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二号机的嘶吼震彻战场,暴走状态下的机体周身泛起猩红光芒,刺入头颅的伪朗基努斯之枪开始微微晃动,被机体强行向外排斥。
拘束器的金属卡扣崩裂,装甲片一块块剥离,露出底下布满纹路的肌肉状结构——为了保护碇真嗣,为了回应他的祈求,这台机体正突破所有限制,榨干最后一丝力量。
“真嗣……”明日香的耳边突然传来碇真嗣的呼喊,那声音带着焦急与执念,让她冰冷的心脏骤然回暖。可还没等她抓住这丝暖意,天空便传来羽翼煽动的风声——八台恢复的量产机展开机械翼,伪朗基努斯之枪在它们手中转变为长枪形态,如同八道黑色闪电,朝着二号机投掷而下!
“不要!”碇真嗣瞳孔骤缩,操控初号机展开At立场,金色光膜朝着明日香的方向扩散,只差一秒就能将长枪挡下——可就在这时,初号机突然浑身一僵,所有动作瞬间停滞,屏幕上的操控数据全部归零。
“动啊!为什么不动!”碇真嗣疯狂推着操纵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父亲!又是你吗?为什么要阻止我救她!”
停顿只有一秒,却足以致命。
“噗嗤!噗嗤!”八柄伪朗基努斯之枪接连贯穿二号机的躯体,将它死死钉在地面上。猩红的液体顺着枪杆流淌,在地面汇成一滩血泊。
“啊——!”明日香的悲鸣透过通讯炸开,那声音里满是撕裂般的痛苦,却仍夹杂着不甘的杀意,“我还没……还没保护好真嗣……”
量产机如同嗅到腐肉的秃鹫,俯冲而下,机械爪撕扯着二号机的装甲。金属碎裂的脆响中,它们开膛破肚,扯出缠绕着管线的内脏;尖锐的喙状部件啄向二号机的光学镜头,眼球被生生抠出;四肢被强行扯断,机械关节与肌肉组织混在一起,散落满地。明日香的惨叫从未停歇,每一声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碇真嗣的心上。
“为什么……为什么救不了你……”碇真嗣的眼泪砸在操纵杆上,愤怒、焦急、愧疚、爱意、杀意——这些浑浊的情感在他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将他撕裂。可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的意识却突然平静下来,如同风暴中心的死寂。At立场不受控制地扩散,细微的波动扫过初号机内部,最终定格在胸腔深处——那里有一丝不属于EVA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是你……”碇真嗣的声音冰冷得可怕,他终于想起那气息的来源——第十一使徒“恐怖天使”伊洛尔。原来当初伊洛尔在极限进化时,早已将自己备份成两份:一份化作U盘被御神言解决,另一份则潜伏进初号机,这就是伊洛尔通过人类学习到的谎言,此刻操控初号机停机,等待着这一刻的致命一击,让初号机彻底觉醒,引发第三次冲击。
“啊啊啊——!”碇真嗣的同步率瞬间飙升,突破安全阈值的光芒从初号机周身溢出。他拼尽全力,操控着唯一还能活动的左臂,猛地探入初号机的胸腔——金属与骨骼被硬生生撕开,一根带着血肉的肋骨被扯出,肋骨顶端,正附着一团闪烁着微光的使徒残骸。
“啪嗒。”碇真嗣的意识与At立场完全同步,金色光膜骤然压缩,将那根肋骨连同恐怖天使的残骸彻底碾碎。微光消散的瞬间,初号机的屏幕重新亮起,操控权限回归的刹那,碇真嗣的怒吼响彻战场:“我要将你们——赶尽杀绝!”
金色的光芒刺破天际,初号机周身的拘束器彻底崩裂,化作碎片散落。无数道At立场交织缠绕,编织成一对遮天蔽日的羽翼,每一根光羽都闪烁着神圣的光泽;一枚环形光环在它头顶缓缓浮现,十字星状的能量冲击以机体为中心扩散,所过之处,废墟的碎石悬浮升空,LcL海的橙色液体沸腾翻滚,连空气都在能量的碾压下扭曲变形。
远在月球轨道的真朗基努斯之枪突然震颤,挣脱引力的束缚,以超越第四宇宙速度的极限,划破大气层,如同流星般直射而来,精准落入初号机手中。长枪握住的刹那,初号机挥动羽翼——无形的立场如同神罚之刃,将盘旋的量产机尽数斩断,金属残骸与LcL液体如同暴雨般坠落。
它缓缓降落,金色立场温柔地包裹住残破不堪的二号机,将贯穿其躯体的八柄伪朗基努斯之枪一一拔出。碇真嗣抱着二号机,驾驶舱内的屏幕清晰映出明日香奄奄一息的模样:过高的同步率让她承受着与二号机同等的撕裂之痛,脸上满是冷汗,却仍死死睁着眼,望向初号机的方向。
“明日香……”碇真嗣的声音带着颤抖,可此刻,第三次冲击的仪式已因初号机的觉醒彻底启动——量产机被灭杀的瞬间,其中寄宿的渚薰克隆体也随之消亡,亚当一系的使徒尽数陨落,“灭杀使徒、觉醒EVA、汇聚朗基努斯之枪”的仪轨,在此刻全部完成。
初号机突然升空,悬浮在高空之中,周身的金色立场爆发到极致,将四周的云层彻底清空,露出一片毫无遮蔽的天空。它手持真朗基努斯之枪,羽翼舒展,光环璀璨,十字星能量冲击不断扩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纳入其中。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天上地下,再无任何力量能与之抗衡。初号机如同降临世间的神明,俯瞰着这片残破的大地,第三次冲击的光芒开始吞噬天地——橙色的LcL液体从地面升起,化作光柱连接天地,废墟、残骸、甚至空气中的尘埃,都在能量的牵引下,朝着初号机汇聚而去。
神罚已至,世界的重构,自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