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狼在一旁忍不住咧嘴笑了，插话道：
“龙神，这楚大小姐是不是言情剧看多了？以为搞垮个工厂就能让您多看她一眼？这脑回路，清奇得堪比用绣花针去捅航空母舰啊！”
汤泽天没有理会玄狼的调侃，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片深邃的星图，仿佛刚才只是被一只飞过的苍蝇短暂地干扰了一下视线。
“朱雀，”他淡淡吩咐，语气如同在说“把垃圾扔了”一样随意，“让‘盘古’商业组处理一下。”
“三小时内，我要看到楚氏集团参与此事的子公司，市值蒸发三成。另外，给那家工厂找到新的、稳定的原料供应商，价格按市场最低价走。”
“盘古”，是龙殿麾下隐于幕后、掌控着恐怖资本力量的商业巨鳄的代称。
其能量之巨，足以在金融市场上掀起惊涛骇浪。
让楚氏一个子公司市值蒸发三成，对“盘古”而言，可能只需要几次精准的做空和舆论引导，如同巨鲸甩尾拍碎小舢板。
“是。”朱雀毫不犹豫地应下，手指飞快操作，将指令传达下去。
对她而言，执行龙神的意志是天职，无论目标是幽冥长老还是楚家小姐，本质上并无区别。
汤泽天不再关注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全部心神，已然重新沉浸入百慕大的迷雾与星海的深邃之中。
楚秋儿的挑衅，沈清秋的困境，于他而言，不过是茶杯里的风暴，甚至未能在他心中留下一丝痕迹。
绝对的强大，带来的是绝对的超然。
轻蔑，是因为连将其视为对手的资格，都未曾赋予。
此刻，林凡正对着一碗泡面唉声叹气，自从被玄狼“委以重任”，他的生活质量可谓断崖式下跌。
从前是挥金如土的林少，现在是连火腿肠都要纠结加不加的“林杂役”。
“妈的，想我林凡当年也是夜店小王子，现在天天不是扫厕所就是通下水道，人生啊……”
他戳着碗里那几根可怜的面条，内心疯狂刷着弹幕，“这泡面牌子听都没听过，不会是龙殿自己产的吧？生产成本价九毛九？”
在他对着泡面思考人生之际，房间内唯一的通讯器突然“滴滴”响起，吓得他差点把泡面扣自己头上。
玄狼那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情味儿的声音传来：
“林凡，新任务。”
林凡一个激灵，立刻挺直腰板，仿佛通讯器那头能看见他似的：
“狼哥！您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林凡绝不皱一下眉头！”
“龙神有令，”玄狼的声音毫无波澜，“利用你林家残存的关系网和你在网络上那点‘影响力’，去散播关于‘幽冥’组织及其下属企业的负面消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把事情搞大，搞得越臭越好。”
林凡愣了一下。
散播谣言？
当水军头子？
这业务……他熟啊！
想当年为了黑对家公司的明星产品，他可是亲自下场指挥过百万水军！
这简直是专业对口了！
一股莫名的“使命感”和“表现欲”油然而生！
这可是龙神亲自下的命令！
虽然只是散播消息，但四舍五入也算是为龙神办事了！
办好了，说不定能换个带独立卫浴的房间？
“保证完成任务！”
林凡声音洪亮，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狼哥您放心！搞舆论战，我可是专业的！保证让幽冥那帮龟孙子在网上社会性死亡！”
通讯切断。
林凡激动地搓着手，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他立刻翻出那台被龙殿监控、但还能有限上网的旧手机，开始疯狂联系他那些早已不把他当回事、但依旧混迹在灰色地带的“网络推手”朋友、前网红女友、甚至是他家以前合作过的营销号工作室。
过程自然少不了被嘲讽和拉黑。
“凡少？您还活着呢？听说您改行通下水道了？”
“林少，不是我不帮，龙殿盯着呢，谁敢啊？”
“林凡？滚！上次你欠我的酒钱还没给！”
林凡充分发挥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和“脸皮厚吃个够”的精神，半是哀求半是威胁：
“兄弟！帮帮忙！这次是替……替上面办事！”
“龙神殿知道吧？幽冥组织是他们死对头！你帮我这次，就是在龙神面前挂上号了！”
“谁帮我转发这条‘幽冥旗下公司财务造假、用人血馒头做保健品’的帖子，等我林凡东山再起，十倍奉还！”
他甚至亲自披挂上阵，注册了几十个马甲小号，在各个论坛、社交媒体上上蹿下跳，用极其浮夸的语气爆料：
“惊爆！幽冥组织长老开会竟集体女装！”
“内部消息！幽冥少主其实是双性恋，同时追求龙神和玄狼！”
“实锤！幽冥旗下公司产品辐射超标，用了会秃头！”
真真假假的消息混杂着一些朱雀“不经意”泄露给他的半真半假黑料，如同病毒般在网络上蔓延。
林凡还“贴心”地买了几个热搜低位，标题耸人听闻：
#幽冥滚出地球#
#起底幽冥十大罪状#
#今天你秃头了吗幽冥保健品#
一时间，网络上关于幽冥组织的负面舆论甚嚣尘上，虽然核心圈层未必当真，但在普通网民和部分摇摆不定的合作方中，确实造成了一定的困惑和负面影响。
幽冥组织某个正准备上市融资的下属企业，股价甚至因此产生了小幅波动。
几天后，玄狼向汤泽天汇报成果：
“……林凡那边，动静闹得挺大。网络舆论对幽冥造成了一定干扰，他们旗下几个公司的公关部门忙得焦头烂额。虽然效果有限，但……还算卖力。”
汤泽天正在翻阅昆仑的古老文献，头也没抬，只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语气听不出喜怒：
“嗯。这条狗，偶尔还有点用。”
当玄狼将这句“褒奖”原封不动地转达给林凡时，正在吭哧吭哧用手搓洗玄狼训练服的林凡，激动得差点把盆踹翻！
龙神夸他了！
龙神说他“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