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明明有莲心缚魂丝那种又稳当又漂亮的飞行法器,干嘛非要学这又累又容易摔的御剑术啊?多辛苦。”
魏枕云温和地笑了笑,又看了看阿烁。
“这你就不懂了,阿烁。御剑啊,刻在我们修士骨子里的!”
“那不只是在天上飞,是……是跟剑说话,是心意相通,是追寻大道的路!那份潇洒和自在,法器可给不了。”
“好啦,先解决眼前问题。”魏枕云拍拍手,拉回正题,“看好了,清洁术,很简单。”
他并指如剑,在身前虚虚一划,指尖有柔和纯净的白光微微一闪,动作优雅得像掸去灰尘。
“净!”
随着他低语,白光瞬间扫过全身,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温柔大手轻轻拂过,他衣袍上、发梢间沾染的所有尘土污迹,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焕然一新。
苏瞳尔看得眼睛都不眨,小脑袋用力点着:“嗯嗯!看清楚了!”
她学着师兄的样子,屏气凝神,努力调动灵力。
第一次: 指尖白光闪了一下,像快熄灭的小火星,噗地没了,啥效果没有。
第二次: 白光亮了些,覆盖了半条袖子,污迹淡了点,但袖子还是灰扑扑的。
“净--!”
苏瞳尔憋着一股劲儿,第三次掐诀,指尖白光稳定了许多,虽然动作还有点笨拙生硬,但总算覆盖了全身!
白光过处,那些碍眼的泥点子、尘土印子,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露出了下面干净清爽的衣衫!虽然不像师兄那样举重若轻,但成功了!
“师兄!快看!干净了!我厉不厉害?”
她瞬间把刚才的失败抛到脑后,得意地扬起小下巴,大眼睛亮晶晶地等着夸奖。
魏枕云忍俊不禁。他当年可是第一次就完美成功了。不过看着师妹那期待的小眼神,他笑着点点头,语气真诚又带着点宠溺。
“厉害厉害!我们家小师妹,最棒了!”(内心:嗯,三次学会也算天赋异禀…吧?)
得到师兄的肯定,苏瞳尔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小手叉腰,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
“师兄!那说好了,明天!明天你就带我去剑冢!我要找一把属于我的、超--级---厉害的绝世好剑!”
她对那传说中的剑冢向往已久,做梦都想有把拉风的本命灵剑。
“好,一言为定。”魏枕云爽快答应,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夜幕低垂,皎洁的月光给静谧的宗门披上了一层银纱。
苏瞳尔回到自己房间,刚沾到床沿,嗷呜一声就瘫软下去,龇牙咧嘴地揉着饱受摧残的屁股蛋和胳膊肘。
“呜呜呜…疼死我了!丢人丢大发了!在师兄面前摔成那样!”
想起白天的狼狈样,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烁飘过来,叶子心疼地蹭蹭她...
“早说了嘛,用莲心缚魂丝多好,又快又稳还不遭罪。你想去哪儿,我都能带你去。”
苏瞳尔把小脸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不行不行!御剑必须得会!师兄说得对,不吃点苦头,怎么叫修行?那是修士的浪漫!是梦想!”
她抬起头,眼神亮亮的,带着股倔劲儿,“再说了,摔着摔着就习惯了嘛!”
“而且那玩意不是沉睡了吗?也不知道啥时候苏醒。”
她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不过阿烁,你说我这修炼速度…是不是太吓人了点?一年之内我可得老老实实猫在宗门里,打死也不出去!不然肯定被当成什么千年老妖转世,抓去切片研究!”
话音刚落..
呱!呱呱!
一阵粗哑难听的乌鸦叫突然在窗外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只羽毛黑得发亮、体型格外健硕的大乌鸦,“啪嗒”一声落在窗棂上。它歪着脑袋,绿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屋里的苏瞳尔和阿烁,眼神里透着股贼兮兮的精明劲儿。
“哟哟哟---!”
乌鸦一开口就是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还故意拖长了调子,充满了浮夸的惊讶!
“这不是咱们的小丫头嘛!几日不见,筑基啦?出息了啊!”
它的小眼睛贼亮,在苏瞳尔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阿烁身上,语气更夸张了!
“嚯! 不得了啊!这上哪儿拐来个这么水灵的纯种木灵?本事见长啊小丫头!”
苏瞳尔赶紧介绍:“阿烁,这是乌鸦大哥!我来宗门后认识的第一个…呃…禽类好朋友!”
阿烁非常有礼貌地对着乌鸦微微躬身....“见过乌鸦尊者。”
“哎!好好好!懂规矩!不错不错!”
乌鸦挺起胸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小脑袋得意地晃了晃。随即它又转向苏瞳尔,翅膀一摊,语气瞬间变得委屈巴巴,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
“我说小丫头,你这回来也不吱一声!咱俩这交情…是不是淡了?是不是淡了?啊?”
苏瞳尔一听,立刻扭过头,故意哼了一声。
“你还说呢!那天你把我往那冻死人的寒潭边上一丢,自己溜得比兔子还快!人影…不对,鸦影都没了!”
“还有今天...我在那御剑,都折腾得灰头土脸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你在哪儿看热闹呢?我怎么跟你‘吱声’啊?跟空气吱吱吗?”
乌鸦连忙打住--!
“哎呀呀,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了!鸦大哥我宽宏大量,不跟你小丫头计较!”
乌鸦又继续顺杆爬,挥了挥翅膀,一副往事如烟的大度模样,随即绿豆眼一眯,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其实啊,鸦大哥我找你,是有正经事儿!你那个宝贝…那个什么法器,现在能使唤了不?”
苏瞳尔撇撇嘴,瞅着脚腕上那根懒洋洋盘着的粉线,救了她两次命的莲心缚魂丝。这会儿它像条睡懒觉的蛇,偶尔才懒洋洋地闪那么一丝光。
苏瞳尔小声嘀咕,“上次它还骂我呢!”
“现在倒好,才用两回就缩回脚腕睡大觉了?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