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妥,再没有待下去的理由,许砚拉着赵南起身告辞,许若婷也趁机提出要走:“爷爷,我也该回诊所了。”
“若婷啊,下个月我大寿,你还是要回香江一趟的, 这把老骨头也多亏你照顾,名师出高徒果然不假,你师父老了,但你完全继承了衣钵,未来可期。”
许若婷的腰背挺得笔直:“好,爷爷,我到时候一定到。”
【我要是不学中医学经商,许家人是容不下我们的,所有人只会骂我们狼子野心,妄图染指许家产业,欸,但愿老爷子身体康健,能长命百岁吧,要不然让成意哥做当家人也行。】
谢砚听了这话,诧异地看着许成意,看来这位许成意在许家人里还算是比较厚道的存在。
要不然这姑娘也不能盼着他接手家业,她们娘俩的日子能好过些。
人品和本事都过关,就是这恋爱的情商不怎么高,全是小学生手段,总惹老姐生气。
话说回来,要是许成意真成继承人,许家肯定瞧不上老姐啊,这门不当、户不对的还是算了吧,古人的智商高超,早早地就知道身份差异带来的痛苦。
算了,这门亲事他不同意。
可怜许成意不像谢砚一样能读心,压根不知道对方把他pass,他送三人出了会所,看谢砚是开车来的,说道:“请谢小老板帮个忙,送我妹妹回中医馆。”
许若婷来不及拒绝就被谢砚同意了,赵南倒是开心,他刚才被那架势惊得不敢说话,从头到尾嘴巴都闭得严实,可是憋坏了,现在迫不及待地开口:“好啊,我们送姐姐。”
许若婷还记得这少年,转头看着他笑:“谢谢。”
难得再见到这位美女姐姐,赵南连忙找补:“姐姐,我真的不是什么不良少年,正儿八经北城一中的学生,也是高分考进去的,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比珍珠还真。”许若婷笑得眯起了眼睛:“那你们还闹腾吗?”
赵南脑袋直摆:“表哥教我的那一手超级管用,他们现在当面对我反正是客客气气,私下有没有瞎叨叨就不知道了,我还能管得了别人的嘴吗?我现在只想一雪前耻……嗯,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谢砚哭笑不得,那没鞋码大的分数梗是过不去了,赵南也知道羞耻,不好意思细细说。
三人有说有笑地上车,谢砚知道中医馆的地址,但没想到许若婷居然就住在中医馆楼上。
或许是让谢砚见过自己最狼狈的一面了,许若婷反而放下了那层面子,解释道:“住在中医馆楼上方便,其实我本人在北城也有一套公寓,但来去不方便。”
“美女姐姐,你没有买车吗?”
“暂时还没有,我更喜欢公共交通。”许若婷解释道:“住的地方和上班的地方在一起,就更没有必要买车了,有时候回香江,就用我妈妈的车。”
提到她的妈妈,赵南眨了眨眼还想问,被谢砚偷偷瞪了一眼,察觉到不对的赵南虽然不知道内情,舌头还是及时拐了弯,打住了这个话题。
谢砚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上次急着来买药墨也是为了许老爷子?”
“是的,老爷子马上就七十了,身子骨不如从前,香江的老人家还是很信服中医和风水先生。”许若婷想了想,说道:“看来老爷子也认识你的爷爷。”
“我爷爷从前在小范围里也算个不显山露水的人物,他老人家就信奉低调,闷声发大财才是他的宗旨,我也是听着这些话长大的,这次,咳,是例外。”
没办法啊,他本来想叫个一百万也不亏了,没成想听到许老爷子的心声,这么个叫价是瞧不起他老人家,那只能一根手指头变两根,两根变三根,真不是他贪心。
到头来老爷子高兴了,认为对得起他的身份地位,自己也赚了不是。
就是可怜郁怀的脸都要憋青,真担心他下一刻就要喘不上来气,要不是现在开车,谢砚肯定要将这热闹发到发小群里让他们品鉴品鉴。
“姐姐不买车,可以买个小电驴。”赵南憋死了,一张嘴就停不下来:“方便得很。”
北城虽然贵为超一线城市,但街头的电动车是一道别样的风景线,这边的人更讲究个实用性,家里有路虎、奔驰也比不过小电驴方便,来去自由,方便停靠,经济实用。
“就你话多。”谢砚没好气地说道:“今天晚上的作业写完了吗?”
这小子非要跟着出来,一晃就这么晚了。
“晚自习上就写完了,也就剩下背的了,明天早点爬起来补了就成。”赵南有气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正聊得开心呢,提这扫兴事干嘛。”
谢砚的心口一堵,这臭小子,怪不得姨父成天棒球棍搁在手边上放着,这是真欠抽啊。
青春期的小子开口就跟呛了火药一样,不过也擅长察言观色,怕谢砚把他送回自己家,赵南一秒乖巧,补了一句:“我这是怕姐姐无聊,咱还是聊点共同语言吧。”
这小子还拉上许若婷当挡箭牌了,哥俩就跟表演相声似地唠了一路,半点没有冷场。
许若婷莫名地想到两人相亲的时候,现在一想想,她的脸臊得红——【什么叫没什么生意啊,这分明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不,是好多年,北城的普通人得多少年才能存到三百万,欸。】
【当初我是怎么想岔了的,还好为人师,义正言辞地教训人……】
就算无人知晓,许若婷也悄悄地窘迫了一把,尴尬,实在是太尴尬了。
殊不知谢砚把她的窘迫听得一清二楚,嗨,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锅,第一次相亲没经验,嘴巴跟长了瓢一样瞎胡说,结果就误会了。
这姑娘心好,劝告自己要一门做精,还主动AA,半点便宜也没占他的,如今自己还尴尬上了,谢砚也不好吱声,只能咬牙不吭声先把人送到中医馆。
等到许若婷面色复杂地告别下车,谢砚才苦笑着看着自己的手心,妈呀,全是汗。
“表哥,这个姐姐可以,不过她也是许家的人吧,你好像配不上?”赵南也是啥都能说:“许家欸,香江的许家,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哈哈哈哈,对了,郁怀哥和那个阿姨是什么关系?“
赵南眨巴着眼睛,满脸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