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贩的一阵描述之后,跟那天在家属院众人的说法基本吻合。
尤其他们都提到大块头,结巴还有下巴处的大痦子这些显着特征都一致。
还有他们卖掉的东西也都跟江家丢失的物品基本相似,可以确定就是同一伙人。
“说说,他们的基本情况以及家庭住址?”
“那个王大志,是钢铁厂的职工。”
“另外两个,一个东北口音,一个江北口音。”
“他们具体住址我也不清楚,对了,王大志肯定知道。”
第二天早上,队长办公室。
一阵敲门声响起。
秦伟激动的走了进来。
“罗队,犯罪嫌疑人叫王大志,住在钢铁厂家属院。”
罗队长十分慎重,“情况属实吗?”
“罗队,根据小摊贩和家属院众人的描述,还有那些赃物已经基本确定就是王大志。”
秦伟继续说,“我特意去调查过他,事发那天他请了一天假,而且他因为好赌欠了不少钱,被人逼着还债。”
“上周,还不上钱还被人揍了一顿,他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可以确定就是他。”
罗队长点点头,“那还等什么,让同志们集合,准备抓人。”
很快,公安局出动了三辆长江750三轮挎斗摩托车。
后面还跟着五六个骑着自行车的公安同志。
声势浩荡,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到了钢铁厂家属院,直接亮出证件,一行人顺利进入。
此时,还在家里呼呼大睡的王大志还不知道,他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秦伟跟人打听,王大志家里的具体位置,很快一行人就出现在他家门口。
“王同志,麻烦你开下门。”秦伟在门上敲了敲。
敲门声响起,床上的王大志一下就从床上弹跳起来。
听到外面陌生人的声音,或许他是做贼心虚,很是警觉。
“谁啊?”
“王同志,我是收电费的,你一直拖着不交是怎么回事?”
秦伟站在门口中央的位置,两名公安同志则分别站在他两侧,手里握着枪做出低姿戒备。
秦伟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几个邻居,纷纷从门口处探出头来。
“他们这是干啥呢?”
“你没听见他说他们是收电费的吗?”
“收电费用的找这么多人啊?”
今天出警,他们都是一身便服,邻居们这才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罗队长把手指抵在唇边,意思就是让他们噤声。
几个邻居突然发现两个公安手里的家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坏事了。
赶紧关上房门,不敢再出来。
里面的王大志感觉有些不对劲,以往收电费的人他是认识的,没道理这次换人吧?
还有外面邻居的说话声,他可是隐约听到了。
肯定是前天去江家偷东西的事暴露了。
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拿着帆布包收拾衣服和重要东西还有钱。
罗队见里面没有声音,担心犯罪嫌疑人从窗口逃走,朝几个公安做了一个手势。
几个公安同志微点了下头,赶紧分散开,两个守在家属院门口,两个蹲守到窗户旁。
王大志还不知道,罗队已经预判了他的预判,只等着他自投罗网。
收拾完东西,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落下重要物品,他赶紧打开窗户,先把包丢出去。
守在窗户外面的两个公安同志对视一眼,知道犯罪嫌疑人这是打算潜逃。
两人都很戒备,随时准备抓人。
王大志刚从窗口跳下来,两个公安同志立即冲了上去,将他逮住。
人在逃命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潜力是巨大的。
被抓住,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叫亡命之徒?这就是。
王大志从墙角捡起一块石头趁对方不注意朝公安同志的头砸去,那名公安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趁另一名公安关心同事之际,他快速的捡起地上的包就拼命朝家属院大门口跑。
守在门口的罗队几人也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几人赶紧朝外面跑去 。
守在家属院门口的两名公安同志见有人拿着包朝这边跑过来。
知道这个人可能就是他们头儿要抓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也赶紧冲了过去,跟后面赶来的两名公安同志一起对付王大志。
罗队几人赶过来的时候,王大志已经被几人制服。
“带回去,好好审问。”
经过审讯,王大志供出另外两个同伙。
公安同志很快在棚户区逮捕了大块头和结巴。
两人起初还想反抗,见到公安手里的真家伙之后就认怂了。
把三人分开审讯,发现大块头和结巴的口供大致相同。
据大块头和结巴两人交代,他们是赌博的时候认识的。
前天,王大志突然喊他们,上他家吃饭喝酒。
饭桌上,他说有笔买卖,问他们干不干?
说是事成之后,一人给五十。
两人手头紧,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去了那,王大志要他们找一个东西,是用报纸包裹的,还叮嘱他们千万别打开。
大块头和结巴两人都表示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
听了两人的供词,公安同志连夜就对王大志进行审讯。
他们都担心那个报纸包裹的会不会是什么危害国家的东西?
这个时代可没有不打犯人的规定。
王大志没扛住,主动交代报纸包裹的东西其实是钱。
公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不说,一顿毒打之后也老实交代了。
他说是堂妹王美丽眼馋小姑子的嫁妆,还说只要自己弄到手就分五百块钱给他。
王美丽还不知道,自己堂兄已经把她卖了。
早上,醒来发现张翠芬夫妻俩还没有回来,还真是稀奇。
不过,她敢肯定,今天中午之前他们两个肯定会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中午之前,张翠芬带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
进屋,见到江苡菲在家,还有些惊讶。
“雨桐,你这是没去上班?”
“我都要去乡下了,还上什么班啊?”
张翠芬一拍脑门,“哎呦,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这茬了。”
走进来的江爱国听到她这句话,赶紧说,“你那工作要不卖……”
还不等他说完,只听到张翠芬发出一声惊呼,“家里的东西呢?”
“电视机,缝纫机,收音机这些都不见了。”
张翠芬满客厅的跑,打着哭腔道,“不对,自行车也不见了。”
江爱国也把客厅巡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江苡菲身上。
“雨桐,这是怎么回事?”
张翠芬也看向她,等着她解释。
“你们走的第二天下午,我们家就进贼了,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偷了。”
“就连妈……给我的那两千多块钱也一并被偷走了,我不知道你们都丢了什么?”
张翠芬闻言,感觉天旋地转,最后还是江爱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才没有摔倒。
身子扶正后,她赶紧朝自己房里冲。
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那贼肯定找不到床底下。
只是等她进屋见到那个无比熟悉的箱子此时已经四分五裂的时候。
心里的那点侥幸瞬间土崩瓦解。
“哪个杀千刀的哟,简直就是拿刀往我心窝子捅啊。”
“敢偷老娘的东西,我咒他生儿子没屁眼……”
江苡菲“……”
还好,孩子已经生了,而且确定以及肯定是有屁眼的。
张翠芬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腿上,边哭边拍大腿。
那模样跟乡下那些撒泼打滚的老太太真的有的一拼。
哭累了,张翠芬擦干眼泪,从地上麻溜的爬起来,冲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
“我要报警,我们家丢了二十根金条,一对翡翠玉手镯,一对金镯子,还有两千多块现金以及一本三千多的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