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三个地点出现,看着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四个人却是一伙的,他们前面已经成功得手了宋朝墓穴,现在要对楚国墓下手。
被谈及的流沙墓谢砚是知道的,楚国墓的防盗手段一流,手段主要是积沙积石、巨石压底、广设疑棺,还设置了流沙。
一旦有盗墓贼挖到积石积沙层,流动的黄沙会快速流进盗洞引发塌方,毫无防备的盗墓贼非死即伤,被拦在墓外,郭庄楚墓就曾经因为这种防盗手段名噪考古界。
谢砚的父母还专门研究过防盗手段,谢砚耳濡目染,知道得不少。
姓皮的老头居然是盗墓的个中好手,那天晚上小瞧他了。
听着两个纹身男人的脚步渐远,谢砚抽出烟咬在嘴里,烟嘴被咬得又软又扁。
他再回到包间时心事重重,就连最大条的苟大壮都看出来了:“砚哥出去碰到鬼了?”
“你这烤吧怎么什么客人都有,刚遇到两个纹身大汉。”谢砚故意说道:“纹着虎头,还挺霸气,走道都横着。”
“横着走的不是螃蟹么,我这打开门做生意的,只要能结账的都是大爷,管他进门前是什么豺狼虎豹,进来掏钱的都是我的衣食父母。”苟大壮焦急道:“两螃蟹弄你了?”
“那倒没有。”谢砚意有所指:“你这烤吧的监控可得装好了。”
“放心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只有洗手间的格子间里没装,那不侵犯隐私了嘛。”
谢砚刚才出去平复了心情,再听到郁怀心里各种各样的心声都稳如泰山。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郁怀是平等地看不起他们几个,只是对他的怨气尤其大。
对曾意这个人民教师,郁怀觉得曾意只是走狗屎运上岸成功,原来他也曾经暗戳戳地去考过教资,根本没过。
对骆天这个程序员,说他死板、木讷,迟早秃头。
对苟大壮他大概是最看不起的,觉得他读书不多但运气好,进了餐饮行业居然做起来了。
对自己,只能说一句升米恩,斗米仇,自己就是犯贱帮他太多,到头来倒成了个不是。
刚拥有这听心声的本事时,谢砚觉得爽快得很,这简直是一往无前的利器,等到遇到赵南,才知道这玩意也有漏洞,至阳八字的心声他听不到,至于还没有别的情形,暂且未知。
现在呢,知道这玩意带来的杀伤力了,听到身边亲近人的真实声音,不全是痛快。
此刻他就憋屈啊,在座的除了苟大壮外只怕都没有察觉到郁怀已经不是从前质朴的他。
看着谢砚的眼神,苟大壮只觉得奇怪,砚哥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有些不对劲,嘴角带着三分自嘲的笑,还不如刚才板着脸痛快,看着怎么说呢,三分悲凉七分痛。
谢砚实则想摔杯子走人,看着被蒙在鼓里还在和郁怀打趣的曾意和骆天,也只能负手望天,看郁怀面上和心里割裂,一心两用,心里想他简直就是个精分。
“砚哥,干一杯?”郁怀突然走过来按着他的肩膀,又压低了声音:“砚哥有空帮我约李总出来吃个饭呗,我想向他学习学习。”
谢砚一下子就想骂娘了。
苟大壮的脸色也在这时候变了,往椅子里一躺,说道:“你干成销冠了还是最近势头狠,两手空空见老板,你不嫌颜面扫地,我还替砚哥臊得慌呢,你好歹等做出成绩再说。”
郁怀的脸色变了:“小苟子,你今天故意和我抬杠,是吧?”
小苟子谐音小狗子,这是苟大壮最不喜欢的称呼,心中冷哼,这郁怀就是暗戳戳地搞事。
“抬什么杠,这也是为了你想,我和李总就是普通的主顾关系,在他那里能有多大的脸,上次介绍你去工作就卖了情面,李总给了你高过别人的底薪,这是实打实的好处。”
“你最近要是干得好,我帮你把李总约出来,咱们说话也有底气,不然咱们往人面前一站就矮一截,”谢砚说道:“约不约的取决于你的销售业绩,大家伙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曾意和骆天对视,一起点头,也附和上了。
“这年头在哪混都要靠本事,没点本钱不敢和老板提条件。”
“郁怀,等你成销冠的时候借砚哥的脸一用,说不定就能成销售经理或总监,不急嘛。”
郁怀有些诧异,谢砚的性情温和,一向好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听到他这么想,谢砚只能说这家伙从未真正地了解地自己,他再乐善好施也是有前提的。
从前是看在两人的交情上,最近几年就业环境差,看不得兄弟苦,他才伸出援手。
想的就是不管赚多少钱,起码每个月有工资落进钱袋子里,能保障基本的生活。
现在他只能说声卧槽,人心不足,郁怀想要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他还想一步到位,直接做高管,这件事情,恕他爱莫能助!
郁怀那杯酒最终没有敬谢砚,不一会儿还找借口先走了。
门关上,苟大壮才悻悻然道:“砚哥……”
“爷爷和我说过,面相也会随着人心变化,从前他的兄弟宫尚可,但往后就不好说了,你们说,我谢砚是不是像个傻逼,给人做嫁衣裳还不被领情,大壮,你是个聪明的。”
骆天和曾意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今天的郁怀笑意不达眼底,显得太虚情假意,后面的要求更是过分,只要混过职场的就知道离谱。
“不是……我特么……”苟大壮结巴了,说道:“不是砚哥你人傻,是他变了,其实上次我偷听到他打电话,一直数落砚哥你的不是,说你没有送佛送到西,我就知道人坏了。”
“他一直暗里瞧不起我,觉得我一个没上大学的还能混出门道来,他自己是怀才不遇,砚哥你好心介绍工作给他,他却觉得干销售辱没了自己,只想踩着你的肩膀平步青云。”
“他不仅对咱们不顺眼,还说过骆天和曾意,只是比对咱俩的怨气小些。”
骆天和曾意傻眼了,两人震惊,好家伙,他们犯什么天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