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可值得一提的,爸非要我单独为他备礼,要不是有他老人家压着,我何必还要向这个不明来历的小子低头,白瞎了这块好货!】
原来是许老爷子给的利好,谢砚连句客气话也没有说,直接伸手,许伯怡也是真心舍不得,握着盒子还有些不想撒手,谢砚一用力,拿到了。
许伯怡的眼皮颤动,不甘愿地将双手放在身后,手握成拳——【粗鲁!】
啧啧,谁粗鲁了,明明是她太小气,既然要送就大大方方地送,捏在手里不撒手算什么。
“多谢周夫人。”谢砚还是客气了一把,谁让这是块田黄石印章呢!
田黄石,石中之王!
所谓方寸藏乾坤,一石载千秋,这田黄石可曾是御用之物,从前说什么一两田黄一两金,这个说法早过时了,现在一两黄金也抵不过一两田黄。
田黄现在的价值是黄金的好几倍,没办法,它太稀缺了!
古董讲究个孤品无双,结果这田黄石的矿脉也成了孤品,全世界现在只有一处田黄石矿脉,也是老天爷赏饭吃,这块矿脉就在华夏的寿山乡寿山溪两岸。
不足一平方公里,藏在狭长的水田之下。
只有这块矿脉才能生产出温润如脂、色泽如密的田黄原石。
田黄石的稀缺性不是黄金可以比拟的,何况谢砚上手一摸,再看表皮和色调,心里有数。
这是一块老田黄,还是块儿古董印!
新田黄质地干涩,萝卜纹粗杂无序,老田黄质地温润,萝卜纹细腻,还能见红格、红筋。
“周夫人大气,”谢砚的手指在这枚印章上一摸,叹道:“妥妥的老田黄印章,这是有些年头了,这表皮都呈现乌鸦皮了,我就大胆一推——起码是清以前的老田黄。”
许伯怡本来就心疼,这把血出得她脑壳仁都在疼,周家现在的情况拿出来形同割肉。
现下听着谢砚似乎感谢、客气,还慧眼独到地看明白这块印章的价值,她实在办不到笑嘻嘻,面对谢砚大气的夸赞,眉风都没动一下。
谢砚朝许若婷挑挑眉:“那我就……收了?”
“既然是周夫人的心意,你就收下吧。”许若婷为免费差遣谢砚本来就过意不去,痛快地说道:“不然这件事情没完没了,彼此都不痛快。”
最终到底是谁痛快那就不说了,反正不痛快的人就在眼前。
现在周家人庆幸的是许若婷不是那种贪心的人,只是许家老二这一家太欺负人了,他们大清早地过来,居然连大门都不让进,就在前院一直杵着。
坐没得坐,水也没喝上一杯!
许伯怡的眼皮还在跳,硬着头皮说道:“爸说了,必须收到你们的电话才能放我一马。”
现在周家正等着许家的投资救命,分秒必争的形势,现在卡在许老爷子那里,没有他的签字,什么都不能往下推进,许伯怡现在心急如焚。
事情要是搞砸了,她就成周家的罪人,以后在周家可怎么混呀。
不过在谢砚看来,许伯怡的老公才应该出面,结果一个大老爷们美美地隐身了,这位许家四小姐看男人的眼光不咋地,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是不是搞错了角色定位?
许伯渊要是搁在川省,就是个耙耳朵,他瞟向陶凝母女,问道:“满意吗?”
陶凝和许若婷交换眼神,母女俩也是心灵相通,事情适可而止,虽说要打蛇随棍上,也要看到许伯怡身后许老爷子的佛面上,不能把事情做太绝。
“那就这样吧。”许若婷谩声说道:“事情就到此为止。
“妇人之仁。”许成庭白了她一眼。
许伯怡伸手按住了胸口,这许成庭可是自己的亲侄儿呀,这个杀千刀的!
陶凝点头,许伯渊掏出手机给父亲打去一个电话,表示他们愿意接受周家人的道歉,挂了电话,许伯怡面色难堪地带着周家人离开。
只有谢砚能听到她心中一直狂骂,还是脏字连篇过不了审核的那种,可怜只有他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份污糟,不过,这枚田黄石印章甚得他心,拿在手里心里美得冒泡。
许伯渊腆着脸问陶凝:“这次可满意了?周家现在的情况能拿出这些来肯定难受。”
“他们不痛快,我就痛快,不过最关键的是若婷是否满意,”陶凝知道女儿的性情,和自己一样,物欲其实不高,在那么多辆车里挑中最不起眼的一点也不奇怪:“女儿,你说。”
“这件事情其实还是我受益了,用我联姻这桩隐患算是排除,这才是我最在乎的事情。”
许伯渊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陶凝教出来的女儿,就这气度,香江的那些大小姐其实没几个比得上的,他只恨她自己和陶凝的亲生血脉。
所以,也不怨得自家儿子一开始敌视这母女俩,到头来还不是认了她们做亲人,就是改不了自己那毒舌的毛病,说话总是阴阳怪气,跟头倔驴似的。
啥?谢砚听着许伯渊的心声,突然无限同情许成庭,敢情他那点心思都被家人洞穿,就他自个还以为藏得深,哈哈哈,还是个傲娇公子哥呢。
谢砚嘴角弯弯,许若婷扭头看到:“这枚印章看来你很喜欢?”
许若婷是误会了,谢砚也没打算解释自己在乐啥:“老田黄石,太少见,我们家有不少鸡血石印章,田黄石印章真的不多,这不是捡到了嘛。”
“这是你应得的。”许若婷意有所指:“这次多亏有你在。”
陶凝清了清嗓子,让许若婷带谢砚出去转转,顺便试试车,到时候回北城的时候就直接开着走了,既然拿了就用上,以后没事开着在许伯怡面前绕几圈,还能堵堵她的心。
谢砚一听这主意好啊,不过得先吃早饭才行,周家人也是急得不行,太阳刚出来就急着过来,害得他们现在还空着肚子呢。
等吃了早餐,全家人都出门了,不过另外仨是上班去了,就他俩闲人,别墅里面变得空荡,两人眼对眼,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许若婷问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谢砚一沉吟:“来都来了,我想去看看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