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之夜的念动力疯狂运转,被操控的大楼废墟如炮弹般加速,朝着避难所的方向射去。逸散的魔力让大地剧烈颤抖,裂缝在地面蔓延,狂风卷着碎石呼啸,比台风过境更显恐怖——哪怕只是废墟的碎片,砸到避难所也会造成毁灭性伤亡。
“不能让它过去!”御神言驾驶着魔法扫帚极速坠落,掌心连续发射出数十道紫色魔力光束。光束与半空中的大楼残骸相撞,“轰隆”声接连不断,爆炸的火光在天际连成一片。可碎裂的水泥块与钢筋依旧如雨点般坠落,依旧朝着避难所的方向飘去。
御神言猛地停在巴麻美与晓美焰身边,抬手甩出时间轮盘:“拿着!现在只有你能阻止它!”
晓美焰接住轮盘,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她没有多余的话语,鹿目圆就在体育馆里,无论如何都要守住避难所。可就在她即将启动时停的前一秒,巴麻美突然甩出黄色丝带,精准缠住了御神言的手腕。
“嗡——”
时间骤然停滞。
半空中的废墟、飞溅的碎石、呼啸的狂风,全都定格在这一刻。因丝带的连接,御神言与巴麻美竟也能在时停世界中行动。三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默契已然达成。
御神言操控扫帚悬停在半空,巴麻美立刻将丝带一端系在扫帚上,另一端缠在自己和晓美焰的腰间。两人脚踩在停滞的废墟墙面,借力向前奔跑,丝带随着她们的动作不断延伸,如灵活的藤蔓串联起三人。
巴麻美抬手召唤出魔法枪,金色的魔力子弹接连射出,精准瞄准废墟的核心结构;晓美焰则一边奔跑,一边在废墟缝隙中埋下手榴弹,又从存储空间中抽出火箭筒,对准最大的几块残骸。跑到废墟尽头时,两人同时用力踏向墙面,以扫帚为轴心在空中回旋——巴麻美的子弹如金色流星,晓美焰的火箭筒接连发射,无数攻击朝着废墟群飞去。
这些攻击在离开她们周身一定范围后,便定格在半空:金色的子弹悬在碎石旁,手榴弹的引信还冒着火花,火箭弹的尾焰凝固在黑暗中,形成一道道静止的弹道。
晓美焰抬手转动时间轮盘——
时间再次开始流逝。
下一秒,定格的攻击瞬间爆发!金色子弹击穿废墟的承重结构,手榴弹在碎石堆中炸开,火箭弹狠狠撞向大块残骸。“轰!轰!轰!”连续不断的爆炸震耳欲聋,紫色的魔力光束也在此刻再次袭来,与爆炸的冲击交织在一起。
漫天的尘埃在火光中升腾,原本瞄准避难所的大楼废墟,在这场协作攻击中被彻底击碎,化作细小的碎石块,散落在空无一人的街区里。
三人落在一处屋顶,看着远处安全的避难所方向,终于暂时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们喘息,天际的魔女之夜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嘶吼,周身的魔法阵再次亮起——这一次,它竟朝着三人的方向,缓缓移动而来。
充当避难所的体育馆里,人群的嘈杂声盖不住外界传来的震动。鹿目圆攥紧衣角,心脏随着大地的颤抖不断下沉——她能清晰感受到伙伴们在外面拼尽全力的魔力波动,也能感受到魔女之夜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鹿目圆悄悄离开父母身边,朝着出口走去。她早已做好了觉悟,哪怕最终会变成魔女,也要去和伙伴们并肩作战,保护家人,保护这座城市。
刚走到窗边,丘比突然出现在窗台上,赤红的眼睛映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她们会胜利吗?”鹿目圆轻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丘比歪了歪头:“我否定的话,你会相信吗?”
鹿目圆摇了摇头。
“魔法少女的许愿靠因果实现,魔女之夜也靠因果变强。”丘比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诛心,“现在的它是无法解决的移动天灾,晓美焰的每一次轮回,不仅让你积累了海量因果,更创造了无法回避的绝望结局——你们必然会被消灭,这是收束的命运。”
“如果我许愿,就能创造好结局吧?”鹿目圆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你不是已经知道历代魔法少女的结局了吗?”丘比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的侥幸——她猛地想起那些奋战到最后、在绝望中变成魔女的魔法少女的结局,胃里一阵翻涌。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会结束这一切的。”
心情沉重得让步伐都有些迟缓,可每一步都异常坚定。刚踏上通往出口的楼梯,上方突然传来母亲鹿目询子的声音:“这个时候,你想去哪里?”
鹿目圆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对上母亲担忧的眼神:“为了我的朋友,我有非去不可的地方。”
“这种事交给专业的人就好!比如消防局!”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焦虑。
“不行!”鹿目圆摇头,语气异常坚定,“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楼梯间回荡。母亲的手停在半空,眼眶泛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周围人添多少麻烦?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鹿目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却没有后退:“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去,妈妈就留下来照顾好爸爸还有达也。”
母亲看着她倔强的眼神,语气软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必须是你吗?不能是别人?”
鹿目圆用力点头。
“绝对不要做傻事,没有被谁蛊惑吧?”母亲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带着颤抖。
“嗯。”鹿目圆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母亲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变得坚定:“早去早回,外面不安全。”
“嗯,我会早点回来的。”鹿目圆擦掉眼泪,朝着出口跑去。
她在心里默默说:到时候,一切都会结束的。
看着女儿消失在出口的背影,鹿目询子靠在墙壁上,眼眶通红,嘴角却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原来看着雏鸟飞翔,是这样的感觉……一定要平安啊,小圆。”
窗外的雨还在下,避难所里的人们依旧在祈祷,而鹿目圆的身影穿过雨幕,朝着战场的方向跑去——她要去创造一个,所有人都能笑着活下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