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尔则充分发挥身形优势,灵动如狐,剑走轻灵,将玄烬宗基础剑诀使得圆转自如、行云流水,再辅以“流云步”的精妙闪转,在对方狂暴如潮的攻击中穿梭闪避,时不时抓住破绽,以“点星刺”疾刺对方要害虽不能重创,却也屡屡逼得对方手忙脚乱,怒吼连连。
“小丫头!就只会像泥鳅一样躲吗?有种正面接你爷爷一剑!”
金丹修士久攻不下,焦躁异常,出声怒吼激将。
“接就接!怕你这三脚猫功夫不成?”
苏瞳尔嘴上毫不示弱,眼中却闪过一丝计算得逞的精光。
“绯云遁影·幻身!”
她脚下神行符微光再次一闪,速度陡然飙升!身影瞬间模糊,一化为三,三个一模一样的苏瞳尔手持绯煞,从正前、左侧、右侧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同时疾金丹修士!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金丹修士神识猛地扫过,自信立刻锁定了灵力波动最强烈的“真身”,阔剑带着狞笑和千钧之力,悍然横扫向中间那个“苏瞳尔”!
然而,阔剑及体的瞬间,中间的苏瞳尔身影如同阳光下的泡沫般,啵一声消散无踪,竟是虚影!
金丹修士猛地一凛,暗道不好!真正的苏瞳尔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偏左的视觉死角,绯煞剑尖寒芒吞吐,直指其后心命门!
“坎位·困灵!”
“巽位·锁风!”
“地脉汲灵·阵起——!”
就在刀疤脸惊骇回身、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苏瞳尔口中急速念动咒文,左手掐诀如穿花蝴蝶,快得只剩残影!
她方才看似在利用幻身游斗纠缠,实则以踏罡步斗之法,脚踏九宫八卦方位,每一步落下,都在地面悄然打入一道微不可查却极其凝练的灵力印记,布下阵基!
此刻法诀猛然引动,方圆二里内的天地灵气骤然被疯狂抽取、搅动,形成一个巨大肉眼可见的淡蓝色灵力漩涡!无数繁复而闪耀的阵纹在地面瞬间亮起,勾连纵横,瞬间构成一座庞大而恐怖的汲灵困阵!
嗡——!!!
强大的吸力如同无形触手,从阵法四面八方传来!
金丹修士只觉体内灵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疯狂向外倾泻,身形更是如同陷入了万丈泥潭深海,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迟滞!更有一股无形的法则束缚之力缠绕全身,让他寸步难行!
“阵法?!你什么时候布下的阵?!”
金丹修士又惊又怒,亡魂大冒,疯狂催动金丹全力抵抗那可怕的吸力和束缚,心中骇然至极。
阵外偶尔有经过的修士,无论是筑基还是金丹,感受到这狂暴紊乱的灵力波动和那强大的吸扯感,无不骇然色变,如同躲避瘟疫般纷纷绕道远遁,不敢靠近分毫。
阵中的苏瞳尔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呼吸微微急促,维持如此大范围且强力的汲灵困阵,对她自身的灵力消耗亦是巨大无比。
【该死!能闯进这来的果然没一个简单水货!这金丹中期的根基颇为扎实!硬耗下去,就算最终能榨干他,我自己恐怕也得先被这阵法拖垮!】
看着阵中虽然行动受限却依旧在奋力挣扎、眼中凶光不减反增的人,苏瞳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绝之色,嘴角却扯出一个狡黠又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
“喂,臭东西!能逼姑奶奶我用出这压箱底的招数,你今天算是中了头彩了,死得超值哦!下辈子记得投胎做个好人!”
说完,她猛地一咬舌尖,噗地一声,喷出一口殷红的精血!
精血并未落地消散,而是被她以神念精准操控,灵力巧妙牵引,化作一道血线,瞬息间均匀涂抹在绯煞剑的剑脊之上!
古老而玄奥的血色符文在粉亮的剑身上一闪而逝,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极致锋锐与毁灭气息自绯煞剑上骤然爆发,剑鸣声变得凄厉而亢奋!
“本来想省点力气和气运的,是你自己非要找死!”
苏瞳尔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左手再次如幻影般飞速掐动另一个更为复杂晦涩的法诀,脚踏阵枢方位,全力引动阵法核心变化。
“境界坍缩·阵中阵---启!”
嗡---!!!
汲灵困阵的核心区域,地面闪耀的阵纹瞬间扭曲、变形、重组,形成一个更小、更复杂、散发着不祥灰白色湮灭光芒的内嵌阵法!
一股诡异、冰冷、带着法则层面湮灭气息的可怕力量骤然降临,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锁定阵中心惊胆战的修士!
“不---!!住手!!”、
只见那修士惊恐万状地嘶声尖叫,他骇然欲绝地发现,自己辛苦修炼近百载、本以为稳固无比的金丹道基,在这诡异灰芒的笼罩侵蚀下,境界竟然开始…崩塌!溃散!如同阳光下的雪人般飞速消融流逝!
金丹二层…金丹一层…筑基大圆满…筑基后期…
境界的疯狂暴跌带来的是力量的急剧衰弱和肉身防御的彻底崩溃!
外围汲灵阵的吸力和束缚力瞬间变得难以抗拒!
而那些原本被汲灵阵削弱、散落在阵法外围,此刻又被境界坍缩阵引动的残留剑气,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饥饿鲨群,疯狂地朝失去所有护体灵光、境界暴跌至筑基期的刀疤脸攒射而去!
噗噗噗噗——!
密集而令人牙酸的剑气入肉声如同雨点般响起!
那修士甚至连最后的惨叫都未能发出,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血人,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深可见骨的血洞!他如同一个被玩坏的破麻袋般,重重摔倒在地,口中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块不断涌出,眼神充满了极致的不甘、恐惧和深深的悔恨。
“你...你...是..苏瞳尔?!”
他死死瞪着缓缓走过来的少女,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问。
“为…为什么不早…报上名号…”
苏瞳尔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濒死的惨状,脸上依旧挂着那灿烂却冰冷毫无温度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因为啊…告诉你我的名字,岂不是显得…我很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