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得手,王猛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他持剑的手臂肌肉猛地一绷,一层凝实的土黄色光晕瞬间覆盖在手腕皮肤上!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苏瞳尔感觉剑尖如同刺中了坚硬的岩石,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剑身传来,震得她虎口微微发麻!
【嚯!好硬的皮!!】
苏瞳尔心中微凛,借力一个后空翻,轻盈落地,与王猛拉开了距离。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看向王猛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啧,剑体双修果然皮糙肉厚!这关节处护体灵力都这么厚实!】
苏瞳尔内心吐槽,动作却毫不停滞。
王猛反应不慢,手腕一沉,阔剑顺势横扫,想以蛮力逼退苏瞳尔。
巨大的剑身带起一片罡风,封锁了大片空间。
“哇哦!扫堂腿…哦不,是扫堂剑!”
苏瞳尔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一个后空翻,裙裾飞扬,险险避过那能将巨石碾碎的剑锋。
落地时,她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吓死宝宝了!差点就被你扫成两截啦!大块头,你练剑之前是不是在修仙界码头扛大包啊?这横扫千军的架势,专业!一天能挣不少灵石吧?”
王猛被她这一连串的调侃弄得心头火起,攻势更加狂暴。
重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擂台上土黄色的灵力光芒不断炸开,沉重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他试图用连绵不绝的重击压缩苏瞳尔的活动空间,逼她硬碰硬。
然而苏瞳尔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辗转腾挪。
她的身法灵动飘逸,时而如穿花蝴蝶,时而如惊鸿掠影。
那柄秀气长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并不与重剑正面交锋,而是化作一道道刁钻迅捷的流光,专挑王猛招式转换间的空隙、关节连接处、护体灵力流转的薄弱点下手!
叮叮当当!细密的金铁交鸣声连成一片,如同骤雨打芭蕉。
“左边!哎哟,护体灵力没跟上!扣钱!”
“右边!手腕又露破绽啦!扣钱扣钱!”
“下盘!下盘!重心太高啦大块头!你这样扛大包容易闪腰!”
“转快点!再转快点!对对对,像个大陀螺!好玩!转够一百圈有奖励哦!”
苏瞳尔一边打,嘴里还不停歇地“指点加扣钱,清脆的声音在擂台上格外清晰,惹得台下观众哄笑连连。
王猛被她气得哇哇大叫,攻势越发急躁,破绽也越来越多,额头青筋暴跳,汗水混合着尘土流下,像个被耍得团团转的笨拙大熊。
【差不多了,这傻大个灵力消耗巨大,动作开始变形了。】
苏瞳尔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就在王猛又一次力劈华山落空,旧力刚尽新力未生、身体出现短暂僵直的瞬间....
“绯云化雪!”
苏瞳尔一声清叱,身影骤然模糊!
她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融入风中的轻烟,速度快到极致,瞬间拉近了与王猛的距离。
不再是之前的游斗骚扰,这一次,她手中的长剑爆发出璀璨的冰蓝色剑芒,剑势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带着一股凌厉无匹的穿透之意,直刺王猛因愤怒而微微起伏的咽喉要害!剑尖所指,空气都发出尖锐的嘶鸣!
这一剑,迅疾!精准!狠辣!与之前嬉皮笑脸的风格判若两人!
王猛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仓促间,他只能勉强将阔剑横在胸前格挡,同时拼命催动护体灵力。
嗤啦!
绯色的剑芒并未刺向咽喉,而是在即将触及阔剑剑身的刹那,剑势诡异地一折!如同灵蛇摆尾,贴着阔剑的剑脊滑过,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王猛握剑的右手腕脉门(神门穴)之上!
“呃啊!”
王猛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酸麻,仿佛被冰针刺入经脉,凝聚的力道瞬间溃散!整条手臂都软了!
“撒手!”
苏瞳尔娇喝一声,手腕一抖,一股巧劲顺着剑身传递过去。
哐当!
那柄沉重的阔刃重剑再也握持不住,脱手飞出,重重砸在擂台边缘,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台面都晃了晃。
苏瞳尔的剑尖,带着一丝残留的寒意,稳稳地停在了王猛喉结前一寸之处。
冰冷的剑气刺激得他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苏瞳尔脸上那促狭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剑修的冷冽锋芒。
她微微歪头,看着一脸呆滞、冷汗直流的王猛,声音清脆...
“大块头,力气是不小,就是脑子转得有点慢,下盘也不够稳。承让啦!下次扛包记得扎马步哦!”
执事弟子这才反应过来,高声宣布...
“三千四百九十一号,苏瞳尔,胜!积分+3!”
“哇---!”
“漂亮!”
“这身法!这剑术!绝了!”
“哈哈哈,最后那一下太损了!专点人家麻筋!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麻筋剑客吗?!”
“玄烬宗苏瞳尔?我记住了!这姑娘太有意思了!又强又皮!”
台下的议论声伴随着掌声,此起彼伏。
苏瞳尔站在擂台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下一场抽签。
刚才那场虽然赢得漂亮,但消耗也不小。
她随手从储物戒里摸出一颗粉红色的蜜桃味极品补灵丹...,像吃糖豆一样“嘎嘣”一声丢进嘴里,还故意嚼得很大声,浓郁的蜜桃香气瞬间在口中化开,损失的灵力也快速充盈起来。
她惬意地眯了眯眼,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偷到松果的小松鼠,还满足地“嗯~”了一声。
台下爆发的掌声和议论,是对她刚才那场战斗最好的注解。
灵动如风的身法闪避、精准到气死人的弱点点评(还带扣钱)、以及最后那惊艳转折的制胜一剑,苏瞳尔这个名字和她的风格,已经悄悄地在烙印在本场观众心中。
人群中,苏桐儿脸色苍白如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死死盯着台上那个光芒四射、仿佛被聚光灯笼罩的身影,内心翻江倒海,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