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烟打车来到西郊别墅,佣人引着她,没有去往卧室或客厅,而是上了顶层。
顶层被打造成了一个奢华的空中花园,藤蔓绕着栏杆爬,灯光藏在花丛里。
暖黄的光打在石板路上,本该是惬意的景致,林时烟却只觉得心慌。
不远处的藤椅上,霍辰烨穿一身黑色浴袍坐着,周身的冷硬像是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瓶红酒,瓶底只剩浅浅一层酒液,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时烟稳了稳心神,一步步走过去。
离得近了,能清楚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和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往常锐利的眼神此刻有些涣散。
她想起沈聿风说他最近在沪城遇到了麻烦,心头莫名揪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小声开口。
“你……少喝点酒吧。”
不想话音刚落,霍辰烨就嗤笑一声。
“林时烟,收起你那套虚假的关心!我喝不喝酒,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是怕我喝醉了,没法满足你,拿不到药了?”
他的话刻薄至极。
林时烟立刻噤声,心底那一点莫名的触动被击得粉碎。
她早该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会招来无情的羞辱。
索性闭了嘴,垂下眼睫,安静站在旁边,像个等待指令的木偶。
她不说话,霍辰烨反而不爽了。
他重重将酒杯搁在桌上,站起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用力掐着她的下颌骨。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会笑吗?在沈聿风面前,在你儿子面前,不是笑得挺开心吗?怎么一到我这儿,就这副死了人的样子?!”
他盯着她,眼神凶狠却有些失焦,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灼热喷在她脸上。
林时烟被他捏得生疼,想撇过脸躲开,可下巴被他攥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疼……”她轻轻拧眉。
霍辰烨挑眉,捏得更紧了。
“现在知道疼了?你不是自愿来的吗?我让你笑,你就得笑。”
他顿了顿,眼神里的恶意浓得化不开。
“你不笑,我怎么有心情给你那个野种药?嗯?”
听到“药”,林时烟身体不受控制一颤。
她被迫仰着头,对上他猩红而压迫的视线,努力想扯动嘴角。
可脸颊的肌肉像是冻住了一样僵硬,沉重的心情让她连做出一个最简单的表情都无比艰难。
这个笑比哭还要难看,显然不是霍辰烨想要的,反而像火上浇油。
他眼中的怒火更盛,咬牙切齿说。
“看看你这副样子!是不是只有在沈聿风身边,你才能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来我这里,是不是委屈你了?!”
他越说越激动,积压的怒火、妒忌和不甘在酒精的催化下彻底爆发!
他猛地将林时烟推倒在旁边宽大的躺椅上,高大的身躯随之压了下去!
“你放开我!”
林时烟惊恐挣扎,这里是露天花园,虽然私密性好,但会有佣人上来打理花草,万一被看见……
“挣扎什么?”霍辰烨轻而易举制住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浴袍的带子散开,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的眼神疯狂而冰冷,“不是你自愿来的吗?不是为了药,什么都肯做吗?”
“霍辰烨!不要在这里……求求你……我们回房间……”
屈辱的泪水涌出眼眶,林时烟卑微乞求着。
这种在室外的暴露感让她恐惧到了极点。
“回房间?”霍辰烨冷笑一声,“我偏要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林时烟是为了什么才来的!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尊严可谈?”
话音未落,他粗暴撕开了她单薄的衬衫前襟!
冰凉的夜风侵袭皮肤,伴随着的是无尽的羞耻和绝望。
林时烟撇过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血珠顺着下唇滚落。
她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在霍辰烨暴戾的掌控下,承受着身与心的双重凌迟。
完事之后,霍辰烨没有半分停留,从她身上抽身。
林时烟还瘫在躺椅上,浑身脱力,他已经整理好了浴袍,居高临下将一个药盒扔在她手边。
“下周的药。”
林时烟的指尖刚碰到药盒,就听见他又开口。
“忘了告诉你,我有洁癖,不喜欢和别的男人‘共用’一个女人,我嫌脏!”
这句话狠狠捅进林时烟的心脏,让她瞬间窒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僵硬的脸。
“所以这段时间,离你那个宝贝学长远点,别让我知道你们走得近,更别说是…… 上床。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可眼神里的狠戾,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再看她,转身就走,黑色浴袍的衣角扫过石板路,留下一阵冷意。
林时烟僵在躺椅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伸手,捡起地上被撕破的衣服裹住自己。
夜风吹过她裸露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之前的灼热像是一场幻觉,只剩下刺骨的冰凉。
布料蹭过皮肤,还带着刚才的余温,可她心里却像被塞进了冰块,冷得发疼。
她本来以为经过这么多次羞辱,自己早就该麻木了。
可当霍辰烨用那样轻蔑嫌恶的语气说出“脏”这个字时,她还是感到了一种灭顶的难过和委屈。
眼泪无声滑落。
她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在膝盖,像受伤的小动物呜咽出声。
墙角的阴影里,霍辰烨听见林时烟传来压抑的哭声。
五年前她脆弱侧脸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心头传来一阵刺痛。
不! 他的拳头死死攥紧。
霍辰烨,你清醒一点!
你绝对不能心软!
对一个曾经为了钱背叛你,如今又为了别人的孩子来向你摇尾乞怜的女人,有什么好心软的?
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他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最终,硬生生将那丝不该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转身,面无表情消失在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