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这一点就受不了了吗……真是脆弱……”
博士轻描淡写的语调里淬着冰,指尖的淡紫色能量随他的话语轻轻晃动,每一次震颤都精准地牵引着夏玲体内的祟神污秽,让那撕裂般的绞痛愈发剧烈。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却倔强地不肯再发出一丝示弱的呻吟,掌心的七彩微光因极致的痛苦而剧烈闪烁,与体内肆虐的污秽、深渊之力形成三足鼎立的拉扯,将她的经脉搅得翻江倒海。
“别这么抗拒。”博士缓步上前,浅紫色眼眸里盛着毫不掩饰的狂热,像是在观赏一件濒临破碎却愈发瑰丽的珍宝,“我只是想确认,你这具‘死而复生’的躯体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夏玲苍白的脸颊,那熟悉的、带着消毒水气息的寒意,让她猛地偏头躲开,后背却因这一动,又向滚烫的地脉裂隙贴近了几分——灼热的气流已经灼穿了外层衣物,皮肤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可她却感觉不到半分暖意,唯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如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
“躲什么?”博士的指尖顿在半空,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当年在实验台上,你可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如今有了七元素之力撑腰,倒是学会反抗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扼住夏玲的脖颈,将她狠狠按在地脉裂隙旁的石壁上。滚烫的石壁贴着她的脊背,灼烧感与脖颈处的窒息感交织,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可那双浅紫色的眼眸却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的病态探究,比踏鞴砂的地火更让她心悸。
“告诉我,你掌心的力量是什么?”博士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指尖的淡紫色能量缓缓凑近她的胸口,“是七神的馈赠,还是……深渊的怜悯?亦或者,是这踏鞴砂的地脉,给了你全新的‘生命’?”
淡紫色能量触及她衣襟的瞬间,夏玲体内的祟神污秽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朝着胸口涌去,与那缕深渊之力纠缠、融合,化作更汹涌的剧痛席卷全身。她猛地弓起身子,一口黑血喷洒在博士洁白的衣袖上,留下斑驳的污渍,像是雪地里绽开的暗色花。
博士却毫不在意,反而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沾了一点她嘴角的血渍,放在鼻尖轻嗅,眼神里的狂热愈发浓烈:“有意思……你的血液里,竟然同时存在着七元素、祟神、深渊三种力量,简直是最完美的实验体。”
他缓缓松开扼住她脖颈的手,任由夏玲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碎的痛楚。博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脚尖轻轻碾过她散落在地面的发丝,语气里添了几分残忍的温柔:“别着急,我会一点一点弄清楚的。从你的心脏,到你的经脉,再到你掌心那点可怜的微光……我会把你身上所有的秘密,都一点点挖出来。
夏玲趴在滚烫的石板上,胸口剧烈起伏,掌心的七彩微光渐渐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可当她抬眼,望向博士那双写满贪婪与漠然的眼眸时,眼底却忽然燃起一丝决绝的光芒——她绝不能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实验台,绝不能再成为他手中任人宰割的样本。
她趁着博士沉浸在实验狂热中的间隙,指尖悄悄攥紧,将仅剩的七元素之力全部汇聚到掌心,七彩微光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工棚,也让博士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你想做什么?”博士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指尖的淡紫色能量再次凝聚,警惕地盯着她掌心的光芒。
夏玲缓缓撑起身子,嘴角挂着一抹带血的笑,尽管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却异常坚定:“博士……你以为,我还会再任你摆布吗?”
话音落时,她猛地将掌心的七彩微光朝着地脉裂隙拍去——那是她赌上全部力气的孤注一掷,她要借着地脉的力量,引爆体内残存的七元素之力,哪怕同归于尽,也绝不让他再将自己拖回地狱。
刺眼的七彩光芒与地脉的赤红色能量轰然相撞,灼热的气浪瞬间席卷开来,将工棚的铁皮顶掀飞大半。博士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抬手抵挡,却还是被气浪掀得后退数步,浅紫色眼眸里终于褪去了那份漫不经心,染上了几分难以置信的错愕——这个他以为早已被彻底掌控的“样本”,竟然真的敢在他面前,掀起反抗的风浪。
气浪渐散,夏玲瘫倒在地,体内的七元素之力几乎耗尽,祟神污秽再次疯狂反噬,青黑色的印记顺着她的脖颈迅速蔓延至脸颊。可她却望着漫天飞舞的碎石与烟尘,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至少这一次,她没有再懦弱地逃避。
博士站在烟尘中,银灰色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白大褂上沾满了灰尘与焦痕,眼神里翻涌着暴怒与更深的兴味。他死死盯着地上气息奄奄的夏玲,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狰狞的弧度:“很好……非常好。看来,我的‘完美样本’,比我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他缓缓走向她,每一步都带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指尖凝聚的淡紫色能量比之前更加浓郁,显然是动了真怒,却又因这意外的“惊喜”而愈发狂热:“既然你这么想反抗,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极限究竟在哪里……这一次,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
夏玲闭上眼,胸口的绞痛与心底的寒意交织,却不再有半分恐惧。她知道,这场与噩梦的对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