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霜的心里没有同情,只有愤怒:“为了自己的家人,你就可以背叛朋友吗?你知道我的毕业论文对我有多重要吗?要是找不回来,我就没法按时毕业,连实习也没办法进行。”
“对不起……青霜,我真的知道错了。”薛倩跪在地上,不停地道歉,“你的包被我藏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了,我带你去拿回来,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薛倩,你没说实话吧?你说他是用你家人威胁你,我看才不是那样,你看看你手上的新手表,你拿了他多少钱?是谁跟你联系的?你要再不说实话,那我可直接报警了,你好好为你自己的未来想一想,是想去公安局交代,还是想被 我反映学校里去,让学校给你通报批评?你应该知道,被 学校通报批评, 那可是要写到你的档案中去的,往后 毕业了,也没有单位敢要你。”
林青霜说完,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庞秋英和蓝小谷、刘清枝都惊呆了,她们没想到,平时热情开朗的薛倩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青霜,虽然薛倩做错了,但她也是被逼迫的,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庞秋英轻声劝道,
林青霜看着庞秋英递来的“台阶”,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薛倩此刻的眼泪里或许有几分悔意,但更多的是被揭穿后的恐慌。
若不逼出背后真正的线索,霍家的人还会像附骨之疽一样缠着她,甚至可能对薛倩的家人不利,毕竟霍家向来惯用威胁手段,今日能逼薛倩监视她,明日就可能用更狠的招数。
“逼迫?”
林青霜蹲下身,目光与瘫坐在地上的薛倩平齐,声音凉凉的,表情是宿舍里同学们都没见过的冷傲。
“我见过被逼迫的人,他们眼底是恐惧,不是你这样藏着侥幸。你手上的上海牌手表,上个月还说想攒钱买,怎么突然就戴上了?还有你上周给家里寄的二十块钱,你每个月生活费只有十五块,这笔钱从哪来的?”
薛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手下意识地捂住手腕上的手表,想要拉下袖子来盖着。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原本带着委屈的哭声,也变成了慌乱的啜泣。
蓝小谷和刘清枝这才反应过来,薛倩这阵子确实变了不少,不仅手上多了块新手表,还总说“家里一切都好”,之前她们还以为是薛倩家里条件改善了,现在想来,那些“好”背后竟藏着这样的交易。
“我……我……”
薛倩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庞秋英见状,轻轻叹了口气,递了张手帕给薛倩:“薛倩,你要是真有难处就说出来。那人既然能威胁你,也能威胁别人,你现在瞒着重,不仅害了青霜,也害了你自己,说不定还会连累你家人。”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薛倩的软肋。
她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终于抬起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是……是我的发小,学生会主席祝明军介绍我认识的一个男人 。上个月中旬,我在食堂门口碰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我跟着他们一起去吃了饭。
然后那个男人就提起了你,说你长的很漂亮,是外文系的系花, 他想多了解你,想要追求你,要我把你的行踪都报告给他,我一开始不同意,他就请我吃了几次饭,还送了一块手表,后面又给了我500块钱,我……我就同意了!青霜,我真没干过什么危害你的事,他告诉我让你不要那么快 毕业,你毕业了,他就没办法追你了!
让我想想办法,我只能想到偷走你的论文,上次看你的论文还没写完,我就没动手。\"
她顿了顿,双手紧紧攥着手帕:“他还说,只要我每周跟他汇报一次你的行踪,尤其是你跟谁见面、去图书馆查资料的情况,就再每个月给我五十块钱,我……我一开始不同意,可他说要是我不答应,就让我弟弟没法在市里上学,只能回老家……”
“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盯着我?”林青霜追问,心里的猜测愈发清晰,霍家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薛倩摇了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没说,只让我盯着你的论文进度,还有你有没有跟什么陌生人接触。前几天你在论文里写‘三点在图书馆见面’,我以为是你要跟什么重要的人碰面,就赶紧打电话告诉他了……那个电话亭是他跟我约定的,每次我打完电话,第二天就会有人把钱放在宿舍楼下的牛奶箱里。”
“那你偷我论文,也是他让你做的?”林青霜继续问,目光紧紧盯着薛倩的眼睛。
薛倩点点头,声音带着绝望:“是……昨天他又打电话,说让我把你的论文偷出来,藏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还说要是我不做,就立刻举报我。我……我没办法,只能趁你们都睡着的时候,把你的书包拿走,藏到了小树林里那棵老榕树下的树洞里。”
林青霜站起身,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还好论文只是被藏起来,没有被毁掉。即便毁掉了,她空间中也 还有备份。
“现在带我去拿论文。”
林青霜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至于你,我可以不报警,也不告诉学校,但你必须答应我,从今天起,再也不要跟那个男人联系,也不要再做任何事。你要是再敢帮他们,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薛倩连忙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答应!我再也不跟他们联系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拿论文!”
林青霜转头看向庞秋英、蓝小谷和刘清枝:“你们先在宿舍等着,我跟薛倩去去就回。”
庞秋英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蓝小谷和刘清枝也想跟着去,林青霜却摇了摇头:“不用,人多反而显眼。你们在宿舍等着就好。”