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神言的办公室里,几份关于空想天使的报告摊在桌面上,纸张边缘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批注——从移动速度的测算曲线,到破坏力的模拟数据,再到对其“突袭夜天使却又神秘消失”的目的推测,每一项都透着严谨。
他指尖划过“空想天使或与人类智慧同源”的结论,眉头微蹙,正想进一步梳理逻辑,办公室门却被突然推开。
“御神上校,有没有兴趣陪我赴个‘约会’?顺便看看我的宝贝。”加持良治笑着走进来,语气轻佻,眼神里却藏着几分认真。
御神言抬头瞥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吐槽:“你还真是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连我都想‘钓’?”
“别这么说嘛。”加持良治上前,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腕,“去了就知道,保证你感兴趣。”
两人走出NERV总部,驱车来到地下都市的郊外——一片绿油油的西瓜地突然出现在眼前,圆滚滚的西瓜藏在藤蔓间,透着生机。加持良治松开手,骄傲地张开双臂:“看,这就是我的宝贝。”
御神言挑眉:“你特意拉我来,就是为了看西瓜?”
“不止是西瓜。”加持良治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西瓜皮,语气柔和下来,“关键是‘培养’的感觉——看着种子发芽、长叶,最后结出果实,能清晰感受到生命的诞生与成长,这种真实感,在NERV里太少见了。”
御神言站在一旁补充,“发芽的会枯萎,结果的会腐烂,就像这里的一切。”
加持良治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直起身看向御神言,语气难得严肃:“御神,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如果以后我不在了,帮我照顾美里。”
“我拒绝。”御神言想都没想就开口,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加持良治脸上的期待瞬间褪去,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他果然还是太“关心则乱”,忘了御神言的性格。
“我可没有照顾别人老婆的兴趣。”御神言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她的丈夫,得自己照顾好她。”
加持良治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御神言的拒绝,其实是在暗示“会保他安全”。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御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恢复平淡:“好好工作,别想些有的没的。”
与御神言分开后,加持良治径直走向NERV的禁区——最终教条区域。他掏出通行卡,在识别器上轻轻一刷,“嘀”的提示音刚落,身后就传来手枪保险打开的清脆声响。
“别动手,我投降。”加持良治无奈地举起双手,苦笑着转头——果然看到葛城美里举着手枪,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加持良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NERV的最高禁区,你没有权限进来!”葛城美里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手指紧紧扣着扳机。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加持良治叹了口气,却又很快释然,“不过也好,是你看到,总比被别人发现好。”他没有放下手,反而再次刷卡——沉重的封锁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葛城美里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跟着他走进门内——眼前的景象让她彻底僵在原地:一片泛着微光的LcL海洋延伸至黑暗深处,中央的十字架上,一个通体雪白的“神明”被朗基努斯之枪死死钉在上面,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那就是莉莉丝。”加持良治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NERV所有的EVA,都是用莉莉丝的血肉克隆出来的。”
葛城美里猛地想起初号机在解决夜天使时,头顶浮现的金色光环,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蔓延——他们一直以来驾驶的、用来保护人类的EVA,竟然源自这样的“存在”。
“我们……一直都在驾驶这种东西……”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该走了。”加持良治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语气急促,“这里的信号屏蔽不能持续太久,再待下去会被察觉的。”
葛城美里还有满肚子的疑问——莉莉丝的用途、NERV的真正目的、碇源堂的计划……可看着加持良治催促的眼神,她只能压下所有困惑,跟着他快步离开,只留下LcL海洋的微光,在黑暗中静静闪烁。
……
云层之上,搭载着三号机的运输机冲破电闪雷鸣的暴风雨。
驾驶舱内,飞行员看着雷达上逐渐清晰的航线,长舒一口气——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几乎让仪表失灵,好在最终有惊无险地穿出云层,朝着第三新东京的方向稳步飞行。
而地面上的医院门口,气氛却是一派难得的轻松。铃原冬二拎着简单的行李,看着妹妹铃原樱蹦蹦跳跳地走出住院部大门,脸上的严肃终于化开一丝笑意。“慢点跑,刚出院别摔着。”他出声叮嘱,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宠溺。
碇真嗣和相田剑介早已等在不远处,看到两人出来立刻迎上前。
“恭喜小樱出院!”剑介率先开口,还晃了晃手里的慰问袋,“特意买了蛋糕,庆祝你重获自由!”
“谢谢。”铃原樱腼腆地笑了笑,目光转向一旁的碇真嗣,眼神里带着好奇。
“这两个是我死党。”冬二伸手拍了拍剑介的肩膀,“这个是相田剑介,标准的军事宅。”又指向碇真嗣,“他是碇真嗣,EVA初号机的驾驶员。”
听到“EVA驾驶员”几个字,铃原樱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快步上前,拉住哥哥的衣角,仰着头看向碇真嗣,认真地鞠了一躬:“真嗣哥哥,谢谢你!”
碇真嗣愣了一下,下意识摆手:“我……我没做什么。”
“不是的!”铃原樱急忙抬头,语气格外恳切,“上次使徒袭击的时候,我被困在废墟里,是初号机挡住了倒塌的建筑,阻止了怪物继续破坏。医生说,如果再晚一点,我可能就变成植物人,甚至……”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又很快扬起,“所以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
碇真嗣的脸颊泛起微红,眼神有些闪躲。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只是碰巧”之类的话,胳膊却被剑介死死拉住。
“别谦虚了真嗣!”剑介用力晃了晃他的胳膊,对着铃原樱笑道,“他就是这样,做了好事还不好意思承认。你看小樱多真诚,快收下感谢啊!”
冬二也在一旁点头,看着真嗣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曾经,他因为妹妹受伤而迁怒于这个被迫驾驶EVA的少年,可此刻看着妹妹真诚的笑脸,那些怨气早已消散在风里。
碇真嗣看着铃原樱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身边好友们的神情,终于不再躲闪,轻轻“嗯”了一声,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四人并肩走在阳光下,剑介滔滔不绝地讲着最近的军事新闻,铃原樱时不时插问几句,冬二则安静地听着,偶尔叮嘱妹妹注意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