在暗中盯着我们,只有找到朱家的核心秘密,才能彻底揭穿他们的阴谋,也才能保护灵曦和那些无辜的族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的计划,先在谷里疗伤三天,恢复实力。林清玄你负责推演谷外的情况,看看朱宏远有没有布置人手;灵曦你帮我们疗伤的同时,也尽快恢复自己的生机,你的万物造化体对我们很重要;赵蛮你……”
“俺知道!俺负责看守这老东西,顺便恢复重力场!”赵蛮立刻接话,指了指还在昏迷的朱宏安,眼神里满是警惕,“保证不让他耍花样!”
众人都点了点头,各自开始行动——林清玄走到灵泉边,闭眼推演;朱灵曦继续为吴尘疗伤;赵蛮则搬了块大石头坐在朱宏安旁边,像尊门神般守着。营地的氛围渐渐安稳下来,只有灵泉的流水声和微风拂过草木的声音,透着难得的平静。
可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在吴尘闭上眼睛,运转混沌雷息修复经脉时,他突然感觉到储物袋里的黑色令牌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不是之前注入雷息的反应,而是像某种信号被激活,令牌背面的光滑处,竟缓缓浮现出一道细小的黑紫色蛊纹!
这蛊纹……和黑蛊堂的标记一模一样!
吴尘猛地睁开眼,掏出令牌一看,那道蛊纹正在慢慢变清晰,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微弱的蛊毒气息,像是在向某个方向传递信号!他心中一沉,立刻看向林清玄:“林清玄,快推演一下这令牌!它上面有黑蛊堂的蛊纹,好像在传递信号!”
林清玄立刻睁开眼,银白光晕扫过令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好!这令牌被黑蛊堂动了手脚,蛊纹是‘定位蛊’的一种!它正在向谷外传递我们的位置,黑蛊堂的人……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赵蛮也瞬间站了起来,握紧石斧,警惕地看向谷口:“什么?这些杂碎还敢追来?俺这次非劈了他们不可!”
朱灵曦也停下疗伤,指尖的生机藤瞬间绷紧,看向昏迷的朱宏安:“是他!肯定是他被黑蛊堂的人下了蛊,连带着令牌也被动了手脚!”
吴尘握着令牌,看着上面越来越清晰的蛊纹,心中满是凝重——他们以为的安全之地,竟因为这枚令牌,再次暴露了位置。黑蛊堂的人即将到来,谷外还有朱宏远的追兵,他们刚得到的安稳,瞬间又陷入了危机。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令牌背面的蛊纹旁,还隐隐浮现出一行细小的篆字,像是某种坐标,指向风吟谷深处的某个地方——黑蛊堂的人,似乎不仅是来追他们,还在谷里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