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张曼萍一脸愁容,“我们上哪里筹二十块钱还她?”
要是换成以前,别说二十块,就是两百块他们都还得起。
“你别急,妈来想办法。”
蒋母说完,就去翻旧棉袄,扯开一点点线头,从夹层里掏出一个金镯子。
“看来只能麻烦小英想想办法了。”
江苡菲先是去公社交了翻译的资料,又寄了信之后再去供销社买了两斤肉,又如上次那样如法炮制,从空间拿出东西。
一麻袋东西绑在自行车后座,从大路上经过的时候,又惹的村里人好一阵羡慕。
刚到家,就见陈英站在自家门口,这是在等她?
见她回来,陈英忙跑过来,急忙道,“江知青,我有事找你。”
江苡菲笑着点点头,“你说。”
陈英显得有些局促,看了看四周,时不时有人路过,还有隔壁那个刘婆子那脖子伸的老长。
小声道,“我们能进屋说吗?”
江苡菲不知道她到底找她做什么?不过上次她过来提醒自己小心谢思甜,可见她这人也不坏。
“可以,那就去屋里说。”江苡菲说完,就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
陈英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捏紧了口袋里的金镯子,她也不知道江苡菲会不会跟她换。
不过她心里有种直觉,只能找她,她肯定会帮她,大不了以后有钱了再赎回来。
进了屋,江苡菲先关上堂屋门,再给她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吧。”
“谢谢。”陈英确实渴了,她来了有一会了,一口气喝完。
见她喝的那么急,江苡菲忙道,“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用了。”陈英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镯子,“江知青这东西你要不要?”
江苡菲忙接过金镯子打量了一番,这成色不错,还是实心的。
“要,你打算怎么换?”
见她真打算换,陈英松了一口气,“二十块钱就行。”
二十块钱?怎么那么巧?
今天谢思甜问那女人的医药费似乎也是二十块钱?
“金镯子不是你的吧?”
陈英点点头,实话实说,“住在牛棚的是我二姨。”
原来是这样?
江苡菲也不问了,忙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她,“这镯子我先收着,等你们有钱了可以赎回去。”
金镯子有些年头了,里面还刻了字,说不定是陈英二姨两口子的定情信物呢。
反正她也不缺钱,能帮则帮,再说她也不是一点私心都没有。
陈英他们都是京市来的,牛棚的那位下放的教授也不是一般人,现在人家是落魄了。
以后可说不准,能结交的人脉自然得结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陈英闻言,给她鞠了一躬,感激的道,“江知青,谢谢你。”
从江苡菲家里出来,陈英选了一条无人小路去了牛棚。
收到二十块钱的时候,谢思甜还很意外,她说给张曼萍两天时间。
没想到一天不到,她就把钱给还了,看来他们身上也不是完全没钱嘛。
还跟她说他们身无分文,倒是会装,谢思甜收了钱也没再为难她。
把钱收好,她就朝大队部走去,不是还欠着江苡菲一个道歉吗?
想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道歉,想得美。
大队有高音喇叭,她用来道歉说两句应该不会有事。
此时,广播室里正在朗读报纸,谢思甜来的时候也是知道快播完了才来的。
推门进去,播音员小李刚好朗读完,见她进来,忙笑道,“思甜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谢思甜笑着走到一旁给她倒了一杯水,“渴了吧,来润润嗓子。”
“还真渴了。”小李接过水猛的喝了几口,才道,“读了快半个小时的报纸,水早就喝完了。”
谢思甜道,“怎么不停下倒杯水喝,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读着读着自己也忘了。”
小李又喝了几口,终于解渴了,打趣她,“思甜姐,你这个时候过来不只是单纯的想看我吧?说吧,找我什么事?”
“想找你帮个忙。”谢思甜并没有明说,看了她一眼道,“还是算了,你不一定会帮我。”
小李是一个圆脸姑娘,今年十九岁,比谢思甜小了一岁,是村支书的侄女。
跟她也算是同龄人,谢思甜觉得小李对她也没什么帮助,所以平时接触并不多。
小李闻言,有些不乐意,不服气的说道,“思甜姐,你都没告诉我是什么忙,就断定我不会帮你,你也太小看人了。”
见她这样说,谢思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小李,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小李点点头,一脸坚定的道,“思甜姐,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我肯定会帮你。”
“这事你肯定能帮。”谢思甜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钱递给她,“小李啊,这是姐的一点心意,你拿着。”
看到她给自己钱,突然想起大伯对自己的叮嘱,“大队长家的那个闺女不是个安分的主,你离她远点。”
思及此,小李忙把钱给推回去,“思甜姐,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要不你还是说说想要我怎么帮你吧?”
小李觉得既然是帮忙,收了她的钱性质就变了,这个钱她绝对不能收。
见她不收钱,谢思甜心里没底,不过很快便想到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就要当众给江苡菲道歉。
她才不要,死都不要。
于是还是说了出来,“小李啊,我想借用一下大队喇叭,说两句话的事,你能不能帮帮姐?”
小李闻言,脸色都变了,难怪她要给自己拿钱呢?原来是想用大队喇叭办私事。
要知道大队喇叭主要用于传达中央和上级指示、宣传政策方针、播报新闻、组织集体活动(如通知开会、出工)、播放革命歌曲等。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绝对不能让社员用来办自己的私事,这属于滥用公共资源,是很严重的不良行为。
现在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收她的钱,看来大伯的叮嘱果然没错,谢思甜就是个不安分的主。
“思甜姐,大队喇叭是用来传达上面的方针政策和播放新闻的,不是我们用来办私事的,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见她拒绝自己,谢思甜心里极其愤恨,不就是个破喇叭嘛,以后都不会有人用了。
再说之前大队的喇叭又不是没用来干过私事。
她记得之前张大娘的孙子发高烧,不也是用喇叭通知的村医?
说什么不能用来办私事,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小李不愿意帮自己而已。
仗着自己大伯是村支书才进了广播室,得瑟个啥?
心里看不起她,不过面上还是笑吟吟的道,“小李啊,没事,姐也是随口说说,那我先走了。”
小李闻言,松了一口气,亲自把她送出门,见她走远才转身去上茅厕,她憋了好久。
谢思甜望着小李飞奔去茅房的身影,勾唇笑了笑,又调转脚步去了广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