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这些因阴邪的东西都处理完了,卫生间的空气都似乎清新了不少,陆怀瑾才松了口气:“霍家想靠这些东西增强祭祀的邪力,现在没了材料,肯定会乱。不过周永昌运了空箱子过去,发现空了之后,霍仞的反应才是关键,我们或许能趁机找到霍家的破绽。”
林青霜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夜色:“就怕霍仞早有备用材料,祭祀是他的大事,不会只准备一批货。我们得盯着后山,看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另一边,周永昌正坐在第一辆货车的副驾上,手里把玩着霍仞给的黑色玉佩,这是进出霍家后山的唯一信物。后山他一直听自己二叔说过,但自己是从来不被允许过去过,没想到现在他也拿到了后山的通行牌。
货车从码头出发后,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从繁华的市区开到了太平山的深山里。下了上山的大道,拐到了一条没有任何路标的路上,上面只在拐弯处写着【私人领地,非请莫入】的标,越往里进,树木 遮天蔽日,只偶尔在山道上露出一点点细碎的太阳光同,山间寂静无声,走了这么远,连鸟叫都不曾听到一声,莫名的有种渗入的感觉,周永昌坐在车上都 感觉到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刚进入拐弯的道路 两百米左右就出现了一根石桩,石桩上刻着诡异的符文,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像一双双盯着人的眼睛。
周永昌只看了一眼石桩子,就头皮发麻,忙把眼睛转开。
“老板,快到第一道阵了。”
司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您把玉佩拿出来,对着石桩晃一下,没这东西,咱们 进不去。”
周永昌依言掏出玉佩,车窗降下,玉佩刚靠近石桩,石桩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前方原本密不透风的树林里,竟凭空出现一条窄路,路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走在里面像踩在棉花上,分不清方向。
“这是‘迷阵’,没玉佩的话,进去就会绕圈,最后饿死在里面。”
周永昌得意地跟身边的保镖炫耀,觉得自己能拿到玉佩,是霍仞看重他的证明,完全没意识到这只是霍家的基本操作。
货车继续往前开,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诡异,路边的树全是枯的,树枝像鬼爪一样伸向天空,树干上缠着红绳,红绳上挂着小小的稻草人,每个稻草人身上都贴着黄符,符纸上的字迹模糊,像是用血写的。
又过了半小时,货车停在一处山谷前。
山谷入口有两块巨大的黑石,上面刻着饕餮纹,石头中间的石门紧闭,门上刻满了血色符文,符文里像是有血在流动。
“这是‘聚阴阵’,后山的阴气都聚在这里,祭祀的祭坛就在里面。”司机不敢再往前开,“里面只能步行,得让兄弟们把箱子扛进去。”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 通过周老板火机里的子符传到了林青霜的耳朵里;林青霜拍了下胸口,幸好自己没贸然进去~
不过里面的迷阵可难不得她,要是自己进去,还是能办法对付这些迷阵的。
周永昌下车看着阴森的山谷,心里莫名发毛,但想到老爷子的交代,还是硬着头皮道:“赶紧扛进去!别耽误了时辰!”
几个保镖和力工扛着集装箱箱子往山谷里走,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像是血和腐木混合的味道。
走了十分钟,终于到了山谷中央的祭坛。
祭坛是用黑色石头砌成的,半人高,上面摆着青铜香炉和烛台,烛台上的蜡烛是白色的,火焰微弱得随时会灭。祭坛周围的地面上,画着巨大的血色阵法,阵法中心是空的,显然是用来放“货物”的。
“打开箱子!”周永昌指挥着,心里满是期待,他觉得这次办完事儿,霍仞肯定会把更多权力交给自己。
两个保镖上前,其中一个拿了张符纸对着箱子烧了起来,烧完之后,用撬棍撬开第一个箱子的锁,箱子打开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空……空的?”
周永昌的笑容僵在脸上,快步上前一看,箱子里只有一层灰尘,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他一把推开保镖,亲自撬开第二个、第三个箱子,全是空的!“怎么会空?早上在码头我明明检查过!”他的手抖得厉害,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后背,“是不是你们偷了?!”
力工们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摇头:“周老板,我们连箱子都没碰过!从码头到这里,锁一直是您亲自盯着的!你看,这些锁都没打开过, 贴在上面的符咒都 没被 破坏的痕迹,你说是不是运输过程中里面的东西跑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检查过里面的东西后才再封的箱,这里面的东西会自己跑了?那旁边箱子里放着的阴木总不会成精了也自己走腿跑掉吧?说,你们都有没有在码头遇到过可疑的人接近过集装箱?”
跟着车队的人才几个人,要想查,那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查到的~
周永昌脸从漆黑 到煞白只不过是两分钟而已。
现在离下月初三只 剩下不到五天了~他才刚接手码头,第一次去后山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霍老爷子会怎么惩罚他呢?
一想起来,他就忍不住 腿打起了哆嗦。
想一想是先给曼云姐打电话,还是先给二叔通个消息,还是直接打给霍老爷子?
想了又想,还是直接打给霍老爷子吧~万一老爷子从其它人口中先听到了消息,那自己是罪上加罪。
他来到 祭坛不远处的一处小屋里,这里有电话可以通向外边,他手忙脚乱地拨通霍仞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家主!货没了!运到后山里的箱子是空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霍仞低沉的声音,像是冷的能冻死人:“你在哪?立刻来祭坛密室见我。”
密室在祭坛后面的山洞里,洞里点着十几根白蜡烛,烛光摇曳,照亮了洞中央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鼎,鼎里插着三根香,香灰落在鼎里,泛着黑色。
霍仞坐在石台旁的椅子上,穿着黑色长袍,这会儿他没带墨镜,左眼的重瞳在烛光下格外显眼,右眼戴着一个黑色的丝绸眼罩,手里转动着念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