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的嗡鸣声响彻格纳库,原本漆黑的空间瞬间被灯光照亮——刺眼的白光驱散了黑暗,却也将隐藏在阴影中的残酷景象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三人面前。
地面上,一具具“半融化”的躯体如同扭曲的蜡像,鲜红色的血肉与泛黄的皮肤混合在一起,裸露的白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其中一具躯体还在微弱地颤抖,胸膛随着残破的呼吸起伏,可融化的面部早已看不清五官,只有汩汩流出的黏液证明他还“活着”——这种活着,不过是被延长的痛苦。
不远处,被使徒多足刺穿的尸体随意丢弃,早已溶解的肉身与布料、金属残渣混在一起,化作一滩滩无法分辨的“怪物”,散发着刺鼻的腐蚀气味。
“呕——”明日香的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她死死捂住嘴,才勉强没吐出来。十四岁的少女见过使徒的恐怖,却从未见过如此直白、残酷的人间地狱——鲜活的生命以这样丑陋的方式逝去,让她浑身发冷,连手指都在颤抖。
绫波丽的眼神也出现了一瞬的错愕,她看着满地的尸体与残骸,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仿佛眼前的地狱只是“肉块的陈列室”,死亡不过是一种无关紧要的状态。
零号机的手臂突然抬起,挡在二号机身前。几乎在同一时间,雨天使的巨型躯体如同失控的列车,带着破风声撞了过来!
“嗡——”
零号机与雨天使的 At立场碰撞在一起,金色与幽蓝色的光膜相互挤压,迸发出刺眼的火花。
绫波丽没有丝毫犹豫,操控零号机端起肩部的步枪,密集的子弹朝着雨天使射去。
可雨天使凭借灵活的多足在格纳库中快速穿梭,子弹只击中了它留下的残影,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另一边的初号机驾驶舱内,碇真嗣盯着屏幕上的炼狱景象,手指微微颤抖。
短暂的沉默后,他猛地握紧操作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理性告诉他,此刻不能崩溃,不能停顿。
如果他现在退缩,眼前的地狱就会扩散,吞噬葛城美里、御神言、甚至明日香和绫波丽……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会被拖入这无边的痛苦之中。
“我不能停下。”碇真嗣低声自语,操控初号机展开 At立场。
就在这时,雨天使的腹部突然喷射出大量消化液,如同暴雨般从天而降——初号机的 At立场瞬间撑起,消化液砸在光膜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金色的光膜上很快出现了细小的孔洞。
雨天使显然知道“黑暗掩护”的优势已失,它不再躲藏,巨型躯体猛地降落,数十条多足如同锋利的长矛,狠狠砸向初号机的 At立场!
“咔嚓”一声脆响,金色的光膜瞬间破碎,多足带着穿透钢铁的力量,直刺初号机的核心驾驶舱。
“就是现在!”碇真嗣眼神一厉,操控初号机突然收缩 At立场——失去了立场的支撑,雨天使的多足瞬间失去立足点,躯体微微失衡。
初号机抓住这个间隙,不顾身上被消化液溅到的灼痛感,伸手抓住了雨天使的两条多足,用力将它往格纳库深处拖拽。
“这里太挤了,不能再让更多人受伤!”碇真嗣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指挥室,“必须把它引到地面!”
指挥室里,碇源堂看着屏幕上初号机的动作,眼神锐利:“批准请求!立刻启动地面输送程序,将初号机与使徒一同传送至地面战场!”
“可是司令!初号机还被使徒缠住,输送过程中可能会……”旁边的操作员急忙劝阻。
“执行命令!”碇源堂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输送台的机械臂立刻启动,牢牢锁住初号机的躯体。
雨天使察觉到危险,疯狂挣扎,腹部喷射出大量消化液,在输送台的金属表面腐蚀出一个个大洞,火花四溅。可机械臂的锁扣如同钢铁巨钳,死死固定住它,随着“嗡”的一声巨响,输送台带着初号机与雨天使,快速朝着地面通道移动。
几分钟后,地面上的第三新东京市早已空无一人——居民们在警报响起时就已疏散,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和高楼。
一道巨大的裂缝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展开,初号机的躯体率先冲出,雨天使的多足还缠在它的手臂上,巨型躯体紧随其后,重重砸在地面上,激起漫天的碎石与灰尘。
地表战场的硝烟尚未散尽,初号机便抓住雨天使的一条多足,如同举起巨型重物般,将它狠狠砸向地面。
“砰——”剧烈的撞击声震耳欲聋,下方的高楼瞬间坍塌,钢筋混凝土在冲击中碎裂飞溅,烟尘弥漫了大半个广场。
雨天使的躯体在地面上滑出数十米,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初号机不给它喘息的机会,大步上前,再次伸手去抓它的多足,想故技重施将其重创。
可这一次,雨天使早有防备——就在初号机的将其抬起过肩摔的瞬间,它突然翻转躯体,剩余的数十条多足如同支撑柱般扎进地面,硬生生抵住了下砸的力道。
“嗡——”雨天使的躯体微微震颤,那些不用支持身体的多足突然绷紧,如同蓄力的长枪,瞬间弹射而出!
其中一条最粗壮的多足带着破风声,径直刺穿了初号机的腹部装甲——金属撕裂的脆响传来,驾驶舱内的碇真嗣只觉得一阵剧烈的震动,腹部仿佛被重物撞击,疼得他差点蜷缩起来。
“可恶……”碇真嗣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与之前被消化液灼烧的不适感,操控初号机的右手握住背后的高震动短刀,猛地拔出。
刀刃泛着冷光,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色弧线,直刺下方的雨天使躯体。
雨天使察觉到危险,剩余的多足疯狂踏击地面,竟拖着被贯穿腹部的初号机,在街道上狂奔起来!
地面被多足划出密密麻麻的沟壑,沿途的建筑残骸被撞得粉碎。
更可怕的是,贯穿初号机腹部的多足突然开始收缩,显然是想拔出后发动下一次突击,彻底摧毁初号机的驾驶舱。
“休想!”碇真嗣眼神一厉,操控初号机展开 At立场——金色的光膜瞬间束缚了收缩的多足,同时左手死死抓住雨天使的躯体,不让它挣脱。此刻,雨天使因翻转了躯体,原本贴在地面的眼球朝上,正好暴露在初号机面前。
初号机抓住这个机会,将高震动短刀对准雨天使的眼球,猛地刺下!
雨天使立刻展开 At立场防御,幽蓝色的光膜与刀刃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可高震动短刀的高频震荡不断削弱着 At立场,刀刃一点点向着眼球逼近,距离不过数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