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时,陈林摸了摸怀中的储物袋,青铜古剑用粗布裹好背在身后。小荷天不亮就蹲在院门口。
\"给!\"她立马递过来了一样东西,\"这是爷爷画的路线图。
老者拄着药锄站在菜畦边:\"白鱼涧最近水急,渡口老杨头的船需要过几个时辰才开,你且慢慢走。\"顿了顿又补充,\"若是见到卖虎骨酒的,莫要搭理,十有八九是骗子。\"
陈林应了一声,转身又对着小荷似炫耀的说∶“红叶糍粑、松子糖、桂花蜜,我一样也没忘记”
小荷也附和陈林∶“陈大哥,记性最好了,我在家里面等你回来。”
晨雾中的山路湿滑难行,陈林却走得格外轻快。山雀在枝头跳跃,空气中飘着松针的清香。自从黑雾谷逃出来后,他还是头一回如此放松。
沿途秋色渐浓,山茱萸结出红艳艳的果实。等了大概两刻钟,陈林果然在涧边寻到老杨头的渡船——是条吱呀作响的竹筏,船头挂着盏褪色的鲤鱼灯。
\"后生去落枫镇?\"老船夫嚼着烟叶,\"坐稳喽,这段水路要过三处漩涡。\"
竹筏顺流而下,两岸岩壁渐渐收窄。陈林注意到水底确有银光闪烁,想必就是小荷说过的发光鱼群。老船夫突然扯开破锣嗓子唱起山歌,惊起一群白鹭。
日光微弱时,竹筏靠岸。老杨头指着远处炊烟:\"顺着烟走,半个时辰就到。\"
落枫镇比陈林想象中热闹。青石板街道两侧挤满摊贩,穿各色服饰的旅人来往穿梭。他循着老者的提示,很快找到挂着枫木招牌的\"醉枫楼\"——是栋三层木楼,檐下悬着成串的红灯笼。
刚迈进门槛,就听见柜台后传来洪亮的笑声:\"这位道友面生啊!打尖还是住店?\"满脸络腮胡的赵掌柜眼睛毒得很,一眼就看出陈林身怀修为。
陈林拍了摆手,随后点了一些菜和帮小荷要买的东西,放了一颗下品灵石在柜台上付账。又状似无意地提起:\"掌柜的可知道青石镇怎么走?\"
\"青石镇?\"赵掌柜拨算盘的手一顿,\"你往南80里,再往西30里,翻过乌鸦岭就是。\"他压低声音,\"不过最近那带不太平,听说有散修专门劫道。\"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林背上的剑。
打听完想要的消息之后,陈林在镇上转悠。药铺伙计告诉他青石镇来的商队每月初五会到落枫镇贩漆器;茶馆说书人正讲着青石镇外新发现的灵石矿;连街角卖麦芽糖的老汉都嘟囔着\"青石镇的野蜂蜜不如往年甜\"。
日头逐渐开始西斜,陈林来到了专门售卖修仙者武器的店铺。经过黑雾谷的死里逃生,他意识到了符箓对自己现在的重要性。询问完老板价格之后,陈林发现有不同价位的符纸,不过都是对应修为的。最后,陈林还是用一块低阶灵石买了一百张一两一张的炼气符纸。
正当陈林买完符纸迈出店铺时,他忽然想起了那柄残破的飞剑,又想起了赵掌柜提醒他的话。思索了一会儿,他又回到了店铺之中。
陈林拿出了残破的飞剑,询问店铺老板∶“老板,你们这里修剑吗?”
店铺老板端详了一会儿陈林手中的飞剑∶“修,不过你手中的飞剑受损过于严重,需要两颗中品灵石。”
陈林低头衡量着利弊,又思索着这价位是否合适。沉默了一会儿,陈林抬起头∶“好”,随即就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两枚中品灵石递给了老板。
老板收下灵石后,前往柜台写了一张据单,印上盖章,递给了陈林并嘱咐凭据单两天后来取。
在天色彻底变黑之前,陈林回到了老者的家。
陈林刚推开院门,一个杏黄色的身影就\"嗖\"地扑了过来。
\"陈大哥!\"小荷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等待投喂的小雀儿,\"我的红叶糍粑呢?\"
陈林笑着从怀中掏出油纸包,还带着体温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小姑娘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拆开,却见里面除了糍粑,还有包着桂花蜜的松子糖,和一只精巧的竹编蚱蜢。
\"顺手买的,就当是给你的小赠品了\"陈林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女。
小荷却如获至宝,把蚱蜢别在衣襟上转圈圈。月光下,蚱蜢的须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活了一般。
老者从药房探出头来:\"打听完消息了?\"
嗯。\"陈林点点头,将落枫镇的见闻一一道来。
夜深人静时,陈林在厢房里摆开新买的符纸。指尖凝聚灵气,他全神贯注地画下一道道纹路。忽然窗棂轻响,小荷的脑袋从窗口冒出来:\"陈大哥在变戏法吗?\"
\"这是轻身符。\"陈林招手让她进来,将两张轻身符递过去,\"贴身收好,能在逃命的时候用,搭配我上次给你的那张屏息符效果最好,不过最好不要用上。\"
小荷郑重地将符箓塞进贴身的香囊,忽然压低声音:\"陈大哥要走了是不是?\"没等回答,她又急急补充,\"我、我昨晚偷听到爷爷说偏僻的道上有很多劫修...\"
陈林一怔,随即失笑。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张纸∶\"你看这是什么?\"
小荷盯着上面的纸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的问着∶“陈大哥,上面全是字,这是什么啊?”
陈林解释∶“昨天晚上你不是跟我说要学御物术吗?这是我昨晚抄录好的,等你修为够了,也可以施展”小荷有他的爷爷教,自然不需要陈林教她什么,不过小荷昨晚的请求,陈林也不介意给她传授一些小法术的。
少女接过了陈林手中的纸,郑重其事的放好之后,刚还要说点什么,陈林好像早有预料,连忙打住,\"嘘——\"陈林竖起手指,\"这是咱们的秘密。\"他故意板起脸,\"要是让你爷爷知道我教你这个,非得用捣药杵敲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